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哥對我說的話,我當然沒有放在心裡,他有他的道,我有我的道,你青哥現在幹場子幹得大了,我們現在可是沒有場子的,怎麼辦?就只能跑貨了,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法子,靠切鍋吃飯,那畢竟不是常事,所以,無論別人怎麼說,我們出貨這條道是絕對不能斷的,除非有一條比這個更穩妥的來錢的道,不過,我們現在仍然還沒有發現那種道。
我不是一個求安穩的人,既然已經上了這條道,那我就得一直走下去,即便是接下來的道路崎嶇不平,那也是我自己選擇的,我不會後悔,也絕對不能後悔。
現在能和我們競爭的只有朱家斌,朱家斌現在玩兒的也挺寬,他竟然和長生他們都勾在了一起,由此可見,他這種人還是挺顧面子的,況且,我們在一起也算是喝過酒了,我想,憑我一個兄弟會的扛把子,親自找到他的話,他說什麼也會賣給我點面子的。
轉天的上午,天空飄着雪花,很冷,我自己一個人打了輛車去朱家斌他們待着的地方找他。
當我到了朱家斌他們待着的倉庫的時候,他們果然在裡面,牆邊放着一個大爐子,爐子上還做着一鍋熱水,這麼做似乎是爲了讓屋裡更暖和。
朱家斌和三四個人正都坐在凳子上打牌。
“家斌!”我挺親切的喊了他一聲。
雖然朱家斌和我之間因爲長生的關係還是能說上話的,但是,在屋內的其他幾個人有的還記着當初的那檔子事了。
一見我進去,有倆小子就斜楞着眼瞅着我。
“劉義良啊,外面下着雪,這麼涼,你上這兒幹嘛來了啊,別說是你想我啊,哈哈。”朱家斌倒是挺開通的說。
“沒什麼事我就不能找你來麼。”我說着話掏出了一盒七星,抽出了幾根給他們幾個人發了一圈。
一見我掏出了煙來,朱家斌就客氣的笑着說:“最近怎麼樣啊,你們那的生意還行麼?”
我自己點上一根,微微一笑,說:“湊合事兒吧,也就是勉強維持,混口飯吃唄。哪像你們啊,自己往這一坐就能來錢啊。”
朱家斌呵呵一笑,衝我一招手:“哎,坐啊,別站那兒了。”
我坐下後,就對朱家斌說:“咱現在也算是朋友了對吧,咱們以前的事兒呢,就都別太當回事兒了,以後呢大家還是以賺錢爲上,對吧,這年頭我覺着別的東西都是瞎鬼,就是賺錢這東西纔是硬道理。”
一聽我這麼說,朱家斌就笑了笑,說:“哎呀,你這話也說到我心裡去了,沒事兒,有你這句話了,那從今天往後,大家就都是兄弟了,沒話說,再說了,咱不是還有曾連順那層關係了麼。”
我走到朱家斌的跟前,拍了下他的肩膀:“有你這句話就行,既然這樣,那家斌,以後你要是有嘛事用得上咱們哥們兒的,你就說話,行麼!”
朱家斌頭一偏,說:“咳呀,你說的我心裡都有數,話要是說多了就是墨跡了,你以後看我朱家斌是嘛意思的,行麼。”
我聽朱家斌這麼說,就繼續說:“那行,家斌,知道爲嘛我今天下着雪還過來找你麼。”
“爲嘛?”朱家斌問我。
“就是我看今天的天不錯,想找你一塊兒去“大草原”吃涮鍋子,那家的涮羊肉真的味兒夠鮮,這天去那吃,哎呀,真的沒治了。”我說。
“請我?”朱家斌指着自己的鼻子問我。
“對啊,請你,如果你能把杜剛,剛哥邀請過來的話更好。”我點了點頭說。
朱家斌說:“剛哥恐怕是找不來,哎,不是我不給你找啊,是真的不好讓他來的,我們平時找他都未準能把他找過來的。”
“行,只要是你能去就行,別人都是配搭。”我笑着說。
“嘛玩兒,你也太擡舉我了吧,我能去就行,別人都是配搭?”朱家斌說。
“沒錯兒,我是真心想交你這個朋友,所以,今天我請客,你是主角,既然你是主角了,那你說別的人再去算不算配搭呢?”我問他。
“你看你把我擡的,我都快不知道自己個兒姓嘛了,哈哈。”雖然朱家斌嘴上這麼說,但是看得出他很高興,畢竟我給足了他的面子。
“不是,我說的是真話。”我表情很誠懇的說。
見朱家斌同意了,我就訂在中午,我得先回去一下,中午就約朱家斌在大草原見。
從那裡回來後,我就叫吳北去大草原那邊頂了個包間,因爲現在是放假,再加上已經快過年了,大多數飯店的生意都比較冷清,有的乾脆都歇業了,只有這家火鍋店從中午到晚上一直還都有客人。
