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統忍界才能真正地實現和平,止戈爲武。要想統一忍界只有也只能通過武力才行,因爲人的慾望是無限的、野心也是無限的,通過強硬的武力一統天下,然後通過不同的手段約束其慾望、野心。”楊烈冷靜地說道。
“戰爭是殘酷的、痛苦的,會有許多天才忍者如櫻花般燦爛發出耀眼的光輝、名傳忍界,但更多的是那些默默無聞的無名忍者,會有多少家庭爲之哭泣……”楊烈嘆息了一聲,“然而長痛不如短痛,一國人哭不如一家人哭,忍者,需要有擔當!”
“戰爭!”楊烈沉聲說道。
“戰爭……戰爭……”這個沉重又悲慘的字眼,志村團藏不斷地輕聲重複着,“月光烈啊,你確實適合我根部啊,你來我根部,成年之際,老夫真誠地希望你能成爲我的接班人。”
“志村大人過譽了,其實在下並不適合大人的根,而且在與大人的理念並不相同,我也明白唯一戰爭才能換來和平,但大人是爲了戰爭而戰爭,而我是爲了和平而戰爭。”楊烈輕輕地否決志村團藏的建議,也許在這一刻志村團藏真心是將楊烈培養成他的接班人,但時過境遷,志村團藏依然會將楊烈當成他手的工具,這是由志村團藏的本性決定的。
“這有什麼不同嗎,都是戰爭?”志村團藏不解。
“什麼是戰爭,戰爭的本質是什麼?”楊烈看向志村團藏,並不待志村團藏回話就接着說了下去,“戰爭是政治的延續。”
“而政治又是和經濟利益密不可分的,但歸根結底是利益,只要有利益衝突的地方就會有矛盾,當矛盾可以通過政治手段比如談判協商等解決或是暫時行的掩蓋時,那麼就可以避免戰爭,但當矛盾不能化解時、矛盾激化的最後結果是對峙、衝突、戰爭。戰爭的本質就是利益。”
“志村大人還有火影大人,請在發動戰爭之前請想一下,你們是在爲誰的利益而發動的戰爭,是爲了個人的利益,還是爲了平民的利益,還是爲了忍者的利益?”楊烈鄭重地問道。
志村團藏聽了楊烈的話後久久不語,心中也在不斷地思量着,“這月光烈說的話很有道理啊,一針見血地說明了戰爭的本質——利益。”
“自己一直在謀求戰爭,是爲了自己的利益嗎?也許有一小部分,但不是最主要的;爲了平民的利益?自己雖然以這爲幌子,但真心沒將平民的生死放在心上;爲了忍者的利益,不,也不對,自己的目標守護木葉,統一忍界,說到底是爲了忍者階層的利益啊……”
“老夫是爲了整個忍界的和平,爲了整個忍者階層的利益才謀求發動戰爭。”志村團藏鄭重無比地說道。
“利益。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熙熙皆爲利往,而利益的最佳體現物就是錢。忍者首先是人,是人就得吃飯、修煉、住宿等等,這一切都得需要錢!大人想爲整個忍者階層的利益謀求戰爭,首先要搞清楚戰爭的對象。”
“戰爭的對象不是各大忍村嗎?不是對我木葉有覬覦之流嗎?”志村團藏不解。
“不對!”
“不對?那是誰?能有誰?還有誰?”志村團藏開始發現自己有些被楊烈帶偏了,但他似乎沉迷了其中,迫不急待地問道。
“是初代火影千手柱間確立的忍村制度。”楊烈語不驚人死不休。
“大膽!荒謬!正是初代火影大人創立的忍村制度纔給忍界帶來了一絲和平的希望,正是有了忍村纔有你們這羣小子的和平生長空間,小子你居然批駁初代火影大人的忍村制度,難道還想忍界再次回到那動盪不堪的歲月嗎?你到底是何居心,你想叛出木葉嗎?如果你不給老夫一個合理的解釋,那休怪老夫手下無情!”志村團藏厲聲喝道。
“志村大人稍安勿躁,不是小子不知死活指責初代火影千手柱間大的確立的忍者制度不好,而是不夠好,應該更進一步。”楊烈依然平靜地說道。
“哦,怎麼個更進一步?”志村團藏臉色稍霽,再次被楊烈勾引起了探知的慾望。
“千手柱間大人確立的忍村制度有一項保護忍者利益的行爲——接任務!忍者通過接任務其一不斷地磨礪自己,其二,也是最重要的能得到錢。忍者不事生產,只能也只有通過接任務才能得到錢,得到了錢財後纔會購買忍具、藥物、卷軸等提升自己,然後再接任務,再掙錢,再消費……這是一個循環的過程,也是一個完整的產業鏈。”
“不錯!正因爲如此,整個忍界才能略顯和平,這也是初代火影大人的偉大之處。”志村團藏連連點頭。
“是很偉大,但不公平。”
“不公平,有何不公平?”志村團藏不解。
“一個任務,不管是高端的還是低端的,忍者只要完成了任務,就會按照一定的比例拿到錢,但這個比例太低了。我木葉忍村的忍者完成任務,只能拿到任務總額的兩成,村子拿兩成,而剩下的六成居然被火之國的大名拿走了,然後拿走這六成之後,再在這六成裡拿出一、兩層以一幅施捨者的面孔來賞賜我們忍村,還要我們感恩戴德,憑什麼?”
