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嚥了口唾沫，有些愣住了。面前的都是什麼人啊，亞飛投行，天下地產，紅海實業。隨便一個報出來，都是一腳踢翻金銀山的存在啊。如果你還不理解這些超級企業有多牛逼的話，我換個說法，每年在上海名校的招聘會上，這三家都是萬千學子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方，他們挑人，萬中無一，一旦挑中，那待遇也是槓槓的。聽說這三家大企業裡，就是保安都比一般上班金領的公司要高。
這就是大企業的實力。這三家超級商業巨頭聚在一起，就是要將黃浦江包下來洗腳都不是問題，還有什麼事兒解決不了，需要我這麼一個小角色來幫忙？我越想越疑惑。於心婉已經將房門關上。自己坐了下來，說：“你還不坐，難道要站着聽我們講麼？”
我趕緊挨着於心婉坐下。屁股剛坐穩，于山海已經笑道：“吳少凡，你一定奇怪，在你看來，我們這些商業巨頭。聚在一起，還有什麼問題會解決不了的，對吧？”
我老老實實回答：“是的，壓根想不通。”
于山海笑道：“人所在的位置。決定了他的眼界和想法，站得更高，看的世界更遠，但也會有侷限性。我們所不能解決的問題，也許換個角度來說，或者換個人來說，就簡單得很。所以，有些事情，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我笑道：“於叔叔都已經不恥下問了，我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你們別笑話我胡說八道就好。”
于山海笑笑，沉吟一陣，說：“好，你聽我說。假如有這麼兩個人，同樣都是武林高手，但一個比另外一個更強一些，兩人多次對壘，都是這個人厲害，更勝一籌，爲了打敗這個人，另外一個人就聯合其他高手出謀劃策，羣策羣力，想要打敗對方，但也沒想到什麼好辦法。因爲對方實在太強了，即便是聯合幾個人的本事，也打不過。在這種情況下，你覺得該怎麼辦，才能幫這個人解決問題？”
我心頭一動，這不過是個故事，于山海講出來，自然是有寓意。雖然不是很懂，但也不能讓別人看扁了自己。我想了一陣，笑着說：“如果這個高手的畢生願望就是打敗對方的話，其實是誰打敗他並沒有關係，他完全可以再找個其他人來打敗。因爲他一直打不過對方，也許並不是因爲功夫不行，而是因爲對方完全瞭解自己，摸透了自己的底細，所以能夠無往不勝，如果換個新人來對付那高手，估計會有出其不意的效果。武俠小說裡不都這樣麼，兩歲小屁倒崩孩兒。”
兩歲小屁倒崩孩兒，這是我們地方話，意思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對，就是這個意思。
我話一說完，於心婉瞪了我一眼，冷冷說：“你會說話麼，胡說些什麼？”
我聳了聳肩膀，只能坐下。好吧，他們根本不懂我的幽默細胞。
我坐着低頭一陣，但卻感覺周圍安靜得很，忍不住擡起頭一看，卻見一桌子人都看着我，不論是天下地產的老總還是紅海實業的老大，全都神色詫異驚奇地看着我，就好像我是抓了他們奸的老婆一樣。而再看于山海，卻是微笑地看我，就好像我是他家新包的二奶。
不對不對，這些都是商業巨人，偶像中的偶像，我不該這樣想，太不尊敬了。
我撓了撓頭，有些尷尬，正要開口，于山海卻一拍桌子，哈哈大笑：“怎麼樣，各位，我說的沒錯吧，他與衆不同，與衆不同啊，好，好啊！”
兩邊坐着的大佬，全都笑着點頭。我摸不着頭腦，回頭望望於心婉，於心婉也是有些驚訝。于山海笑道：“吳少凡，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我剛纔說的話，其實是另有所指，其實這個故事，就是發生在我們身邊的事情。我的亞飛投行，有需要對付的競爭對手，但是一直對付不了，所以想找些辦法，我說了一些方法，其他幾位都不是很贊同，最近我又想到了這個辦法，跟你想的一模一樣，呵呵，好，好，真是好，我們的想法竟然一樣，好啊。”
應劭雲站在我背後，冷哼一聲，說：“瞎貓碰上死耗子。”
