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59

庫洛洛與席巴、傑諾的戰鬥結束後, 回到了幻影旅團的地下指揮所,面對衆人聚來的視線,宣佈撤退, “如我所說, 今晚到此爲止, 今天的寶物已經全部得到, 可以結束了。”

信長卻道:“還沒有完![鎖鏈怪]還沒有找到!要殺了他!”

對於信長對命令的質疑, 庫洛洛臉色微沉,拿出了[盜賊的秘籍],問道:“出生年月日?血型?名字?把這些都寫在紙上。”

信長不明所以, 但還是一一照辦。

[預言詩]的能力開啓,庫洛洛用從妮翁那裡偷來的能力爲信長做下一星期內的預言占卜。

就像預言師裡說的那樣, 窩金已經死了, 俠客、富蘭克林也死了, 飛坦和芬克斯行蹤不明,蜘蛛已經缺少了五條腿。假如繼續下去的話, 還會繼續有人死。預言詩裡也指明,小滴那個星期也會死。

信長神色驟變,陰森恐怖的[氣]不斷從他身上散發出來,“我到現在還不明白……”他壓低了聲音,壓抑怒氣, “到底是誰殺了俠客和弗蘭克斯?!……還有飛坦和芬克斯, 人又在哪裡?!”

這個問題不僅是信長想問, 其他所有旅團成員也想知道。剝落列夫倒是可以猜測或許跟金·富力士和那個叫做“雅”的女人有關, 雖然那個時候他們並沒有攔住他跟小滴的去路。

只可惜俠客已經死了, 以俠客的分析能力和調查能力,即使團長不願意說, 他們也有辦法能查出來。絕不會像現在這樣,令[蜘蛛的手足最多隻會剩下一半]……

“預言詩最大的好處就是提前預知以便於避開危險,只要我們離開此地,暫時不跟他們交手,預言上的內容就不會成真。”

庫洛洛分析了繼續下去的危險,並道:“旅團最首要目的是保證旅團的存在,信長,你還要再撒嬌嗎?”

信長被說服了。

……

***

9月4號。

天下大雨。

萊利雅拿着雨傘,扒在門邊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色暗沉沉的,雨濃密的下。

“最討厭下雨了,這鬼天氣。”

“還要出門嗎?”巴薩。

“嗯,昨天跟小杰約好了的。”

“唔,那好吧。有事電話聯繫。”

萊利雅已經撐着雨傘出了門,金還在牀上穿着背心超沒形象的呼呼大睡,臉上被萊利雅一左一右、用筆寫了“笨、蛋”兩個字。

雨中漫步,大雨連珠,雨水落在傘上發出吧嗒吧嗒的脆響,萊利雅穿着過膝的連衣裙、秀氣的涼鞋一步一步朝前走,長髮散落下來,並沒有紮成馬尾,遠遠的一眼看去,會讓人有種錯覺,那是一個氣勢凜然、氣質嫵媚的女人。

大雨嘩嘩,雷聲轟隆,萊利雅心潮澎湃,她忽然有種預感,這場變故、爭鬥會在今天有個了結。從最初想要殺掉旅團的所有人、殺死越多越好,到後來聽進了金的勸說、覺得沒有繼續的必要,反倒該放手讓小杰、奇牙這些後輩去從中獲得成長……這個變化不得不說很大。

而事實是,他們的確有這個能力。

在被旅團成員抓住後還能夠通過自己的力量進行逃脫……以前真是太小看他們了。

萊利雅彎起了嘴角,帶着傲意與自豪的笑。

蜘蛛那些傢伙,現在應該在商量進退去留的問題吧?倘若他們要爲死去的人復仇,必定還會在這裡留下更多的屍體。只不過自己這一邊,也不敢保證說一定沒有傷害。

那天,她強迫諾瑞弗站住不動,將他全身上下摸了個遍,發現他手中持有的那張[大天使呼吸]卡不見了。也就是說,被他用掉了。可上一次在GI裡見面時,那張卡片還在,諾瑞弗也絕對不會是把自己的保命卡交給別人的那種人。而近期他所打的戰鬥中,只有和俠客、飛坦、芬克斯他們的對戰。如果不是受了極重的傷勢、吃了大虧,怎麼可能到了需要動用[大天使呼吸]的地步?

