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會,慶祝,笑容,朋友,打趣,各種各樣。當這一切都真真實實地發生在自己的身邊時,顧唯一才感覺到,原來從前的自己,從不曾擁有過這一切。”
1
解決了早餐,顧唯一沒敢多停留,回到樓上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便匆匆忙忙地走出了別墅區奔向咖啡廳。
宋若他……應該還沒下班吧?看了看錶,僅僅是十一點四十五。
顧唯一心裡也許也想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走得這麼匆忙這麼急促,像是要遲到一樣到機場登機,又像是怕錯過了站臺那停留已久的列車。在害怕什麼?害怕錯過什麼嗎……
她問自己,心裡卻沒有辦法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那一種若即若離又千轉萬回的感覺,遊離在心間,說不出,又道不明。
當她氣喘吁吁地趕到咖啡廳時,宋若還在招待着客人。她記得那天自己是有多失禮,因爲下意識的衝動就在一個高峰時期客人挺多的情況之下站在門口對着那一個挺拔的背影大喊。
“宋若!”兩個字組成的一個名字,成爲了一句話,從她口中出來,在別人眼裡,也許是說不出的情感。本來還有些吵鬧的咖啡廳裡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的人,所有人,包括工作中的人員,包括正在收銀臺前整理資料的老闆,包括低着頭一邊玩手機一邊等待廚師出餐的張小雅,包括所有低頭享受着午餐的顧客,以及那一個名字的主人,亞麻色短髮的身影。
頃刻間,謂之鴉雀無聲。那一種情景,不禁讓顧唯一想起學生期間,那種老師一走進課室大吼一句“上課!”的感覺。對的,鴉雀無聲,她一直記得這個詞,因爲上課偷偷地開小差而被罰抄了不下400次,哪怕她算得上是一個優等生也好。
那一瞬間,一種奇怪的感覺涌上了心頭,顧唯一心中除了尷尬以外難得還有了另一絲的情緒。門口,顧唯一,你自己是有多愚蠢呢纔會選擇這麼一個顯眼的位置?店外也好,店內也好,所有的人都看得到的地方。
夠顯眼,夠不要面子了吧。
不要忘了,哪怕顧唯一千變萬變,她都是那個愛面子的人。她可以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或者一些小事再也不加以注意。但是這樣子大庭廣衆之下,她能不顧及嗎?從小就在乎着別人對自己的目光,這個習慣不是說改就能改的。
她明白,其實她和墨軒一樣,她明白他們都是有多在乎別人對自己的看法。
顧唯一是顧唯一,她不能像某些人比如說張小雅,比如說學生時代臉皮最厚的蔭珂茜,她做不到對這種事情一笑置之,做不到那種傲嬌地用一句“朕只是來找我朋友的愛卿們繼續你們的事”就化解掉一切。
那現在,怎麼辦?逃?轉身就跑?挖個地洞鑽下去?還是怎麼的。
顧唯一咬了咬嘴脣,嚥了一口唾沫,整個人緊繃着站在那。除了她以外,或許沒有人知道此時此刻她的手心是冰涼的,寬大的長褲裡面是發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