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大陸,門派林立。
大陸上的百姓,基本都生活在門派的陰影下。
對於門派的統治,百姓們早就習以爲常,他們只求自己能夠碰到一個還算有良知的門派,能夠少受點剝削之苦。
要是遇到了不講理的門派,甚至是無惡不作的魔教,那百姓們可就有苦受了。
吃不飽飯,被拉去當苦力,那都是家常便飯的事情。
但是,相比之下,百姓們還是希望,自己生活的地界上,能夠有一方門派統治。
因爲,那些沒有門派控制的無主之地,其中的百姓,往往生活更加悽苦。
畢竟,哪怕是魔教,對於自己領地內的百姓,多少還有些關照,因爲這些百姓不管怎麼說,也是自己教派的資產。
但無主之地的百姓,那就不同了。
對於這些沒有主人的資產,哪個門派路過,都要敲詐上一筆,或玩弄一番。
在天極宗的天極地界,與青江派的青江地界之間,就有這麼一條狹長的無主之地。
歷來,無論是天極宗還是青江派,都想吞沒這塊無主之地。
但是,兩個門派實力相當,也不想鬧出個兩敗俱傷的局面,也就一直沒有什麼大動作。
不過,雖然沒什麼大動作,但兩個門派在此地的小摩擦還是時有發生的。
既然不能將這塊無主之地吞併,那麼對於無主之地上的東西,兩個門派自然是能搶則搶,能奪就奪。
這就苦了這塊無主之地上的百姓,不僅要淪爲門派的戰場,還要遭受兩個門派的劫掠。
這日,青江派的人,又來關顧這塊無主之地了。
只是,這次青江派的人,沒有打出青江派的旗號,每個人的身上,都看不出明顯的門派標識。
這種裝束,是讓無主之地上的百姓,最頭疼的。
因爲,如此裝束,說明這個門派要做壞事了,還是大壞事,壞到都不敢說是自己門派做的。
“不用再往前了,就下邊這個村莊吧。”
空中,一個鬚髮半白,身形精瘦的男子,向旁邊的弟子揮了揮手,率先放慢了速度。
“裘長老,這個村莊看着還不錯,但比起之前選定的那個,明顯要小上一圈。”
一名青年男子,有些意外地應道。
男子名叫葉澤勝,是青江派最優秀的弟子之一。
而他口中的裘長老,名叫裘千忌,是青江派的四大長老之一。
“我想了想,那個村莊離天極宗地界近了些,旁邊百里內還有其他村莊,還是有些不妥。”
裘千忌皺起眉頭說道。
“我看裘長老多慮了,天極宗江河日下,最近更是不知道惹了什麼強者,整個門派的人幾乎都被滅了,青江派吞併天極宗,指日可待。”
葉澤勝高興地說道。
“你呀你,修煉天賦倒是不錯,但性子還是太急了。天極宗的滅頂之災,還沒有查清楚,我們青江派哪能輕舉妄動,萬一也莫名得招惹到那些神秘強者,豈不是給自己招來禍患。”
裘千忌看着葉澤勝,搖了搖頭。
“長老說得是,弟子短見薄識,還是長老深謀遠慮。”
葉澤勝尷尬點了點頭,笑道。
“呵,什麼深謀遠慮,不過錦上添花的東西,在這大陸之上,實力境界纔是王道。”
裘千忌說到這,收起了笑容:“就選這個地吧,有些事情還是不適合被外人知曉。”
“長老不必如此,能爲長老效力,是這村莊百姓的福分。”
葉澤勝應道。
說罷,一行人向着下方落了下去。
落下之後,裘千忌就從懷中,拿出了五塊雕刻着神秘符紋的石頭,讓一起前來的弟子,立在了村莊外圍的五個方向。
同時,還命弟子在方圓數十里搜尋,避免行動之時,有人經過此處村莊。
神秘石頭落下,裘千尺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了一個足有7米高的幡。
幡上掛着黑色的旗子,旗面上印着一塊塊的深紫色斑點。
不知爲何,看着幡上的這些深紫色斑點,會叫人頭皮發麻,彷彿看到了一顆顆被腐蝕的頭骨。
長幡立起,頓時與那五塊立下的神秘石頭,交相呼應。
深紫色的光芒,從長幡上不斷飄散而出,籠罩了整個村莊。
村民們,霎時感覺天地變色,明明上一刻還是白晝,現在卻彷彿已至半夜。
紫色的光芒,照在大地上,讓人不自覺心中發毛。
村民們很快發現,村莊如此變化,是又有門派之人前來。
並且,以他們多年的經驗,認出了這些人應該是青江派的。
只是,這次不知道,他們又要做什麼幺蛾子。
有村民感覺到了不妙,想要偷偷從村莊後的小路逃走,但卻驚訝地發現,村莊四周全都被紫光困住,根本就出不去。
無奈,一衆村民們,只能在村長的帶領下,老實地前往裘千忌他們所在的位置。
一個個村民,戰戰兢兢,緊張地看着裘千忌一行人,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
“高人,見過高人。小人爲本村村長,不知高人前來,所爲何事?”
村長是個年近花甲之人,急急忙忙跑上前來。
他身上有着些修爲,但只是煉氣四層。
如此年紀,還只是煉氣四層,可沒有門派會看得上。
“說說看,你們村一共有多少人?還未婚嫁的男女包括孩童在內,又有多少?”
裘千忌站在長幡下,沒有說話,像是在閉目養神,身旁的葉澤勝上前問道。
“這……高人問這些,不知是何緣故?十日前,青江派有其他高人,剛來村裡收過供奉,即便今年乾旱已久,收成不好,村裡可一點沒有少交。”
村長感覺到了不妙,苦着臉哀求道。
“砰!”
