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惡夢了,夢到阿爸阿媽吵架,要離婚。”這時,小楠回過臉,揉了揉有些發紅的眼睛道。
“沒事,夢是反的,來,坐起來喝兩口水再睡。”一聽是做夢,白蔡蔡鬆了口氣,安慰的道。
“真的嗎?可我阿爸阿媽這段經常吵架,我和斌斌都不知辦纔好。”小楠坐了起來,抱着膝蓋道。
“哦,那你阿爸阿媽爲吵架?”白蔡蔡沒想到從小楠嘴裡聽到這樣的消息。說起來自家三叔是很愛三嬸的,平日若有爭執那都是讓着三嬸的。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有一次他們吵的特別厲害,我聽到一些,好象是爲了印書的事情,阿爸說不能印,阿媽卻非要印,然後兩人就越吵越厲害了。”小楠斷斷續續的說着。
白蔡蔡一聽這個,那心裡不由的一緊,前世,印書這事可是自家三叔的一道坎啊,上回她去三叔店裡,正好碰到那錢兵跟自家三叔談這生意,插了一嘴,提醒了三叔一把,只是畢竟人微言輕啊,三叔或許會謹慎一點,但是三嬸未必啊,在三嬸眼裡,這書她大哥下訂單,又是她大哥的小舅子拉來的生意,這是打着燈籠都找不到的好事,哪裡肯過,那這三嬸真要一根筋扭到底,那三叔是扭不過三嬸的。
“小楠,那你家的廠裡倒底有沒有開始印書啊?”白蔡蔡問。
“好象沒有,我昨天還去廠裡玩,沒見到印書的。”小楠歪着頭沉思了一會兒道。
“那就好。”白蔡蔡鬆了口氣。
“啊,不過,今天早上,我阿爸阿媽帶我們來吃酒的時候,在車上我聽阿媽對阿爸說,要早點。好象是要跟人談印書的事情。”這時小楠又道。
白蔡蔡一聽小楠這話,皺着眉頭,難怪着今天三叔三嬸不等晚上的席面,中午吃過飯就走了。原來是去談這印書的事情。
這一下白蔡蔡有些頭大了,這顯然是三叔扭不過三嬸,答應接下這筆生意,可前世實實在在的例子告訴她,自家三叔會在這上面載大跟斗的,可問題是現在,白家人還不好太乾涉,聽小楠的話,很顯然的,三叔三嬸已經爲這事鬧的不可開交了,若是白家人再出面干涉的話,那三叔和三嬸就更會鬧矛盾。
自家三嬸的脾氣,那是你白家人越阻止,她還就越要乾的那種,到那時,三叔就算能避過牢獄之災,但三叔三嬸的感情會出大問題的,到時同樣不妙啊。
嗯,或許破財消災也行,自家三嬸是不見黃河不落淚的主兒,讓她吃一虧她才能長一智,白蔡蔡現在所要想的是讓三叔避開牢獄之災。
想到這裡,白蔡蔡連忙穿衣起牀,穿着個拖鞋,一溜小跑的朝爺爺奶奶的房間裡去。
白爺爺和白奶奶正準備睡下,沒想蔡蔡鑽了進來。
白奶奶疑惑的問蔡丫頭,還不睡啊,可是一大早要早起的。”
“我打個。”白蔡蔡道,爺爺奶奶這房裡有個分機,廳上的,大伯和大伯母還沒睡,有些話不好叫他們聽到,所以,白蔡蔡乾脆摸爺爺奶奶的房間裡來。
“跟誰打啊,跟同學煲粥啊。”白爺爺跟白學武學了一個新式名詞,這會兒就用上了。
“不是,我打給三叔,剛纔小楠做惡夢了,夢到三叔三嬸吵架,我暗中就給三叔算了一課,好象三叔最近犯小人,而且因爲生意上的事可能有官司纏身,我打給他提個醒兒。讓他注意一點。”白蔡蔡道,用這個是最好解釋了,白蔡蔡現在無比幸慶她跟徐師公學過一點,雖說這她完全是半桶水啊半桶水,但這卻是最好用的藉口。
“哦,那你趕緊打,叫他最近做事都周全一點。”白爺爺臉色一緊道。
於是白蔡蔡就撥通了自家三叔的,三叔這時候還在店裡。
“三叔,我聽小楠說你今天跟人談印書的生意是不是啊?”白蔡蔡在裡問。
“是啊,蔡蔡突然問起這個?”三叔在裡好奇的問。
“嗯,是這樣的,小楠今天跟我睡一起,她剛纔做惡夢了,我幫她算了一卦,卻算出三叔你最近命犯小人,因爲生意上的事有可能惹官司,所以我才問,爺爺說了,讓你最近生意上的事情儘量做周全些,比如合同啊手序的都要籤一下,無大。”白蔡蔡自作主張延伸着自家爺爺的話。
一邊白爺爺卻直點頭,覺得白蔡蔡說的對。還接過又對白平良叮囑了幾聲然後才放下。
隨後白蔡蔡就回到屋裡,鬆了口氣睡下,接下來的事情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了
前世,三叔印盜版書後,是被文化稽查隊當場抓獲,又因爲都是親戚,當時也沒跟那錢兵籤合同,只得接了一個錢兵不知從哪裡弄來的一個書號就開印了。
