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

受傷

互明心跡後的一段時間裡,魚沫過得很快樂。許暮遠每天都會回家,如果工作沒做完,便一個人躲進2樓最左邊的房間裡,只是門口的那把鎖早已取下。

魚沫每次做好飯,便會去敲門,並不進去,只是站在門口對着裡面正在工作的男人輕輕喊了句:“阿遠,吃飯了。”

每個人都應該有一個屬於自己的空間,裡面鎖着一段回憶,或是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雖然他們的關係有了變化,但是她並不覺得自己就有這個資格去窺視他的秘密。或許,更多的是覺得沒有必要,以及對他的尊重。

直到有一天魚沫放學回家,發現客廳的燈沒有開,室內一片黑暗。魚沫摁開燈,卻在地板上發現一滴又一滴暗紅的液體,沿着某種軌跡蜿蜒至樓梯處。魚沫蹲下身用手指揩了點放在鼻端,濃稠而血腥的氣味讓她的臉一白,轉身就朝樓上跑去。

血跡戛然而止在二樓最左邊的房間門口,門是虛掩着的,魚沫在門口沒猶豫三秒就推門而入。

這是個冰冷而壓抑的房間,牆壁上掛滿了各種槍械和刀,房間的正中央有一個很大的LED屏幕,這個是沒有窗戶的,如果關上門,那麼便只有稀薄的風從門與地面的縫隙裡爬入,似乎在提醒這長期呆在這間房子裡的人,你還沒有死。

牀頭的燈開着,暈黃的燈充滿着整個房間。居然沒有讓人心生溫暖,反而像是讓人頭暈眼昏的異度空間。魚沫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個房間似乎在濃濃的血腥味裡扭曲了起來,她有些蹣跚的撲到牀邊。

一個穿着黑色皮夾克的高大男人昏迷在牀邊,上半身靠在牀沿,右手捂着左邊胸口,左手無力的垂在平放的左腿上。彷彿是在爬上牀鋪前,力氣便已用盡。男人的雙眼緊閉,眉頭緊緊蹙着,黑色皮衣裡的灰色線衫已經被血染成了暗色。

“阿遠……”魚沫的嗓音在顫,去扶許暮遠的手也在抖。

魚沫想把他架到牀上去,她不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可以做點什麼。她甚至不敢去檢查他到底傷在哪,就怕自己一不小心的魯莽,會讓他的傷勢加重。可是至少,至少希望能讓他躺得舒服點。

魚沫太過纖弱,那點力氣,要擡起一個190公分的成年男子,簡直是異想天開。重複試了好幾次,衣服漸漸被汗浸溼,可是男人依然是坐到在地下的姿勢——她剛纔所做的一切,都等於是無用功。

魚沫力竭,坐倒在地,眼淚終於流了出來,雙手握成拳,朝膝蓋上狠狠的捶了兩下。心裡有個聲音在冷冷的嘲諷着——陳魚沫,你這個沒用的人,你什麼都幫不了他!

怎麼辦?他會不會死掉?我要不要叫救護車……不,不行!這個想法還未成型,便被魚沫扼殺。

她轉頭,抓着男人垂在腿上的手搖了搖:“阿遠……阿遠,你醒醒啊,告訴我該怎麼辦……”

許暮遠其實睡得並不踏實,左胸口的槍傷以及後背的那道刀傷,都還沒有處理過,疼痛絞着他的神經。但是他太累了,一下午的打鬥廝殺,一個人帶着一身傷從百來人的圍攻中殺了出來,還要在那些密集的子彈和緊迫的視線中穿循躲閃,甩掉那些跟蹤追殺的車子,回到這裡,已經耗費了他太多腦力和心力。所以,在剛進入房間,還沒把身體交付給那柔軟的大牀之前,便昏了過去。昏睡的時間裡,疼痛撕扯着神經,意識並沒有完全失去,他知道有人在搬動他的身體,也聽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但是他很累,眼睛睜不開,直到他聽見那熟悉的哭聲。

“魚……魚沫?”

許暮遠很努力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聲音還很是虛弱,臉色也是慘白的厲害。魚沫卻很高興——他醒了,他還沒死!

許暮遠費力的擡起手,擦掉魚沫臉上的眼淚,甚至扯出一抹微笑來安慰她:“別哭,我沒事。”

魚沫的眼淚掉的更兇了,爲什麼都這時候了,你還顧着安慰我。

“阿遠,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幫你?”

