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任務後,黑娃休息了很長一段時間,他的腳傷得挺嚴重的,我們分隊也一直處於休息狀態,因爲那次任務確實讓我們受到很大損失:黑娃腳踝韌帶拉傷,我在跳崖的時候手腕韌帶嚴重拉傷,還有身上留下了一條永久的彈痕,三娃和七**還好,沒有什麼比較明顯的傷痕,只是那次確實是體能已經消耗到了極限。
黑娃在醫院一共呆了一個多星期,腳傷蠻嚴重,但是他一直告訴我們只是韌帶拉傷而已,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的手腕被醫療器械裝備着,不到一個星期也就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在變天的時候會有些難受。
黑娃回到營地後,我們開始了一些恢復性訓練。中隊領導也很體諒我們,一直沒有安排出任務。不過說真的,我們倒是想出啊,這樣呆在營地裡長時間訓練感覺確實是很無聊,我們已經習慣了炮火的溫度。
最後我們終於忍不住了。
“中隊,怎麼還不安排我們出去呢?是不是覺得我們廢了啊?要廢了我們就都打揹包走人,別讓我們在這裡浪費時間了。”七**估計是真的快被憋瘋了吧,說話已經很不講道理了。
“怎麼的?呆不住了?”
“早就呆不住了,中隊,我們是軍人,是特種兵,我們需要戰鬥,而不是要在這裡休養,我們已經完全恢復了。”
“七**,你是老隊員了,怎麼還和新兵蛋子一樣呢?你跟了我那麼多年白跟了!”中隊好像有點生氣的樣子了。
“中隊,已經一個月了你知道不?一個月我們可以做多少事情你一定比我們更清楚,但是你看看這個月以來我們都做了些什麼?天天就是這樣無聊的訓練,我們需要的是戰鬥!”
“毛病多!”中隊長真的火了,“你應該瞭解我的性格,你還真以爲我會因爲你們有人受傷就不讓出任務了?那次任務你們完成的很好,我很滿意,所以我有一項很重要的任務交給你們,本來還很看好你們的,沒有想到一個個的那麼浮躁,看來我得換人了。”
“中隊長,別啊,什麼任務啊?說來聽聽。”
“軍事絕密,現在這個任務我決定用其他人了,你們繼續回去訓練。”
“別啊,中隊長,我們錯了還不成嗎?”三娃有點賣乖的意思了。
“呵呵,現在知道錯了是吧,剛剛開始的盛氣凌人呢?我看你們剛剛進來的時候不都打算把我殺了燉了的嗎?現在不牛了?”從這話我們都看出來中隊長已經沒有發火了,看來他口中的那個絕密任務是非我們莫屬了。
“是啊,中隊,剛剛我衝動了一下啊,我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啊,就是個那種牛脾氣,您老人家就消消氣啊,別和我這樣的人一般見識嘛,”七**順着“梯子”就往上爬,馬上就給中隊奉承上了,連“您”都給用出來了,“中隊,什麼任務啊?”說着還拍着中隊長的背,搞的和兄弟一樣,完全沒有上下級的感覺。雖然我們是兄弟,但是再怎麼說這裡還是部隊嘛,兄弟們看了倒是覺得正常,大家都這樣幹,但是你要是讓外人見了的話估計得說我們紀律不嚴明瞭。不過幸好我們那裡難得有個“外人”去。
“你說什麼呢?”中隊長有點那種比較詭異的笑容。
“您不是說有個任務給我們啊?是什麼任務啊?”七**居然沒有反應過來,一看中隊的表情我們就知道壞事了,很明顯的是我們已經說錯了話,是啊,他都說了是絕密,還問的話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嗎?
“什麼任務啊?我給你說吧,你們分隊馬上回宿舍,每個人把保密守則給我抄20遍,然後搞一個10公里武裝越野,沒有做完不準吃飯,還奇了怪了,這些東西誰讓你們問的啊?當了幾年兵你是傻了還是怎麼的啊?怎麼連個新兵蛋子都不如!馬上給我滾回去,反正你們覺得訓練沒有意思,那就抄啊,抄完了再去跑,我還不信收拾不了你們了。”中隊長看我們中了他的圈套估計很有成就感,把早就“預計”好了的任務就順利的交給了我們,實際上怎麼能說是我們中計呢?要說也只是七**一個人嘛,怎麼把我們都給扯上了呢?
