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知道領導的心思後,知道領導和他不同心,也就不再癡心爲機構考慮,他很清楚,劉小姐和馮菲菲在此機構,只是利用所有人,並不關心所有人的成長。要說關心,也是爲了走秀,臉上好看罷了。
午飯很豐盛,柯南都忘了吃的什麼,但記住馮菲菲說:“你是一個追求精緻的人。”
柯南不解,連忙問:“爲什麼?”
“你看你用的東西。”
“什麼東西?”
“就是這些東西。”馮菲菲說,然後指着牙膏牙刷還有剃鬚刀等等洗漱用品,都在一個小小的透明的塑料盒子裡裝着。
柯南很驚訝,心想,這個女人,是想要表達什麼意思或者信息?
“這個很正常,我不喜歡凌亂不堪,喜歡整潔。”柯南說。
“原來如此!你還是比較喜歡整潔啊!”馮菲菲說。
“是的,這樣纔能有主要精力做重要的事情。我沒有三頭六臂,一個人的精力有些,辦不了多少事,只有做重要的事,次要的事就放下,自己倒輕鬆,輕鬆了,人也就容易喜樂,相反,就不容易。”柯南說。
“你這樣的人,很謙卑,是值得學習的,可惜沒有當官,如果當官,能給別人帶來不少益處。”馮菲菲說。
“你在開玩笑吧?我這個人不適合當官,當官的人都要有本事。沒本事不當官。當官也是糊塗官。”柯南說。
“你不是糊塗官,你是清官,有可能還沒當兩天,就下來了。”馮菲菲說。
“不是這樣的,我真不適合當領導,我沒有那個魄力,不會指揮人,調度人,不會籠絡人心,也不會巴結人。”柯南說。
“你都不會,沒關係,如果都會,那就麻煩了,我們控制不了,就是當了官,也會害人害己。”馮菲菲說。
“不會是真的,例如,宋三皮就很會當官,不過,他一直沒能如願以償。”柯南說。
“你說的不對,宋三皮是有頭腦,但是不夠尊重人,這樣的再有才,也不能留下使用,就是缺德,缺德的人,我們這裡不歡迎,哪怕是殘疾人,只要心術正,就會錄用,心術不正的,不要。”尹賢仁說。
“我的情況屬於什麼?”
“你的情況屬於心術正的,你不壞,纔能有限,也要了,加上你比較精緻。”馮菲菲說。
“我知道了,謝謝!”柯南連忙道謝說。
“不必客氣,你也不必謝我,我是好心爲你,說話比較直,可能不中聽,但是有用,我不想讓你吃虧,不想讓你受苦,你後面有個家庭,都沒有工作,你現在養家餬口不容易,現在工作不容易找,你要找到合適的工作,也不容易。哪怕你懂法律,也不見得用得上。哦,對了,你可以開發一些和你專業有關的項目。像這個蔬菜基地,你不要以爲是照顧我親戚,實際上,現在的項目都不好做,捐助人都很精明,也不是白白地捐助,你知道這些捐助者大部分都生活在社會底層,自己過得也不太好。還是要做好事。這樣的人很多,生活欺騙他們,他們卻還是熱愛生活。”馮菲菲說。
“我也想過,但是沒有用。”柯南說。
“怎麼沒用?說來聽聽。”馮菲菲假裝感興趣地問。
“我想爲農民工維權。現在拖欠農民工工資的太多。”柯南說。
“這是好事,咋說沒用?我看很有用。你說呢?劉小姐。”馮菲菲對劉小姐說。
“對,是有用,現在項目從農村走向城市,最後一個項目在山區,就是安德烈那個。他們的項目一結束,如果沒有新的捐款人資助山區,就停了。城市是更廣闊的空間。大有可爲,現在在這裡,這裡是城鄉結合部,剛好可以大展拳腳地幹。你不要有什麼顧慮。你越想得多,越不敢輕舉妄動,那些享受到改革開放紅利的人,大部分都是敢於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你有想法,很好,千萬不要消滅的你的項目的想法。要不然,我們只能坐吃山空、坐以待斃了。”馮菲菲說。
