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惡作劇

到家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打開家門,裡邊一片漆黑,家裡一個人也沒有,開了燈,綺蘭走進廚房,想找點吃的,可是她什麼也沒找到。從昨晚開始她就沒好好地吃過一頓飯,現在她是真的餓壞了。在冰箱裡,她找到了幾個蘋果,正當她洗乾淨準備消滅它們的時候,母親和父親一起回來了。看到綺蘭,王彩霞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去緊緊地抱住了她“你這孩子,這一整天你跑到什麼地方瘋去了!”看着他們緊張不安的神情,她一臉茫然。“家明的事我們知道了,蘭蘭,感情這東西不能勉強,再說他們都要結婚了,蘭蘭,你可千萬不要想不開鑽牛角尖做什麼傻事啊!”“這一整天你跑到那去了,電話也不打一個,手機也不接,看你讓你媽媽擔心成什麼樣子啦?” 廖衛國氣急敗壞,“爲了男人搞成這樣,你還真有出息,要是讓我聽到你在外邊做了什麼丟人現眼的事,看我打不打斷你的腿!”打開手機,綺蘭這才發現早就沒電了。“我和明慧去逛街看電影了”“你還敢說謊!王彩霞,你看看吧,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廖衛國衝他妻子吼了起來。“你就知道罵她!”王彩霞護着女兒,儘管她也覺得女兒這回太胡鬧了,但是作爲她的孩子,她身上掉下的一塊肉,她又怎麼忍心看她受委屈呢?“蘭蘭,你這孩子!明慧說從昨晚晚會後就沒見過你,要不是剛纔遇到家明和瑞玲,我和你爸還滿世界找你呢!”從小到大,綺蘭都十分畏懼嚴厲的父親,小時候不小心打破了家裡的花瓶,因爲害怕大人的責罰,她說了謊,結果父親大發雷霆,罰她跪了一天一夜。“不小心打爛花瓶,和大人說一下,下回注意就好了,爲什麼還要說謊呢!要是以後再這樣,看我怎麼收拾你!”一想起小時候父親對她說過的這句話,綺蘭嚇得渾身哆嗦,她畏縮地躲在了母親身後。

廖衛國踱步在沙發在坐了下來,陰着臉用命令的口吻說,“把那個男人帶來,我要找他好好談談”!“什麼男人?爸爸,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綺蘭畏縮地低聲問,“家明他們見到的那個你所謂的未婚夫,那個叫安東的男人。”“蘭蘭都二十三歲啦,她不是小孩子了。”王彩霞極力維護着女兒,“是啊,她長大了,有毛有翼了,她眼裡還會有這個家?還會有我這個父親?” 廖衛國越說越激動,“現在是我讓人欺負啊,你只會罵我,你什麼時候真正關心過我了?”她激動地站了起來“有時我真懷疑我是不是你女兒!”一個響亮的巴掌,深紅色的手掌清晰地印在綺蘭蒼白的臉上。看着疼痛的手心,廖衛國心裡也懊悔起來,從小到大,他雖然對孩子是嚴厲了點,可是畢竟是自已的孩子,他從來不捨得打她,而且這回又是下手這麼重。“爲什麼你不學一下你哥哥呢!他從小就不用我們操心。” 廖衛國唉了口氣。綺蘭捂着紅腫的臉,看了一眼還滿嘴抱怨的父親,“我恨死你們了”她掙開了母親的手,帶着一肚子的委屈跑出了家門。

家明,這個惡魔!害得我還不夠?他要把我完全毀了纔會覺得開心嗎?看着人來人往的街道,綺蘭第一次有種無家可歸的感覺,她想找個人訴說,三更半夜她又能找誰呢?再說難道還不夠丟臉啊?突然她聽到肚子咕嚕咕嚕熱鬧起來,她摸了摸空蕩蕩的褲袋,手機,錢包,她衝出家門時竟然什麼也沒帶上。“錢不是萬能的,沒有錢卻是萬萬不能的”可是想到父親無情的那一巴掌,摸着還在疼痛的臉,她打消了回家的念頭。

在公園涼亭的石凳上,綺蘭又餓又冷,由於飢餓和寒冷她甚至沒怎麼去想情感上的挫傷,她懷念起母親拿手的糖醋排骨,紅燒鯉魚,脆皮鴨,鹽焗雞………,她想起家明說過一句話“對一塊麪包,他們都有不同的看法”麪包 這種平時她看不上眼的食物,如果現在能有這麼一塊食物,她會毫不猶豫一口把它消滅掉。想到這裡,綺蘭的心情突然輕鬆起來,肚子好象也沒有那麼餓了,是啊!他了解她,而且他也承認了,他是喜歡她的!只是他的自卑心讓他拒絕了她的愛 至少他心裡是有她的,想到這,她覺得她的自信心又回來了!

天色漸漸開始發白,綺蘭哆嗦着站了起來,她交叉磨擦着雙手,現在是又冷又餓,而且一個晚上她都提心吊膽的,以至一秒鐘也沒有合過眼。“現在該怎麼辦?怎麼辦?”她在心裡反覆地重複着這句話,“對喔,事情是他搞出來的,解玲還需系玲人!”雖然她心裡有一萬個不願意,可她還是走進了咖啡廳。“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曾經有那麼一秒鐘,她後悔給了侍應太多小費,可是她的大方卻在這時派上了用場,“請問,你有沒有我朋友安東的電話………”咖啡廳的女侍應沒有追問緣由,她很爽快地給了她一張名片 XX股份公司總經理,張安東。“安東是個好男人,要緊緊抓住他喔!” 女侍應好象有點誤會她和他的關係了,可是綺蘭現在沒心思跟她解釋清楚,她只想快點結束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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