“中隊,別啊,你這樣他們幾個不把我滅了纔怪了
”七**求情了。
“少他媽的廢話,是不是任務不想要了啊?”中隊長很嚴厲的說,然後馬上笑了起來,“我看不收拾一下你們這羣人你們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快點回去辦,這些事情不辦完我說了的啊,這個午飯可是就沒的吃了!”
沒辦法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還能怎麼樣呢?回去招辦唄。
說實在的,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動筆了,動筆寫的大部分都是遺書,這突然叫抄這些東西心裡還真的不是滋味!這還真的是比訓練苦多了,想啊,一個個現在都是粗人了,突然做起這個文職工作來還真的有那麼點受不了
我們就這樣等了半個月,中隊長也終於是“想起”了那個任務。
那天晚上我們都已經睡覺了,宿舍裡的警報燈亮了,憑藉過硬的軍事素養,我們的第一反應就是有任務,馬上準備好了就往樓下衝,中隊長和大隊長都在那裡等着我們,下去後直接帶着我們進了辦公室。
“你們這段時間都憋瘋了吧?現在任務來了,這次任務關係非常重大,其重要性不會低於你們的上一次任務,所以在我告訴你們任務之前你們必須得給我一個答覆,能不能保質保量的完成?”大隊長總是這樣,什麼話都不說,先問了你可以完成不再說,只是這次我們的交談都是非常安靜的那種,聲音幾乎是只能夠讓我們在場的人聽着,辦公室外面還有兩個警衛持槍警戒。
“能!”我們從喉嚨裡發出這個聲音。
“很好,你們的這次任務屬於秘密任務,事情完成後,你們不會立功受獎,在3年之內,這個任務不會對外公佈,如果你們在這次任務中犧牲,我可以保證三年之內你們將不會受到任何表彰,不會被追評爲烈士,就算要那也是三年之後。對於這樣的待遇你們有沒有意見?”
“沒有!”
“很好,你們這次的任務是明天凌晨去N市押送一個重要犯人到C市,然後將其送上飛機,之後會有人接替你們的工作,你們就可以返回。明白沒有?”
“明白!”
“你們現在或許會覺得這個任務很簡單,我可以這樣告訴你們,這個人犯現在不光光是中國想得到他,現在世界上已經有10個以上國家包括A國派出特工要想得到他,因爲不管是誰得到了他掌握的情報,在未來的幾十年之內至少可以在軍事上得到突飛猛進的發展,具體他掌握的是什麼我不清楚,你們也沒有必要知道,我們的任務就是將其順利的運送到C市,然後由其他人送到他該去的地方。在押送過程中,你們很有可能會受到人犯同夥的攻擊,甚至是其他國家特工的攻擊,這次任務你們必須不惜一切代價完成,儘量保證人犯安全,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將其處理掉,不管怎麼樣不能讓他的同夥將其救回,更不能讓其他國家得到!明白?”
“明白!”說這一個明白的時候很明顯的我們從氣勢上要比上一個濃厚的多了!
“很好,你們連夜出發,明天我們將趕赴N市和你們一起行動,遇到情況你們一切行動必須聽指揮,不能夠有半點輕舉妄動,否則——死路一條!”這句話大隊長說的很剛,這是他第一次這樣給我們說話,在我們心裡大隊長一直都是一個和藹可親的大哥,但這次說得的確實讓我們有點心寒,也讓我們知道了這次任務的重要性。
我們連夜趕往N市,到了一個不知道應該說是看守所還是養身所的地方,我們凌晨要押送的人犯就住在這裡。媽媽的,這到底是人犯還是領導啊?住這樣的地方,還有那麼多人持槍爲他警戒,憑藉狙擊手的第三隻眼,我還可以觀察到周圍不止一個山頭有狙擊手潛伏着。這裡的環境非常好,一座別墅,背後是一座山,正面是一個湖,別墅就在湖面上,觀察了一下,在這樣的地方,只要準備充分,要想強行攻進來搶走他那纔是真的死路一條,除非是帶上一個團的兵力直接用人海戰術!
