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安詩情出事之後,我從來沒有想過會再次有遇見她的機會,當這個機會就擺在我面前的時候,我才發現我的心裡是那麼的激動,這種心情真的難以言狀。每當我拿出手機看那副照片的時候我就在想:是你嗎,一定是你,我不會看錯的!
我沒有把這個人當成是死去的安詩情的替身,甚至,現在沒有和她見過面的我就把她當成了是安詩情,沒有錯。
只是,在出發之前,吳子軒找到我,他告訴我,他要離開了。
我對吳子軒的離開並沒有太多的意外,反倒是覺得很正常。在他離開之前,我問他:“你就這樣放棄了嗎?”
吳子軒告訴我:“也許她就不是我的人,這輩子可能不會在一起了。”
我又問他:“那你愛她嗎?”
吳子軒堅定的回答:“愛!”
愛!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濃縮了吳子軒多少感情在裡面。但是這份感情來得太過無奈,也走得太過悲慘。在錯誤的地點認識錯誤的人,然後錯誤的結合在一起,最後以最無奈的正確的方式離開,這是對戀人最大的打擊,也是最慘的結局。可是我覺得吳子軒離開是對的,但總覺得這是我一手造成的。我在想,也許我做的又是對的,至少沒有讓吳子軒在和甄靜結婚之後才認識到哦甄靜是什麼樣的人。
其實甄靜走得沒有錯,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這一點,就是因爲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而且每個人生活節奏是不同的,生活方式也是不同的。站在另外一個角度說,我們不能用我們自己的行爲準則來約束別人的行爲方式。
人是生而自由的。
在尋找愛情這條路上我們遭受了很多的挫折,在錯過一個又一個之後最終和自己在一起的那個人也許並不是自己最愛的,但卻是最合適的。就像陳雪那樣,在她看來,我就是最合適她的那個人,可是在我看來,我又不是那個人。
所以,愛情又是矛盾的。當雙方都認爲對方是自己要找的那個人時,那麼才能正確的解釋相濡以沐和相敬如賓。
只是,在車上的時候,我和陳雪之間出現了相對的尷尬和沉默,四個人同坐在一輛車裡卻沒有一個人說話,她們都在看着窗外,想着各自的心思,也不知道她們究竟在想什麼。
“你們昨天晚上動靜真大!”甄靜不適時宜的說,“吵得我都沒睡好。”
我在後視鏡裡看了看陳雪,她依然是那麼端莊大方,絲毫沒有受甄靜的話而影響,在甄靜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反倒很自然又很得體的轉過頭來說:“情到濃時情不自禁,你難道不是這樣的嗎?”
甄靜沒有說什麼,也許她也是這樣的,當被一個男人用力伐韃的時候也會忍不住大叫出來,只不過走事後都不知道自己叫得有多麼的大聲。陳雪說得一點都沒有錯,情到濃時情不自禁,誰也沒有錯。
只不過季憐夢好奇又緊張的問我:“什麼聲?我怎麼沒聽到?你們昨晚幹什麼了?”
陳雪憐愛的撫摸着季憐夢的腦袋:“小丫頭別問那麼多,以後你就知道了。”
季憐夢似乎就想現在知道,她眨巴着眼睛想了想,忽然問我:“你們昨晚是不是住在一起了?”
陳雪沒說話,甄靜也看向了窗外。在這個時候大家都明白昨天晚上我們都做了什麼。只不過在剛成年的小丫頭面前我們又變得有些拘束了。季憐夢是神經大條但不是傻,她很清楚一男多女住在一個賓館內,大晚上的時候究竟會發生什麼,只不過她不敢相信真的就這樣發生了。她忽然流下淚來,帶着哭腔說:“你們都不要我了!”
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去哄她,因爲我壓根就沒打算去哄她。可是陳雪卻問她:“你喜歡他呀?”
季憐夢沒反應,而是流着淚看向窗外,然後說:“不喜歡!”
陳雪笑了笑,說:“那今晚讓你和他一起住。”
“我纔不呢!”季憐夢說,“別人要過的我纔不要,我要一手的,二手的我不要!”
季憐夢的話頓時惹得大家都笑了出來,她把我當成是二手的了。甄靜說道:“那你怎麼判斷誰不是二手的?”
季憐夢又不說話了。在季憐夢看來,她深怕弄個的所有事情都必須是新的,都是她的,只要是她認定的那就永遠不能讓別人碰,在我的問題上季憐夢一直在堅持,從第一次和她接觸的時候她也許就認定了我,可是沒想到還是有人捷足先登,攀上了我這個高峰。
季憐夢的心裡在想什麼我不知道,可是我判斷她一定是在生氣。在和千百林競爭了許多天之後落敗的她又和陳雪卯上了,這個丫頭的心裡想法實在是太過奇怪。
我見她在生悶氣,說道:“老季,你想象中的男朋友是什麼樣子的?”
