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澤?陸星塵掛了電話,這個時候才終於反應過來,果然李冉那句我遲早要把你搞垮不是說着玩兒的,在她還沒來得及防備的時候,就已經被李冉整垮了。
就算是死也要做個明白鬼,陸星塵掛了電話,拎了包,出了公司,直奔悅達而去。
到了悅達大廳,前臺小姐似乎是早知道她要來,還沒等她開口,便微笑着上來招呼她:“陸小姐這邊請,李總在樓上等着你。”
陸星塵並不傻,在職場浸淫了這麼久,這點彎彎繞她還是理的清的,是報復也好,潛規則也罷,她都不在乎,她唯一想要了解的就是李靖澤是如何收購了這家事務所的,而作爲事務所原先的主人,歐宇,歐陽靖是如何同意的。
上了樓,進了李靖澤的辦公室,第二次看到這個令她作嘔的男人,陸星塵表現的異常平靜,她心中的疑問遠大於憤怒:“李總,我想您既然已經在這裡等着我了,想必事情的來龍去脈,我來這裡的原因您都已經瞭解了,所以,我不準備廢話,我只問您一句,您是怎麼收購了這家事務所的!”
“陸小姐不要這麼着急,何必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我們大可以坐下來慢慢談。”李靖澤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前,隨意的翻看着手裡的文件,並不理會她的質問。
無奈,陸星塵只好坐在他對面,努力做出一副心平氣和的模樣,又問了一遍:“我只想知道你是怎麼說服歐陽靖的,怎麼收購了這家事務所的,至於其他的,我不想知道。”
李靖澤依舊沒有迴應她,甚至看都沒看她一眼,氣定神閒的翻看着文件,大約把她晾了十分鐘之後,他才從文件當中擡起頭,準備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答非所問:“你說過我女兒很可憐是吧?”
“我知道你記恨我,李冉記恨我,我知道這是我的報應,我自作自受,可是現在,我對這些沒有興趣,你只要告訴我我想知道的,至於其他,我任憑你處置。”
“其實,陸星塵,你更可憐,你心裡已經知道了結果不是嗎?何必還來向我求證,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事實就是你想象的那樣。”李靖澤放下文件夾,把雙手交叉撐着下頜,手肘放在桌沿邊,看着陸星塵的目光裡具是同情。
“我怎麼能知道結果。”陸星塵壓抑着心裡的不安,故作鎮定的回答道,她把雙手放在腿上,輕輕的把掌心裡的溼汗蹭在裙襬上。
“既然你不願意承認,那麼我就簡單的說了吧,你覺得沒有歐陽靖的默許,我能收購了這家事務所?還是說你覺得沒有歐陽靖的默許我能把你從頭頭的位置拉下來,讓你去做公關?
你覺得沒有歐陽靖的默許誰敢動他罩着的人?我不是活膩了,只是正好碰到歐陽靖玩膩了。
結果就是這樣,怎麼樣,陸小姐,還滿意嗎?”
“我和歐陽靖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哦?”李
靖澤站起來,隔着桌子俯視着她,眼神裡具是玩味:“只可惜,我並不關心你們倆是什麼關係,我只知道,歐陽靖已經玩膩了,現在你就交給我處理了,不管是換我來bao養,還是轉讓給別人,都是由我做主了!”
“李靖澤,你最好看清楚形勢,歐陽靖只是答應把事務所讓給你,可是事務所裡的員工並不是你的所有物,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
“你以爲你當初憑什麼能得到那個事務所?就因爲你是歐陽靖的女人,從你接受事務所那一刻起,你就是歐陽靖的所有物了,現在,他把事務所讓給了我,作爲附屬物,你自然也是我的。怎麼樣,這樣的解釋夠清楚了嗎?”
“這是歐陽靖的意思嗎?”陸星塵拼命的壓抑着心底的泛上來的鈍痛,仍舊不死心的問着。
“陸小姐,何必繼續自欺欺人!你也知道,我沒有膽量和歐陽靖作對,如果不是他的意思,我怎麼敢隨意做決定。”
是,憑李靖澤的能力,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和歐陽靖作對,這一點她是心知肚明的,所以說,李靖澤剛纔說的話基本上就是歐陽靖的意思,有時候話不需要說的太明朗,只要稍微暗示一下,任誰都能猜出其中的意思。
原來在歐陽靖眼中,她竟然如此低賤,像是一件商品一般,可以把玩,也可以丟棄,甚至可以轉讓,原來,這就是他說的不在乎,她口口聲聲的說他不在乎她,說他從來沒有把她放在心底,如他所說,她太自以爲是,他如果真的不把一個人放在眼裡,那麼,這個人就和商品無異,得不到他一絲絲的垂憐。
這就是他給她的下場,薄情而殘忍,讓她徹徹底底的看清了她在他心裡的分量。
從始至終,不過是她的自作多情,自以爲是,以爲歐陽靖能把她放在什麼位置,他看得起她的時候,她是他身邊的沒名沒姓的人,他要是看不起她,她便連人都不是。
這就是他給她的答案,終於讓她真切的感受到了,她愛的這個人是個怎樣的惡魔。
“我會去當公關,我不會讓你bao養的,我是個人,不是商品,歐陽靖沒有權利決定我的生死。”陸星塵面無表情的提着包起身離開,走到門口時,李靖澤悠悠的說:“後悔了的話可以來找我,一個月十萬,吃住衣服花銷都由我供着,當然,你孩子的花銷不在我承包範圍內!”
