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捂住臉,嚶嚶啼哭出來,怎麼會變成這樣?昨天兩人還是好好的,就連今天早上回來也沒有發現翟澤毅有任何異常,還是對她很好,可是一回來就因爲一杯牛奶而對她發怒,尉遲小安不明白爲什麼落差會這麼大。
內心對翟澤毅的感情還停留在昨天,接受不了翟澤毅面對她的冷冰冰。
她要問問爲什麼翟澤毅會突然對自己冷冰冰的,就像是沒有任何感情,對她好的那幾天只不過是在做戲,轉過身,推門而入,不顧男人的呵斥走到他面前。
“爲什麼突然又這樣冷冰冰的對我?”
正在工作的男人聞言擡起頭,一臉的不屑一顧,漫不經心的問:“那我要怎麼對你,你才滿意?”
“我…”尉遲小安被他這一句話給堵的說不出話,是啊,她想讓他怎麼對自己?她只是想讓翟澤毅就如同昨天那樣對自己好而已。
翟澤毅似乎猜出了她的心思,幽幽的笑了出來,“還想讓我像昨天那樣對你?”
笑聲越來越大,在尉遲小安聽來卻刺耳。
心越發的冷冽,把她整個人凍在寒冰裡。
“昨天你不是說…”
“說我喜歡你?你不是不相信麼?你不相信就對了,你也不用腦子好好想想我怎麼可能喜歡你,對你好一點兒就以爲我喜歡你,女人還真是好騙!”
災難從天而降,砸在尉遲小安的頭上,耳朵裡嗡嗡嗡響,她寧願自己什麼也沒有聽到。癱坐在地上,說不出話。
“你是騙我的,一定是這樣!”
走到尉遲小安的身邊,伏下身去,在她的耳邊說:“對,我就是騙你的,昨天說愛你當然就是在騙你,不過可是把我噁心到了,今天我所說的全是真話。”這每一個字,每一句無不狠狠的把尉遲小安的心傷透,昨天她還是那麼幸福,以爲全天下最幸福的人是自己,可今天她才知道她並不是最幸福的,而是最可悲最可憐最傻的那一個。
捂住耳朵,不想再聽翟澤毅說話,眼淚從眼眶裡大顆大顆的滴落在地上。
翟澤毅可不打算就這麼放過這女人,想逃避?他可不允許,故意加大音調,湊近她的臉,好讓她把自己說的話聽清楚。
“我說過我是來報復你的,你不會還以爲我昨天對你那麼好是真的喜歡上你了吧?”
頓了頓,十分滿意尉遲小安現在的表情,繼續說:“別傻了,你是個什麼東西,我堂堂一個翟氏的總裁會喜歡上你?不過我對你的身體還挺有興趣的,。”把臉放到尉遲小安頸間磨蹭。
“啪…”狠狠一個耳光扇到翟澤毅的臉上。
不僅翟澤毅呆了,就連尉遲小安也沒有反應過來,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高高揚起的那隻手,她怎麼就動手打了翟澤毅?
“好,很好,女人你這次死定了。”翟澤毅最不喜歡別人碰他的臉,要麼想死,要麼就是不想活,反正在翟澤毅這兒都是一樣的結果,眼前這個女人三番兩次動手打他耳光。
上一次翟澤毅可以算了,但是這一次絕對不可以就這麼放過她。
狠狠拉住尉遲小安的頭髮,往房間裡走去,他並不喜歡虐待女人,也不喜歡對女人動粗,可是尉遲小安不一樣,她三番兩次觸犯他的底線,以往幾次他都只是嘴裡威脅一下而已,就算是把她困在這裡也是有吃有喝,生活的比她那個小小的閣樓好上不知道多少倍,可是她貌似並不知足,這一次他一定會給她一個難忘之夜,這絕不是嘴裡說說而已。
“你幹什麼?放開我。”拉着她的男人彷彿聞所未聞,依然往前走,根本就沒有要停下或者放開她的意思。
隨手拿了一把放在桌子上的水果刀,揮動着手臂,嘴裡大叫:“別過來,別過來。”
本來只是想嚇唬一下這個男人,沒想到翟澤毅居然真的過去了,揮動的手臂由於害怕一時沒有停下來,鋒利的刀刃就那麼劃破翟澤毅的肌膚,長長的一條口子,嚇得尉遲小安甩掉了手裡的刀。
鮮血順着小麥色的手臂緩緩流在地上,形成妖豔的紅色。
這一刻尉遲小安已經忘了之前的事,急急忙忙跑過去拉住翟澤毅的手臂,查看那條傷口,手臂被尉遲小安攥在手裡,眼睛裡都是擔憂,翟澤毅突然就笑了出來。
這點小傷對於他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只不過是身上又多了一條口子而已,本來還有一點兒疼的。可是看到那個剛纔還讓他放開的女人心急的跑來查看他的傷口,頓時覺得感覺不到疼痛了,心臟那個位置暖暖的,翟澤毅已經忘了有多久沒有人關心過自己了。
傷口很深,也很長,血止都止不住。
“我去找急救箱,你別怕。”說着急急忙忙跑開。
一套哄小孩子的把戲,翟澤毅可不吃這一套。
翟澤毅很久沒有見過有人對他這麼上心了,連他母親看到他受更重的傷都沒有這般着急,作爲翟氏集團的總裁,他的作用就是賺錢賺錢賺錢…除了這個別無其他,現在尉遲小安突然對他這麼好,真不知道那女人是好心還是做戲。
好心也罷,做戲也罷,起碼她還願意在他眼前做戲。
看着女人遠遠的提着一個偌大的急救箱,臉上都是着急的神色,看那樣子比翟澤毅還緊張。
拿出白色繃帶手忙腳亂的給翟澤毅包紮傷口,看着那條傷口,心裡一直在自責。
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如果翟澤毅的手沒有受傷,倒還真的想把她抱到懷裡好好安慰一番,可轉念一想,這傷口可是她乾的好事,現在卻裝作這種樣子,真諷刺,嘲笑道:“這傷口可是你拿刀子給我劃的,現在裝模作樣的去給我包紮傷口,你不覺得有些虛僞麼?”
