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當時她在門前我在門後

人總是要老的,而對抗老的重要辦法之一,那便是長期的堅持自我鍛鍊。有關於此,石昱現在深刻體會。

有很多事情,之所以要做,是有它的道理的,比如石昱他的靈魂現在被囚禁在這付老大叔的身體裡,因爲他能看到一場戲的結局,而他又身在其中,所以他必須要努力更努力!他嘗試着要從現在開始去準備,要改變一個結局!

幾百個一組的仰臥起坐,深蹲,引體向上,這些最簡單的動作,其實真正練得好需要一些小技巧。

有本書叫《囚徒健身》,他的健身思想最重要,就是說不用複雜的健身器械,當然有器械能借助的時候是更好的,說的是沒有足夠的健身條件下,一個不屈的靈魂仍然能通過做“克服地球引力”的健身運動,使自己成爲地球上最強壯的人之一。

當健身成爲了一種習慣,這樣即使最強大的孤獨感也會被驅趕走了。

當石昱又出過了一身的透汗,再洗過了澡,他看了看手錶,現在的時間是下午四點多了,他決定去進行一些休閒活動,要不太緊張要不就是太閒,總之總是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從里昂住的“家”往北走大約過兩個路口,那裡有一家門臉很小的歌劇廳,也是一家意大利人開的,經常播放一些舞臺劇,歌劇之類的,但生意相當不好。1990年前後人們主要的娛樂方式已經是電影和電視了,吸引大人的是好萊塢大片,吸引孩子的是《變形金剛》等等的動畫片。

然而,這家常年沒人去的歌劇廳成了里昂最樂於去的地方,有時候這裡也會直接放電影,這樣子算是那個老闆固執的腦子總算開了點竅,沒有賠錢賠到老婆孩子還有自己的褲子都賠進去。

石昱掏出錢來也沒有看廣告牌子上寫的是什麼,買了票就進去,裡面今天還真不是放電影,而是一個不知名的小舞臺劇的班子,意大利的歌劇真的很不錯,意大利也是個出藝術家的國家,但不幸的是里昂並不是特別懂欣賞,因爲原版劇情裡裡昂是個文盲,他不會寫字。

里昂18歲的時候由意大利來到了美國,應該是偷渡過來的,由於是非法手段來的,於是他沒有護照,沒有身份,於是他沒有辦法融入美國這個兼容性非常不錯的社會,於是語言成爲了一個很大的障礙,所以他不會寫的應該是英文,這麼多年過去了,口語應該沒有問題了,差的還是書面。

不學的東西永遠不會。

然而就算他受到這麼大程度的阻礙,仍然沒有阻擋得住他對藝術的追求和愛好,聽着劇場里人們用英語演唱的著名歌劇《茶花女》,石昱現在由心往外的能產生某種古怪的共鳴!這票錢花的不冤枉,儘管還是有聽不懂的地方。

藝術是沒有國界的。

“爲什麼當一切看起來都不樂觀的時候,我卻仍覺得一切都很美好呢?這是最特別的一天,是愛情使一切看起來都不一樣!”

看完歌劇出來回家,天色已經快黑了,石昱的身心感覺無比的愉悅,帶着這種幸福的悠閒的感覺,他進了屋子,這算完成了他一天的使命。

作爲一個職業殺手,他有錢不需要朝九晚五的上班看老闆的臉色,他生命的每一天都是屬於自己的,是自由的,他有充足的時間去憑自己的感覺欣賞能欣賞得到的藝術,然後,就是加強業務素質練習——體育鍛煉!

在臨睡覺前,他仍然要進行高強度的練習,吊磚頭持槍瞄準訓練,各種職業殺手需要練的基本動作,這些有人教過他的,他要不斷的、反覆的去練。

這樣子又過去了大約有兩三個小時,單身漢的生活是很艱辛的,然而石昱漸漸適應了節奏。

鍛鍊或者訓練結束後,他在一個小黑板上寫下了自己今天狀態的分數:88,基本上是對這一天過得相當滿意的,接下來,石昱坐到了睡覺專用的那把沙發椅子上,這張沙發椅子就是他的牀,而這張“牀”位置距離窗戶只有一步之遙。

在無論什麼時候警察破門而入的情況下,石昱可以一步翻過窗子,借那裡常年放置好的逃生繩索,他可以直接跳到樓下的屋子裡去,那裡住着一個孤老太太,他在手裡有槍的情況下,進到了老太太家裡再逃生,生存的機會直接能增加90%。

躺在椅子關了燈準備睡覺但有點失眠,畢竟白天殺人的戾氣還在。

現在時間是晚上10點半。紐約州這地方好陌生。

石昱突然想起了中國武術裡有氣功——調理呼吸引導睡眠的特殊辦法,他調取了任務手環的資料,果然不費力氣的找到了,將這段記憶融入現在身體裡,一秒鐘學會了,五行朝天,然後他在古老的養生技術之下,漸漸的得到了身體上的放鬆。

眼睛一閉,一睜,天亮了,一夜無事!

早晨到了,石昱一個激靈從椅子上爬起來,側耳傾聽外邊的動靜,安全,他又潛伏到了門邊,透過窺視鏡觀察樓道的動靜,和往常的任何一天都一樣——在這個位面,石昱感覺自己始終是像一隻驚了弓的鳥,難不成有被警察抓住過的悲催回憶?

