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住。站我身邊的阮小詩更是吃了一驚，猛地往前踏出一步，急道：“你，你說什麼啊。你給錯了吧，我們在這裡，微凡珠寶，在這裡！”
安娜笑着說：“沒錯呀，這是我們珍貴珠寶的東西，今年我們的訂單，就是要跟亞飛投行投資的珍貴珠寶，合作，這是我來之前，已經定下來了。”
我眉頭一皺，阮小詩急着說：“怎麼，怎麼可以這樣啊，我們好吃好喝給你找節目，你不是答應得好好的。要把訂單給我們的麼，你這是什麼意思！”她叫着又要爆粗口，一旁的雷霆伸手拉住，笑道：“行了行了，別叫了，這還不清楚麼，人家給的回扣更高。又不是隻有咱們一家在使力，行了行了。”
安娜笑呵呵地說：“我可沒有答應過你們將訂單給你們的，不是嗎？你們自己想想，雖然大家在一起玩兒得很開心，但並不代表我就會將訂單給你們呀。你們不是說了嗎。歡迎我來玩兒，我的中國朋友們。”
於心婉輕輕一哼，說：“原來玩兒了這麼一手，好處拿完了，卻把合同交給別人，我們都被算計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看着安娜，安娜也笑呵呵地望着我。隔壁的珍貴珠寶喜不自勝，趕緊說：“好，好，我們很願意合作。您這邊請，安娜小姐，那我們現在就去公司簽訂合同吧？”
安娜笑着點頭，然後一羣人往外走去。珍貴珠寶的人也不管自己這裡的展臺了。全都跟着安娜走了出去。
英國皇家珍寶就是這一次最大的採購商，現在老大有了歸屬，也就暗示着這一次的珠寶節結束了。沒有被採購的珠寶商一個個垂頭喪氣，好似霜打的茄子，沒了精神。有些珠寶展臺已經開始清空離開了。所幸微凡珠寶在前兩天還拿到了一些訂單，算是對的起這些天的幸苦。
於心婉問：“現在要收麼？大頭已經有了主了，下午半天，是不會有什麼大的訂單的。我建議將展臺清空，給員工們放個假。”
我笑道：“說不定下午就又能接到一個幾百萬的單子呢？要是接到了，我給員工分紅獎金，你問問他們說願意下午再等等，還是現在收攤。”
於心婉笑道：“算你明白。做生意就是要睚眥必較，每一分利益都是重要不可忽視的。很好。”
我聳聳肩膀，笑着說：“還是於大小姐教的好。”
“對對對，都是她教的好，都是她的功勞，反正我們也沒什麼用，還在這裡幹什麼，雷霆，大全，叫凡盟的人都準備走了，”阮小詩站在旁邊，雙手疊在胸口，哼了一聲，說：“這兩天也沒去娛樂城工作，生意都給搞黃了，快回去吧，要是這個月業績不好，你們親愛的吳董，又要發飆了。”
我嘿嘿一笑，身子一弓，手上連揮，嘴裡霍霍有聲，笑道：“對，看我發鏢，嗖嗖嗖，一鏢射中你的腦袋，兩鏢射中你的胸口，對了，正中關鍵兩點！”
雷霆哈哈大笑起來，阮小詩白了我一眼，也跟着發笑：“我呸，你真是個神經病。”
我笑道：“我的兄弟姐妹們，你們都爲微凡珠寶，爲微凡集團貢獻很多，我十分感謝。雖然沒有拿到皇家珠寶的訂單，但我也心滿意足了。堅持下午最後一班崗，今晚大家一起去玩兒，不醉不歸！”
整個展臺一片叫好，把周圍其他幾個展臺的人嚇了一跳，一個個盯着我們這邊看，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拿到了天價訂單呢。
中午吃了飯，從餐廳出來，正要回展臺，卻見到二樓酒店窗戶，有個人正在揮手示意，仔細一看，正是安娜。安娜對着我招招手，然後縮了回去。我笑道：“我去看看，說不定是訂單的事情，另有轉機。”
“不要去！”
“我也去！”
於心婉和阮小詩同時開口，兩個人對視一眼，又都哼了一聲。於心婉說：“都已經沒工作關係了，還叫你過去，肯定是想佔些便宜，你傻麼，還去幹什麼？”
我笑道：“說不定還有轉機呢？”
“有什麼轉機呀，你是三天下來，跟洋妞兒搞熟了吧，覺得以後就見不上面了，所以現在趕緊去搞一搞？”阮小詩說：“你要去啊，我也要去，就算你們真的有什麼事兒，我也能幫着你們拍攝拍攝，不是麼？”
