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能移動?走路的方式?”張默不確定的問。
“不是走,它沒有變化只是跟着你動。”
“你……之前……看過醫生麼?”張默儘量把口氣放平淡。小心不觸怒顧玲玉。
顧玲玉還是氣紅了臉:“我沒有病!”
她眼睛瞪得大大的,小胸脯起伏不定,明顯是憤怒了。
張默比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
不想繼續刺激這個女人,心裡多少有點懷疑她精神問題。
想等她冷靜些好好跟她談一談,勸她看醫生。
顧玲玉彷彿知道張默在想什麼,憤怒的看着張默,瞥眼注意到茶几,冷笑出聲。
這樣一個柔弱可愛的小姑娘冷笑的樣子還真有幾分陰狠。
“我能證明給你看!”顧玲玉賭氣的看着張默
張默揉揉太陽穴,強打精神。
“你想證明什麼?”
女孩的手指向茶几:“這個!”
順着女孩的手指,張默看向客廳茶几。
張默沒有擺放雜物的習慣,本應空無一物的茶几上。
靜靜的倒放着一個玻璃杯……
張默不由神色大變,這是第四次。
張默確信兩人離開的時候還沒有這個玻璃杯,從顧玲玉下班回來開始,兩個人一直在一起,自己也沒跟她提過玻璃杯出現的事。
現在,本應放在廚房碗櫃裡的杯子,悄無聲息的再次出現在客廳的茶几上。
張默看到玻璃杯後愣住了。
顧玲玉看出他知道水杯出現的詭異,驕傲的昂起頭。
“我知道它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你最好說的明白一些。”張默冷冷的看着顧玲玉。
“這房間裡不止你我,還有一個孩子,是個男孩。”顧玲玉的目光轉向廚房方向。
張默也將目光投向廚房,但是那裡空無一物。
“你看不到他,但是他在那。還有,他也看不到我們”
張默的腦袋已經無法處理現在收到的信息,滿滿都是懷疑,既有對顧玲玉的懷疑,也有對自己的懷疑。這就好比自己以一個男人的身份活了26年,突然被醫院拉過去宣佈自己其實是個女的,根本無法接受。
“我認爲水杯是他放在這裡的,雖然我不知道他爲什麼要這樣做。”顧玲玉繼續說。
“他會在我的房間裡走動?”張默不確定的問
“應該不會,從昨天開始他只是站在那裡,沒有動過。”顧玲玉纖細的手指指向冰箱側面的空隙處。
“他要是沒動,水杯怎麼會出現在茶几上?”
張默對這丫頭腦袋的智商產生集中的懷疑。
“唔……至少我們在的時候他沒動過。”
顧玲玉撓撓頭,儘量將自己的口氣說的肯定一些。
張默心思百轉千回,自己看不到,但是也不能武斷的直接進行否定。
從小丫頭的說法來分析,這些東西有時是靜止的有時候是移動的。
從自己親身經歷來看,在隔壁衛生間裡確實有些怪異的體會,那冰冷的感覺讓人無法忘記。
如果她真的能看到一些東西,假設不是靈異事件,難道這姑娘能看到磁場一類的?
張默開始用琢磨的眼光審視顧玲玉,在顧玲玉這邊只要張默信了一部分就可以了,至少不會送自己去精神病院,之前處於好心或恐懼跟家人或朋友提醒過一些事,結果是非常糟糕的,被隔離被懼怕甚至強制就醫,這些顧玲玉都體會過,再也不想有這樣的經歷了。
“好吧,暫且相信你的話。我們最好想想對策,你總不能總住在我這邊”張默決定先從隔壁棘手的事情優先入手。
“我不知道怎麼辦,我打算辭職搬走。”顧玲玉常嘆了口氣。
“到是個好主意,但是那個東西會跑到我這邊麼?”張默又想起那種冰冷的感受,現在有這個丫頭在,至少還能有個提醒,要是她走了,那玩意兒來了自己也不知道,有點毛毛的。
“我不知道,之前我以爲它不會移動的。”顧玲玉也心裡沒底
“你仔細回憶下,它移動前有什麼前兆
麼?”張默啓發式的詢問顧玲玉。
顧玲玉搖搖頭,她真的沒留意過。
她跟黑影和平共處那段時間都是把大屋門關上眼不見爲淨的。
張默也思考今天一天的所有事情,就在兩人陷入各自思索的時候。
張默的房門被敲響了……
兩人視線交錯在一起,張默比了個口型小聲問了顧玲玉一句
“那個黑影?”