我們沒有被安排和他見面,參謀長說該見面的時候自然會見面。不過也好,在任務之前我們總還是可以享受一下別墅的感覺嘛。參謀給了我們兩個小時時間,關在一間屋子裡面,每個人給了幾個信封,幾張信紙,一隻筆,說讓我們隨便寫點什麼,實際上就是了結一下生前的事情,這些東西都見的多了,要死那不是早就死了啊?還等得到現在?不過規矩是這樣,寫就寫吧,反正呆在那裡也無聊。就當作是打發時間。
我的內容反正都是反反覆覆的寫,那個時候都已經可以很順利的倒背如流了,所以寫起來那個速度是真的快啊!我看到黑娃又在那裡坐着,不動,發呆,不過也習慣了他的這個動作了,反正每次這個時候他都是不會動筆的,用他的話說就是寫了也沒有人會看,不過我倒是覺得也可能是因爲他書讀的比較少吧,確實會寫的東西也不多。
我也沒有說話,坐在那裡看着他們幾個,都習慣了,每次都是這樣,但是我看到黑娃突然開始動筆了,這次還真的是神奇了呢,到了特大這可是他第一次寫這東西,在獨立團我記得他好像也沒有寫過的,這次怎麼就想到寫了呢,哈哈,估計是真的太無聊了吧!
“爹、娘、澤煌:
當你們看見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不在人世了。這次執行的是非常危險和特殊的任務,隨時有可能犧牲。雖然大家都說我命硬,但是也還是按照規矩寫了這東西吧。
我犧牲以後一切後事都按照部隊的規矩辦。家裡這幾年收成不好,能不能改些別的品種種植,現在都強調科技興農。爸媽你們也年齡大了,要注意身體,有病了就趕緊吃藥,別捨不得花錢。蒙生以後也要參軍,和哥哥一樣來當解放軍。
爸爸,媽媽。我們還有30分鐘就就要離開這個房間了,兒子不能給您養老送終,等來世吧。兒子當牛做馬還您!
受命之時忘其家,人在使命在,寧死都是狼鷹的兵!
羅澤輝絕筆
這個是我經過“殊死搏鬥”從他那裡搶過來看的,本來有點興奮的,但是看了他的東西后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苦,說不出來的痛。
等大家都寫好了後我們就出去把自己的東西交給參謀長,參謀長安排了地方讓我們先休息一會,一晚上沒有睡覺了,雖然我們並不累,但是畢竟再有半天就要參加這個特殊的任務了,還是需要養精蓄銳的。
本來是每個人都有一個房間的,但是我們還是習慣住在一起,雖然這樣的話我們一半的人需要睡在地上,但是大家在一起的感覺確實是不一樣的,每次出任務之前我們總是喜歡在一起交流交流,隨便聊聊,說不定哪次任務後我們中的某個人就可能會永遠的離開!
“黑娃,你這次怎麼想的啊?怎麼突然就想到要寫這個東西了啊?我記得你都不寫的呢。”我始終覺得這次黑娃有點不對勁。
“我這不是看你們都寫一個人無聊的嘛?”
“嘿嘿,你個蠢蛋,反正我是覺得這些東西不寫就一直都不寫,突然的一下你就寫了我總感覺有點不對勁。”我們幾個在一起說話的時候都比較直接的,雖然知道在這個時候說這個話有點不妥當,但是我還是把心裡的話給說出來了。
“你個**瞎說什麼呢?不想混了是吧?”七**突然給我吼了過來。
“操,我又沒有說你,你那麼激動幹嘛呢?我這不是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啊?”
“有你這樣發表的啊?媽的,就你一個人總是喜歡瞎說。”七**也沒有怎麼和我扯。
“哎呀,我說你們吵什麼呢?這又不是第一次任務了?怎麼就覺得你們一個個今天就那麼緊張呢?還是看看我吧,這樣不是挺悠閒自在的啊?別一個個的杞人憂天了,放心了,有我在你們就都在,哈哈,別忘了,特種兵叔叔保護着你們呢!”三娃這句話說的“很是有道理”啊!