我叫上了於洋、陳強、劉凡,幾個人一起先去了包間。
沒錯,這次我帶的幾個人都可以說是我的嫡系了。
我們幾個點好了肉和菜之後,在包間裡抽了會兒煙的功夫,朱家斌就帶着兩個人推門進來了。
“家斌,過來了啊。”我看着他們進門就都一邊笑着一邊站了起來。
“哎,家斌,趕緊的來坐!”陳強也認識朱家斌,雖然他在兄弟會的地位現在比較尷尬,但是在外面他的地位卻不低,和朱家斌這樣的人物也基本上是齊肩。
我走上前去,一把拉過了朱家斌的手,把他拉到了正坐上,幾番推搡,朱家斌還是坐到了正坐上。我就坐在他的旁邊,於洋、劉凡、陳強這幾個人都挺能喝的,我今天叫他們過來,一是因爲他們幾個是跟着我的嫡系,二來就是爲了能趟他們陪着朱家斌喝酒。
各自都落座後,我笑着說:“你來的還挺早啊。”接着就讓服務員把火點上了。
“呵呵,你請客我能不來麼?這不,我帶了我兩個不錯的過來了。”朱家斌說。
我衝那倆小子點頭笑了笑,這倆人今天是跟着朱家斌過來的,我也得照樣對他們客氣。朱家斌也給我們介紹了這兩個小子,這倆小子也是和朱家斌最好的兩個,一個叫大奎,一個叫文生。
“家斌,咱們幾個先端杯,我們哥幾個兒先敬敬你們哥幾個兒。”我端起酒杯說。
朱家斌很高興地端起了酒杯,對我們說:“來,哥幾個兒,以前咱們之間是有些磕磕碰碰的,不過那都不叫個事兒,玩鬧之間哪有不打架的啊,有打就有和,這不,咱們哥幾個兒今天不是就坐在一起喝酒了嗎。”說完,就和我們幾個人的酒杯碰在了一起。
喝完酒後,我就招呼他們幾個吃肉,朱家斌吃了幾口後,讚不絕口。
吃到興處我們幾個人再次端起了酒杯,再喝完一杯酒後,朱家斌就對我說:“那個,咱言歸正傳吧,小義,我這樣叫你沒錯吧?”
我點了點頭:“是,他們都這麼叫我,你也可以這麼叫我。”
“嗯,小義啊,你今天叫我過來喝酒,就是給我朱家斌面子了,我挺高興的,不過,你今天叫我過來應該不單單就是吃肉喝酒這樣吧?”朱家斌問我。
我沒有着急說話,而是遞給了朱家斌一根菸,隨後又抽出了兩根給了文生和大奎兩個。
我點上煙後,深吸了一口後,對朱家斌說:“家斌啊,你看咱們現在已經是朋友了,對不?”
朱家斌點了點頭,看他的表情,似乎是對我這句問話覺得有些多餘的感覺了。
“沒錯啊,咱不是朋友能坐在一塊兒喝酒麼,能坐在一塊兒這麼聊天麼,對吧。”朱家斌看起來很理所當然的說。
“那行,家斌,我還真的是有事跟你說,不過,這事也不算什麼大事。”我說。
朱家斌衝我一伸手:“你儘管說,說來我聽聽的,只要是我覺得我能辦的事的話,你就看我是嘛意思了,我的脾氣性格他倆都知道,我是直來直去啊。”朱家斌瞅了眼大奎和文生後,對我說。
“嗯,家斌,你是直來直去,我也喜歡直來直去的人,所以,我覺得跟你在一塊兒說話就是敞亮,痛快。”我說。
“你先別說,讓我先猜猜行麼?”朱家斌這時候瞅着我問道。
我不知道朱家斌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也可能他真的猜到了我找到他的用意了吧。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就會省掉我不少事,爲什麼這麼說呢,他明知道我找他過來喝酒的目的又答應過來了,就說明這件事已經成功了一半了,再看目前我們說話這樣的談笑風生,那我要是再提出來事情應該就是水到渠成了。
“行啊,你要猜就猜吧,我到底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未卜先知啊。”我笑着說。
朱家斌笑了笑,伸出手指的食指沾在了他的酒杯裡。
我一開始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很快,他的手指就從酒杯裡伸了出來,接着就在桌子上寫出了一個字。
當他寫字的時候,陳強他們幾個都撅着屁股跟着看。
朱家斌的字寫完後,還舔了一下手指,隨後瞅着我笑着說:“我猜的對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