假如他們能夠這樣重傷諾瑞弗,那麼其他旅團成員是否也能重傷他們其他人?如果真的要做生死之駁,恐怕拉上兩個墊背的人,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萊利雅長嘆一口氣,發覺自己或許陷入了和蜘蛛、或者說庫洛洛一樣的境地:一方面有些不甘心,另一方面又要保存自身的完好。不過蜘蛛缺了腿還可以再招收新的人進來,她可是半個朋友和在意的人都不想缺少。光是在這一點上,就已經算是輸了。嘖,真是可笑。

小杰和奇牙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經過一天的時間休整,恐怕新的消息已經獲得,也會做下新的決定吧。是了,西索那傢伙還會從中作梗,估計會把事情弄得更麻煩。

不過今天一定會是最後一天,所有的事情都必定要在今天內分曉結果!

小杰……我也絕對不會讓他有任何事!

萊利雅一念及此,速度陡然加快,雨傘在人羣中飛一般掠過,繼而躍上了旁邊的電線杆,踏着街邊的霓虹燈不斷前行。

道路之上,一個面容英俊、漂亮得讓人只感嘆鬼斧神工的男人忽然揚起傘、擡起眼,看向街邊,一道飛速奔馳的身影自他眼前劃過,他眼睛一亮,“哦呀,小雅雅~……真是精神~”

他對萊利雅十四五歲的外貌絲毫不感到吃驚。反倒是他旁邊的那羣人像是突然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傻愣着張大嘴巴看着他,似是從未見過這麼好看的人。

……

***

一大早,還很早。小杰、奇牙爭搶着吃早餐,兩人狼吞虎嚥。

“萊利雅還沒有過來呢。”小杰嚼着東西,嘴裡含糊不清。

雷歐力昨天晚上就被小杰打電話給找了過來,“萊利雅小姐就算要過來,路途上還要耽擱一段時間呢,我們可以先行行動。”他想了想又道,“而且我總覺得……她似乎並不着急,在對付幻影旅團這件事上。”

“這大概是實力和認知的差別吧。”酷拉皮卡。

“嗯?”

“她身上的氣很強,你們應該有感受到。”

“……”小杰凝神認真。

奇牙沒有反駁。這一次碰到萊利雅和上一次比起來,她的氣勢的確有天壤之別,強者總是很善於隱藏自己的氣息。

酷拉皮卡道:“她跟她的朋友們殺死了兩名幻影旅團的成員,並且成功捕獲了兩名(這可比殺死更困難),就已經足以證明他們的實力。只是讓我奇怪的是,他們對旅團動手是在十多天以前,可到現在這麼久了,明明處於同一座城市裡,卻沒有下一步動作,連一點動靜都沒有。”

“或許在等待機會吧。旅團聚在一起,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奇牙。

“也有可能。”

隨即,小杰和奇牙、酷拉皮卡、雷歐力四人決定了行動,由小杰來吸引敵人的注意,只要能獲得一秒鐘的時間,就足以令酷拉皮卡抓到對他來說極有威脅的派克,並且殺掉她。爲此,酷拉皮卡表示不惜一切。

奇牙負責監視旅團的地下指揮部,雷歐力則作爲司機協同酷拉皮卡一同行動,追蹤旅團的身影。

然而等奇牙來到昨天他跟小杰去過的地下指揮部時,發現那邊的建築物不知什麼時候變得多了起來,“應該是具現化能力者做出來的結果……”他低聲道。

同一時刻,另一邊,庫洛洛終於聯想到[鎖鏈怪]就是妮翁·諾斯拉的保鏢,他是[緋紅之眼]窟盧塔族的遺民,[鎖鏈怪]出現在這裡是早有預謀,目的有兩個:對旅團復仇,並且奪回同伴的眼睛。

旅團衆人決定從[緋紅之眼]的複製品下手,追蹤敵人。西索提出要求,要按照預言詩裡出現的詩歌(假如離開這裡就會死)留下來,避免與跟他做過[誓約之劍]的[鎖鏈怪]碰面(當然,那柄誓約之劍並沒有插上),同時,剝落列夫也要求留守。

