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青羽彤搞不明白狀況的時候,易小川的墳墓又出現變化,墳墓上發出淡淡的暗香來,清醇如老酒。
緊接着,這暗香越來越濃,令人陶醉。
青羽彤眼眸閃出熾熱的光芒,轉頭望向那墳墓,那墳墓上的花草隨着風擺動,然後傾斜,緊接着直接倒到地上,先是一株花草如此,然後是一堆花草這般。
感覺到異樣的變化之後,青羽彤本就圓睜的眼睛,再度張大,細細一看,泥土開始鬆動,一小堆的土嘩啦啦地落到地上。
墳墓變得不成樣子,土地翻開,從中出現一個人,輕輕地吐息天地之氣,似融於萬物之中,天地爲之一靜。
易小川張開雙眼望着這片幽靜的谷地,再看向那些迴轉過來的兇獸,個個好奇地盯着他看,其中有一頭蠻牛竟然流下眼淚。
他輕輕一笑,在魂魄和肉身的融合過程中,令他更能體味到天地之間的靈性,對這些生命也一樣。
飄落到青羽彤身前,他只道了一聲:“謝謝。”
青羽彤久違地聽到這聲音,眼裡好似變得光亮許多,她微微笑道:“易小川,你是死人還是活人?”
“你說呢?”
青羽彤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伸手摸了摸易小川的臉,並不虛無,也不是幻覺。
她強行壓制住自己的激動,喜道:“我這就去告訴其他人,他們的英雄還活着,這一定是個轟動整個中洲的事情。”
“不用了。”易小川拉住青羽彤,他看了青羽彤一眼,“水瑤和雲秀她們怎麼樣了?”
“她們已經沒有事了,現在都在蓬萊島修行,地址在以前的意塔島。”青羽彤睫毛閃動,她自然地攏了一下長髮。
易小川此時的目力很強,一眼就看到了在青羽彤長髮覆蓋下的右額頭有一道細小的疤痕,好似一塊無暇的美玉多了一個小黑點。
他皺了皺眉頭,道:“你的額頭怎麼了?”
青羽彤一呆,忙伸手去遮住自己的額頭,只是道:“沒什麼,渡劫的時候受了傷,沒有什麼大礙。”
分明是燒灼出來的傷痕,爲什麼要藉口是渡劫造成的?
易小川搖搖頭,“蓬萊島等人已經沒有事,我不去打擾他們了。”
不是不想去見她們,而是易小川覺得自己很有可能會再次被那獵天行關注,他不能讓他們再次受到威脅,而自己也能心無旁騖地修行。
青羽彤沉默一會兒,道:“那也好,你跟我回崑崙仙境洞府吧。”
“嗯?不用,這裡挺好的。”易小川嘿嘿一笑,留在這裡多創造幾個秘境,助自己修行,定能早日登仙。
“那可不行,你還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嗎?”青羽彤挑了一處落石坐下。
“什麼約定?”易小川不是健忘的人,但這一番生死之境以來,許多事情都有些縹緲,記不真切。
青羽彤搖了搖頭,“前年,我與你約定,你我決鬥,若是你輸了,你便留下崑崙仙境不得離開……”
“……我輸了嗎?”易小川靠近青羽彤,低下身子,盯着青羽彤那好看的眼眸看。
“這都兩年過去了,你沒有遵守諾言與我對戰,自然是你輸了。”青羽彤認真地點頭,隨後伸手勾住易小川的後頸,“你不會跟我耍賴吧,若是欺負我這個弱女子,我傳出去,你這個英雄名聲可就沒咯。”
這就過去了兩年了?易小川躲開青羽彤的手,站起身來,“我不需要名聲,但作爲一個男人,承諾要遵循,我便跟你回洞府吧,切勿將我還活着的消息傳出去。”
青羽彤不解,這個中洲內,以易小川的實力已經沒有了對手,爲何要這麼小心?
她沒有去問,若是有需要,易小川肯定會告訴她的。
……
崑崙仙境,某處隱蔽的洞府。
這天,易小川照常修習,與之前相比不同,他在構建秘境。
先在意念之中形成秘境的雛形,直到最終形成,便會隨機安置在世間各處,藉此可以幫助他吸收更多的真氣,提升修行的速度。
對於一個六劫散仙來說,這並不算困難,而且他還有秘境所必須的法寶,他用了造化碑。
“造化碑,能夠吸收更多的真氣。”易小川暗道,這是他第一次構建秘境,所需要的法寶支撐更爲重要。
在造化碑外設置一道無人能進去的符陣,即使日後有人能夠找到這個秘境,也不會有人能進去裡面,爲造化碑所害。
構想出雛形之後,他便將秘境雛形交給元嬰溫養,等待它的自然成長。
這個時間很漫長,漫長到青羽彤走進易小川的洞府,她的神情很是急切,眉頭微微觸動。
“怎麼了?”易小川在青羽彤進來前便已經知道青羽彤的到來,他看到青羽彤的眉頭緊鎖問道。
青羽彤本不想打擾易小川的,但是此事很重要,尤其是對她崑崙仙境來說,她道:“這幾天,我們崑崙仙境有些不太平……”
易小川示意青羽彤繼續說下去。
“許多洞府的散仙本專心修行,最近卻發起狂來,瘋瘋癲癲的,好像失了魂魄。”青羽彤道,想了一會兒,“應該不是媚術,也沒有中毒跡象,不明原因……”
易小川略微奇怪,散仙一般都是修道有成,意念也會很強大,自然不會受到蠱惑和錯亂精神,這很難做到。
“我去看看。”
最近溫養秘境,也沒有什麼其他的可以做,去幫青羽彤看看吧,易小川想定,已經與青羽彤來到一處洞府裡面,那個散仙被關在一個籠裡。
易小川細細打量,那人頭髮凌亂,目光呆滯,時而喃喃自語,時而狂放怒吼。
他試着安慰那人,那人卻張牙舞爪要來撕咬他,根本制不住。
易小川回頭對青羽彤道:“發生多久時間了?”
“自從你歸來後,似乎就發生了,近來越加頻繁,我擔心會越來越嚴重。”青羽彤有些不解地看着散仙。
“此前沒有什麼跡象?”
青羽彤搖頭,“此人一直都很安靜,專心修道,不曾有什麼異常舉動,不知爲何,今日會變成這副模樣。”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