聞言,女人停下手中的動作,低低說了一句:“對不起。”
扯開纏好的繃帶,手指指着房間,怒不可遏:“滾進去。”
翟澤毅實在是不想看到尉遲小安這副虛僞的嘴臉,尉遲小安對他可能是真心實意,但是他一點也不需要她的關心。
“不需要止血。”既然是她做的錯事,那她就會對她做的事情負責,她絕不可能看着翟澤毅的傷口一直流血,自己卻不管不顧。
不知道尉遲小安是從哪裡來的勇氣,一把拉過翟澤毅流血的手臂給他包紮,雖然是好心,翟澤毅卻不領情,伸手推開尉遲小安,站起身,眼睛睥睨一切,彷彿他就是主宰。
“我連你碰我一下,我都覺得噁心。”眼睛裡裝滿了不屑與唾棄,那樣子就是在看一個*。
尉遲小安被他的眼神刺痛了心,呼吸像被遏制住一樣痛苦。
不願意再看尉遲小安一眼,拿起沙發上的衣服,快步走出家門,鮮血一直從他的指尖滴落在地上,從書房一直到客廳,滿地都是他的血跡斑斑,滿屋子的血腥味,就算打開窗戶也散不去。
這一次尉遲小安沒有再哭,從地上爬起來,一滴一滴擦乾淨了翟澤毅留下的血液。
打開窗戶把房間裡的血腥味散去,眼睛看着外面的燈火闌珊,很想化作一隻飛蛾,有翅膀可以飛出去尋找燈火,外面的一切都在吸引着尉遲小安,差一點她就想從這裡跳下去,想到這樓層的高度還是作罷了,她不想連腦漿都摔出來。
如果她是飛蛾,她寧願撲火,就算是死,她也想從這裡逃出去。
如果真的把尉遲小安比喻作飛蛾,那翟澤毅就是一叢煙火,她註定要飛到翟澤毅的身邊。
在客廳坐了一夜,看着桌子上那把帶有血跡的水果刀發呆。
擡手看了眼自己白皙的手腕,忽然就笑了出來,自言自語道:“是不是隻要我也在這裡割一刀,就可以解脫?”
緩緩拿起刀,在自己的手腕上比了一下,在刀尖觸碰到肌膚的那一刻,猛的扔開手中的刀,臉色慘白,瘋了,她真的是瘋了,怎麼會想到自殺?
但除了自殺她想不到任何可以解脫的辦法,一個被全世界所拋棄的人,只能自己獨自沉淪。
突然傳來開門的聲音。
慌張的擦乾臉上的淚痕,硬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等待着門外的人。
她以爲是翟澤毅,可是首先進來的人卻是一個女人,一個很漂亮性感的女人,穿着露肩的小洋裙,臉上化着大濃妝,在尉遲小安眼裡就是一個披着人皮的妖精。
不明白她爲什麼可以來這裡,正要問,就看到翟澤毅從她後面走出來。
穿着一套新西裝,手臂被遮的嚴嚴實實的,看不到手上的傷口是否已經包紮了,尉遲小安不知道爲什麼會帶一個女人來這裡。
“這是我的僕人,尉遲小安!”手指指着尉遲小安,卻沒有看她一眼,滿臉笑意的對着那個女人介紹她。
“她是誰?”看着他們親親蜜蜜,尉遲小安終於忍不住問,那語氣就像一個怨婦。
翟澤毅雙手抱胸,不說話只是臉上的笑能膩死人。
“你好,我叫楚霏兒,是翟澤毅的女朋友。”裝作很善良的樣子,對尉遲小安說。
楚霏兒也是一個名媛,一直追求翟澤毅已經兩年了,可是不管她怎麼做,打扮的多漂亮,翟澤毅都沒有多看她一眼,可是今天他卻突然打電話跟她說一起到家裡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