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德帝駕崩消息如同瘟疫般大厲朝蔓延開來,諫親王登基並沒有引起多大反應,坊間流傳了一段時間諫親王謀害皇帝傳言,隨後卻再自然不過消散了。
畢竟滿朝文武都知道諫親王回到大都之前皇帝身體就開始不好,何況皇帝膝下無子,他死了,皇家也就剩下諫親王這麼一個血脈,讓他來繼承帝位加是理所當然。知道再多一些,比如那幾個守軍也是沒話講,皇帝和諫親王關係他們懵懵懂懂知道那麼一點,皇帝登基時諫親王也只是個郡王,他出了多少力皇帝心腹是有目共睹,即便是再不喜歡他人,也找不出謀權這種短處來加以指責。
但人心不就是一直變嗎?愛着時候值得人死去活來一切,不愛了之後連屁都不如。
腳程慢溫家兄弟順路還扇了一下雪景,他們一月份纔到大都,那時連沿途百姓家掛着喪期白綾都已經扯下來了。
位如此短暫,死了六個兒子,掌權期間各地災禍無數,不是風暴就是水澇,水澇剛過就來三年旱災,元德帝這個皇帝史書裡只怕要佔用很大一塊版塊。
大半年以前還被人惦記着欲殺之而後溫家兄弟此時已經能順理成章進入皇宮,一朝天子一朝臣,拿着帝令牌,橫行宮中也沒有哪個不長眼來找茬。
這是溫樂第一次看見皇宮,他去過紫禁城,這個皇宮倒沒有紫禁城那樣規模,也沒人家品味,據說是根據開國老皇帝審美來蓋,溫家老爺子也裡頭攙了一手。
勤政殿坐着開國來第三任帝王,諫親王溫樂記憶中帶着些許狐媚笑容臉已經被此刻黃袍加身老了十歲男人所替代,他也和溫潤一樣蓄起了鬍子,洗去了一身陰柔,彷彿另一個驍親王那樣頂天立地坐龍椅上。他也再不會像哄孩子那樣對溫潤或者溫樂露出無可奈何表情了。
溫樂加了爵,從子爵直接封了個侯爵,變成了貨真價實“侯爺”。雖然因爲找不出究竟他沒法兒給溫潤一些什麼,但溫潤打開始也沒準備像溫樂那樣搞個爵位。
追封和罷免朝臣時候,溫樂站前列,就連風光無限左右相爺也不得不低眉順眼排他身後。溫樂大着膽子擡頭朝着高臺之上看去,託沒有近視眼福,他發覺帝正心不焉用手摩挲着龍椅上凸起鼻尖,眼神落寞而懷戀透過大殿殿門看向虛空,彷彿緬懷着過去什麼東西。
次年,大中華商行臨安府落戶,分行開遍沿海各大城市。
有自己船廠實是相當方便,加上政策偏倚行事便利,他船隊從整合到出航幾乎都沒有出現任何不愉,賦春這塊地方他仍舊沒有像希望那樣完全暴露,雖然那樣也許會拉動當地經濟發展,但無疑也會增加溫家人安危不確定性。
……
金陵、秦淮河畔,素來是古今男人們鍾愛銷金窟,這裡有美青樓頭牌,也有波斯來膚白貌美**大異國女娘,還有出口成章不讓鬚眉大才女,賭坊書館是四處可尋。如今金陵比起從前要加熱鬧,皆因爲大中華商行招標會今年選這裡舉行。
說起大中華商會,那可謂是大厲朝冉冉升起如今貴不可言一顆星,商行大小老闆是如今江湖上一個傳奇。
金陵大浣紗閣內,一桌子青綸書生喝多了酒,嘰嘰喳喳麻雀似互相吹牛b。
“我叔叔可說了,此番大中華商行招標會拍可又是稀罕玩意兒。上一次那個修路工程沒搶到,後來那姓王大肥油接完了工程一躍搬至大都去做人上人了!可把他悔……”
“洋外好玩意兒可真多,”有一人說,“我上大都來前,那大馬路可修到我那村子門口了,修路非讓我繞條路走。我來金陵前才發覺這邊都已經鋪上那種硬邦邦大沙子地了。”
“這次賣是西邊兒橋路工程,我纔打聽到消息,這會兒裡頭恐怕叫牌子吵翻天了。”
“……”
一牆之隔雅間裡,溫樂皺了下眉頭,問正大刺大嚼忍冬道:“今年風頭怎麼這麼盛?我已經聽到好幾個議論咱們了。”
忍冬擱下筷子一邊努力嚥下燒雞一邊回答:“還不是去年修路事兒給鬧唄。工程方據說那回一口氣掙了近二十萬兩白銀,全天下都瘋了。”
溫樂有些擔憂:“你可得跟皇=大都那邊部門打好招呼,若是拿了咱們東西不好好辦事兒弄豆腐渣工程,我可就罪孽深重了。”
忍冬哈哈一樂:“要不怎麼說事人爲呢?當初咱們一兩粉末兌十斤水也是鋪路,現如今我瞧他們一兩粉末兌二十斤水效果也跟咱們差不多,不過再多兌可就不成,屬下自然會讓人好好盯着他們。”
掏出如今商行賣火熱懷錶看了一眼時間,忍冬站起身來對溫樂道:“侯爺,時候差不多了,大人那邊估計已經忙完了。”
他說正是溫潤,他如今掌管着大中華商行多資源,已經是大厲上下炙手可熱黃金人物,若論起名氣,那絕對是比溫樂還要大一些。
到達商行開招標會酒樓時,招標會剛剛落幕,無數黑壓壓腦袋從大門裡涌出來,細一看都是數得上名號巨賈富商,這些人有意氣風發有垂頭喪氣,出了門直奔青樓瀉火也有,多則是鑽回轎子裡匆忙回家。
人走差不多後,從空蕩許多酒樓裡又出來一列侍衛,沒一會兒溫潤和一個有點臉熟高個子並肩出來,兩個人還面對面小聲商議着什麼,溫潤眉頭都是皺着。
溫樂坐軟轎裡掀開簾子看了一會兒,暫時沒從側臉認出那個高個男人是誰,只是輕聲叫了一句:“哥?”