等庫洛洛率領旅團成員走掉之後,西索突然不見了,剝落列夫發覺不對,他一直對西索抱有強烈的懷疑,也追蹤了出去。

***

大雨傾盆。

旅團衆人走在下雨天的大街上,大步流星,步伐穩健,氣勢如潮。

“雖然雨聲讓我很難聽到他們談話的內容,但是從腳步聲可以確定,對方有五六人,有男有女。”旋律是被酷拉皮卡叫來幫忙的,她現在已經和奇牙成功接頭上。

“從前面轉彎再有100米的位置,就是他們的位置。”

“好。你在這裡等我一下,”奇牙徒步走上旁邊那座大樓的牆壁上,回頭道,“我去確認一下目標是否正確!”

“……”好厲害。旋律心道。

車中。

雷歐力作爲司機開車,酷拉皮卡在副駕駛,小杰坐在車後。

“嘟嘟——”電話鈴聲。

奇牙:“我找到那個女人(派克)了!她的同伴也在,一共六個人。”“其中有一個人是我們沒見過的,大衣背後有逆十字,應該就是他們的首領!”“我沒有看到他的正面容貌,不太敢走近,總覺得正面對上他會是件很可怕的事。”

又過了一會兒,“他們的目標好像是酒店。”

酒店?!

不好了!酷拉皮卡一驚,轉手打電話給酒店裡留守的保鏢,“儘快撤離!換房間的事被識破了!”

留守的保鏢差點魂飛魄散,“那當然了!必須儘快溜之大吉!……”他一眼看到桌上擺放的[緋紅之眼](庫吡的複製品,可被追蹤)。只有這個……是一定要帶上的。他一把將之抱在懷裡,帶着念犬,出了門。

“目標行動了!!”庫吡猛然擡頭,“在慢慢下降。”

“是電梯吧,想逃走。”庫洛洛。

“快點!團長!”信長走在最前,回身道。

“從現在起,集中追捕對方,一個跟着一個保持距離,追到他後由派克問出敵人的信息,之後就任由……信長處置吧!”

信長神色一凜。

行動展開!!

旅團衆人突然高速移動,往酒店的方向而去。

酷拉皮卡在旋律的指引下趕來這邊,正好看到奔跑中的旅團衆,“好快的速度!”他立刻下車,“雷歐力!在我聯絡你之前,在這裡等我!”就急不可耐地追了上去。

“喂!小杰!”雷歐力阻止不及,讓小杰也跟着酷拉皮卡跑了出去。

外面的雨下得依舊很大,雷歐力煩躁地搖了搖擋風玻璃前的掃雨器,在方向盤上重重的一捶!

而此時,萊利雅正被許久不曾見過的漂亮男人擋住了去路。

漂亮男人站在她的面前,身形修長,三色傘舉在手中,眉眼彎彎笑得極其好看:“小雅雅~好久不見……”

***

小杰、奇牙、酷拉皮卡三人對幻影旅團的追蹤很快就被發現了。

奔跑行進中。

瑪琪:“什麼時候被跟蹤的?”

小滴:“不知道。”

信長:“前面還是後面?哪一個纔是[鎖鏈怪]?”他們正追着前面移動的[緋紅之眼]的複製品行動。

庫洛洛當機立斷:“派克,信長,庫吡,追前面那個!”

“是!”

庫洛洛本人卻帶着小滴跟瑪琪陡然轉身!

“!!”

追蹤而來的小杰跟酷拉皮卡以極快的速度彈身向兩邊。

“有兩個人……”庫洛洛。

瑪琪:“身法很快,只看到身影。”

酷拉皮卡躲在牆壁的背後,仇恨使得他喪失理智,念力聚在手中,[幻影旅團……想來就來吧!]他只想衝出去跟敵人一較高下!!

小杰在另一邊看到酷拉皮卡蠢蠢欲動的神態,焦急萬分:酷拉皮卡,不要衝動!他們有三個人,我們根本沒有機會!……

突然,小杰站了出來,兩手舉起來,道歉到:“不好意思!我們不會再追你們了!放過我們吧!”

“?”

