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早上八點,電臺的財經新聞準時播送了‘聖愛珠寶四大股東暗中拋售大量股票’的新聞,此消息一出,便引起了各路財經專家的點評,更有專家直接揚言,聖愛珠寶已經不適合投資持有,當下應立即拋售才能減少損失。
九點開市之後,因爲受此消息的影響,聖愛珠寶爆發了連日來最大的恐慌性拋售。
林清溪和孟程遠對坐在桌前,一人抱着一臺電腦,手指忙碌的操作着,這是決定成敗最關鍵的一戰,兩人此時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一雙眼睛緊緊盯着屏幕絲毫不敢鬆懈。
孟程遠爲了幫助林清溪狙擊聖愛珠寶的股價,昨晚連夜從自己在瑞士銀行的賬戶中調了一大筆錢過來應急,對此,林清溪甚爲感激,並表示等收購計劃成功後,她願意將聖愛珠寶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無條件轉讓給他。
而與此同時,身在英國的柳嫣嫣在知道公司正面臨巨大的危機後,連夜定了回國的機票,在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之後,她終於在星期六的下午回到了漠城。
一下飛機,柳嫣嫣就迫不及待的打電話給秘書陳湘,讓其儘快通知公司的高層回公司,她要在一個小時後召開緊急會議。事關公司存亡,陳湘接到電話後不敢有疑,連忙致電給各高層,將他們紛紛叫回了公司。
下午四點,柳嫣嫣風塵僕僕的趕回聖愛珠寶,一進辦公室就將手中的行李交給陳湘,隨後拿起她準備好的文件進了會議室。
進門後,柳嫣嫣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看衆人都已經到齊便直接開門見山的說出了這次開會的目的,“我相信大家都非常清楚在過去的這幾天裡,我們公司經歷了什麼樣的危機。現在我把大家召集起來,並不想去追究這是誰的責任,而是和大家集思廣益,想出一個好的對策來,幫助公司走出困境。”
“我們已經將公司現在在售的所有批次的珠寶送去質檢了。”開口正是聖愛珠寶的質檢部主任楚航,“但是我堅信,有我們質檢部把關,我們的珠寶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此次這件事情會鬧得這樣一發不可收拾,我認爲是公關部沒有在危機爆發後及時察覺並想出相應的公關策略,所以才錯失了向消費者解釋的良機,最後纔給公司造成這麼大的損失。”
公關部經理米藍一聽這話,立刻炸毛了,“什麼叫我們公關部沒有及時察覺?我們可是在發現危機之後,第一時間就召開記者會澄清了傳聞。可說到底這次危機,還不是你們質檢部的問題,如果你們質檢部一早就發現珠寶有問題的話,及時處理了也就不會發生今天的事情了。”
說到這裡,這幾天受夠了各種氣的米藍,又將槍頭對準了銷售部,“還有,那些門店的銷售員們,幹嘛一聽消費者說要退貨,就立馬誠惶誠恐的給他們退貨,這不等於坐實了我們珠寶有問題這個事實嗎?”
眼見髒水就要潑到自己頭上,銷售總監梅麗就忍不住反脣譏諷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提出無條件爲消費者退貨的可不是我們,我們銷售部
只是負責執行公司的指令而已。”
“‘無條件退貨’是我提出的,怎麼,現在對我的這項決定有意見?”副總田心冷冷瞥了一眼梅麗,臉色看起來甚是不悅,“要是對我的決定有意見,幹嘛不早點提出來?現在來放馬後炮,當初早幹嘛去了?”
柳嫣嫣坐在大班椅上,冷眼看着這些人互相指責,心裡頓時涌起一片怒火,隨即將手裡的文件往桌上用力一扔,大聲呵斥道,“我現在是讓你們給我想出解決之策,不是讓你們來推卸責任的。我告訴你們,若是公司不能安穩的度過這次危機的話,你們誰都得給我捲鋪蓋走人。”
衆人聽後瞬間的安靜了下來,皆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
柳嫣嫣杏目圓睜,掃了幾眼衆人後再次怒斥,“你們一個個可都是拿着高薪的高層,公司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就算我不在公司,你們也應當想出應對辦法,而不是還要等我回來集思廣益!若是什麼事情都要我這個總裁來想辦法處理的話,那我養着你們這羣廢物又有什麼用。區區一件小事都處理不好,還敢當着我的面大吵大鬧推卸責任。別以爲我不在公司,就不知道你們平日是怎麼敷衍工作的!”說道這裡,柳嫣嫣的眼底閃過一絲心痛之色,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是她當初剛剛接手聖愛珠寶時,爲了培養自己的勢力,親自挑選出來的人,他們和她一起努力,纔將聖愛珠寶做到了今天這樣的成功。
自從兩年聖愛珠寶上市成功後,這一批人就開始變得自由散漫盲目自大起來,往常不僅對公事表現的極爲敷衍,還經常爲了爭奪權利大搞辦公室戰爭,逼迫那些小員工們站隊。
柳嫣嫣念及他們們曾經盡心盡力的幫她打江山,所以才睜一隻閉一隻眼懶得和他們計較,卻沒想到他們竟然更加變本加厲,現在看來她這兩年的‘不計較’可真是大錯特錯。
環掃了衆人一圈,見他們各個埋着頭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柳嫣嫣的心裡涌起一股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正打算再罵他們幾句時,辦公室的門突然開了,隨後走進來一人,她回頭一看,原來是柳家三公子柳焉行。
“你來做什麼?沒看到我正在開會嗎?”柳嫣嫣的語氣聽上去很是不友善。
柳焉行卻不介意的笑笑,自顧自的走到空位上坐下,“大姐,事已至此,你在這裡責怪他們也沒用的。其實說到底,此次聖愛珠寶這件事情中,最應該追究責任可是你這個總裁。”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柳嫣嫣橫眉怒目,心裡隱隱有些生氣。
柳焉行脣角一勾,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想想看,公司面臨這麼大的危機時,你的員工們可是盡心盡力的爲公司做事,而你這個總裁,卻在哪裡呢?”說到這裡時,他意有所指的問了一句,“大姐,二公子在英國住的可還習慣?”
