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克特夫人的這番話顯然抓住了女主角露絲的心中所想,她不由的露出了思索的神色,是啊,卡爾前後的表現簡直判若兩人,在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又或者現在纔是真正的卡爾,而之前一直是種僞裝,那他爲什麼這樣做呢?露絲那顆屬於年輕人的好奇心被不知不覺的調動了起來。
楊烈當然不是去小睡一會兒,他是在爲見摩根做一些準備,這些準備當然要仔細地做好,楊烈並不是那種能憑三寸之舌就能舌戰羣儒的人,楊烈只信奉一點:凡事豫則立,不豫則廢。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準備不一定成功,但不準備一家不成功。
就在楊烈準備完畢之際,摩根派遣貼身的僕人來請他喝下午茶。
跟隨着這位年逾花甲、紳士氣息比普通上層社會的男士們更濃烈的老僕默然行路,七轉八轉,最後,老僕爲楊烈拉開了一扇通往幽靜休息廳的門便躬身離去。
休息廳大約有百多平,三米多高的房頂是直接可以看到天光的大塊玻璃宙組成,廳裡擺放着各種爭芳鬥豔的盆栽花卉,連僅有的四根細柱上都纏滿了枝葉翠綠的藤蘿,這裡看起來象個花房,但溼度適中,採光、通風、空氣、佈景都是上上之選。
休息廳裡只有一張柚木小几,兩把做工考究的靠背木椅。楊烈進來時,一位鬚髮花白的老者正端着杯紅茶一邊小飲,一邊欣賞周圍的花卉。
休息廳裡還有兩個侍者穿扮的中年男人,一個靠近門口,一個離老者較近,不過他們那可跟阿諾媲美的身材實在是太壯實了些,以至於禮服根本不能掩飾其彪悍的形象,並且,出現在這裡有點破壞氣氛。
老者似乎在專心賞花,並沒有注意到房間裡多了一個人。而門口附近的那個男人已經一臉冰冷的走了過來。
“嗤~下馬威嗎?還真是老套!”楊烈心下一撇嘴,毫不遲疑的迎了上去。
“先生……”那男人也不過就是剛吐了一個字,楊烈只是揮了揮手,像拍蒼蠅似的,這個強過阿諾的壯漢便“嗖~”地一聲從那個老人身邊飛快,撞在了大廳的牆壁上,併發出震天的響聲,再看這個壯漢,早已經昏倒在地。
看到這一幕的老者放下茶盞,驚訝的看着楊烈微笑着向他走來。
“弗蘭克!”另一名在聽到老者的呼喊後,立刻怒視着楊烈大步迎了上去。
未等老者說話,那男子突然身體有些後仰,彷彿看到十分恐怖的事情一般,臉色迅速憋紅,並扮着額頭的青筋漸顯,表情因痛苦而顯得有些扭曲。
他用雙手探向自己的脖子,試圖減輕痛苦,但那裡根本什麼都沒有,他的手抓不到任何東西……
沒有誰比老者更瞭解這兩個男人的實力,僅僅是憑藉拳腳,他倆便可以輕鬆的對付十幾個孔武有力的漢子,然而現在卻孱弱的如同嬰兒,只是在這個男人一拳和一個眼神下,就如同中了邪法般失去了戰鬥力!他驚駭的站了起來,用恐懼的眼神看着仍保持着微笑、信步走來的楊烈。
“請坐,摩根先生!不必用那種特別的眼光看我,其實我是個很好相處的人!”
彷彿他纔是這裡的主人,楊烈衝摩根做了個請的動作,然後自顧自的拉開椅子坐下,悠閒的疊起腿,用曲起的中指輕輕的敲了敲桌子,“弗蘭克是吧,倒杯紅茶給我!”
視線一直跟隨着楊烈動作的摩根此刻不由的望向了門口那如同被定了身的男子,只見他很順從的走了過來,拿起骨瓷的彩釉小壺,恭敬的給楊烈倒了杯紅茶。除了目光稍顯呆滯、面部沒什麼表情外,這個叫弗蘭克的漢子竟然與旁人並無明顯的不同。
“摩根先生,就讓你的保鏢在這裡躺着嗎,再不送去醫治,他快要蒙主召喚了!”楊烈輕啜着香氣濃郁的紅茶,風輕雲淡的說。
“我只是個風燭殘年的老人。”看了那倒在地上生死未知的保鏢一眼,摩根還是忍住了。他知道,妥協只要有一次,就有第無數次,這一生,他最討厭的就是被人要挾。
“是啊!已經活了75個年頭,歷盡了人生的榮華富貴,能享受的都享受過了,可以說已經沒什麼憾事,還有什麼可以打動或者要挾你的呢?出現在這裡也不過是對知道那麼多秘辛的我比較好奇吧!”楊烈替摩根說出了他的潛臺詞。
“確實是這樣!卡爾-霍克理,如果你結束自己的魯莽,我或許會願意聽聽你想要什麼!”摩根神態鎮定了許多,他極力想拿回談判的主動權。
“卡爾-霍克理!呵呵,你相信那個平平無奇的年輕人會以現在這種方式跟你見面嗎?”楊烈說着將茶杯輕輕擱置到几上,然後拿出一張卷軸,一支筆,並在卷軸上輕輕地畫着:“超獸僞畫……”
隨着楊烈的話音,一頭巨大的、狀似遠古劍齒虎的黑色怪獸,帶着猙獰地面孔突然從卷軸上蹦了下來,然後猛地咆哮一聲,便向那保鏢撲了過去,張開血盆大口就咬向那名保鏢,不過這黑色怪獸並沒有一口咬斷保鏢的脖子,只是咬在了大腿處,拖着那個保鏢便走了過來,鮮血流了一地。
走到楊烈身邊口,怪獸大嘴再次一張,一口咬斷保鏢的大腿,三下兩下便吞進了肚子裡,當保鏢的大腿被吞進肚子時,黑色怪獸身上的墨汁彷彿更亮了一些。
這時,楊烈一揮手,一道光束從楊烈手中閃現,照在那名保鏢的身上,那名保鏢的鮮血迅速止住了,而被怪獸咬斷的腿也在光束的照耀下緩緩地生長了出來。
楊烈看着摩根,淡淡地說道:“有的時候,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且死亡也不過是一種狀態的完結,靈魂的道路還相當漫長,關於靈魂還用不用我向你展示一番呢?相信這樣會更直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