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穿上衣服,昨晚不堪重負的葉潤不等盧安反應過來就一溜煙跑出了畫室。
她是真怕了。
怕那混蛋白天還捉着自己使壞,昨夜經歷了那麼多次,現在大腿根部都是麻的,是軟的,提不起一點力氣。
不過她倒沒過分責怪盧安,因爲他也是受害人。
思及此,葉潤本能地想去找陳麥,看看她怎麼樣了?
老實講,她心裡有點惱怒麥子,卻在惱怒之餘感慨叢生,昨天麥子要不是顧忌自己,估計那流氓真就着了當吧。
或者也不能這麼講,他就一流氓,當初能見色起意騙了黃婷身子,保不齊現在的真實想法是什麼呢?
畢竟麥子無亂從哪方面看都不必黃婷差,說不定事後他還會偷着樂。
走了一半,葉潤忽地停在原地,思索一陣後,她又折返往校門口方向去了。
她不想見陳麥。
因爲見了不知道該怎麼說?不知高該說些什麼?
難道還去安慰對方嗎?人家昨晚可是打着自己男人的主意。
她做不到。
亦或是去找陳麥算賬?但兩人到底是閨蜜朋友,麥子到底是最好收手了,她下不來這麼狠的心。
畢竟她早就知道了,麥子是鍾情於盧安的。
畢竟陳麥自始至終也沒隱瞞她,在她跟盧安挑明關係之前就是那樣了,算不上橫刀奪愛。
真要是橫刀奪愛,那也是衝着黃婷去的,衝着俞莞之和孟清池去的,葉潤這樣想着,暗歎一口氣,走出了校門。
此行目的明確,買藥。
買事後藥。
自從跟他捅破窗戶紙後,雖然她早就爲這一天做足了心理準備,可昨晚是突發狀況,兩人沒有采取任何的安全措施,她不得不踏出這一步。
在藥店外邊徘徊了會,葉潤最終還是戰勝了內心的惶恐,低頭走了進去。
“你好,你需要什麼藥?”
見神色拘謹的葉潤眼神亂晃,似乎在尋找着什麼,店員觀察一會後就走了過來。
神情不集中的葉潤被嚇了一跳,回頭貓了貓店員,臨了耗費全身勇氣說出了三個字:“事後藥。”
聽到這三個字,經驗豐富的店員見怪不怪了,看一眼葉潤,就熟練地從一角落拿了出來。
就在這時,店門口又有一夥人進來了,觀其樣子應該也是南大學生。
見狀,葉潤不敢問多少錢,把藥迅速藏進衣兜,擺一張鈔票放櫃檯上,然後腦袋微偏、心慌慌地逃離了藥店。
“該死的混蛋,你是舒服了,讓我遭這罪。”葉潤日常批判一下某男人,稍後找一安靜無人的角落,拿出了事後藥。
先是查看說明書和使用方法,接着查看生產日期和有效期,見一切沒問題後,才鬱悶地按規定把藥吃進了口中。
至於沒吃完的,她可不敢再帶在身上,四處張望一番,扔到了垃圾桶裡。
“咦,潤潤,你今天臉色怎麼這好?是用了什麼化妝品?還是遇着了喜事?”
剛回到宿舍,向秀就眼尖地發現了葉潤的異樣,很是羨慕地圍觀了過來。
聽聞,牀上的蘇覓和李夢蘇紛紛探出頭,居高臨下打量着葉潤。
李夢蘇跟着好奇,“對哦,潤潤,你用了什麼化妝品?”
蘇覓也豎起耳朵聽。
鬼的化妝品,就葉潤在腹誹的時候,她感覺那東西似乎又有流出來,這都不知道是第幾次了,她快哭了,褲子都換了好多,後面煩不勝煩,受夠了的她直接用了衛生棉墊着。
迎着三雙好奇寶寶的眼睛,葉潤強裝鎮靜,“沒用什麼啊,就是盧安買的那些帶英文的洗面奶,可能是我今天洗了兩遍、敷了面膜的緣故吧。”
三女是去過畫室的,也很早就知曉葉潤的洗面奶之類的東西都是盧安從外面帶回來的,她只管用,不問價錢,不管啥牌子,反正有用就行了唄,還省了自己的錢。
向秀有些不信,但追着問了很多也沒問出緣由,最後只能不了了之。
李夢蘇爬到蘇覓牀上,附耳悄悄道:“我看潤潤支支吾吾好像有苦難言,會不會是那方面的影響?我看書上說,做那事能美容,能讓女人變得年輕。”
蘇覓怪怪地瞧眼閨蜜,安靜笑着沒出聲。
李夢蘇催促,“你說句話。”
蘇覓意味深長地說:“要我說什麼?說了你受得了?”
聽到這話,李夢蘇呆了呆,果斷不再問了。
“潤潤,你的信。”正當葉潤和幾女聊天之際,外面進來的肖雅婷把一封信遞給了她。
葉潤下意識問:“誰給伱的?”
