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士英哦了一聲,說道:“看來這個孫傳庭是憋不住了,想用這個辦法控制煤炭的買賣,別說,這個法子還真是厲害。”
黃彥宏皺着眉頭道:“賢弟,我這一天挖出的煤可跟官府的產量差不多啊!這要是壓上一個月半個月,可就壞了,你還說孫傳庭的主意好?”
馬士英一笑道:“大哥別誤會,我這是就事論事,孫傳庭受了那麼多的窩囊氣,再不出手,他這個山西巡撫估計就不用幹了。”
黃彥宏繃了一會臉,吩咐掌櫃老王,道:“去把行會裡的人叫來,大家商量商量,這買賣可不是我一個人的。”黃彥宏是山西商會的會長,當然這不是現代商會那樣的模式,是一種行會組織,結構比較鬆散,但是因爲利益,卻又顯得很團結。
“這個事還是比較難辦啊!孫傳庭這是把自己推到了風口浪尖上,等於他一個人掐住了煤炭買賣的脖子,真是穩準狠的一招。”馬士英敲了敲桌子,??時也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黃彥宏冷笑連連,道:“他做他的巡撫老爺,我幹我的買賣,大家是井水不犯河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萬事大吉了,跟我玩這套,老子還不吃呢!我倒是要看看他能掐多久。”
黃彥宏正生氣呢!馬士英的長隨進來在馬士英的耳邊說了幾句話,黃彥宏問道:“怎麼了?還瞞着愚兄呢!”
馬士英的臉色略微變了變,打發長隨出去,說道:“沒什麼,有人使了銀子,那個宋矮子父子被放出來了,不知道孫傳庭這又是玩的哪一招,之前還扣的那麼緊,如今怎麼像是要不了了之的樣子,沒見他喜歡銀子啊!。”
黃彥宏哦了一聲,伸手比量了一個姿勢,道:“要不要……。”那個姿勢就是抹脖子,殺人滅口。
馬士英搖搖頭,道:“現在還不到時候,此時動了宋矮子,難免落人口實,反而不妙,想必孫傳庭是拿宋矮子翻不了大浪,留他活命吧!我們也犯不着欲蓋彌彰,反正所有的線索都斷了,孫傳庭能耐我何。”
私挖煤窯是公開的秘密,屢經打擊也不能禁止,孫傳庭被崇禎皇帝指使了一招,效果馬上就出來了。
看着桌子上的一封信,孫傳庭的眉頭快皺到一塊了,信是匿名的,但是他知道寫信的是山西的商人們,是參與了私挖煤窯的商人們,自己那道命令觸動了他們的神經,斷了他們的財路,這是先禮後兵的策略啊!
信的內容很簡單,就是要求孫傳庭高擡貴手,當然也不能白讓孫傳庭擡手,商人們會從煤炭收益中拿出十分之三來孝敬他,這是客氣話,後面還有一句,如若不行,後會有期,這後會有期的滋味孫傳庭不是沒嘗過,商人罷市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老爺,這有封信,是前日投遞帖子的人送來的。”下人送來了一封信,交給孫傳庭。
孫傳庭一聽,忙接過信,他知道信是吳三桂送來的,展開一看,頓時眉開眼笑,道:“要得,要得!萬歲這是跟他們耗上了,我得配合配合纔是。”
“噼啪……!”一陣鞭炮的噼啪聲,鑫盛商號開張了,經營項目實在是寬廣的沒邊,一句話,只要你想買的,我們就有賣的。
吳三桂已經猜出崇禎皇帝打的是什麼主意了,有些擔心道:“東家,我們的貨可還沒有到,萬一……。”
我微微一笑,“先就地取材嘛!各種生活必需品馬上採買,宋獻策不是僱了二十個夥計嘛!都出去買去,能買多少買多少。”剛纔孫傳庭送來了十萬兩銀子,相信支撐一段時間沒問題,等孫承宗把我的交代辦好了,這些奸商,就等着哭吧!
黃彥宏正爲煤炭的事情鬧心,聽說太原城內有一家新商號開張,還送來了拜帖,他也沒仔細看看,只是吩咐弟弟黃彥祿派人送一份賀禮過去。
黃彥祿雖然是黃彥宏的親弟弟,但是黃彥宏絕對是一個封建家族的大家長,弟弟也被他管的形同兒女,看他的眼色行事。閒來無事,黃彥祿就自己帶着薄禮前去祝賀了。
宋獻策已經打定主意給朱有才辦事,所以任何事情都是當自己的事辦理,處理的井井有條,分毫不差,因爲他是當地人,人頭熟悉,因此開業盛典辦的有聲有色,鑫盛商號的名字也在太原當地傳開了。
黃彥祿認識宋獻策,因爲他的小舅子家跟宋獻策家住的很近,低頭不見擡頭見的,不過黃彥祿萬萬沒有想到宋獻策會搖身一變成了商號的掌櫃,看着形同孩童的宋獻策,說幾句客氣話是應該的,“貴號新開張,鄙人代表家兄前來祝賀,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是黃大哥,帖子是我壯着膽子送去的,沒想到黃掌櫃還真給面子,這份情誼宋某記下了,快裡面坐。”宋獻策很高興黃家能來人,這樣一來,以後在山西做生意就順手許多了。
平日裡,黃彥祿被哥哥訓斥的像是一條狗,此時被如此恭敬讓他倍感受用,“別這麼客氣,大家鄰居住着,能不來捧場嘛!你先忙,不用招呼我的。”
今天的開業場面是我按照我所知道的商業促銷手段開展的,不但請來了已經有蒲劇雛形的戲班子,還派發了很多“代金券”,一下子就在太原城造成了轟動,鑫盛商號的名字連小孩子都知道了。
“那個人就是黃彥宏的弟弟嗎?”我看着坐在上首的黃彥祿,“你派人去調查黃彥宏,有沒有眉目呢?”
吳三桂點頭,小聲道:“雖然沒深入調查,但是多少了解一些,黃彥宏做生意很有一套,但是爲人不怎麼樣,比如說吧!那個是他弟弟黃彥祿,可是在黃彥宏面前,似乎是孫子似的,雖然吃喝不愁,但是手裡一文錢的活錢都沒有,被他哥哥卡死的很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