我有些疑惑，皺眉道：“不會吧，還有亞飛投行對付不了的競爭對手？就算亞飛投對付不了，這邊不是還有天下地產，紅海實業麼，您們三位聚在一起，整個中國還有誰是您們對手？”
于山海笑了笑，說：“這就有些誇張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永遠不要覺得自己最強，總有更強的人在等你。”
我點點頭，剛要說受教了，忽的腦海一震，脫口而出：“帝國集團？”
話一出口，整個房間裡頓時陷入了安靜。自打進了這個房間之後，我就發現安靜的氛圍很多，忽然就安靜了，忽然就說話了，總是都是這麼一陣一陣，就像是神經病一樣。可見成功人士都是神經病。
我看着一桌子人，這次更奇怪，除了于山海，其他幾個人都是一臉畏懼，怎麼說呢，就是那種強裝平靜，卻還帶着無法掩飾的，發自內心的害怕。我不過是說了一個帝國集團，至於這麼大反應麼？再說了，不就是一個超級大企業麼，你們三家聯合起來對付他一家，還不把一個帝國集團碾成渣渣？
于山海笑着說：“沒想到你也聽過帝國集團，對，就是帝國集團。我剛纔說的故事裡，那個高手，就是帝國集團，而我們，就是另外一些高手。我們想盡辦法想要對付帝國集團，但都不是他對手，所以現在正在集思廣益，找些辦法。吳少凡，你說的辦法很好，跟我想的一樣。”斤向叉才。
我撓了撓頭，笑呵呵地說：“我也就是隨便說說，不過，用得着這樣麼？您們都是商業大佬，聯合起來，想要對付一個帝國集團，綽綽有餘吧？”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胡說八道也要有個限度。”應劭雲走了過來，冷笑着說：“你以爲一加一就等於二麼？你以爲兩個打一個就能打贏麼？你以爲帝國集團，是靠數量就能打敗的對手？哼，你遠不知道帝國集團的底蘊有多深厚，帝國，你懂什麼叫帝國的概念麼？”
我眉頭一揚，笑道：“哦，對了對了，這位應先生，不就是帝國集團的大經理麼？於叔叔，您們在這裡商量着怎麼對付帝國集團，可小心隔牆有耳，被人聽了去。”
應劭雲冷笑着看着我，于山海揮了揮手，笑着說：“放心，邵雲是我派出去的，留學回來後，就直接去了帝國集團做事，同時幫我們打探帝國集團的消息。呵呵，我們和帝國集團多次交手，股市，地產和基建市場，全都輸了，前後損失很多，總要想些辦法，有些自己的內應才行。雖然如此，但還是效果不佳。”
應劭雲神色一沉，嘆氣道：“抱歉，於叔叔。”
于山海揮揮手，笑着說：“不關你事，帝國集團要是那麼簡單就能打敗，也就不敢叫帝國集團了。這些年來，它以強大的能力擴張自己，支脈遍佈各行各業，已經呈現壟斷地位。我們要是再不做反擊，遲早會成爲帝國集團砧板之肉。不過，時間長遠，沒有永遠的帝國，未來是屬於你們年輕人的，我終於找到了對付帝國集團的辦法。”
我一愣，隨口道：“什麼辦法？”
于山海站了起來，笑着說：“你剛纔不是說了麼，兩歲小屁倒崩孩兒，我們就是要用年輕一代，新鮮力量，打敗表面風光的帝國集團。而你，就是這個計劃中的關鍵存在！”
我大吃一驚，幾乎都坐不住了，脫口而出：“我？”
于山海笑道：“對，就是你，但又不只是你，這是我們雛鷹計劃的開始，你是一個，婉婉是一個，邵雲是一個，你們都是年輕一代傑出的代表，你們是我雛鷹計劃的代表，吳少凡，你要參加我們的計劃麼？”
我有些反應不過來，啊了一聲，搞不明白。於心婉說：“雛鷹計劃，是亞飛投行和紅海實業，以及天下地產聯合推出的培養計劃，目的是培養有能力的年輕一代，快速成長，從而打擊固守的強大存在，也就是帝國集團。凡是被看中的年輕一代，都會被我們用盡所有資源幫助成長。就是這樣。”
用盡所有資源幫助成長，這是什麼概念？光是一家亞飛投行，就足夠讓我一個小小微凡集團順風順水地起飛了，更不用說其他兩位大佬了。我愣在原地，有些不敢相信，應劭雲最先反應過來，急道：“於叔叔，這，這怎麼能行？雛鷹計劃這麼重要，這個人我們還沒有好好了解過，怎麼能讓那個他加入？”
媽的，這個應劭雲，真是討厭得很，只恨不得把我的壞話說盡。我翻了翻白眼，于山海笑道：“不用想了，有人跟我說過他，我已經瞭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