肖雅婷說:“陳麥,今早我出寢室時,恰巧碰到了她,她讓我把信轉交給你。”
陳麥這名字在這一屆女生中可謂是如雷貫耳,寢室所有人的注意力全被吸引過去了。
葉潤結果信件,追問:“她人在哪?”
肖雅婷搖搖頭:“不知道,我看她身邊跟着她堂姐,可能離開了南大。”
這回答沒出乎葉潤的意料,畢竟昨晚聊天中,麥子就有告訴她,今天要走,要去德國,上午11點的飛機。
擡起右手腕瞅眼,已經是9點半了,說不定麥子已經到了機場。
捏着信,葉潤離開了301宿舍,來到樓下一草地上才選擇拆信封。
信封中就一頁信紙,字也不多。
內容如下:
明知不能愛,
卻偏偏深愛,
明知沒結果,
心卻收不回來,
明知該放下,可就是不捨得。
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認識你和他
然後,不願辜負你。
最後,還要瞞着你繼續愛他。
這就是全文的內容,葉潤感覺字眼非常熟悉。
當讀到第三遍時,她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這是林徽因寫給情郎的情話,前面基本沒變,麥子只是稍微改了後面三句。
但就是這一改,道明瞭陳麥的內心活動,道明瞭陳麥的心酸,也道明瞭陳麥的性格偏執。
全程陳麥沒有任何道歉的字眼,可這是一封道歉信。
全程陳麥沒有任何隱瞞的心思,明明白白告訴閨蜜,愛她,也還愛着他,死性不改了。
默默又讀了兩遍,葉潤把信摺好,放回信封內,接着深呼吸一口氣,仰頭望着天空的藍天白雲,好似有一架飛機飛過,心跟着飛了。
接下來的日子,時間過得很快。
盧安除了正課去教室外,其餘時間基本都在忙工作,要麼去公司,要麼躲在畫室畫畫。
當然了,如今清池姐和俞姐相繼解放,再加上小老婆也不再避諱跟他同吃同睡,還有個黃婷,他的生活可謂是過得有滋有味,要多爽有多爽,個個貌美如花,個個性格迥異,真真是逍遙快活。
這時候,他的天賦異稟優勢就徹底體現出來了。
比如,早上和葉潤親熱過,下午和黃婷親密時一點都不卡殼。甚至於第二天去滬市和俞姐歡好時,樣樣地那麼有精神,樣樣地那麼生龍活虎,俞莞之愣是沒察覺出他的不對勁。
沒辦法嘛,一番交流,三十如虎的俞莞之只覺吃飽了,吃撐了,多到吃不下了,也就沒多懷疑了。
在讀書、工作和老婆們的相處中,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一學期就過去了,大三也結束了,大四開始了。
在這一年中,盧安攏共做了幾件大事。
一是爲妤晞小公主、思一和采苓分別舉辦了滿月酒。
第二件事是,繼去年九月份有6家超市在滬市開業後,步步升超市在滬市一路高歌猛進,在餘下的10個區都紮了根,可謂是遍地開花。
現如今滬市人說到購物,腦海中第一反應就是蹦出步步升超市,然後再是其它。
第三件事,小妹宋佳在夏天高考中很爭氣,順利考入了北大。
藉着送妹妹入學的時候,盧安在宿舍門口把劉薈給堵住了,小妹心思剔透,拖拉硬拽跟劉薈打成了一片,讓斷了許久聯繫的兩人再次對上了線。
第四件事,俞莞之在金秋9月,再次懷孕了。
這回名老中醫把脈後連連道喜,說是個男孩,可把俞家一衆人高興壞了。
因爲根據之前俞家和盧安的協商,第二胎不論是男是女,都姓俞,戶籍落在滬市,落在俞家,孩子入俞家族譜。
因爲這個男孩的緣故,因爲盧安事業愈發成功的緣故,楊千惠對他的態度慢慢改善了好多,不僅見面時臉上的笑容多了、語氣好了,竟然還時不時給他打電話,叫他去俞家吃飯。
第五件事,他在滬市舉辦了畫展。
畫展很成功,不僅各大媒體爭相報道,社會地位也是跟着水漲船高,他真真正正的成了名人,成了大畫家,成了全國知名人物,成了明日之星。
與此同時,他的銀行儲蓄本上又添加了一大筆豐厚的數字。
這次畫展,除了盧安這個當事人受益最大外,俞莞之也以盧安的妻子身份在業內和高層圈子中廣爲人知。
這下子可不得了了,以前那些因爲盧安年輕而眼紅的同行,現在不管怎麼不服輸、不管怎麼不爽,都得低下高傲的頭顱,至少明面上如此,沒幾人敢公開跳出來挑盧安的不是。
不過凡事有利有弊,這次畫展讓盧安飛黃騰達的時候,也把他拉入了十八層地獄,黃家知道了。
孟家隱隱也反應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