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水。象水。香水……女人。
“你應該很擅長做飯做菜之類的吧?”她突然冒出一句話。
象水俊秀的臉立刻有點垮下來,瞪着眼睛有點哀怨地說:“難道你又要讓我承包這個假期的所有家務?”
呵呵,果然像母上大人一樣居家呢,嗯,這個記住了。
路漫漫剛準備笑眯眯的開口,就被銀時的一句話被卡住了。
“老師好像那次喝多了撞壞腦袋,有的事情記不得了。”
象水一臉難以置信地看着路漫漫,彷彿看到了什麼西洋鏡,半晌才喃喃地說:“……松陽賢弟你居然醉到撞了腦袋?”
“撞到哪裡了?冷敷還是熱敷的?有去看醫生嗎?”他喋喋不休地問着。
路漫漫明媚白皙的臉立刻有點尷尬:……這種天然呆絕對應該是小太郎的爸爸吧?
“象水,你還當真呢?居然聽銀時說,你的智商和他一樣嗎?”
路漫漫毫不嘴軟地反問,那邊智商相等的兩隻一起大眼瞪小眼。
“靠了,這天氣是打算把人烤了嗎?!”門外突然又傳來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
一個裹成糉子、打着一把大紅傘的男人旁若無人地走了進來,放下傘後看到路漫漫,疾步走了過來一把抱住她說:“說,這麼久不見有沒有想我?”
你誰啊,我幹嘛要想你?
路漫漫有點嫌棄地往後挪動了一下,盯着這個滿臉粗獷之氣、渾身帶着不自覺散發的殺氣的人,突然猜到對方的身份。
“你是……神晃?”
神晃和象水的反應差不多,愣了一愣後使勁揉了一下她柔軟的頭髮,下弦月般的眼睛深處透出一定兇光:“你不認得我了?”
路漫漫當然知道以神晃爲代表的名爲“夜兔”的外星人有多麼可怕,他們無論男女全都嬌小精悍,個子不高不大,但是憑着一把傘可以輕易掃平一個星球。
“不不不,我只是開玩笑的。”
她隱隱記得《銀魂》裡的神晃是個強悍的大叔,膝下有神威和神樂兩個兒女。
但是現在看來,其實是個賣相不錯的小青年嘛,柔軟的黑色頭髮有點凌亂,半月形的眼睛就算是笑着也難掩強悍的實力,但萌點在於,她站起來,還比這個名爲“夜兔”的超強戰鬥星人高出一截。
路漫漫儘量忍住不笑,要是被神晃發現她覺得他嬌小又強大,軟萌又可愛的話,她一定會被秒的——雖然松陽老師似乎確實是個外星人,但在確定這個事實之前,她決定保持松陽老師溫潤儒雅的形象。
既然是兩位故友,也就沒什麼好緊張的了,象水又會做飯持家,她更是沒什麼好操心的,所以默默地撿回扇子,像樹懶一樣慢慢悠悠地準備躺下了。
象水看得有點目瞪口呆,好一會兒才急道:“松陽賢弟你怎麼又躺下來了?!”
路漫漫眼睛都不睜,迷迷糊糊地答:“現在日頭這麼猛烈,難道還要出去?”
神威認識她比象水還早,粗暴地提着她的後領,將她從牀上拎起來搖了三搖,叫道:“去年我們不是說好,今年暑假一起進城的嗎?你難道忘記了?!”
路漫漫被他小小身軀中蘊藏的驚人力量嚇呆了,終於理解天公稱呼外星人爲怪物的原因,她被搖得一陣頭暈眼花,才終於被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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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在腳底和眼前旋轉,她好不容易纔抱住一個東西勉強站穩,立刻識相地說:“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幹嘛那麼當真啊?君子說話,一言九鼎。不過……先等我去吐一會兒,嘔……”
說着,就放開象水往外面跑去。而象水從讀書那段時間開始,就一直很關心愛護這個溫柔任性、滿腹才氣的師弟,所以雖然是師兄,但總是被這個師弟欺負,還無怨無悔的。
而神晃正相反,雖然身材比較迷你,但是氣勢一直兩米八,而且他和松陽認識的時間已經相當久,也是目前唯一一個知道他真實身份背景的人,向來對松陽毫不客氣,動不動就動手動腳。
閒聊加上收拾行李,所以直到第二天,路漫漫等人才一起上路了,看着神采奕奕的象水,挖着鼻孔看似漫不經心、實際昨天晚上就翻箱倒櫃找錢準備買甜食的銀時,路漫漫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土鱉進城記嗎?
