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濟是被捆着送上車的,智慧做爲目前寺內的主事人自然要跟着。
羅隱開車,蘇三坐副駕駛,智慧帶着道濟坐後面,等金署長跟出來打開門看看前面又看看後面,雙手一攤:“塞的滿滿登登,我咋辦?”
“涼拌吧。”羅隱說着就要開車。
“別價,介是做嘛呀。”金署長拉着車門不放。
這時從寺門衝出來一個人,也拉住車門道:“我也去。”
“智文,你跟着裹什麼亂啊。”金署長不高興地瞪着跑出來的智文。
“到底是當爹的。”智慧在後座上嘆口氣,“擠擠吧。”
金署長拉開後面車門,使勁往裡擠。智慧將道濟舉起,讓他坐在自己腿上,往裡讓了讓,智文也擠了上來。金署長被擠得哇哇叫,道濟也跟着尖叫幾聲,智慧身上壓着道濟,被擠得苦不堪言。
一路顛簸,終於在中央醫院門口停下。
金署長用力推了智文一把,喊道:“趕緊下去,我成貼餅子了。”
幾個人都下了車,智慧一直抓住道濟,此時道濟的精神狀態穩定很多,抿着嘴,一臉不高興。
“走吧,這裡我有熟人。”
羅隱做個請的動作。
蘇三奇道:“厲害啊你,走哪都能遇到熟人。”
羅隱笑道:“其實是肖琴的同學在這裡。”
“是嗎?”蘇三語調明顯拉長。
金署長在後面道:“哎呦我的媽呀,丫頭你要唱戲啊。”
蘇三哼了一聲大家往裡走。
羅隱走在前面,一個護士迎上來問找誰。羅隱說:“我找燒傷科的孟醫生。”
“孟醫生在後院呢。”
蘇三有點奇怪:“咦,不該找神經科嗎?”
智慧聽到燒傷科後,表情有一瞬間不自然,拉着道濟落後了幾步。智文擔心兒子,發現智慧腳步有些停滯,便說道:“智慧,由我來扶着道濟吧?”
羅隱聞言,向後看了一眼道:“跟上,別囉嗦。”
“羅先生,這是要去哪裡?”
智慧問。
沒等羅隱回答,金署長就不耐煩地說:“跟上就是,囉裡吧嗦的。”
後院挺大,有幾個穿着病號服的人在曬太陽。
“孟醫生。”
羅隱衝一個男醫生走過去。
那男醫生正對着長椅上坐着的病人說着什麼,聽有人喊他擡起頭來:“羅先生,你來了。”
只見羅隱上前不知和那醫生說了幾句什麼,醫生點點頭說:“放心吧,都安排好了。”
智文站在一邊忐忑地問:“羅先生是什麼意思?不是看醫生嗎?來這裡做什麼?”
沒人回答他。蘇三也覺得有點奇怪,羅隱帶着大家繞一大圈這是要做什麼?
過了一會兒,羅隱走過來說:“好了,可以去看病了。”
智文這才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智慧則將信將疑地問了一句:“道光不會……”
“就是在這,屍體在停屍房,你想看看嗎?”
羅隱問。
智慧猶豫一下:“先把活人事情辦完吧,到時候再接他回寺安葬。”
羅隱點點頭:“嗯,你考慮的很好,反正人都死了,先把活人的事辦好。走吧,孟醫生都給聯繫好了,我們去見神經科的醫生。”
只見孟醫生招手叫來一個護士說了幾句,護士小姐走過來說:“我帶幾位去見醫生。”
羅隱看了一下手錶說:“哎,我有點事情,金署長,蘇三你們先過去。”
說着沒等蘇三問是什麼事扭頭就走。
蘇三哼了一聲:“不會是肖醫生那邊有事吧?”