瑪琪:“又是那個小孩。”

庫洛洛:“就是他?”信長說過要邀請加入旅團的小孩。

瑪琪:“還有另一個,出來吧。”

奇牙兩手插在上衣口袋裡,慢步走了出來。

瑪琪:“黑手黨已經不再捉拿我們了。”

“誒?真的?!爲什麼?!”奇牙表現得很驚訝。小杰的心怦怦、怦怦直跳。

“……”庫洛洛、小滴。

瑪琪眯起眼睛看他們倆,“團長,怎麼辦?”

“捉住他們。”庫洛洛。

酷拉皮卡和旋律一起看着小杰跟奇牙被幻影旅團的人捉走,“可惡!!”他咬牙神色猙獰。

“酷拉皮卡,不要急躁!是因爲你的魯莽才令他們身陷險境!”旋律勸阻道。

“我知道!……對不起……”

旋律嘆氣:“任何人都會犯錯,這是急不來的。”

“嗯。”

庫洛洛跟瑪琪成功捉住了小杰和奇牙,另一邊信長和派克也殺掉了帶着複製品逃跑的保鏢,得知了[鎖鏈怪]酷拉皮卡的真實名字和長相。

“是麼,酷拉皮卡先生啊……在沒有殺掉你之前,你的名字和容貌,我是不會忘記的!!”信長青筋暴起,殺氣橫溢。

隨後,信長、派克、庫吡緊跟着庫洛洛、在他後一步來到了約定好的酒店。三人一到,庫洛洛就讓派克查探他手中的兩個小鬼到底隱瞞了什麼東西。

小杰、奇牙隨庫洛洛一行人到達酒店大廳中,好不容易通過雷歐力得知動手的時間是[晚7點],前途是[一片黑暗],還只有1分鐘就要到約定的時間[7點]。

說什麼也要拖延時間……奇牙出口挑釁派克,挑明她攝取記憶的能力,但依舊在最後關頭被派克得知了他們真正隱瞞的東西。

就在派克震驚於他們的消息的時候。

“咇——!!”

燈,突然熄滅了!

陡然襲來的一片黑暗,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唯有奇牙和小杰早就做好了準備!

奇牙猛地攻擊上派克的肘關節,小杰一腳跳起踢開派克。奇牙攻擊瑪琪,妄圖殺掉她,手刀卻被她腹部的肌肉夾住、無法動彈。

同時信長展開了[圓],“雖然看不見,但誰在那裡我還是知道的。”他伸手毫不費力地抓住了小杰的腳踝,瑪琪也成功束縛住了奇牙。

短暫的幾秒鐘,機會稍縱即逝,小杰、奇牙二人又再度落入了旅團成員的手中。

眼睛已經習慣了黑暗,信長偏頭躲過飛射來的匕首,“還想做垂死掙扎嗎?”

小滴卻驚訝道:“團長呢?”

團長不見了!……

匕首……信長看着射入牆裡的匕首,上面綁了一張信條,“小滴,看好他。”他將小杰遞給小滴,掏出打火機點亮看,紙條上寫着:[說出他們的記憶就殺!]

那個“殺”所指的,當然就是趁其不備被擄走的庫洛洛!

……

燈還沒有亮。

派克還在一片黑暗之中。

[說出他們的記憶就殺?]……

她忽然有些疑惑和掙扎:到底說出來纔是背叛,還是沉默纔是背叛?

旅團的首要目的是保證旅團的存在,假如不說出來,有可能會導致旅團的全滅,那麼就是背叛?可如果將[鎖鏈怪]的秘密說了出來,團長就要死。到底什麼纔是背叛?

預言詩上所說的二擇一就是指這個嗎?……

信長:“派克,你可以不用說,先看守他們!”

瑪琪:“你只要保持沉默就可以了。”

說的沒錯!團長對我們來說是必要的……派克下定了決心。

陡然間,燈又亮了起來。

伴隨着燈亮的,還有萊利雅的出現!

萊利雅的身法速度極其的快,帶着撕裂空氣的呼嘯風聲,流星般的拳頭砸至旅團衆人身前,怒吼聲使得人耳發出嗡鳴,靈魂也感到戰慄:“你們……誰也不準動我的兒子!!!”

她滿臉怒容,殺氣凜冽得令人遍身寒意。

她口中的兒子自然不可能是奇牙,再聯想她昨天說的跟金同齡的事……

小杰一張囧臉。奇牙同囧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