從李靖澤口中聽到孩子兩個字,陸星塵終於失控了,僞裝的堅強全線崩潰,她慘白着臉,歇斯底里的大吼:“李靖澤你個王八蛋!不要提我的孩子,你個禽獸,你不配!”
“我理解你的心情,明明已經替他生了孩子,卻還是被他像破鞋一樣隨便亂丟,給誰心裡都不好受,不過你放心,我雖然沒有歐陽靖有錢,可是我沒他那麼無情,只要你好好陪我,我肯定不會主動拋棄你!”
“李靖澤你給我去死!”陸星塵赤紅着眼衝
到李靖澤面前,揮着手裡的包砸向李靖澤,只是還沒等她擡手,就被李靖澤擒了手腕,他嗤笑一聲:“陸星塵,你這又是何必,罪魁禍首是歐陽靖,你找我的麻煩多沒必要!嚴格說來,我還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該感謝我纔是。”
陸星塵終於無力掙扎,她鬆了手,顫抖着撿起自己的包,放棄了反抗,不發一言,轉身快步離開。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李冉已經取代了她的位置,並且第一時間把她叫到了辦公室,看着李冉趾高氣昂的得意模樣,陸星塵難得的心平氣和,“李老闆,找我有事嗎?”
“呦,你倒是能屈能伸啊!怎麼,以前不是挺得意的嗎?現在怎麼跟條喪家犬似的,平時的氣勢去哪兒了,呵,你背後撐腰的人,那個比我爸強的人呢?不包你了?陸星塵,看看你現在這個德行,你現在要是跪地求我,沒準兒我網開一面,給你找點好對付的客戶,雖然我看你不順眼,不過我大人大量,必要的時候可以寬容一下,就當行善了!”
“李冉,你適可而止。”陸星塵本來不願意和她計較,昨天晚上的事情已經讓她幾近奔潰,現在的她神經敏感的經不起一點點的刺激。
“呦,怎麼?被我戳中痛處了?歐陽靖把你賣給了我爸你不高興了,原本還指望着當歐陽太太呢,最後一轉眼變成了破鞋一隻,有點接受不了了是嗎?
陸星塵,你好可憐!”
李冉話音還未落,陸星塵已經衝到了她面前,看着脖子前鋒利的水果刀,李冉頓時慌了神,下意識就要大喊,陸星塵冷冷的俯視着她:“我現在就是喪家犬一條,你說,喪家犬和千金小姐,誰的命比較值錢?我現在一刀下去,血能直接噴在天花板上,你連你爹都來不及喊就得見閻王,你信不信!”
“陸星塵,你……你不要發瘋,趕快把刀放下!”李冉只是虛張聲勢而已,等真正看到陸星塵的陰狠後,她徹底嚇癱了,果然是和歐陽靖在一起的女人,就連眉宇間都像極了歐陽靖那般狠絕,這個女人絕對不是她能惹得起的,更何況拿陸星塵一條賤命換她的命,多不值得。
“陸星塵,你把刀放下,我不說了還不行!”李冉聲音已經微微顫抖了,陸星塵把刀鋒收回來些,在她耳邊一字一頓道:“李冉,你的報復我全盤接受,這是我的命,我認了,但是,你不要逼我,狗急了還跳牆,你把我逼急了,我就拿你的命解恨!”
出了辦公室,陸星塵按了按不小心被水果刀劃開的掌心,苦笑一聲,什麼時候她變得這麼狼狽了,像是亡命徒一般,尊嚴臉面都不要了,連以死相逼這樣的戲碼都用上了,還真是可笑。
其實她只是一隻紙老虎,她怎麼可能真正下的了手,不管歐陽靖怎麼作賤她,不管以後的路有多難走,她都得咬牙硬撐下去,因爲她活着不只是爲了自己,她還有孩子,就算是爲了孩子,她也得死撐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