一切都正常,石昱調取了里昂作息表的計劃,早上起牀這個時間他的主要活動仍然很簡單,吃完飯菜後,需要到附近的一個小公園裡進行搏鬥格鬥的自我練習的,作爲一個職業殺手,技不離手,僅在屋子裡自己進行基礎的體能訓練還不夠用,還得進行一此技巧性質的練習,比如打沙袋,還有摔沙包等等練習。

打沙袋、速度球、跳繩、跳格子等等,是拳擊要練的各種基本練習。

摔沙包,過肩抗摔各種廢棄輪胎,是擒拿、摔法必要練到的項目,因爲只有一個人練,沒有教練陪練所以大多數情況都需要自己解決,關於陪練的問題,他會定期接受一些任務去練習的,當他的陪練風險很大,里昂一般都不會讓他的陪練活到第二次見面。

不遠處一個小公園裡,有個小樹林,幾棵樹上吊着沙袋,這表面上更像哪個老大爺進行鍛鍊的地方,而實際上每個沙袋都縫了好多個補丁,里昂的拳腳夠厲害了,最近的境界練到了一拳能打爆普通的沙袋,因此他練習用的沙袋都是特製過的。

在沒有什麼任務的時候,石昱隨身必帶的是小刀,一把小巧的左輪手槍,幾個彈夾。這些東西能夠保證他的安全,而同時不顯得特別累贅。其他專業要用到的長短傢伙,全部都被放到了家裡,放到了牆上挖好的洞穴裡。

四個小時過去了,眼看到了中午,石昱練得感覺練得通身通暢,每根筋骨,都達到了體力能力的最高值。

石昱看看錶,現在時間過了11點,他突然想起了那個小女孩正要陷入一場即將到來的危機之中。而若不是自己叫她卻幫助買牛奶,她也會變成一個美麗的冰冷的死屍。想到了這裡石昱點點頭,沿着幽靜的小路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對面樓的家庭,是個整天吵鬧的五口之家,女孩兒的父親,有三個孩子,其中女孩的媽媽是女孩的繼母,帶來的孩子是一個十七八的女孩兒,據說繼母朝九晚五,在什麼地方上班是中低層白領,女孩兒的父親倒是遊手好閒,職業不明,反正經常是半夜回家,喝得醉醺醺的是經常的事。

以上是石昱調取了里昂的記憶的結果。

“系統,給老子出來!”石昱突然覺得自己的一系列任務很費解,整天有目標的接近和窺探人家女孩兒的隱私是不是很無聊,“我想知道我爲什麼非要變成里昂,爲什麼非要接近她?我又爲什麼到了這個劇情中?”

“女孩馬蒂爾達,她是主神指定的、各個位面專門幹刺殺反派角色的角色,她會在接下來的大挑戰中幫你的大忙,可以說她是主神特地送你的人才,好好考慮下接下來的任務吧!”

“接下來什麼任務?”

“也不算什麼特殊的任務,只是準備把小姑娘接進你的屋子就可以了。”

“嗯!”

石昱一擡眼睛現在已經到了自己家的樓屋,小姑娘馬蒂爾達正低着頭,在那兒“運氣”呢?

“你怎麼了?”

馬蒂爾達一擡頭把石昱嚇一跳,臉上通紅一個大巴掌印,嘴角破了腫了起來,從鼻孔正在嘩嘩的流血,眼看要流到了衣服上。這是有什麼仇什麼恨呀,給人打得這個樣,石昱簡直無語,在這個家庭的孩子完全可以去警察局去控訴,那是一告一個準,但在這裡可能會不行,石昱在口袋裡摸出了手帕,遞了過去:“拿着。”

“人生總是這麼痛苦嗎?”女孩兒看到了是石昱,眼神很是複雜,不知想沒有想到“他的預言很準哎”,現在她的狼狽在石昱友好柔情下變成了對生命境界的探討,“是總這麼痛苦,還是隻是在小孩子階段這樣?”

石昱向對面的孩紙投出了無限同情的眼神,話說這孩子的嘴角、眉梢透出來的那股機靈氣兒,嘴角上一抹血跡那麼的叫人心疼得發顫,該怎麼回答她的問話,小小年紀是討論痛苦的時候麼?

“總是如此。”

氣氛轉冷,石昱不得不按劇本臺詞說,因爲此情此景,加上石昱自身的悲慘現狀,一個大男孩一個小女孩兒,誰也不見得比誰的狀況更好一點,因些誰也犯不上慶幸什麼笑話誰。

一瞬間觸景傷情,石昱被劇情下意識的推着,便要大步走開。

“嘿,”石昱聽到了女孩兒在後面叫他,回頭,看女孩一手拉着欄杆,身子傾斜作飄逸狀,眼神兒在勾人,“我要去雜貨鋪買點東西,要幫助你買點牛奶嗎?”

石昱心頭一緊,劇情,劇情一點不動的來了!

“一個,還是兩個?兩個是吧?好嘞!”女孩自問自答,得到了石昱肯定的一點頭後,瞬間她臉上迸發出春花一樣燦爛的笑容,連蹦帶跳的下去買東西了!

然而石昱現在的心裡卻是一緊:接下來,大悲劇要來了,當女孩買東西回來的時候,看見父母親人都被打死,是怎麼樣的一幕悲劇?人生總是這麼痛苦嗎?是總這麼痛苦,還是隻是在小孩子階段這樣?

總是如此。當時她在門前我在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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