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黃婷了?”葉潤問。
聽到這突兀的話,盧安若有所思,腦海中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莫不是今天黃婷以這種方式離開,刺激到了小老婆,沒安全感了?
害怕她自己哪天也會步入黃婷的後塵?
思及此,盧安目眺遠方說:“她跟了我兩年,早已經是我的女人了,怎麼可能不要她。”
葉潤難得地沒嗆他,沉默會問:“那你怎麼辦?俞莞之都懷孕了,她會同意嗎?”
盧安道:“同不同意不重要,有些東西事在人爲。”
葉潤很是擔心:“那你的事業…”
盧安擺擺手:“最壞的辦法就是重頭再來嘛,我還年輕,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是最壞的打算,但他不相信俞姐會把事情做得那麼絕。
聽他這麼講,葉潤沒再問了,臨分開前,又看了看他,薄薄的嘴皮子動了動,最後還是什麼話也沒說,回了宿舍。
盧安沒急着回教師公寓,先是在校園裡逛了會,接着來到了校外的Anyi女裝店,進門就碰到了正跟顧客推銷衣服周娟。
旁邊還有姜晚和劉樂樂兩女圍觀。
見他進來,劉樂樂熱情地叫了聲“班長”。
姜晚同他對視一眼,只是笑了笑,原地沒動。
倒是周娟反應最大,連忙把手裡的活交給好友劉樂樂,然後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哥,現在你怎麼有時間過來了?”
環顧店內一圈,盧安答非所問:“生意挺好的,忙壞了吧?”
“我還好,有錢掙我就不累。”周娟給他倒杯水,悄悄探頭問:“嫂子呢,你沒陪她?”
盧安想了想,秉着以後可能需要這妹子幫忙的心思,跟她說了實話:“你嫂子回蕪湖了。”
“啊?”
周娟驚訝地張開了嘴,隨即壓低聲音:“我們看到奔馳女人和孟清水都來了,嫂子怎麼這時候回家了?連招呼都沒打一個,不會是被你們氣走的吧?”
盧安接過水,喝了幾口,沒就這事說叨。
周娟不死心,“難道我猜對了?嫂子真被你們氣走了?”
盧安嘆口氣道:“哥以後需要伱幫忙。”
周娟呆住了,沒想到自己竟然真的猜對了。
看她還要開口,盧安直接打斷:“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現在跟你說不清,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周娟盯着他看了好久,最終把好奇心吞回了肚子裡,“好吧好吧,等嫂子回來了,我給你們製造機會。”
說完這事,她又問:“明天就是4月1號了,店裡今天來了一批新款衣服,還要不要選一套寄去北大?”
盧安點頭,“這幾天我沒時間,麻煩你幫我跑一趟。”
周娟問:“你敢把地址給我?”
盧安意味深長地說:“我不給你,你就得不到了?要是沒猜錯,你早就知道了吧?”
“嘻嘻!”
周娟笑嘻嘻地承認了這事,“中午姜晚給你的那封信就是北大來的,我抄下了地址。”
隨後她問:“劉薈跟你說了什麼?”
盧安搖頭:“今天心思沒在這,還沒打開看。”
周娟追問:“那你們到了什麼程度了?上牀了沒?”
盧安伸手敲她一下,“別胡說,我們只是朋友。”
周娟捂着頭,明顯不信:“誰信誰傻,你真當我是憨包呀?”
這時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姜晚走了過來。
見狀,周娟識趣地跑開了。
只是走之前,她揶揄說:“哥你真有本事,一網打盡這成語就是量身爲你定製的。”
盧安現在心煩得很,壓根不想理會,反而看向了坐在自己跟前的姜晚,也不先說話,等對方開口。
姜晚問:“出問題了?”
盧安點頭。
姜晚有些發怔,稍後帶着歉意說:“對不起。”
盧安搖頭:“你跟我說對不起幹什麼?錯的根源在我這,你不要自責。”
姜晚問:“黃婷人呢?”
