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與鳥這個焰點似乎特別遠,石生的“無影風”可是一蹬腿,或者一竄,或者一個“龍回頭”,沒有十丈也有八丈,可是石生三個魚竄纔看得見酸與鳥的焰點。
這個焰點與前面的焰點不同,它沒有焰眼,只有焰縫,橫在火窟的兩邊。
石生想道:“酸與鳥形狀像蛇,長有兩對翅膀、六隻眼睛、三隻腳,啼叫起來像在呼喚自己的名字……”
石生“鑲”的一聲抽出百曽魔劍,準備扎個猛子一竄上前。就在這時候,焰縫突然動了一下,變成一隻蛇似的酸與鳥,酸與鳥像是酣睡中驚醒一樣,撲騰一下翅膀。頓時,風聲呼嘯,火借風勢,弄得石生措手不及。
“酸與鳥是一種兇鳥,它在哪個地方出現,哪個地方就會發生可怕的事情……殺掉它,不然下一秒不知道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來!”
石生這樣一想,似乎真的怕錯過這一秒鐘,只聽得“噗”的一聲和劍刃扎地的聲音,接着又響起一段金屬拖地的聲音。酸與鳥正想撲騰一下便被石生從腰斬斷。
酸與鳥一死,其火焰就像潮水退潮一樣,漸漸熄滅。
第七個焰點,是一隻惡曽五色鳥,它的火焰似乎小一些,石生還沒飛進去,稍稍從丹田運起一道氣,便把安伏在焰點裡的五色鳥看得一清二楚,他迅速持劍,一個魚竄,劍刃直扎五色鳥的臉。
不知道爲何,石生對五色鳥特別討厭和憎惡,或許因爲“它的出現,會有亡國之災”之說,所以石生乾脆把五色鳥的頭割了下來,用劍一挑,挑出了十幾丈遠。
“下一個焰點是麃鶚。麃鶚是生長在水邊的一種鳥,喙比身長,四隻眼睛,頭頂丹紅色,它的丹紅色實際是一種毒液,飛翔時會把毒液灑落在成熟的穀子和瓜果上。”
石生在心裡重複着《神魔異錄》對麃鶚的描述。師太爺也說過,不要讓麃鶚有飛翔的機會。因爲它一旦飛翔,毒液就會灑落,若沾染了它的毒液,會十分危險。
這個焰點似乎是在一個彎道上,遠遠看去,看見彎道卻看不見麃鶚,石生不敢貌然飛過去,因爲萬一驚動了麃鶚,必定增加中毒的危險。
“噗噗噗……”
石生一邊做着“無影風”一邊在想。他知道,浸泡過夔牛血的衣裳若用心念催動是可以起到法器保護作用的,問題是“無影風”與血衣同時心念催動,對精氣消耗很大,若是連續心念催動反倒會增加危險。即使危險也得拼了!因爲別無他法!
想到這兒,石生突然猛的一個魚竄,直入火勢,他的衣裳在他的心念催動之下,變成了黑色護袍,緊緊裹在他的身上,在烈焰的焚燒之下,發出一層淡瀠的鉑金光暈,對於這層光暈,任何毒液都無法滲透進去。
石生順着“魚竄”的慣性來到彎道處,麃鶚或者感覺到“無影風”的氣流,早已展翅高飛,盤旋在焰點上。
這個麃鶚,乍一看像一隻巨大的丹頂鶴,不過喙比身長,四隻眼睛,頭頂丹紅色,一看又是一隻不祥之物。石生先是一個“魚竄”,接着一個“龍回頭”,轉身的瞬間,劍影一晃,麃鶚圓潤的胸脯被開了一刀。
麃鶚的焰點熄滅以後,石生更加鬥志激昂,他本可以連續作戰,一舉奪取窮奇。但他知道,窮奇是個吃人的東西,大惡之曽,抑善揚惡的四凶之一,在火窟門裡屯守焰點千多年,如同千年睡曽,看見鮮活的人,還不垂涎三尺?加上窮奇個大如牛,形狀象虎,一個活人只夠它一口。此外,窮奇是最後一個焰點,闖火窟門之成敗取決於窮奇了!所以石生以小心爲重,不到最佳狀態絕不輕舉妄動。
爲了節約精氣,石生的“無影風”停止心念催動,他在酸與鳥、五色鳥、麃鶚三個焰點之間徘徊飛翔,他要調整狀態,然後伺機再上。
“汪汪汪……”
就在他徘徊飛翔之際,突然傳來幾聲狗吠。石生雙目一凜,立刻抽劍,猛的一個“魚竄”飛了過去。
大約十多丈開外,深紅的火海里,只見一個體形龐大,狀如老虎的窮奇在來回踱步,它不時擡起頭,向石生“汪汪汪”地叫着。據說窮奇是一種領域性極強的靈曽,它的叫聲,也許是對石生的警告。
窮奇以吃人爲生,這一點,雖然千年睡曽、萬年睡曽不及,但石生是一個魔魂妖物都見過的人,雖然窮奇體大如象,兇猛如虎,但對石生來說,這有何懼?
要是在地上,石生給它一個火鳳極電魂,像斬殺千年睡曽、萬年睡曽一樣,簡直輕而易舉!
可是在火窟門不行,不能像斬殺睡曽那樣斬殺窮奇。因爲火鳳極電魂是石生凝聚天能的一種法力,火窟門的火焰本身也是一種天能,火火相加,會引起天能爆發,窟裡的所有,將會同歸於盡。
所以只能用百曽魔劍,百曽魔劍可以杳無聲息地把它幹掉!
石生不猶豫了!“噗噗”兩聲手腳剎風,瞬間就竄到了窮奇的火焰裡。正當石生舉劍刺出時,窮奇向着石生“汪汪汪”地狂叫起來,它四腿伏地,似乎要準備撲殺入侵的石生。
石生衝着窮奇狂吠的嘴巴剌去,可是連刺三劍,劍劍都莫名其妙落空。石生一個“龍回頭”,接着又一個“魚竄”,回到了麃鶚的焰點上,他丹田一提,一股熱氣凝聚雙眼,頓時眼前大亮,只見窮奇的嘴巴上,每叫一聲“汪”,就有一團黃色的東西,圓溜溜的打出來,心想,大概就是那東西把他的百曽魔劍擋開的。
石生心念一動,一陣白色輕煙落在劍上,頓時劍沉千斤,劍芒四射,石生接着又一個“魚竄”,劍刃直指窮奇咽喉。
窮奇看見劍芒,頓時狂吠不止,眼看這回劍刃一定會插在窮奇的咽喉上,沒想到在只差一寸之時,窮奇突然變成無數的影子,石生再度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