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面的名字,“蕭銘”。
我們之前不是剛剛見過面嗎?這是又打電話過來幹什麼。
我稍微遲疑了一下把電話接了起來。
“喂,蕭銘,怎麼了?”
我說完之後電話那邊什麼聲音都沒有,我還專門拿下手機看了一下,確定一下我是不是把電話接了起來。
可是電話顯示的是接通狀態。
“喂?蕭銘?你有在聽嗎?”
“小杉,你能不能來青年家園這邊一趟,就在那個丁字路口。”
蕭銘的聲音聽起來特別的虛弱,而且還特別的小。
“啊?蕭銘,你讓我我去哪裡?”
我隱隱約約的聽到他說青年家園,可是又覺得自己隱隱約約的沒有聽清楚。
“對!青年家園!”
蕭銘這次的聲音比剛剛那次大了一點,我這次才清清楚楚的聽到了。
“爲什麼去青年家園?你到底怎麼了?”
我心裡面其實還是稍微有點兒慌的,因爲老感覺有什麼壞事會發生。
“我剛剛不小心撞了一下,你能不能……”
我還等着蕭銘說接下來的事情,可是電話那邊突然就沒有聲音了。
“蕭銘,蕭銘……”
我喊了好幾聲都沒有反應,我回憶了一下,剛剛蕭銘是說,他剛剛不小心撞到了?
不是出車禍了吧!
我想着就去拿外套了,青年家園離這裡還有一段距離。
蕭銘剛剛沒有聲音不是暈過去了吧!
我越想越着急,連下樓打車的時候也覺得自己說出來的話是顫抖着的。
“姑娘,不要着急,這大晚上的,不能太快,太快的話不好,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司機越是這麼說,我心裡面就越着急。
不知道蕭銘現在怎麼樣了,不知道他剛剛是不是暈過去了,不知道他出的車禍到底是多嚴重的。
心急如焚估計就是來形容我現在這個樣子的。
司機只給我停在了那個丁字路口的前面,再也不肯往過開了,我下了車就往過走。
高跟鞋的聲音在深夜裡面一直想着,我四周看着蕭銘到底在哪裡。
按說,要是出車禍的話應該圍着很多的人,可是這個小區住的人還不是很多,所以黑漆漆的一片,所以即使是在旁邊出車禍估計也沒有幾個人注意到吧!
我忽然在路邊的防護欄邊看到了一個還沒有暗下去的車燈,我慌忙就往過跑。
雖然不知道那邊是不是蕭銘,可是我潛意識裡面就覺得那就是蕭銘。
那肯定就是蕭銘。
我跑過去之後就看到了蕭銘的衣角,我馬上就拿出電話就撥120。
“蕭銘,蕭銘,你醒醒……”我使勁推了一下蕭銘,可是蕭銘就像是睡着了一樣,任憑我怎麼叫他,怎麼推他,他都是沒反應一樣。
我的眼淚不由得的就流了下來。
救護車是在半個小時之後才趕過來的,我跟着救護車到醫院的時候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奔潰了。
因爲蕭銘被從車裡救出來的時候滿臉都是血,我覺得那一刻心裡面都要奔潰了。
我覺得那一刻蕭銘的生命就像是那些血跡一樣,在慢慢的流走。
我在急救室門口一直等着,門上面的燈一直沒有滅掉。
我看着那盞燈,心裡面想了好多好多,想起之前的那些日子,想起了那些還在大學的時日。
我還想起那次蕭銘帶我去外面玩兒,那時候我們兩個人都沒有錢,所以我們連住的地方找的都是青年旅館,晚上睡覺的時候很多人都住在了一起,男男女女都有,蕭銘本來是有一張牀的,可是不和我在同一個房間裡面。
所以後來他就乾脆拿了一張毯子鋪在了我的牀旁邊,他就睡在了地上,因爲我晚上睡覺的時候特別能認牀,蕭銘是怕我睡不好纔過來陪我的,雖然那個時候還不是很冷,我也拒絕他睡在地上,可是這個男人很多時候是在是太倔強了,最後睡在那裡一個晚上。
結果第二天早上他就感冒了。
而且他還不告訴我,我們繼續出去玩的時候他竟然拖着病體陪着我,直到回去之後才被我發現,包括後來去醫院也是被我強行推着去的,醫生那時候還告訴我們,要是再稍微晚一點的話說不定就壞事了。
那個時候我就決定要好好的對蕭銘,可是後來卻演變成了這個樣子。
現在的情況又變成了這個樣子。
我正想着,急救室上面的那盞燈就滅了,我連忙就跑了過去。
“醫生,怎麼樣?有危險嗎?”