盧安回答:“跟她小姑回家了。”
姜晚眉毛微蹙,思索一陣問:“那你今後有什麼打算?”盧安說:“我來這就是爲了找你的。”
姜晚聽懂了,“好,我會盡力。”
“謝謝!”盧安道聲謝,放心茶杯準備走人。
姜晚在背後叫住他:“你今晚用不用車?要不讓你的司機送我去躺蕪湖吧。”
姜晚口裡的司機指的是陸青。
但陸青可不是自己的司機。
對這些瑣事,盧安懶得多解釋,沉吟片刻道:“成,你回宿舍簡單收拾一下需要換洗的衣物。”
聞言,姜晚直接離開了服裝店,直奔寢室而去。
20來分鐘後,一輛奧迪載着姜晚出發了。
目送車子離去,盧安心裡挺沒準,也不知道姜晚能不能起作用?
但不管怎麼樣,自己得盡一切辦法挽回黃婷的心。
又在校園裡漫無目的地逛了會,當感覺時間差不多了時,盧安一改剛纔慢悠悠的狀態,快速朝畫室趕去。
上樓,盧安在走廊上敲唐希的門,卻沒得到迴應。
他納悶地想:難道俞姐走了?
走?是回了滬市?
還是去了校外的兩層獨棟小樓?
帶着這種猜測,盧安火速掏出鑰匙打開畫室房門,走了進去。
屋裡同想象的差不多,卻也有不一樣的地方。
俞姐果真不見了。
一起不見的還有清水。
屋內放着電視,孟清池正在一邊喝茶,一邊翻閱報紙,電視似乎成了擺設。
看到現身,孟清池先是打量一番他,接着微笑開口:
“小安回來了,來,坐姐這邊。”
盧安換好鞋,走過去小心翼翼地問:“清水和俞姐呢?”
孟清池只是靜靜地看着他眼睛,第一時間沒回應。
盧安厚着臉皮挨她坐下,伸手奪過她手裡的茶水一口氣喝完,道:“清池姐,給我個痛快行不行?”
孟清池還是沒做聲,還是那麼安靜看着他。
對視半晌,熬不住了的盧安深吸口氣,一把摟住她腰腹,親密無間地緊緊貼着她,特別認真地說:“不論怎麼樣,我想娶你。”
孟清池低頭瞅眼他的兩隻鐵桶大手,知道掙扎沒用,倒也沒做無用功,只是柔聲問:“你和清水真沒發生關係?”
“沒有。”
盧安湊頭過去,貼着她的臉道:“你是醫生,難道還看不出清水是不是完璧之身嗎?”
孟清池說:“葉潤也還是完璧之身吧?”
盧安眼皮跳跳,用耍無賴的方式告訴了她自己的決心。
孟清池沒揪着葉潤不放,轉而問:“陸青走了?”
盧安反問:“清池姐剛纔在窗戶邊?”
孟清池默認了這一行爲。
盧安知道瞞不過了,“路上碰到了黃婷的閨蜜,我讓陸姐送她去了蕪湖。”
孟清池聽完沒什麼表示,好像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切一樣。
在盧安懷裡老僧入定一般的過了許久,似乎想通了某個節點的她才繼續開口:“你和莞之的事情,我都瞭解了,在那種情況下,姐不怪你。”
盧安聽得內疚,在她耳邊呢喃,“但我還是沒能對你始終如一。”
孟清池瞧他眼,“你從一開始就是三心二意的。”
盧安汗顏。
孟清池對他的行爲特性早就習慣了,倒也沒過分爲難他,而是說起了正事:
“你知道姐代替你夢姨來金陵,意味着什麼嗎?”
盧安嚴肅回答:“我知道。”
孟清池點了點頭,望着電視自顧自地說:“從踏上來金陵的那刻起,我就沒退路了,你孟叔和夢姨也沒退路了。
小安,姐不計較你的過去,姐也想開了,如果可以,願意接受你的愛。
但我和清水,你只能選一個。”
說着,她右手食指指了指茶几上的兩個紙團:“既然你總是遊離不定,在我和清水之間下不了決心,那就看天意吧,你挑一個紙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