“你從我口……袋裡,拿出手機,給……給許菟打個電話,讓她過來。”

魚沫點頭,依言從許暮遠懷裡掏出手機,在電話簿裡找一個叫“許菟”的名字。其實也容易找得很,許暮遠的手機裡存的號碼五個手指頭數得出。魚沫打開電話簿,第一個號碼的備註上寫着“HOME”。第二個是莫寂的,第三個便是許菟。魚沫按下撥號鍵,那邊很快就接起。一個嬌媚中略帶沙啞的女音響起:“老大?”

原來是她。魚沫突然想起那天在那個豪華總統套房裡,跨坐在許暮遠腿上的豔麗女人,心裡揪了一下,不過也沒容許自己想的太久,迅速的說了一句:“阿遠受傷了,你可以過來下嗎?”

許菟的回答很簡短:“好,十分鐘。”

這十分鐘裡,魚沫是數着秒鐘過的。她一會兒看看許暮遠,一會兒拿出手機看時間。許暮遠交代完那句話後,便又一次昏睡了過去,衣服的顏色越來越深,血腥味也越來越濃,她突然很怕,血會不會就這麼慢慢的流光,然後男人就會永遠的睡去。

“不,他不會死的。”魚沫在心裡對自己說,擡手擦去了眼淚。哭什麼,他還沒死呢……可是許菟,你可不可以快點。

許菟是曹操,一喊她就到。十分鐘剛過,魚沫就聽到樓下的大門“嘭”一聲撞到牆壁再反彈回去的聲音。高跟鞋踩在樓梯上的聲音,然後就感到一陣風颳到自己面前,耳邊是女人略略喘着氣的詢問:“老大怎麼樣了?”

魚沫對許菟的速度感到咋舌,愣了兩秒纔想起要回答:“很嚴重,流了好多血,你來看看。”

魚沫讓開了旁邊的位置,許菟蹲了下來,仔細打量了一下,冒出一句:“還好,估計是最近忙着跟小嫂子談戀愛去了,反應遲鈍了——我可是很多年沒見過老大受這麼重的傷了,好新鮮啊!”

魚沫無語,這什麼人啊,好歹曾經也在一起過啊,至於刻薄成這樣嗎?

“那你多久沒見過死人拉?”

許菟一愣,不明所以的回答:“呃……昨天還見過來着。”

“你再不幫他包紮,馬上就可以看見‘不新鮮’的新鮮死屍了。”

許菟偷眼一看,小姑娘滿面冰霜,瞪着自己的樣子很是不滿。不由吐了吐舌頭,安慰了一句:“沒事,以前更嚴重的傷老大也受過,小嫂子別擔心哈。”

誰知道這句話一說完,魚沫的臉色更難看了。許菟對手指,LOLI心,果然海底針哪!然後無奈的開口:“那麻煩小嫂子幫我去接盆水過來,還要一條幹淨的毛巾。”

魚沫答應了聲就出去了,許菟打開帶過來的簡易急救小藥箱,取出一把小剪刀來,把許暮遠身上那件被血染透的線衫剪開,想把衣服撕下來,卻因爲血跡乾涸,黏上了皮肉,撕扯間,拉到傷口,許暮遠疼醒過來:“你還是那麼粗魯啊。”

聽到男人虛弱的聲音,許菟擡起了頭,衝他笑笑:“老大,你家小媳婦很護着你啊。”

許暮遠聽了,苦澀一笑:“她……大概嚇壞了吧。”

許菟一手把打火機點燃,一手拿着一把精緻的小匕首在上面烤,淡淡的回道:“老大,這是她必須習慣的。”

許暮遠一時無言,耳邊聽着許菟說了句:“忍着點啊。”便感到左胸口一陣疼痛。

“好了,取出來了。”許菟把那顆沾着血的子彈丟到一邊,“小嫂子咋還不來,不會是被你這鬼樣子嚇到了吧?”

“你才被嚇到了呢……”魚沫端着盆熱水走了進來,臉色有點蒼白。她剛纔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沒有立刻進來。她看着許菟手法熟練的把子彈取出來時,心情很複雜。想起許菟之前說的那句“沒事,以前更嚴重的傷老大也受過,別擔心。”是要多熟稔,纔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他們之間必定是一起經歷過無數次險境,所以才說得出那句“這是必須習慣的。”而這樣的包紮傷口的畫面也肯定上演過很多次,所以許暮遠纔會說“還是”。

那是許暮遠人生中,她沒有參與到的歲月。在這個男人身受重傷的時候,魚沫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多餘與無用。

知道原來昨天不只我一個人因爲圍觀賣萌猴子而忘了更文後,我心甚慰。

明天繼續更~

各位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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