“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說,我們在村裡做項目的時候,發現村裡的留守老人和兒童居多,年輕人大部分都去了城市打工,有的在沿海城市,有的在大城市,例如江城,就有不少我們做項目的村的村民,他們是第二代第三代的農民,但是身份都是一樣的,就是農民工。要對農民工進行法律知識的培訓,並積極支持他們,幫他們維權,積極支持他們拿起法律武器保護自己。”柯南說。
“很好,這個想法很好,這個項目肯定值得去做,不要放棄,要好好堅持,堅持到底,必然勝利,目前來看,沒什麼問題。只是以後難說,如果情況有變,你也不必擔心,反正這兩年的工資是領取到了。不存在其他方面的問題。得到益處就行,不要考慮太多。”馮菲菲說。
“謝謝對我的體恤,人人都要承擔起自己的擔子,如果有才華而不用,不能給人帶來益處,純粹是浪費了。太可惜了。”柯南說。
“對,是這樣的。你是才盡其用,物盡其用,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你是熱心快腸的人,哪怕你是表面冷漠 ,實際內心火熱。你不要害怕,看準了就往前走,我和劉小姐會支持你的,你如果需要什麼,就儘管提出來,我們儘量協助解決,只要有項目在運轉,就一定有新的捐款人。”馮菲菲說。
說着話,吃着東西,時間過得很快,多哥也沒話說,他只是在忙,幫助撿桌子上的碗盤筷子,被齊思娜的媽叫住,她要去洗,看起來像是真的,因爲炒菜啥的都是齊思娜的爸做的。飯後洗碗的活兒,就給了齊思娜的媽來做。
多哥哪裡肯停下,他很清楚,馮菲菲在場,如果多哥停下來,齊思娜的媽就會去洗碗,齊思娜的爸肯定不幹,偏要去洗,不是齊思娜的媽的手不能洗,是洗不乾淨,做事笨手笨腳的,讓人擔心。
多哥很清楚,齊思娜的媽很虛僞,其實很少這麼主動洗碗,無非當着生人的面表現表現,顯得她是家庭婦女,是一把好手,是賢內助,也是會持家過日子的勤快媳婦。
表現歸表現,只是暫時的,長期生活在一起,就發現了一些問題,就是紙包不住火,暗處做的時,在明處顯露出來。柯南不太瞭解,不過,聽她說話,看她做事,就完全明白過來,這個人不簡單,雖然不會做什麼,可是有頭腦也行。她有一股聰明勁兒,正是這一點,才讓她遇到齊思娜的爸。
這個正是印證了那句話的正確,婚姻是天作之合,沒有錯配的婚姻,齊思娜的家,就是這樣,男的能幹,裡裡外外都行,娶個媳婦不咋地,不僅不承認不行,還要掩飾自己的缺陷,表現出很能幹的樣子。
柯南見過不少這樣的家庭主婦,一般來說,這樣的家庭男主太能幹,又懂得寵溺自己老婆的,大概自己的老婆越寵越笨,最終,男主做的事多,快要累死了,女的卻只顧自己玩,也快要累死,不是累死,是閒下來閒得要死。
多哥還是去搶着洗碗,被齊思娜的媽趕了出來,廚房太小,容不下兩個人。多哥沒地方可去,只有陪着馮菲菲說話。
“多哥,你說,季弟兄說的項目可以做嗎?”馮菲菲問。
“當然可以做。季弟兄有這個想法很好,他也擅長做這個。要他種菜,肯定虧了,要他做腦力勞動,還是不錯的。”多哥說。
“我們也沒說讓他種菜,你別挑撥離間我們的關係。我們用人是看人的具體情況的。”馮菲菲說。
“那是我誤會了,我還以爲你們派他來就是要種菜呢。他從小都在城市長大,只是吃菜,沒種過菜,讓他種菜,是大材小用,不用種菜就好。”多哥說。
