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蘿拉和哈羅夫都與維托裡奧一樣，都沉浸在了這精巧的原子質量測算實驗之中。
元素究竟有多微小，他們並不知道，因爲一滴水當中便有數十萬甚至上百萬個水元素，而水元素又是由氫氧這兩種基本元素構成的，只能用微小到不可思議來形容！
若不是能用魔力進行感知，恐怕許多巫師都會懷疑元素這種東西究竟存不存在。
給如此微小的元素測算體積和重量，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然而玻爾卻是將不可能化作了可能！
之前林恩在進行常數測算的時候，就用到了類似的實驗，將兩個鐵球間微不可查的引力干擾用光線進行放大，從而精準的將它算了出來！
這是完全可行的！
正當幾人還在感嘆着的時候，一旁的艾薩克·牛頓卻是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你今天要說的應該不止是這個吧？玻爾，這些淺薄的東西就沒有必要再多提了！”
淺薄……維托裡奧的臉色變得很是古怪，卻又偏偏沒有辦法出言反駁，因爲他們連這些淺薄的東西都還沒有算出來！
維托裡奧的腦海中不由的響起，某人剛到巫師之地的時候說過的話。
【巫師之地的魔法理論早就落伍了！】
維托裡奧與奧蘿拉對視了一眼，具是苦笑了一下。
哈羅夫搖了搖頭，他早就說過了，在這裡一定要謹言慎行，免得暴露了他們知識儲備的不足……
在無奈的同時，三人也望向了玻爾，十分好奇對方召集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我要說的當然不止這些！”玻爾順着艾薩克的話語接了下去，頗爲傲慢的說道。“事實上我正準備將所有原子進行排位！”
玻爾打了個響指，一張巨大的表格便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
表格成橫豎排列，不過上面並沒有填上任何數字和符號，僅僅只是一張空的表格而已。
“這張表格我還沒有完成，因爲還缺少幾個關鍵的因素，或許會影響到它們的排位順序，所以希望各位能幫忙一同完善它！”玻爾誠懇的出言說着。
“玻爾閣下，你對元素的瞭解不是已經很清楚的嗎？”維托裡奧困惑的問道。
既然對方連元素的質量都有辦法算出來，體積應該也不例外，再加上所謂的密度、分子量之類的東西，簡直就是把元素給翻了個底朝天！
“沒有誰敢說自己完全的瞭解原子的一切，我也不例外！”玻爾搖了搖頭，嘆息的說道。
“對於原子我雖然有一些淺薄的研究，但依舊有一點還沒有將其完全弄明白，那就是原子的構造！”
“構造？你是指元素的形狀？”奧蘿拉突然出言詢問道。
“不，是內部構造！”玻爾強調着說道。“我認爲原子是可分的！”
玻爾的話語無疑是對巫師之地主流魔法學說的一種挑戰，因爲每一位巫師在魔法的時候都會被告知，元素是構成整個世界最根本的物質！
元素不可分的論調，更是用一次次實驗證明出來的！
即便在數萬度的高溫之下，彼此碰撞，元素本身依舊穩固如山！
切割的物質的時候也不例外，利器穿透而過，內部的元素卻不損分毫，【元素掌控者】阿爾托克更是總結出了元素與元素之間會相互排斥，有着最小間隔距離的結論。
甚至有巫師認爲元素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堅硬物質，是無法被破壞的。
不過礙於玻爾剛纔闡述了一種十分精彩的測算原子，將不可能化作了可能，所以三人並沒有冒然出言反駁，只能夠就這麼聽着秘法學會的幾位傳奇們，討論着原子的內部構造究竟是‘實心球’‘葡萄乾’還是‘西瓜形’……
這些關於原子構造的理論學說並非單純的空想，至少能夠做到邏輯自洽，有着一定的現實依據作爲基礎，玻爾還特意做過實驗來判斷原子內部是實心還是空心。
此刻維托裡奧和奧蘿拉都深切體會到了，哈羅夫第一次參加討論會時那種如坐鍼氈的感覺。
這就像是一個巫師學徒混入了正式巫師的羣體中討論該如何用魔力擬態元素，只能用茫然無措來形容。
面對幾人不時的問詢，維托裡奧的額頭直冒冷汗，勉強的提了幾句糊弄過去。
唯一讓他感到慶幸的是，玻爾等人似乎也沒有將原子的內部構造完全弄清楚，目前這些學說都還處於理論完善，但缺乏實質性證據的階段……
這也是本次討論會的目標，探究原子的本質，根據它們的特性製作出一張元素排位表！
如果能夠成功，那毫無疑問這個【元素排位表】將成爲整個魔法體系的地基！
意味着巫師們對於元素的瞭解與運用將邁進一個全新的層次！
可是原子真的能被分開嗎？又是什麼樣的力量才能將一個原子切成兩半……
維托裡奧陷入了深深的思慮之中，議會的另一位議長阿爾托克曾做過類似的猜想，力圖研究更爲微觀的領域，是否成功無人知曉，反倒是如同瘋魔了一般，每天神志不清的唸叨着什麼元素幽靈，留下的手稿也都是通篇的胡言亂語。
正因爲此，他們才中斷了對於元素的相關試驗以及研究……現在看來有必要再重新撿起來。
這場關於原子性質以及內部構造的討論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數種可能的模型被以魔力擬態的形式呈現在了虛空之中，讓哈羅夫、奧蘿拉以及維托裡奧都大開眼界。
就在討論會將要進入尾聲的時候，奧蘿拉上前了一步，開口說起了正事。
“諸位，我想近期教廷與王國間的戰爭，伱們應該都有些瞭解吧？”
“的確有所耳聞。”列於左側，鬚髮皆白的愛因斯坦點了點頭，隨後繼續說道。“這場戰鬥你們不是已經贏得了勝利，將教會的討伐軍驅逐出王國了嗎？”
勝利？
哈羅夫無奈的搖了搖頭，與其說是勝利，倒不如說是他們好運的逃得了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