只是,葉澤勝可沒心思和他閒扯,一腳就將他踹倒在地。
“哪來那麼多廢話,再不說出來,就割了你的舌頭,叫你以後都不用再說話了。”
葉澤勝冷着臉說道。
聞言,村長後背冒出一陣冷汗,他可不懷疑,眼前的葉澤勝能說到做到,割了他的舌頭。
“本村共有373戶,共1726人,其中未出嫁男女包括孩童,大約在620人。”
村長慌忙站起身來,低頭說道。
“好!好!沒想到這個村莊不大,竟有如此多人!你這村長當得不錯。”
聽到村中的人數,一直閉着眼睛的裘千忌忽然睜開了眼睛,面露喜色。
這個村莊中的人口,比起他之前挑選的那個村莊,人數還要多上差不多三百。
“哪裡,哪裡,承蒙青江派眷顧。”
村長仍舊是心中忐忑,緊張地應道,小心地擡頭,看了裘千忌一眼。
只是,他剛擡起頭,就見到一隻手掌,一把抓在了他的腦袋上。
“咔噠!”
一聲脆響,他的腦袋,直接崩裂了開來,鮮血四濺,灑了一地。
“作爲獎賞,我就讓你死得痛快些。”
裘千忌甩了甩手中的鮮血,冷笑道。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一衆村民先是一愣。
“村……村長!”
“啊!”
“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
但片刻之後,所有村民都沸騰了起來,朝着青江派一行人,怒目而視,厲聲喝問,甚至有頭腦發熱之人,抄起鋤頭,就要上前拼命。
村莊能在大旱之年,還能在上交兩個門派的供奉後,仍能解決村中溫飽,村長功不可沒。
因此,村長是村中最德高望重之人。
“哈哈,有意思,沒想到剛殺一人,就有了如此怨念。”
裘千忌對村民的憤怒,毫不在意,看了頭頂的長幡一眼,在看到上面微微泛起的紅光後,很是高興。
葉澤勝見此,跑到村長的屍體旁,將屍體一腳踢向高空,又在手中運轉出一團青色真氣,砸在了屍體上。
這具屍體,頓時燃起火焰。
見村長的屍體還被侮辱,不少村民們徹底火了,大吼着衝了上來。
只是,村民之中,實力最強的村長,也不過是煉氣四層,在裘千忌等人面前,毫無反抗之力。
這些村民,人數上雖多,但又能有什麼抵抗之力。
“咚!”
“轟!”
“……”
剎那間,各色真氣,有如雨點,灑落而下,將膽敢前衝的村民,一個個打倒在地。
不過,有些奇怪的是,一位位倒下的村民,雖然重傷,但卻沒有人死亡。
可即便如此,在見到門派足以碾壓他們的實力後,一個個憤慨的村民,聽着地上的痛呼、哀嚎,終於冷靜了下來,沒人敢再上前。
“爹,爹!”
人羣之中,一個看着約莫十一、二歲的小女孩,看到自己父親,被打趴在地,渾身是血,哭喊着跑上前去。
地上的父親見了,想要用滿是鮮血的雙手,摸一下小女孩的腦袋,安慰兩聲。
“咔!”
只是,還不等他的手,碰到女兒的身上,他的腦袋,就被一隻手,一把抓住,拎了起來。
“爹!爹……”
小女孩更加激動了,拉着父親的腳踝,哭得滿臉漲紅。
將小女孩父親拎起的,正是葉澤勝,他御器懸浮在半空中,看着下方急得跳腳的小女孩,一臉笑意。
“哈哈,這麼想要你爹嗎?我這就把你爹還給你。”
葉澤勝大笑着,語氣中帶着徹骨的寒意:“先還你一條胳膊。”
“噗!”
ωwш☢ttka n☢¢ Ο 只見,葉澤勝一把將小女孩父親的胳膊,扯了下來,血流如注,濺了小女孩一身。
“啊!啊……”
在小女孩父親的痛呼聲中,葉澤勝將這條胳膊砸在了小女孩的臉上。
“爹!”
小女孩大聲痛呼,整個人都崩潰了。
就在這時,小女孩的身上,泛起了紫色的光芒。
見到紫色的光芒,不遠處的裘千忌,開懷大笑。
“好!這纔沒兩下,就給‘萬鬼幡’找到了一個血食!”
裘千忌大笑着,用真氣催動手中的萬鬼幡。
萬鬼幡頓時亮起紫光,同時前邊泛着紫光的小女孩,頓時嘴脣發白,渾身直冒冷汗。
“呲!呲!呲……”
片刻間,小女孩的皮膚破裂開來,射出一條條的血流,向着萬鬼幡匯聚而去。
裘千忌此次前來,就是爲了煉製他手中的至邪之物,萬鬼幡。
萬鬼幡煉製過程複雜,其中最重要的,是一萬名童男童女的精血。
並且,吸收精血之時,還需要童男童女產生極深的怨念或恐懼,以引動萬鬼幡。
吸收精血的過程,需要足足200次,每隔9天一次,一次需要500名童男童女。
爲了煉製這萬鬼幡,裘千忌已經花了5年時間。
這是最後一次,萬鬼幡馬上就要大成。
小女孩父親與小女孩的慘死,頓時引起了一衆村民的憤恨。
當然,更多的還是恐懼,衆人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在散發着恐懼。
越來越多的童男童女身體泛起了紫光,被萬鬼幡吞食着精血。
只是,就在裘千忌爲煉成萬鬼幡,而大喜之時,一道聲音,從困住村莊的紫光中傳來,讓他頓時一驚。
“裘長老,你怎麼不按套路出牌,跑到這裡來了,讓我一陣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