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新現在都還記得那時候的莫連城,也就是莫由由的父親,自己的姨夫,那轉身離去,那憤怒的眼,那緊握的拳頭。
這一齣戲‘演’下來,張志新算是知道自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在被‘誘惑’,再被‘威逼’之下,張志新寫下了一封信,將所有事情告訴了遠在東部聯邦老家的張澤東,可想而知信裡最主要的還是說自己如何的對莫由由有了‘感情’,要明媒正娶她做張家的兒媳婦。
幾日等下來,飛鴿回書,張澤東信裡大發高興,說是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的了,既然兩個小孩都已經那樣了,還是儘早成親的好,還說有莫由由管制着張志新那也是一件好事,可會讓自己省下不少的心。信裡最重要的是說什麼選日不如撞日,下個月初十就是黃道吉日,可爲兩人大婚之日。以父親的性格來分析,是絕對不會表現出有半點服軟,半點憤怒的,只會一如既往的‘得寸進尺’,一往從前的‘將計就計’,這番結果倒也早在張志新的推理之中。
聽到張澤東這麼一說,莫由由高興的快要跳到房頂去了,張志新則失落的快要貼着地磚了,而莫連城去陷入了沉思,在考慮了幾日後,回書張澤東,說是莫由由和張志新年紀還小,這婚事可先定下來,等到兩人長大成人之後再秦晉之好也不遲。
這消息一出,張志新算是緩過來了,連忙拍馬屁的對着莫連城說道:“姨夫英明,我也正是此意......”可不等他把話說完,卻被莫連城罵的狗血淋頭,說什麼你們張家想佔盡便宜,說什麼得寸進尺,說什麼自己已經開放了所有關口,免除了半數的關稅,但說的最多的還是在罵莫由由,盡是一些女大不由人,胳膊肘往外拐,丟臉之類的。
而後,張志新幾乎是見着莫由由就跑,因爲莫由由總是大老遠的就喊着什麼‘老公’之類的,真是想着就起疙瘩,自己都還是一個小屁孩呢,胸部和屁股都還沒發育好呢,就這麼不害臊了。其實這也不能說莫由由不害臊,這莫由由從小嬌生慣養,不食人間煙火,這‘老公’二字,在她的字典裡可完全是個稱呼,完全不具有世俗的成見。
再往後,張志新找了一個藉口逃跑了,可奈何張家和莫家的勢力太過龐大,幾經失敗之後,在違背心願下騙取到莫由由的幫助下,這才逃了出來。只是他不敢走官道,不敢住大客棧,只有挑一些鄉間小道。他一心向着江湖,可當他走在江湖中的時候,他才發現這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情。
因爲幾個月下來,身上帶的錢財所剩不多,因爲他現在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往什麼地方而去,以前總以爲自由可貴,可當突然自由來臨,還是覺得金錢可貴,食物可貴,衣物可貴,因爲這從未經歷,心中一片茫然!
在絕望之際,他想到了一個地方,那便是川之盆地的青城派,那是道土教最大的教派所在地。自己修仙法定是應該去那裡的,況且江湖人說這青城派的武道修爲也是極爲厲害的,那青城劍法可是曾經橫掃武林無人能當的。
於是張志新一路向南,跨過黃河,翻越秦嶺,再順長江而上,來到了這川之盆地的蜀國國都錦城。本以爲這道土教的道士,那是會很受到歡迎的,那知這蜀國的人卻一改往昔,對這道士不怎麼感冒,反過來對那從西大陸傳過來的聖光教廷極爲遵從。
在蜀國之外,張志新憑藉着這一身的道士打扮可矇住了不少人,還嚇住了不少的惡霸,着是的過足了一把江湖少俠的癮。那知道到了這蜀國,那一套唬人的把戲完全不管用了。前幾日還被一個手上會發火球的小男孩給弄的滿頭炭灰,想起來,那人應該就是聖光教廷的魔法師。
誒!被一個小男孩打敗那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身上的錢財全部都給那小男孩搶奪了去。誒!這都怪自己的父親,硬是說什麼武學,什麼仙法完全沒有必要,這才叫自己從小不習武,花費大量時間去研究什麼人道,什麼商道,甚至什麼皇權,什麼神權之類的。
他鄉異國,身無分文,自己又不能向父親妥協,那澤東錢莊,那四海賭場,那醉香樓,反正只要是張家的產業自己就不能去,甚至連從門前經過都不行。餓了幾天之後,這纔有了今日在這蜀香樓的尷尬,本想用那假道士的身份,騙取半點吃喝,可這店小二就是不上當,之前的一番如意算盤,算是在這蜀國碰了壁。
吃鱉之後,本已經準備被毒打一頓,可哪知道一個金髮小女子搭救了自己。一番偷偷的察言觀色之後,聽着那金髮女子說着西大陸的言語,實在是忍不住心裡的癢癢,要在這羣之前小看自己的傢伙面前顯擺一下自己,這才插了一句話,本想用西大陸通用語言罵一罵那狗眼看人低的酒店老闆的,但不想在那西大陸小美女的面前折了自己的形象,這纔給忍了下來,順道還用上了一個自己認爲特紳士的行禮動作。
可張志新那裡知道,他這一番言語和動作在那尤娜·尤列眼裡卻是滑稽之極,惹的人家陣陣大笑。
也不說張志新笨,幾番思索下來,發現那尤娜·尤列看自己的眼神不對,那大笑的她甚是在嘲笑自己。心裡不爽,暗罵道:“這小呢子,居然敢笑我張大少爺,氣死人了。”接着踢腳轉身向着酒店外走去。
尤娜·尤列一見這乞丐準備離開,立刻笑停了下來,道:“Stop!Sinceyouknowwestmainlandcommonlanguage,thentranslateformeIorderedmenu,andthenIwillgiveyouamealdeliciousgooddrink。”張志新一聽,這不是在叫自己給她做翻譯嘛?本想擰着不去的,但是肚子裡翻江倒海,早已餓的如同沙漠裡的狼一樣,那裡還顧得這會兒的顏面,再說這顏面還是自己給自己硬加上去的,說不定那金髮小美女之前不是在嘲笑自己呢!
給人做一下翻譯就能得到一頓好吃好喝,這樣的買賣做得!於是轉身走到了桌前,道:“Whatyousaidistrue。”
“YES”尤娜·尤列點頭道。
張志新和這尤娜·尤列一前一後的用着西大陸通用語言交談着,看他們那表情像是在做什麼交易似得,最後張志新在尤娜·尤列對面坐了下來,而那酒店老闆則在張志新的指點下送上一碟又一碟的佳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