溫潤神色瞬間亮了起來。
他準確無誤回頭找到了溫樂所,立刻喜形於色大步朝這邊走來,嘴裡說着:“你竟然來了金陵?怎麼不派人來告訴我?”
溫樂被他扶着下了軟轎,柔情蜜意對視片刻,才笑眯眯搓搓溫潤蓄着小鬍鬚臉蛋道:“我想你便來了,哪兒那麼多理由。”
他倆只恨看得不夠,旁邊忍冬卻忽然上前一步,附溫樂耳邊說:“侯爺,站那邊那位不是韋家大老爺麼?”
溫樂一愣,眯眼瞅了一下,嘿,那笑尷尬高個兒老頭不是韋老大是哪個?當初揚着鞭子對老三要打要殺,如今此一時彼一時,韋家老爺子前幾年悽悽涼涼去了,臨走前連官位也沒保住,大老爺就一個兒子宮裡當侍衛,小年輕居然經歷了三任皇帝,越發沒有前途,從御前打發去守宮門了。
韋家可不就是幾年前溫家?風水輪流轉,早晚到我家啊。
雖說早已經忘記了被欺負是什麼滋味兒了,可溫樂這會兒還是忍不住覺得痛,看大老爺一方從前趾高氣揚態度,忐忐忑忑不敢上來打招呼模樣,他冷笑了一聲。
“你怎麼和他混一起了?”
溫潤聽他這樣問,挑了下眉頭,回頭看一眼才明白溫樂問什麼,同樣輕笑一聲:“他也來參加招標會,結果見到我,散會後怎麼都不肯走。”
他們這邊說着小話,後頭韋大老爺就有些站不住了,他雖然尷尬,卻不得不上前來與溫樂寒暄:“樂兒,許久不見了。我兒時便看你有大出息,如今一見果然不假,貴氣如雲啊!”
溫樂皮笑肉不笑咧咧嘴:“承蒙大舅舅看得起了。”
韋大老爺臊不成,耳朵都紅了,只有連連擺手:“哪兒話哪兒話,我那時也是鬼迷了心竅,做出那樣惹人發笑事情,你能喊我句大舅舅,我……唉……”他抹着眼睛背過頭去,看模樣擦眼淚。
溫樂越發瞧他不起,他若是能硬氣如今溫家得勢後依舊如往常那樣,他還沒什麼可說,如今捧高踩低樣子實叫人噁心。
韋大老爺抹了會眼淚,見沒人搭理他,輕咳了一聲,對溫潤道:“恰巧樂兒也,千載難逢機會,便像之前說好去妙逢春?”
溫潤心道不好,趕緊看溫樂反應,便瞧見溫樂果然眼神微妙了起來,先是瞥了自己一眼,而後才高高“哦~”一聲,神情莫測垂眼盯着地面,若有所思道:“說好妙逢春啊……”妙逢春他是知道,金陵出名茶館是浣紗閣、出名青樓是識香坊,豪華花船,便是妙逢春了。
溫潤看他這模樣,登時明白他想歪了,嘴脣抽搐一下就想解釋,卻因爲韋大老爺場不得不顧忌頓了一下。
就這麼一會兒工夫,溫樂柔柔便露出一個微笑,他揮手打開掌心折扇,扇頭頂綸巾髮帶長長空中飄起來,如同一隻撩人貓爪揉心間,啓脣漫不經心說了一句:“行吧,聽說妙逢春姑娘秦淮也是豔名遠播,好容易來上一回,怎麼好錯過呢?”——
作者有話要說:近實是疏忽了,一直忘記了感謝大家,謝謝大家對圓子鼓勵,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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