附近最近的城市,距離路漫漫所在的那個小山村也有好長一段距離,不僅要乘車,而且要坐船,銀時小朋友暈船暈得天旋地轉,忙壞了象水,神晃則是各種看路漫漫不順眼,一直找茬對她動手動腳,不是摸摸腦袋就是拍拍後背,路漫漫幾乎被他驚人的怪力拍得吐血。
一大早就出發,但直到晚上才真正進城。幾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歇息的地方,卻被告知只剩一個房間,不過好在是雙人房。好說歹說,房東才勉強同意讓他們五個人一起入住。
一羣人進了房間,全都歪七扭八地倒在牀上、地上或者桌子上,好半天,路漫漫才緩過神來,開口問道:“我們五個人,怎麼分牀睡呢?”
除開她自己,小孩子有銀時和朧,大人還有象水和神晃。
象水倒一點都不介意,哈哈一笑道:“我怎麼睡都可以啦!”
神晃也哼了一聲,悶聲悶氣地說:“男子漢大丈夫,這點小事有什麼好糾結的?”
路漫漫點點頭,想了一會兒才說:“這兩張牀一樣大的,考慮到面積問題,只能我和象水睡一張牀,神晃你和兩個小鬼睡另一張牀了。”
話音一落,象水的臉立刻變亮了,而其餘三個人則集體黑了臉。路漫漫完全沒覺得哪裡不科學,有點疑惑地問道:“這樣分配有哪裡不好嗎?”
他們五個人中,象水是身高最高的,其次是路漫漫(其實是松陽老師),然後是“迷你怪物”神晃,最後是銀時和朧,所以這樣的分法就理智層面來說,的確毫無問題。
但是對於好不容易終於能欺負她的神晃、一直和她睡一張牀的銀時,以及只認可路漫漫的朧來說,這種分法就太殘忍而且不近人情了。
但是好在他們都是男人,不能因爲這麼一點事情就唧唧歪歪,所以最後還是勉強接受了。
事情終於搞定,路漫漫放下心來,說:“那就這樣吧,你們先去洗澡,我來看着行李吧。”
“咦,難道你不一起去嗎?現在已經有一點晚了,浴室估計還有一會兒就要關了,到時候可就洗不了了。”
象水作爲居家男人,對這些事情自然早就打聽清楚了。
路漫漫頓時一驚。在私塾的時候,她和銀時都是分開洗的,從不曾“坦誠相見”,現在這種情形,一想到要和四個、甚至更多的男人共浴,她簡直想要立刻暈過去。
可是,所有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溼了,溼噠噠地貼在身上,不洗就別想睡覺了。
思來想去鬥爭了許久,路漫漫終於下定決心:反正都是男兒身,也不怕別的男人看了去,只要跨過心裡的那道坎就行了!
所以她拿上毛巾,篤定地說:“要去!”
一刻鐘後。
路漫漫泡在熱氣騰騰的男湯裡,滿目都是赤*裸的男性肉*體,白色的、黃色的、黑色的,寬窄肥瘦,各種款式,不是還有人故意果着走來走去,炫耀自己傲人的雄風……
路漫漫雖然儘量轉開視線,但耳朵一直髮燙,她覺得自己的臉肯定紅透了。
其餘四個人自覺地以她爲中心,圍成了一個半圓形,似乎下意識地覺得她的果體是不能春光外泄的,雖然認識了一段時間,但這樣一起泡澡還是第一次,所以大家都有些許尷尬,默默地洗着澡。
“松陽,你不舒服嗎?臉好紅呢!”象水洗了一會兒,突然發現路漫漫有點不對勁。
混蛋,被包圍在一羣男人中間我很恐慌的好嗎?!
路漫漫心裡正對自己的一時衝動抱怨呢,此時只好隨口一答:“可能感冒了吧,有點頭暈。”
象水划着水湊過來,摸了摸她的額頭,一本正經地說:“嗯,是有點發燙呢。”
神晃也圍了過來,有點生氣地說:“哼,昨晚上不聽話,跑到走廊上去睡覺的後果吧?”
路漫漫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我根本沒感冒好不好,我只是想做個安靜的美男子,祈禱你們趕緊離開好嗎?
旁邊的幾個男人聽到他們說話,也望了過來,對他們道:“這位小哥弟可能是被蒸暈了,先帶他去旁邊去休息一下吧。”
象水一聽,也對,松陽本來看起來就很文弱,的確有可能是受不住。這麼一想,他伸手就要去攙路漫漫,但路漫漫連別的男人都不想看,自然更不想讓其他人看到自己(或者松陽老師)的果體了,該死,浴巾距離自己好遠。
所以,她自然死都不肯起來。
然後這種舉動就被大腦回路異於常人的象水誤會了——啊,松陽賢弟已經暈得起不來了!再這樣下去可大大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