“行行行，兩位姑奶奶，我怕了你們了，一起去吧。”我揮揮手，讓其他人先去了展臺，自己走進酒店，剛到門口，安娜露出頭來，笑道：“吳少凡，我只叫了你一個人呀，兩位小姐，你們不可以進來。”
阮小詩冷笑道：“喲，大白天的，你這是幹嘛，帶着男人進酒店，還不准我們進去瞧瞧了？”
安娜笑着說：“兩位，你們誤會啦，我找他是有工作要談的，可沒什麼私事。而且，還有個朋友要見他呢。”
於心婉笑道：“工作麼？正好，我是微凡集團的副董，工作的事情，我比他還懂，你讓我也進來聽一聽好了。”他系巨號。
阮小詩說：“不對不對，有個朋友要見他？難道是，趙希希？趙希希回國了？”她說着話，臉色微變，說：“我明白了，就讓你這個洋妞兒打頭陣，她趙希希卻躲在後面，回來見吳少凡，她想幹什麼呀她。”
安娜眨了眨眼睛，說：“你們在說什麼，我都聽不懂。希希都結婚了，爲什麼要回來？”
“結婚了？”阮小詩眨了眨眼睛，我笑道：“聽到了沒，趙希希結婚了，跟她沒關係，我說小詩，你別聽風就是雨的，行不行？”
阮小詩臉色一紅，我直接走了過去，安娜開門放我進來，又將門鎖死。我正奇怪呢，房間裡傳來笑聲：“少凡，快過來，嚐嚐我新買來的茶。”
我回頭一看，忍不住笑道：“老林？你怎麼在這裡？”
房間桌子前，林濤正西裝革履坐在那裡，手裡端着一杯茶在喝。安娜走了過來，笑着說：“對呀，這就是我要讓你見的朋友，也是我這次來上海蔘加珠寶節的邀請人。本來，我們這一年度，是沒有計劃來參加珠寶節的。”
我坐了下來，笑道：“老林，你們這到底唱的是哪一齣？”
林濤地給我一杯茶，笑道：“英國皇家珠寶，之前在國內尋找投資銀行，幫忙做國內市場珠寶的保險工作，我的華天銀行，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和英國皇家珠寶合作，一直到現在，關係很好。在今年，皇家珍寶有一批訂單，製作的時候卻發現都是劣質寶石，因爲訂單數量龐大，涉及金額很多，皇家珠寶就想再找個珠寶商，借用他們的珠寶再次生產，而將劣質寶石當作退貨部分，抵扣價錢，退給這個珠寶商。”林濤頓了一下，笑着說：“所以，你明白爲什麼安娜沒有把單子給你了吧？”
“哦！”我一拍手，一副瞭解的樣子，然後低下頭來，說：“不懂。什麼意思？”
林濤笑道：“你小子，真是的。好，我說簡單一些。嗯，簡單來說，就是，皇家珠寶這一次的單子，是有問題的，誰要是接到了這個單子，就會接盤皇家珠寶的問題寶石，等於給皇家珠寶擦屁股。要賠不少錢。”
我笑道：“這不就簡單多了麼，聽懂了。那是要賠多少錢？”
“至少一個億。”林濤伸出一根手指頭來，我倒吸一口涼氣：“一個億？你是說，珍貴珠寶要賠損一個億？”
“對，也就是說，亞飛投行，至少要虧損一個億。”林濤笑道：“少凡，你之前說的很對，于山海確實想要在珠寶節上，利用自己的珍貴珠寶的優勢，夥同一些採購商，給你微凡珠寶類似的壞賬珠寶訂單，商會裡一些採購商，都已經跟我通過氣。既然于山海不想讓我們好過，那我們就先下手爲強。他一定沒想到，皇家珠寶，竟然也會做出這種事情，對他們來說，皇家珠寶的生意，肯定是沒問題的。嘿嘿，這一次，我們讓于山海好好喝上一壺。”
我笑了一下，看着安娜說：“那豈不是，我們搞了好半天，其實都是在給皇家珠寶擦屁股？你們就沒有一些表示表示？”
安娜笑道：“你還真是算的精細呢。不過，怎麼是給我們擦屁股？我們可是買了華天銀行最高保險基金，本來，我們的壞賬珠寶，是要讓華天銀行來負責處理賠償的，現在不過是找到了另外一個冤大頭，嗯，中國話裡，是這個詞麼？”
林濤笑道：“說的很對。少凡，這件事只有我們三個人知道，珍貴珠寶已經簽訂了協議，下午，安娜小姐就會離開，這一週之內合同協議就會開始生效，到時候，我看于山海還笑不笑得出來。他被擺了這麼一道，肯定就沒時間管我們了，我們正好可以趁這個時候，好好發展。不過，這件事很隱蔽，你千萬不能讓於家姐妹知道，尤其是於心婉，我怕她會跟你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