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水鄉計生辦本來有一輛金盃麪包車,但是被吳自順幾個開走了,於是,趙樸方就聽從張高登的安排,帶着宋秀娥、賈春玲坐上了汶水鄉辦公室那輛桑塔納兩千,開往臨縣沼光。
要宋秀娥和賈春玲去,是趙樸方深思熟慮的結果。
宋秀娥是女性,本身又是開展婦聯工作的,平常處理的問題比較多,再者她又是計生專幹,熟悉這方面的工作,出現的可能情況也能及時舉一反三,所以帶上她還是很合適的。
至於賈春玲,就是趙樸方的另一個想法了。
賈春玲對趙樸方的這個邀請有些吃驚:“要我和你去沼光將吳自順給接回來趙鄉長,你這不是開玩笑”
趙樸方沒回答,說:“你坐在這裡一整天,不悶得慌去了,可就是能假公濟私的散散心,還有,我請你吃飯。”
看着賈春玲亮亮的眼睛,趙樸方又加了一句:“還有跳舞。”
賈春玲知道趙樸方葫蘆裡賣的什麼樣,當時她給趙樸方吐露自己同學是沼光紀委的時候,就隱隱約約的想到可能有一天趙樸方會用的到自己這一關係,但是沒想到這樣的快。
賈春玲也不矯情,看看錶說:“十一點八分,嗯,快一點中午能到沼光縣城。閒話少說,走吧。”
趙樸方聽賈春玲在下樓之前打了一個電話,但是他沒問賈春玲是給誰打的,估計是給那個沼光紀委的同學,也許就是賈春玲的男朋友。
司機姓鄭,五十多歲,話很少,趙樸方坐在前排副駕駛,宋秀娥和賈春玲在後面,剛出了汶水的時候,賈春玲和宋秀娥還和趙樸方聊幾句,到了後來賈春玲就擺弄開了手機,戴着耳機聽音樂去了。
趙樸方看着前方的路,心裡一直起伏不定。
自己現在要學習的東西太多,尤其是文化方面的知識,趕緊的將自己充實起來,這是當務之急。
沼光和華陽兩縣也就五十多公里的路程,到了沼光縣城外,趙樸方和賈春玲就換了座位,在賈春玲的指引下一路將車開到了沼光縣政府門前,賈春玲對老鄭說:“師傅靠邊,就那。”
等到車停住,賈春玲下了車,對着車跟前一個套裝女性說:“馬飛娟。”
這時趙樸方和宋秀娥也下了車,看到賈春玲和馬飛娟說着話,就在一邊等着。
賈春玲對馬飛娟說:“先上車,一會詳談。”
馬飛娟遲疑了一下,對趙樸方和宋秀娥輕輕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上了車,馬飛娟就說:“這些計生的也太可惡,很不人道,人家孕婦已經快生了,非得搞的一屍兩命,有意思嗎”
指着和尚罵禿子。
趙樸方聽出來馬飛娟對自己很有成見,他剛纔聽見賈春玲給馬飛娟介紹自己的,可是馬飛娟沒有過多的留意自己。
賈春玲說:“他們工作也很難的,管也不好,不管也不好,誰讓他們乾的就是這個呢好了,別說了,我肚子都餓了,到哪吃飯”
馬飛娟將幾人帶到了一座飯店前,到了屋裡坐好,趙樸方讓賈春玲點菜,賈春玲先笑嘻嘻的點了一個手扒排骨,還有一個麻辣魚頭,然後看着馬飛娟不說話。
馬飛娟這時忽然臉就紅了,伸手在賈春玲背上輕拍一下:“就你能”
賈春玲摟着馬飛娟的肩膀說:“都沒外人,趕緊吧,我可在領導面前打了保票的,其實他們早就知道這事和那些計生人員沒多大關係,對吧關兩天,讓那些傢伙知道什麼叫害怕,不就完了”
馬飛娟掏出手機,猶豫了一下撥了一個號碼,等電話通了,說:“吃飯了嗎我在聚賢山莊呢嗯,春玲和他們領導也在,對,好,我等你。”
趙樸方和宋秀娥對視一眼,知道來的可能是馬飛娟的男朋友,看來這兩道菜是馬飛娟的戀人喜歡吃的。
過了有十分鐘,就進來一個青年男子,這人臉色疲憊,稍微有些鬍渣,見到馬飛娟就嘿嘿的笑。
賈春玲喊道:“劉洋,你這傢伙重色輕友,怎麼我大老遠的看你,你見了面倒是一句話都沒有,傻笑什麼呢”
劉洋衝着賈春玲一笑,先過去握住了趙樸方的手,然後對着宋秀娥點點頭,說:“不是,昨晚沒睡好,這不,接到電話趕緊就來了。”
剛纔趙樸方和宋秀娥給馬飛娟身邊留着位置,就等着劉洋的到來,只是沒想只來了劉洋一個。
政府辦的鄭師傅自己在外面叫了吃的,沒有和趙樸方几個坐在一起。
賈春玲說:“那趕緊啊,看,這手扒排骨、麻辣魚頭都是我同學專門給你點的,怎麼着,還沒動筷子,就只等你呢,怎麼謝我”
馬飛娟說:“都說我點的,謝你什麼再說,你自己送上門的,還用客氣”
劉洋說:“不能不謝,遠來的是客,這兩天飛娟還老是在我跟前提你呢。”
“少來,這兩天你和飛娟在一起嗎這個劉洋,怎麼變得如此這樣油嘴滑舌呢老實交代”
聽着賈春玲的話,趙樸方知道馬飛娟和劉洋是戀人,這幾天可能吵嘴了,今天藉着這個機會兩人又走到一起。
馬飛娟嗔着眉說:“你熱不熱,把外套脫了。”說着拿起桌上消了毒的小毛巾給劉洋擦臉。
劉洋訕訕一笑,一邊接過馬飛娟遞過來的毛巾,一面將外套脫掉,趙樸方看到,劉洋的肩膀上揹着槍套,腋下有着一把手槍。
賈春玲對着趙樸方說:“鄭重重新介紹噢劉洋,公安大學高材生,沼光縣公安局刑警隊副隊長,前途大大的好不可估量,不可估量。”
“好什麼,整天不見個人影,搞得像是地道戰一樣。”
馬飛娟說是說,還是不停的給劉洋夾着菜。
劉洋很快的就知道了趙樸方几個的來意,說:“其實這種事也不算少,現在癥結就是孕婦和孩子死了,家屬這裡咬定了是吳”“吳自順”賈春玲提醒了一下劉洋。
“對,吳自順幾個草菅人命,只要家屬這裡鬆口了,我們這邊好辦。”劉洋大口的吃着菜,對趙樸方說:“誰的工作都不好做,我這裡一天昏頭昏腦的,有時候說話不經過大腦,說錯了你們也別往心裡去。”
衆人都知道劉洋的話是給馬飛娟說的,都笑笑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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