羅隱沒回頭,手向後擺了擺。
蘇三不高興地跟着護士小姐七拐八拐來到一間奇怪的屋子。
護士小姐指着一把上面有很多儀器的椅子說:“病人坐這裡。”
智慧和智文扶着道濟坐下,解開繩子,道濟說:“我已經好了。”
也不知道護士小姐按了什麼按鈕,椅子上卡地一聲出來一道橫樑將道濟困在椅子上。
“請等一下。”
護士小姐離開後不久,一個高大的醫生走進來。
只見他穿着白色的醫生大褂,戴着口罩,上面卻架着着一副墨鏡。
“呃,紅眼病,不好意思。”
他指指自己的墨鏡,聲音嘶啞。
“呵呵,醫生這是帶病堅持工作嘛。”金署長呵呵笑道。
“醫生,你看看,他有些狂躁。”
智慧指着道濟。
“嗯,我要問他幾個問題,病人,你必須如實的回答我。”
道濟茫然地點點頭:“我沒病,剛纔是有些激動,現在好了。”
“這把椅子連着測謊設備你若是回答的不對,它會發出聲音,會有電流通過你的身體。”
醫生晃了晃手裡的一個小盒子模樣的東西說:“現在我們開始吧。”
從那醫生進來蘇三就目不轉睛地盯着他,那醫生看了蘇三一眼說:“那位小姐,我臉上有花嗎?”
蘇三哼了一聲,將目光投向窗外。
只聽醫生問:“你剛纔情緒不好。”
道濟點點頭。
“你長期以來一直壓抑着自己的感情。明知道親生父親和你咫尺天涯,卻只能狠心地不去相認。”
道濟冷笑:“他們算什麼?一對玷污佛門清譽的賤人。”
金署長在一邊一拍大腿:“醫生好神啊,這都知道。”
智慧則狐疑地盯着醫生,智文緊張地看着道濟,雙手握緊拳頭。
“你恨他們,所以你殺了你的母親。”
“她是賤人!賤人!”
“屍體是怎麼運出去的?水車?你利用水車往外運屍體?”
“哼。”道濟冷冷地哼了一聲拒絕回答。
這時醫生手裡的盒子上紅光閃爍,醫生走上前按了椅子上的一個裝置,道濟哇的一聲大叫起來。
“對不起,電到你了,請回答我的問題。”
“電?爲什麼電他?”智文站起來。
“醫生看病呢,你吵嚷什麼?”
金署長拉着智文坐下。
“是,用水車!大家都以爲我主動去送水車!”
道濟雙手緊緊抓住椅子的橫樑,梗着脖子,又顯現出一臉戾氣。
“你殺了不止一個人。”
“胡說,他沒有!”
智文大叫。
金署長喝道:“喊嘛,你喊嘛?”
“你怎麼知道?”道濟看向醫生眼神冰冷。
“你的病告訴我的,你對破壞佛門清譽的人充滿了痛恨,比方說智源,還有華家大少爺。”
智文聽到這裡,渾身一震。
智慧則閉上眼睛手上捻着佛珠,唸唸有詞。
道濟冷笑一聲,拒絕回答問題。
醫生也則又按了一下椅子上的機關,道濟被電的又是地的一聲,智文大怒:“你這是虐待!”
醫生冷笑,一把摘掉墨鏡和口罩:“爺就喜歡虐待他,怎麼着?”
金署長看到穿着白大褂的羅隱哈哈大笑起來。
蘇三哼了一聲說:“裝神弄鬼。”
“我一直覺得奇怪,因爲智源的屍體是在法堂的密道里發現的,可是方丈當時說,那密道只有歷屆方丈才知道,智慧是掛單僧人,纔來不到兩年,他不是方丈心中的繼承人選,剩下的人中,智文、智法都不太可能,只有你每天侍候方丈,知道密道很正常,幫你運屍體的人是誰?智慧?“
道濟看羅隱提到智慧,急忙喊道:“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別血口噴人牽扯智慧師叔做什麼?”
智文喊道:“道濟你不要說話。”
這時不需要電了,道濟瞪了智文一眼:“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說話,爲佛門掃清冤孽,我這是功德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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