柳嫣嫣一聽,臉色刷的一下變白了,“你們都出去,我和二公子有事要談。”
衆人面面相覷的幾眼,隨後默不作聲的離開了會議室。
“柳焉行,你到底要幹什麼?”見衆人離開後,柳嫣嫣的臉色立刻變得陰狠起來,絲毫找不出一絲平日裡的嬌美柔情。
“我能幹什麼?”柳焉行輕輕一笑,立刻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我只是想表達一下對我二哥的關心,想知道他在英國還好不好?倒是大姐你怎麼看上去好像很緊張的樣子?難道是你和二哥之前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害怕被我發現了嗎?”
柳嫣嫣目光一緊,隨即起身大步走到他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狠狠瞪着他,“柳焉行,我勸你最好別打焉識的主意。如果他少了一根頭髮,我都會立刻斃了你。”
“大姐這話說的我好害怕呀。”柳焉行故意裝作很害怕的樣子,可眼底的笑意卻更加的濃厚了,“你這樣威脅我,那我只好說出二哥和大姐的秘密以求自保了。”
“你敢!”柳嫣嫣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惡狠狠的威脅道,“如果你敢泄露一個字,我保證一定會將你碎屍萬段。”
柳焉行突然伸手抓住那她隻手,猛地一下用力,就將她甩到了一邊,隨後掩去眼底的笑意,冷冷的看着她,“柳嫣嫣,你花了那麼大的力氣去爭奪家主之位,甚至不惜拿身體和陸知鬱作交換,無非就是爲了保住柳焉識而已。既然如此,你何不選擇和我合作,等你助我登上家主之位後,我一定會讓你如願帶着柳焉識離開柳家,並保證柳家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會知道你們的秘密。”
“你做夢。”柳嫣嫣想都沒想就一口拒絕了,“你柳焉行是什麼人,難道我會不知道嗎?你願意選擇和我合作,無法就是看上了我身後有陸知鬱的支持而已。既然你那麼想要陸知鬱的支持,幹嗎不親自去開口求他?若你把陸知鬱的鞋底舔得乾淨些,說不定他就一時高興就選擇支持你呢?”
想當初,陸知鬱剛和柳嫣嫣宣佈訂婚時,柳焉行一時異想天開,竟然想着去拉攏陸家的勢力,支持自己坐上家主之位。沒想到,他在費了大把力氣精力去討好了一番陸知鬱後,卻換來了柳嫣嫣的嘲笑,說他連做陸知鬱身邊的一條哈巴狗都不配。
果然,在聽完柳嫣嫣這番意有所指的話後,柳焉行臉色變得難看至極,雙眼頓時冒出道道兇光,“我的確是沒本事爭取到陸知鬱的支持,可你倒是有本事爬上他的牀,怎麼這次聖愛珠寶岌岌可危時,他卻沒捨得拉你一把呢?看來,你在陸知鬱那裡也並沒有很受寵嘛。不過也對,像你這樣一個人儘可夫的女人,他陸知鬱又怎麼看得上?”
柳焉行瞥了一眼柳嫣嫣慘白的臉,繼續挖苦道,“想想看,這幾年,陪在陸知鬱身邊的女人可一直都是那個叫林清溪的女人,而你不過就是他的一顆棋子而已。一顆棋子,若是沒有安分守己的盡責盡力,又怎麼會得到主人的寵愛呢?”
原本一直僞裝的很好,現在卻被柳焉行毫不留情的戳穿了這層華麗的面具,柳嫣嫣看上去有些惱羞成怒,一雙柔媚的眼底迸出道道銳利的光,“柳焉行,我一定會讓你後悔說出今天這些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