“你覺得它會做敲門這麼客氣的事麼?”聽到剛剛還不信的人這樣問自己,顧玲玉翻了個白眼,明顯的諷刺。
張默危險的眯了眯眼。
門外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喂,張默,你這貨還不速速滾來給爺開門?又蹲廁所呢?”
換張默翻了個白眼,起身去開門。
要說朋友這個東西多了就會形成一個圈,圈裡有性格脾氣各異,但是較爲投緣的各種人。有意思的是,每個圈裡總會有那麼一兩個逗比存在。
你可以回憶下自己的朋友圈,他們中是不是有這樣一個人。
圈裡傻事、丟人事幾乎被他做盡了,有他在就會很熱鬧,他很坑,但是沒人會跟他計較,反而還常常陪着他犯犯傻。
如果你覺得你周圍的朋友裡沒有逗比,其他人都挺正經。
那……照照鏡子就知道逗比是誰了。
張默不會是需要照鏡子那個,但是敲門的這個需要。
紀文超,人送外號文二爺。
已經8點半了,這貨不好好在家跑來做什麼?
張默開了木門沒有馬上開鐵門,隔着鐵門的柵欄看着門外的二爺。
“快放爺爺進去,爺那忘記交電費停電了。”
“最後10塊錢的時候插卡一次的電也用完了?”
“靠,昨天就用了,今天忘記去了。”
“我今天招待你有些不方便。”
“你有個毛不方便,別告訴我你生理期來了?”
“我招待你需要顧慮生理期?”張默惱火。
“別廢話,開門,爺要喂蚊子了,外邊死熱。”
張默生怕文二說出什麼更驚悚的話,妥協開門了。
他跟這個逗比的相處模式一向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鐵門剛開沒等張默退開,二爺就往裡擠,嘴還不閒着。
“成天到晚冷臉,傷了小爺的心,你有個毛不方便,難不成還金屋藏……藏……藏藏……”
張默關好門就看到二爺站在屋子正中間跟顧玲玉大眼瞪小眼。
“二爺,你卡帶了?”張默挑眉。
“嬌!?”二爺可算把金屋藏嬌這句說完整了。
“哎呦喂,小冰默,我當你生理期呢,原來青春期哎。確實不方便,嗯不方便。嘿嘿嘿嘿。”話落還附送一臉淫笑。
“滾,別貧。”就知道他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好嘞,這就滾。祝晚上愉快,哦吼吼。”張默第一次看到文二這麼痛快答應,然後立即執行,就見那貨起身就奔門外去。
“回來!”張默急了,這要是讓他就這樣走了,那大嘴肯定喊開了。
“啥?小爺這就聽話的滾了啊?”文二回頭。
“我說別走,滾回來!”張默現在很頭疼。
“啊?別說你還需要技術指導。”文二詳裝一臉爲難的表情。
……
九點多,三人圍着茶几各自座好,文二跟顧玲玉坐在雙人沙發上,張默隔着茶几坐在四方板凳上。
茶几上的玻璃杯沒動,仍舊倒在那。
經過一番交流,場面現在很安靜。
文二臉上一付吃屎沒來得及回味的表情。
張默打定主意,這貨要是信了一起想對策好說。
他接下來要是敢笑出聲,今夜就讓他有去無回。
文二聽着張默的一番說法,現在覺得自己挺錯亂,多年同窗還在一家公司工作,對張默的認識很深刻,他不是個相信這些或者會在這方面跟自己開玩笑的人。
文二仔細端詳張默的臉,試圖從張默臉上找出一絲破綻。
可是張默的表情異常嚴
肅,不像開玩笑。
撲哧……坐在文二身邊的顧玲玉先笑出聲來。
文二跟張默一起看過去。
“對,對不起,我看你朋友的反應實在太搞笑了。”
顧玲玉捂着嘴小心看着張默。
張默根本理解不了這個時候她怎麼還能笑得出來。
而且這個時候笑出來不覺得時機不對麼?