醫生摘下那個足夠把整張臉都遮住的口罩,“情況比較複雜,我們需要手術,但是你要先交押金,二十萬,最後能儘快手術。”
醫生說完就走了,然後就有護士推着裡面蕭銘出來了,我看着那張蒼白的臉,突然就覺得之前有血跡的時候還是比較心安的,至少現在這種蒼白讓我覺得蕭銘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了。
“不……”我靠着牆壁就坐在了地上,蕭銘已經被護士推着在拐角處了,然後一個轉彎我就看不見了。
我心裡面就好像是被刀割一樣,爲什麼這些不好的事情老是要發生在我的身上。
爲什麼老天要這麼的不公平?爲什麼?
我寧願躺在那裡的那個人是我。
二十萬,整整二十萬,我哪有那麼多錢!
雖然這些年我也稍微有一點點的積蓄,但是也沒有二十萬這麼多,蕭銘自己的話,估計應該也沒有這麼多錢……
許光北?
我是不是可以和許光北借這筆錢,二十萬對於許光北來說肯定就是毛毛雨一樣。
我剛站起來準備拿出電話給許光北打電話。
猛地一想起來,我今天才和許光北吵完架,現在再打電話和他借錢?
我之前認識聯繫許光北就是和他借錢,現在離開他之後又打電話找他還是因爲錢。
在許光北眼睛裡面,我肯定已經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了吧!還是那種離開他,離開他的錢,就無法生存的那一類女人。
我的自尊心不允許我打這個電話,可是現實情況又要求我非得打這個電話,如果不打的話說不定蕭銘的生命就這麼不在了。
可是要是打電話的話,電話裡面又說不清楚,我要是在電話裡面提起蕭銘的名字,因爲蕭銘借錢,許光北肯定會馬上把電話掛掉,這件事情連第二種概率都沒有。
我從地上站了起來,抹了一下臉上的淚痕,拿出鏡子整理了一下那張臉,等哭的痕跡不是那麼明顯的時候才往醫院外面走。
我現在得回一趟家,回一趟許家別墅,借錢的這件事情只有當面說才能說清楚。
我要和許光北當面說清楚這件事情,剛剛醫生也說了,手術是越快越好,我只有湊到押金,手術纔有可能進行,要是這麼一直拖下去的話,即使是沒事也會變成有事。
等到事情變得不能再壞的時候,我就沒有地方去後悔了。
在決定和許光北借錢之後,心裡面反而淡定多了,就好像是篤定了許光北會把錢借給我一樣。
現在這個時間點許光北應該是在家裡,而且今天是星期三,他應該會加班,加完班回家正好是現在這個時間。
我打車去許家別墅的時候覺得這條路特別的熟悉,但是雖然是熟悉,沿路豎起來是好幾塊廣告牌我竟然沒有見過,可能是我最近離開的這段時間才立起來的吧!
原來我離開這麼幾天,就已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了。
許家別墅的鑰匙是之前許光北給我的,所以我回去的時候是直接用鑰匙開的門。
我推門進去了客廳一擡頭就看見了特別震驚的一幕。
林靜初正穿着一身睡衣站在我和許光北房間的門口,按道理說爲了避嫌,她在家裡應該時時刻刻的都穿的正式一點,現在這個樣子好像有點不太合理。
“滾,馬上滾!”許光北的咆哮聲從房間裡面傳了出來。
我瞬間就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林靜初以爲許光北對她真的是有意思吧!所以大晚上的穿成這個樣子站在許光北的房門口。
果然如同我料到的那樣,許光北對其他的女人從來都不會放在心上,我和他一張牀誰了那麼多年,難道我還不瞭解他嗎?
林靜初一臉不相信的樣子就捂着嘴巴哭了起來,現在終於肯相信我的話了吧!之前還一直以爲我是騙人的,是吃醋的……
“許光北,你以爲你是誰!”林靜初的聲音裡面帶着哭腔,而且是一說完就轉頭準備往樓下走。
她剛剛一轉頭就看到了正站在樓下的我,她臉上的表情馬上就從不相信不可思議變成了愧疚。
好像是因爲之前電話裡面的事情在愧疚一樣,當然,具體什麼情況我還不瞭解。
林靜初走到樓下默默的站在了我的旁邊,臉上的淚痕還依稀可見。
許光北的房間裡面依舊傳出來喧鬧的聲音,他好像在房間裡面摔什麼東西一樣。
我本來對這件事情是沒感覺的,可是在林靜初從樓上下來之後,我就覺得有點兒氣憤。
雖然之前林靜初在電話裡面那樣和我說話,可是我依舊還是把她當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