“本來就沒這個打算,我們派他來,是看看什麼是有機蔬菜,就是對外宣傳,要不然說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他的文筆好,觀察能力強,寫作功底深厚,我們需要這樣的人才做對外宣傳的工作,如果能行,就是最好的,如果沒有宣傳好,這個項目也就等於失敗了,指望我們發動親友來買黃瓜西紅柿,恐怕這些資源早晚都會用幹用淨,再也沒有後續,力量逐漸消退,項目離失敗只是一步之遙。誰也不希望自己的項目都失敗,都希望做一個項目成功一個,沒想到總是反覆強調一個項目。到最後,大家都弄得筋疲力盡了,反而失去了喜樂,這個不是我們想要的,我們想要的是所有人都喜樂。別人歡樂自己才歡樂,別人受苦,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馮菲菲說。
多哥本身是農民,也是工人,對農民工這個詞還是不太懂,總以爲工地上的建築工是農民工,實際上很多城市裡的低收入家庭來自農村的大概都是農民工。
農民工是一個龐大的羣體,每年的春運中的主力軍,當然也有學生,也給春運造成不小的壓力。
不管在外千萬裡,到了春節都要往回趕,爲的是走親訪友,吃一頓團年飯,然後再次踏上去上班的車,不管是什麼車,都能到達上班的地方。
如果做這個項目,肯定會得罪一些人,加上有外來的慈善基金,會很容易讓人聯想,柯南也有些擔心,不想做這個項目。但是,不做這個項目,很不容易,很難要求捐款人再次捐助資助項目的資金。
“多哥,你做蔬菜基地項目,不僅懂得農業技術,還要懂得打開銷路。如果產品出來,賣不出去,等於虧本,瓜果都會爛掉。”馮菲菲說。
柯南心想,這個馮菲菲,怎麼什麼都略懂一些,簡直是人精,一般人弄不贏她。
柯南突然感覺馮菲菲不計前嫌,也只有到了艱苦條件下才讓她清醒過來,蔬菜基地不同其他地方,其他任何一個地方,都比蔬菜基地高級。馮菲菲想不通的是,自己種菜還要買菜。她自己都忘了她的吩咐,在從禮拜堂出來,她就讓他去買菜,柯南陪同。
這樣的安排,其實還是內心裡的權威在起作用,她覺得自己有權動用基金,目的是做自己想做的事。例如,蔬菜基地,實在沒錢了,就讓機構負責人來現場看看,進行投資。
當然,機構負責人不是這裡的,是港島辦公室的,錢從那裡出,內地是不指望了,因爲很多人沒這個理念,從小到大,都還沒吃過真正的綠色食品。
涉及到種養殖項目,風險都比較大。哪怕養一羣小雞,能成功也不多。宋三皮在機構上班的時候,就開發了這個項目,結果,效果不是很好,還是吸引了一些愛心人士來捐款。如果沒有好的點子,點子不會帶來好處。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
多哥佩服宋三皮,爲了避免以後失業沒事可幹,就要拿到一些證。拿到證書,就可以執業了。不至於以後找工作沒地方去。有了證書,等於有了敲門磚,可以進去,至於進去以後怎樣發揮特長,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宋三皮在離開機構之前,就開始幫多哥操辦這件事。宋三皮說到做到,這一點不像馮菲菲,馮有時候說到做不到。劉小姐乾脆不說,說了怕忘記,就拿紙筆進行記錄。記錄下來的東西,不容易忘記,就可以總是提醒自己。
多哥總算拿到了電工證,這個證的取得,他沒有經過考試。他拿到證以後,就可以接電工活了。
只是現在還沒機會,他還有工作,一直在持續和跟進當中,還沒結果,總有希望。
柯南也略懂電工知識,也會實際操作,就是沒證書,如果有證書,也可以當電工混日子,只是這樣浪費生命太可惜,應當有更好的預備。在多哥找宋三皮請弄到電工證的時候,柯南也想開口,只是沒有勇氣,或者考慮讓多哥先弄,如果好弄再說,不好弄就不必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