季憐夢不說話,白了我一眼說:“幹嘛要告訴你!”
我說:“你說說看,我看我自己是不是很符合。”
季憐夢眨巴了眼睛,說:“不要他有多帥,只要他懂我就好,你懂我嗎?”
我搖搖頭:“我不懂任何人。”
季憐夢不說話了,我們又陷入了沉默。我發現我也不太想說話了,因爲在這個車內的幾個人之間的關係確實有點複雜,我也不想讓幾個人的關係變得無法理清楚,陳雪是非常好說話的,但是大條的季憐夢呢,還有一個特別現實的甄靜呢,在甄靜倒杯後還有一個和我有點緣分的吳子軒呢。
這一切都變得不好解釋,我只有沉默,沉默就是最好的應對方法。
“前面要下高速了。”甄靜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前面那個路牌下去,就到了一片山谷,那裡車不能進去。”
我好奇的問:“你們當時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甄靜沒有說話,陳雪看了看她,也沒有問。但是我忽然能夠猜到甄靜到這裡來的原因。看這裡的風景其實並不是荒無人煙的地方,反倒是像已經被開發過後的農家樂,因爲這從高速出口下來之後這條路明顯是後修的,並且修得非常
好。
在這條路上開了大約四個小時,也到了午後三點多了,終於到了甄靜所說的那個地方,這是一個車子無法進去的山谷,這裡百花盛開,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冬天的樣子。
大家都拿上了自己的行李,然後選擇步行。當走了不到半小時之後,甄靜忽然悄聲的對我說:“你能暫時把手機先還給我嗎?”
“好。”我把她的手機還給了她,然後說,“如果沒有電,我們可以先找個地方充充電。”
甄靜搖搖頭,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了充電寶。我心想她果然是有備而來,有了充電寶,甄靜的手機續航能力又提高了不少。
我們接着走,在走了一個小時之後,前面忽然出現了一輛白色的悍馬越野車。車子在路過我們身邊的時候停了下來,然後從車窗內伸出一個禿頂的腦袋來,問我們誰是甄靜。
我心想,草,吳子軒這綠帽子戴得也不知道有多少個了。
陳雪也很驚訝,沒想到甄靜在這裡還有“朋友”,倒是季憐夢,氣呼呼的就是不和任何人說話。甄靜見到了那個男人,眼神裡明顯出現了一絲失望,但是她還是強裝笑臉說:“我是,你是白總?”
男人點點頭,說:“我姓白,你們都是甄靜的朋友吧,上來吧,到我的農家樂裡玩一玩去。”
陳雪沒有說話,而是看着我,我見季憐夢氣呼呼的就是不理我,問甄靜說:“還有多久到我去的地方?”
甄靜沒理我,說:“白總,我們先去你哪裡。”
我有點不爽,不打算上車,倒是甄靜一頭鑽進了悍馬車裡,然後伸出頭來說:“走吧,不好走的那段路已經過去了,再向前面走就是平地了,陸千羽,你的車是進不來的,別想了。等會我保證帶你去你要去的地方。”
白總好奇的問:“去哪裡,我可以送你們去。”
我搖搖頭,笑着拒絕:“不客氣了,這一次打擾了,看你和甄靜還挺像的。”
白總一愣,隨即微微一笑,瞄了我一眼。我帶着陳雪和季憐夢上了車。車子又在這片平地上開了半個小時,最後終於到了白總的農家樂。說是農家樂,其實他媽的就是幾個藏族的帳篷還有幾頭牛。到了地方之後,白總熱情的說:“別客氣,我去讓人準備準備。”
白總走的時候,把甄靜也帶走了。陳雪見他們走了,就問我:“沒事吧?”
我搖搖頭說:“早點離開,反正白總這人是貪財有色。”
“你怎麼知道的?”陳雪問我。
我說:“直覺,從他的面相上然後通過我的直覺判斷出來的,你別和他搭話,然後把老季帶好了。有什麼事讓我來,照我說,甄靜這回不被日死也被日得半死才能讓她走。”
陳雪一拳打在我的肩膀上,嬌嗔道:“粗魯,什麼日不日的……”
我笑了笑,說:“就是那個意思,能帶她一起走就一起走吧,誰知道後面還有什麼事呢,甄靜可是我的活地圖,沒有她我去哪找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