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驚喜沒見到,驚嚇倒是給的不輕。
全班都被唐糖這聲嘶吼給嚇到了,紛紛朝他們看來。數學老師拿着尺子也過來一探究竟,才發現唐糖的抽屜裡全是螞蟻,它們貪婪的趴在糖果上,還有幾個小分隊在努力搬着比他們大了好多倍的糖果。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有這麼多糖,還有這麼多螞蟻?”數學老師一看這麼多也給嚇到了,趕忙質問身後驚魂未定的唐糖。唐糖無辜的搖搖頭,同時對自己的糖果遭受這樣的待遇表示委屈。數學老師又看向溫竹和林青,溫竹愣愣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事情,林青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兩個人並不在狀態。
“當我傻嗎?這糖紙包的好好的怎麼就開了,這抽屜裡還灑了熱水,擺明就是招螞蟻,是誰幹的趕緊招了!”數學老師生氣的回到講臺,扶了扶眼睛就準備發火。
班裡鴉雀無聲。
“很好,唐糖,你爲什麼帶這麼多糖來?”數學老師一拍尺,全班都得抖三抖。
“我...我愛吃糖....”唐糖真是要哭了,她也委屈啊,這些糖都是她精心挑選帶過來的,還沒吃到嘴裡呢全都餵了螞蟻了,她也好傷心啊。
“學校不是明令禁止了嗎?不允許帶零食!你,給我出去站着!”
唐糖委屈的嘟嘟嘴,心不甘情不願的往出走。
“回來,把你那桌子收拾乾淨再出去。”數學老師一聲吼,全都都得低下頭。唐糖又委屈的折回去,從後面拿了掃把把螞蟻和糖都抖落了出來。溫竹往林青的方向不停地擠,生怕這個“吃人魔”突然魔怔把她給吃了。
“我知道你們最近生物實驗課要看螞蟻,我就不檢查你們的罐子了,是誰搞這個惡作劇給我站起來,不然我全班一起罰!”數學老師一聲令,全班都得嚇成狗。有不少同學開始看自己帶過來的螞蟻罐子,地下竊竊私語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沒有人嗎?”
“老師,我的罐子摔碎了,螞蟻跑了。”林青站了起來。溫竹驚訝的看向林青,想起下午因爲自己不小心將罐子打碎的場景。她輕輕拉了拉他的褲子,而男生卻不爲所動。
“林青!我就知道是你!你無不無聊,浪費食物還沒辦法上課,去你也給我站着!”
“老師!是我的罐子碎了,我不小心打碎的。”溫竹也站了起來。
“你們這是要氣死我!一個個的連個罐子都看不好,去都出去給我站着!”數學老師一擺手,三個孩子門口走。唐糖已經收拾完了,三個人一個接一個走出了門,在門口排排站。老師又出去數落了一頓才肯罷休,拿着尺子回到教室上課了。
三個人安安靜靜的站在門口,溫竹小幅度的朝林青移去,想離“吃人魔”遠一點。
“誒,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唐糖即使到了門外嘴也依舊不閒着,還想着和溫竹建立良好的革命友誼。
“溫...溫竹。”
“很好聽誒,那我以後叫你小竹子叭~”
“嗯...”
“上次對不起啊,我剛來實在是太餓了,就把你錯認成包子了,你的臉還好吧?”
“啊....沒事。”原來真的是認錯啊,溫竹看了看林青,林青回了她一個“你看就是這樣”的表情,這下讓溫竹徹底安了心。
“剛剛本來想讓你吃糖的,這個糖可好吃的,可惜....”唐糖懊悔的嘆了口氣。
“沒事沒事,其實這也有我的錯,我不小心把罐子打碎了,螞蟻都跑出來了。”
“跟你有什麼關係,你的螞蟻早跑沒了,吃糖的是我的螞蟻,還有我灑的熱水。”
林青,說話了。
“什麼?是你乾的!”唐糖瞬間氣的炸毛,“你爲什麼要這樣?我又沒有得罪你!”
“可是你咬她了,她還害怕了好久,你不需要負責任的嗎?”
“我....”唐糖的囂張氣焰一下被澆滅了,在證明自己確實理虧的情況下,她沒有選擇繼續跟林青爭論下去。只是她明明咬的是溫竹,他湊什麼熱鬧。唐糖不甘心的瞪了他一眼,沒想到林青根本沒在怕的,也狠狠的回瞪了她一眼。最後要不是溫竹勸着,這倆人非得打起來。
在知道唐糖不是“吃人魔”了之後,兩個女孩的感情迅速升溫。罰站好像已然變成了大型交流會,兩個人互相交底,挖掘話題,很快匹配出了最高默契。
林青冷眼在一旁看着,他不太能理解,上一秒還在往他這邊靠的人,怎麼下一秒就貼到那邊去了,還怎麼拉都拉不回來的那種。這是第一次,林青感覺被拋棄了,而罪魁禍首,就是這個吃糖的糖精。
“小竹子,你喜歡吃糖嗎?”唐糖前者溫竹的手晃着。
“我還好,我比較喜歡喝可樂。”
“吶~”唐糖突然神秘兮兮的從兜裡掏出來三塊糖,每一顆都是不同的動物形狀,可愛極了。溫竹拿起一隻小貓,輕輕地摸了摸。
“它好可愛啊~”
“吃吧,這是我唯一剩下的餘糧了,這個很好吃奧~”唐糖幫她撕開透明紙,塞進了她的嘴裡,又給自己剝了一顆,最後不情不願的把最後一顆給了林青。
林青倒沒有拒絕,收下了那隻小狗,裝進了兜兜裡。就這樣,他們三個人的故事終於拉開了帷幕,而林青與唐糖的追“竹”大戰,也在溫竹不知道的情況下持續了十年,一直到他們17歲,他們又在教室外,相遇了。
“還記得嗎?當時就是林青賤不嗖嗖的把我的糖喂螞蟻了,害得我們三個都罰站了。”歪曲事實哪家強,鬆鬆有市找唐糖。
“要不是糖吃多了腦子吃沒了連包子和人都分不清,我犯得着匡扶正義銷燬侵蝕你的‘鴉片’嗎?”林青永遠那麼毒舌。
唐糖氣不過,從兜兜裡又掏出了三塊糖。溫竹笑着選了貓貓,唐糖選了兔子,林青則愉快的拿過小狗放在兜裡。
“小竹子,音樂系不丟人啊,幹嘛不敢說?”
“...我就是有點膽小,他一問我就慌了。”
“你看人家林青,爲了救你真是不含糊,早戀都搬出來了,他也不看看,我家竹子這麼優秀,他能夠着嗎?”
林青難得沒有迴應她。溫竹扭頭看向他,男孩的臉頰有一絲紅潤,像是染了紅暈似的,真好看。唐糖見林青沒了話,爲自己的機智聰明伶牙俐齒又加了一分。
夕陽的餘暉落進了狹長的走廊,三個人依舊安安靜靜的站着,好像他們從來沒變過,就這樣從七歲,來到了十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