“憑大義、憑現在有政治制度!”志村團藏忽然發現楊烈比他還要激進,還要瘋狂……
“大義?有用嗎?如果大義有用的話還要力量幹什麼,還要忍者幹什麼?說到底這個世界還是唯實力論。志村大人,在這個世界上,有哪一個階層能與我忍者階層抗衡?有哪一個階層能力敵我忍者階層?又有哪一個階層能力壓我忍者階層?”楊烈連續反問三句。
“沒有,統統沒有,忍者階層纔是站在力量頂端的階層。但現實是擁有頂端戰力的忍者階層拼死拼活完成了一項任務,而所得的報酬卻是極低極低,就像一羣狗在爭奪別人的殘羹冷炙,憑什麼?”
“以志村大人的實力,如果沒有忍者與你相抗衡的話,就憑大人一人便能滅掉火之國,既然如此,爲什麼我們還要聽從大名的命令?還要在我們頭頂上放一個指手畫腳的階層?我們忍者階層爲什麼不能更進一步?大人所說的大義、政治體系都是上位者爲了統治我們,纏繞在我們忍者階層身上的枷索而已……”
志村團藏被楊烈瘋狂的話語驚呆了,“你,你想怎麼做……”
“忍者完成任務,拿任務七成,村子拿三成,火之國大名,讓他見鬼去吧!不但不給他一分錢,還要讓大名每年在火之國的賦稅中抽出六至七成交與忍村、交於忍者階層,大名、貴族只不是我們忍者階層的狗,我們的附庸管家而已,高興了給它們塊骨頭,不高興了,我管他們死活……”
“讓大名以及貴族的統治者們在忍者面前發抖吧,全忍界的忍者們聯合起來,他們失去的只是腳鐐和枷索,但他們獲得的將是整個世界……”
“起來,飢寒交迫的忍者,起來,全世界受苦的忍者們!滿腔的熱血已經沸騰,要爲忍者的利益而鬥爭!舊世界打個落花流水,忍者們起來,起來!不要說我們一無所有,也不要爲貴族那些施捨而拼命,我們要做天下的主人!“
“別夢依稀咒逝川,故園三十二年前;紅旗捲起忍者劍,黑手高懸霸主鞭。
爲有犧牲多壯志,敢教日月換新天;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忍者下夕煙。”
這一刻,楊烈他不是一個人,馬克思、恩格斯所有共產主義者靈魂附體,他不是一個人,他不是一個人……
他真的不是一個人……
“你瘋了,你瘋了……”志村團藏雙眼發紅地看着楊烈不斷地喃喃而語、不斷地揮舞着自己的胳膊,志村團藏感覺自己也要發瘋了,楊烈的話就像雷聲一樣不斷地迴盪在他的耳中,他不想聽楊烈所說的話,關鍵是楊烈的話他不但聽進去了,反而覺得很有道理、非常有道理,楊烈的話就像惡魔的低語,不斷地回想在志村團藏的耳邊,不斷地迴盪在志村團藏的心裡以及靈魂深處。
“如果忍者階層真能成爲這個世界的統治者,火影爲主人、忍者家族爲貴族、大名爲管家……”志村團藏趕緊搖搖頭,彷彿要將這想法甩出腦海,但這個想法卻是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引誘着他的野心,野心就像草一樣在志村團藏心中瘋狂地生長着……
不只是志村團藏,遠在火影辦公室的猿飛日斬等人也是目瞪口呆,被楊烈這瘋狂的想法所引誘,都不約而同的回想着楊烈所說的話:“忍者完成任務,拿任務七成,村子拿三成,嘶~大名每年還要從國家的賦稅中抽出六成交與忍村……要讓忍者階層成爲世界的統治階層……大名不再是主人,而是類似於管家的角色……月光烈這小子還真敢想,不過,這話聽起來咋這麼讓人舒服呢……”
“如果月光烈所說的真能成爲現實……”衆人臉色大變,互相對視了一眼後,不約而同地低下了頭,錯開了視線。
“你……你……你……”志村團藏有顫抖的手指,指着楊烈,“此話出你口、入我耳,以後休要口出狂言,此等大逆不道之語休得再入其他人耳中……”志村團藏嚴厲地說道。
楊烈並沒有說道,只是靜靜地看着志村團藏,志村團藏也是靜靜地看着楊烈……
良久……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志村團藏緩緩地、輕聲開口問道。不只志村團藏想問,猿飛日斬也想問、水戶門炎、轉寢小春以及豬鹿蝶三族的族長們都想問……
野心開始在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