果然文二聽到顧玲玉笑了,立刻一臉釋然。
“我去,嚇死小爺了。一天不見,冰默你都會講故事了,你還擺那麼嚴肅的表情幹嘛?這次你厲害,確實嚇到我了,我承認。”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這是個笑話。”張默皺眉。
“哈?”發覺氣氛並沒有緩和,文二從張默那還是看不出半分玩笑的意思,再看向身畔的顧玲玉。
顧玲玉也板了臉嚴肅的對着文二點點頭。
文二的笑容凍結在臉上。
“你們真的不是說笑?”文二喜歡各種掛件,現在他的右手已經撫在左手腕的佛珠上。
“不是,二哥哥,我真的沒有說謊。”顧玲玉這纔有些緊張,很怕多出來個想送自己去醫院的。
二哥哥……張默暗暗翻了個白眼,真會起稱號。
“那啥……妹子,你叫我文二就行”二哥哥果然聽起來很彆扭。
“文二哥,我說的都是真的。”顧玲玉小聲的辯駁
“小玉,把你的小兔子縫一下眼睛,臥室的牀頭櫃裡有針線。”
張默決定先把這個小姑娘支開,她在這裡是添亂。
張默要自己跟文二再談談。
顧玲玉聽話的抱着小兔子進屋了。
文二看到張默還是一臉嚴肅,自己也有些緊張。
“等會再說,等會再說,我先喝杯水”說完就抓起茶几上的玻璃杯,去飲水機那接水去了。
張默這邊還在想怎麼組織語言跟文二好好談,等到張默注意到的時候,文二已經一杯水下肚了。
張默震驚的看着文二手裡的玻璃杯。
文二發覺張默死盯着自己,楞了一下。
“怎麼了?”
張默搖頭“沒事。”
“咋,你突然發現我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了的人格魅力了?”
“你想多了,我只是對你的嘴貧和心寬,加深了認知。”
張默用手指了指文二手裡的玻璃杯。
文二歪頭看了看玻璃杯,如夢方醒。
“這!這是你們剛纔說的那個玻璃杯?”
“是,它剛剛纔出現在茶几上。”
文二瞪眼:“我靠!我都拿起來喝了,咋辦?”
“我怎麼知道咋辦,你當我說的是別人家的事麼,你長不長腦?”
“現在放回去裝沒拿過,還來得及麼?”
張默擺了個不知道的無奈姿勢。
兩人對視了一會,文二先笑了。
“就個杯子,爺渴了就喝了,能咋地。當二爺我嚇大的。”
張默也笑了“反正我也洗了這麼多次了,喝水什麼的也沒區別。”
“喂,你真覺得有這些事?我記得以前大傢伙講起怪談,你最嗤之以鼻的。”
文二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我覺得我還是不信,但是找不到能推翻的證據。”
“喂,要是你怕了,我脖子上開光的墜子可不少,分你一個?”
“自己留着吧,貼了你的身,蒙了油泥還能有效?”
“潔癖是病,給治。你跟領導告個病假,明天我送你去醫院。”文二一臉關心的把大臉貼近張默。
“滾,你能不能有個正經時候。”張默推開他
“好吧,那現在來句正經的,你介不介意洗第四次杯子?”
文二遞過玻璃杯,一臉我用完了你可以收拾的無賴相。
“誰用的誰洗,別亂了我這的規矩。”張默在文二屁股上踹了一腳,方向對着廚房。
文二洗水杯的時候,張默在廚房陪着他
“哎,我說冰默,你家冰箱沒關好門吧,還挺涼快。”
涼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