又哪裡想到正是因爲沒有籤任何合同,等事發之後,錢兵來個死不承認,最後這事情就只能由自家三叔來背,而三嬸的大哥因爲事先就說好購進盜版書籍的事情,但盜版的事情一敗露,爲了撇清的關係,反而倒打一耙,說他上了自家三叔的當,最後三叔以製售盜版教輔被拘捕,判了三年,後來因爲三叔身體不好,再加上找了點關係,最後這三年是監外執行的。
這事讓三叔以後一直擡不起頭來。
甚至小楠和斌斌在讀書時也受同學的排擠,可以說,整件事對三叔一家庭影響十分的大。白蔡蔡決不希望看到事情重演。白蔡蔡想着,看了看一邊的小楠,一邊小楠不知時候又睡着了。
縣裡。
劉玲就站在白平良的身邊,看着白平良放下,那臉色很不好看。
“你們白家人真好笑,一個半大的女孩子就管起他叔做生意來了,這世上有沒有這樣的事啊。”劉玲氣哼哼的道。
“叫你們白家,你現在也是白家人,而蔡蔡,那不是關心我們嗎,她跟徐師公學了點相術風水之道了,小楠做惡夢,她幫着算算,這算出點,又急急忙忙的打來通知我們,甭管它準不準的,這份心可真誠的很,那是好意,再說了,叫我們做事慎重點,做周全點,這也沒,我看,還要叫錢兵來,籤一份合同,這權利義務以及分成收益的,白紙黑字寫清楚了也好,所謂親明算賬,這對他也有利的。”白平良道。
“我大哥說不必這麼耐煩的,反正錢直接從他那邊出,同我們有關係啊。”劉玲皺着眉道。
“你大哥那邊是你大哥那邊的,我這邊還是跟錢兵再籤個合同的好,正好可以和你大哥那邊對上,我這都已經答應你印書了,籤個合同麻煩。”白平良道。
“算了算了,這事我不管,你找他籤吧,真是的,這人哪,一個老迷信,一個小迷信的,趕明兒,她要是說我們夫妻八字不合,你還要跟我離婚不成。”劉玲嘀嘀咕咕的。
“你這又扯哪裡去了。”白平良沉了臉色,劉玲才閉了嘴。
第二天,白蔡蔡一早起來,就去了曉玲姑姑的屋裡,曉玲姑姑穿着一身紅色的短袖唐裝,紅豔豔的,看着格外喜人。新房裡女眷川流不息。
到了九點多鐘,新郎官來接新娘子了,白學武白學達這時最起勁,帶着蔡蔡小楠斌斌和毛毛將房門抵的死死的,然後讓新郎官塞紅包。
這時候的紅包,二十塊錢一個人,整整塞了十幾個後,新郎官沒急,新娘子急子,扯了白學武白學達的耳朵將他們拉到一邊,於是門就順利的被外面的新郎官打開了。
“天哪,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一邊的白學武做西子捧心狀,逗得一邊白蔡蔡和小楠笑成一團。一邊的幾個嬸子還使勁的錘了白學武幾下。然後抱着肚子蹲一邊,顯然肚子笑痛了。
吹吹打打的一個小時候後,白蔡蔡幾個隨着新娘子就回到了縣郊,蘇南的家裡縣郊的,蘇父蘇母都是縣郊的電子廠的工人,而晚上的酒席就放在白二哥的菜館裡辦。
蘇家的親戚也不少,坐了滿滿十幾桌人。這個時候,孩子們是最興奮,吃了沒幾下,就開始追追打打的起來,於是,沒幾下,本來一桌的孩子,如今只剩白蔡蔡在那裡繼續她的少年老成。
寂莫啊,高處不勝寒,白蔡蔡想着,不由渾身一抖,掉一地雞皮。
“蔡丫頭,吃飽了沒?”這時,孫慶安走了,坐在蔡蔡對面。
“我還等着上魚呢。”白蔡蔡道,她最喜歡吃魚。
“對了,你徐師公在哪裡吧,這段沒見他擺攤了,寶嶺鎮也看不到他的人,他去哪裡了?”孫慶安問。
“你找師公有事嗎不跳字。白蔡蔡問,心裡想着,孫慶安當然找不到徐師公了,如今的徐師公就一老宅男,天天窩在家裡,昨天還打給她,已經驗究出豆腐的十幾種吃法,讓她去嚐嚐呢。
“沒?就想找他幫我再看看賭鬥場的風水。”孫慶安道,自從出了‘裝修’之事,孫慶安對於鄭大師信服度降低了,因此,想再找找徐師公看看,提提意見。
“師公現在閉關了,他說過,閉關期間,不見外人,而且任何同相術風水有關的事情都不會沾。”白蔡蔡道。
“哦,這樣,那就不好打擾了。”孫慶安有些失望的道。
“不過,師公閉關前,讓我見到你提醒你一下,就是你賭場的那個九龍運財陣也不太好,它雖然給你聚財,但也會給你招來桃花煞,還是撤了的好。”白蔡蔡又道。
“哦,我會考慮,多謝蔡丫頭。”那孫慶安隨口道。
不過白蔡蔡沒從他的話裡聽出誠意,桃花運和桃花煞只是兩種說法,實則要看各人心思,也許對孫慶安來說,正是魚和熊掌兼得呢。白蔡蔡聳聳肩,反正話帶道了,聽不聽實在同她沒關係啊沒關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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