我們三個相互看了一眼,一個眼色就表明了自己的目的,三個人一起上去把躺在牀上的三娃給舉了起來。
“特種兵叔叔,你來幫我啊?快點下來啊,我們舉不動了,你再不來幫忙的話我們上面那個傻B可是要掉下去了,哈哈
”七**笑着說。
“別開玩笑,我錯了,特種兵叔叔們,我錯了還不成嗎?放我下來吧,這一會還要出任務呢,別這樣啊,我傷了的話我們這個分隊可就廢了啊
”三娃還在顯擺自己的重要地位,看來這頓“毒打”是少不了的了。
我們把他給砸到牀上,聽到牀“咔嚓”的響了一聲,唉,很明顯這個牀是屬於豆腐渣工程,不過我們不管豆腐渣不豆腐渣了,這時候收拾三娃纔是最重要的,反正就算是把牀給搞壞了也不用我們賠!把三娃收拾得服服帖帖了我們才收手,留下他一個人躺在那裡喊“這個世道沒得救了啊?特種兵叔叔欺負老百姓啊!”
然後現場又陷入了沉默,每個人都在想着什麼。
“三娃,你還欠我兩百塊錢的,你這次不準有事情哈,要不我的錢沒有地方要了。”我對着三娃說。
“你他媽的還記得啊?操,還以爲你忘了呢!上次給你你自己說不要了,你好意思啊?還是不是男人啊?”
“我上次是說了不要了啊,上次說的是那兩百塊錢我不要了,我又沒有說利息不要了。反正老子不管,這次任務完了後你得還我,要不老子到陰曹地府都把你給追回來。”說這個話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回事,本來應該是搞笑的,但是我卻有點傷感。
“黑娃,我是不是還欠你一包中華啊?”我問黑娃。
“是啊,哎呀,算了,我看了下,這些東西給你早就當作是肉包子打你了,從來沒有想過你會還的。”
“你說什麼呢?肉包子打你呢。你看看我是那種借了不還的人啊?操,我的人品那是大大的好,這個是羣衆都看在眼裡的,這次任務後老子還你。”
“是啊,他的人品好的很啊,就是喜歡放高利貸,喜歡說話不算話。”三娃躺在那裡說。
“你小子今天是不是欠收拾啊?”
“七**,我的命是你撿回來的,找個機會我還得報答你的啊,所以這次你小子不準出事情啊,再說了,你那個媳婦好像結婚才一年呢,我說你是不是生理上有缺陷啊?怎麼現在還沒有孩子呢?”
“我操,你還好意思說,上次我媳婦來不是還說啊,她和我睡的時間還沒有你和我睡的時間多,要生孩子我也只有和你生啊。哈哈
”七**倒還比較冷靜,他的這句話讓大家的情緒都輕鬆了很多。
“我們兩個生啊?那可以啊,我是沒有意見的,不過我就是不知道等你大着肚子的時候怎麼去跑武裝越野哈,那時候你站軍資收腹可得注意啊,別把我們的愛情結晶給搞沒有了,哈哈
“哈哈
”大家都笑了,笑成了一團,只要大家還可以這樣笑的話那出任務就問題不大了。
“萬一我這次有什麼事情的話我爸媽就交給你們幾個了,都他媽的給老子照顧好了,我這次總是感覺要出什麼事情。”我終於忍不住了,那次是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就是感覺要出問題。
“別他媽的瞎說,你是不是和三娃一樣欠收拾啊?”七**很“嚴肅”的給我說,順便還在那裡做出一副“格鬥準備”的架勢。
“幹嘛呢?怎麼又扯到我了?我這次可是什麼都沒有說啊!冤枉啊!”三娃又在那裡叫苦了。
“算了,還是睡吧,”黑娃說着就躺在地上打算睡覺了,“不過先說好啊,這次誰都不準有事情,誰要是出了事情的話就不夠兄弟了啊!”
“恩,就是,不過要是誰出了事情的話那爸媽可就歸其他兄弟照顧了啊!”我補了那麼一句,結果遭到了七**的一記重拳,倒地睡覺!
三娃一個人睡在牀上好像不是很自在,就下來抱着七**睡,媽媽的,又是一個搞同性戀的。
凌晨三點我們準時出發了,一路都還順利,三娃、七**和那個人犯在一輛車上,說他是人犯我是越來越覺得不是很得體了,這完全就是高級幹部的作風了,兩個特種兵叔叔還做了“保鏢”了,而且那次是屬於低調前行,沒有警笛,連警車都沒有用。黑娃在前面那輛車上,我在另外一輛車。參謀長和大隊長在一起,負責總體指揮。
八點多,預計的問題終於出現了!
車隊前方發生了爆炸,三娃他們的車撞在了路旁的樹上,所有後面的車都緊急剎車。我操,這裡是一個學校,要是在這裡開槍的話絕對會傷及學生!
“你們都給我聽着,這個學校已經被我們控制了,我們在這裡安放了足夠的炸彈,馬上把XXX交出來,否則我們將炸掉這個學校,這裡的1200師生就是他的陪葬品!現在給你們十分鐘時間考慮,十分鐘後我們將採取行動。”從學校的廣播裡傳出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無線電通話裡面傳來一個聲音,“各單位注意,各單位注意,馬上按A計劃散開,保護人犯安全,消滅匪徒。”
我們各就各位,媽媽的,還真的給碰到了,我真覺得這個事情有些棘手,這裡有太多學生了,而且我們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麼狀態,有多少人,有沒有受過專業訓練,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數。
十分鐘後,廣播裡面傳出了聲音:“看來你們很有耐心,但是對不起,我們老闆有點着急了,所以我們想讓你們抓緊時間,當然,每一個錯誤都會受到懲罰,在這裡就先讓你們嚐點小小的懲罰吧!”然後“轟”的一聲,教學樓旁邊的一棟建築物爆炸了,教學樓裡傳出了慘絕人寰的尖叫,“哦,好像炸藥多了點,聲音太刺耳了,不過你們放心,那裡的人員我們已經轉移出來了,這次不會有人死的,我們不想傷及無辜,我們想要的就是XXX,現在再給你們十分鐘時間,但是下一次爆炸的地方就不知道是哪裡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死,哈哈
”那是一種很刺耳的笑聲,這笑聲讓教學樓裡再一次傳出了尖叫。
“各單位是否就位?我們必須馬上採取行動!臥虎分隊,是否就位?”無線電裡傳來參謀長的聲音。
“一號就位!”
“二號就位!”
“狙擊手一號就位!”
“狙擊手二號就位!”
這次我和七**按照預定方案採取分點狙擊,這個位置的地形剛好合適,這樣我們可以統觀全局。
“野狼分隊,是否就位?”還是無線電的聲音。這次行動不僅僅派出了我們一隻隊伍,足以看出任務的重要性了。
無線電裡傳來一連串就位的聲音。
“開始行動,臥虎出動,野狼從後方繞進!開始!”
隨着這個命令,我們開始行動,從瞄準鏡裡我看到黑娃的身影。說真的,我不知道黑娃這樣的行動能夠起到什麼作用,想救出人質嗎?那是不可能的事情,1200名師生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潛伏到廣播室,但是在這樣的場景下想去那裡如同上刀山下火海!如果對方有狙擊手,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
我的感覺應驗了,黑娃剛剛走出炸燬的廢墟,剛剛站起來,就被的狙擊步槍一槍打中了胸口,緊接着第二槍就補在了黑娃的頭上。雙連發急速射,我已經找到了對方狙擊手潛伏的位置。當時我的眼淚就下來了,帶着哭腔在通話器裡喊:“狙擊手二號發現對方狙擊手位置,請求擊斃!給黑娃報仇!”參謀長在通話器的另一頭淡淡地說:“狙擊手二號,對方有人質。不許開槍!否則我扒了你這身軍裝!”我退出了槍栓裡的子彈,把臉深深地埋在土裡,雙手死死扣在地上,指甲都掉了。
野狼分隊的兄弟從後方將那個團火基本清除後,無線電裡傳來一聲“後方已清除,前方擊斃剩餘目標。”聽到這個聲音,找到剛剛打死黑娃的狙擊手,我打完了槍裡所有的子彈,後來去看那具屍體的時候那已經不能叫做屍體了。
回來整理烈士遺體的時候,我看到黑娃的胸口呈30釐米直徑的放射性開裂,頭部已經什麼都看不清了!
追悼會開得非常低調,因爲這是一次保密任務。黑娃的頭被白色的布包着,身上穿着軍裝,蓋着“八一”軍旗,肩膀上的上尉肩章是新的,是部隊追授的。我跪在黑娃的遺體前猛地磕頭,任自己臉上血淚模糊。全特戰8中隊的弟兄都哭了,而且哭得聲嘶力竭。大隊長哭了,參謀長也哭了……
那晚,我醉了!我第一次動手打了我的參謀長:你他孃的爲什麼不叫我開槍?他救過我6次,你他孃的爲什麼不叫我開槍?!
參謀長什麼也沒說,默默的承受着我那能把6塊磚頭打碎的拳頭!
黑娃,你走了,你真的走了,你第一次寫遺書,結果就真的沒有回來,你真的沒有回來!黑娃,我不是還欠你一包中華煙啊,你倒是回來啊,我說了,我是男人啊,我人品不差啊,我都是有借有還的,你怎麼就不給我機會呢?每次總是你準時準點的叫我吃飯。一路上說笑着,總是坐在我對面。總是在我不注意的時候把我盤裡的雞腿搶走,總是把我盤裡最好吃的東西吃掉,邊吃邊說,這東西沒有營養,對你來說不好,你還是多吃些蔬菜好。我喜歡吃魚,可你不喜歡吃。每次在飯堂吃魚的時候你都給我。邊給邊說,你看我對你多好,把最好的最有營養的東西給你,你以後可別忘了我啊!要想着回報哦!
黑娃,我的兄弟,我回報你,我想回報你,可你爲什麼不給我機會啊?黑娃,你回來吧!我再也不會因爲你搶我東西吃而笑話你,你回來吧!我求你!回來吧!!!!
每次整理內務的時候,我都找機會躲了,都是你一個人整,等檢查完了我纔回來,你卻沒有一點怨言。我們每次打賭你都沒有贏過我,所以你爲我做了很多事,洗了很多次衣服,包括最噁心的內衣襪子你都洗了。別人說是我欺負你,可你卻說“他累就讓他休息吧”。有一次你終於贏了我,把自己的髒衣服扔給我的時候,你笑得是那麼的開心。還說你小子也有今天啊!等你給我要換洗的內衣襪子的時候。我卻拿出一包新的內衣和襪子給你,因爲我真的不想洗那些東西,就扔了給你買了新的。可你卻狠狠的把它們都摔在牀上,大聲的關門走了,我記得那次你整整兩天沒有理我。無論我怎麼逗你求你都不笑。最後還是我在你面前把我的所有的內衣襪子扔了,換了和你一樣的你纔回到原來的你。可你卻因爲這個罵了我一個月的“浪費可恥敗家子”。黑娃,我親愛的戰友,我親愛的兄弟,我給你洗,我再也不扔你的內衣襪子了,我要給你洗得乾乾淨淨的等你穿,黑娃,戰友,兄弟,再給我一次機會吧!你回來吧!我求你!回來吧!!!!
但是你再不會回來了,我知道這次你是真的生我氣了,真的生氣了,你再也不會原諒我了。黑娃,我的戰友,黑娃,我的兄弟!你真的走了,再也不會原諒我了。
每次出任務的之前你總是給我說,如果你走了,讓我一定要難受,但是隻能難受一下,難受一下後馬上就要好起來,黑娃,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我難受的,真的,我會難受一輩子!
黑娃,我的戰友,我的兄弟,痛苦一會兒就要笑起來,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不想你!
你走了,你帶走了我的心。你走了。你帶走了我的魂。你走了,你帶走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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