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通電話確實如了穆啓帆的願,是穆遠航打來的。
穆遠航已經在趕來小鎮的路上了,白天太忙,導致手頭上的事情一直到現在才忙完,晚飯也沒吃第一時間就驅車來了。
無論如何他都不放心容顏跟穆啓帆在這裡,即便她早就說了是回她家住。
只不過他剛驅車上路,就接到了容顏母親的電話。
容顏母親在那端說着,
“遠航,顏顏到現在還沒回家,我剛剛給她打電話,但是竟然是她的客戶接的,說她去打印資料了。償”
“我覺得哪裡不對勁,但是又礙於那是她客戶不好意思再打過去,所以想跟你說說,你打下她的電話試試......”
關於跟穆啓帆談業務的事情容顏並沒有告訴母親,所以容父容母這裡完全不知道容顏跟穆遠航這段時間所經歷的一切。
穆遠航一聽容母的話就察覺到不對勁兒了,應了下來之後掛了電話又迅速撥打容顏的手機,戴着藍牙耳機的他,面部表情冰冷而凝重,整個人的背部挺的筆直,握着方向盤的雙手也緊繃不已,處處都泄露着他的緊張。
腦海中已經不由自主地開始想象可能發生的最壞的一萬種可能,然而卻也篤定着,沒有任何一種可能,會讓他放棄她。
心裡更是暗暗發誓,如果穆啓帆敢傷她,他定要將穆啓帆大卸八塊!
容顏的手機一直在響着,然而卻沒人接。
他鍥而不捨地一遍遍地撥打着,內心也不受控制地一點點地跟着焦躁了起來。
穆遠航不敢想象如果容顏出了什麼意外自己會怎麼辦,他覺得自己怕是會殺了穆啓帆。
而酒店內,穆啓帆卻是悠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就那樣滿臉帶笑地看着容顏的手機在一旁不停的響不停的響。
他就是要讓穆遠航擔心、煎熬、難受、痛不欲生,所以故意遲遲不接這通電話。
而浴室內的容顏情緒也近乎崩潰,雙頭抱着頭跌坐在浴室的地板上難過的紅了眼。
穆遠航一直打不通她的電話,肯定在那端着急擔心的要命,穆啓帆這樣折磨着穆遠航,也等於在折磨着她。
過了一會兒,外面安靜下來了,她的手機不響了。
然而那位司機的手機卻又響了起來,想來是穆遠航聯繫了宋總,跟宋總要了那位司機的電話,試圖打電話詢問司機她的狀況。
只不過可能所有人都沒有想到,身手那樣好的司機竟然也被穆啓帆控制了,於是司機的電話又在寂靜的房間內不停地響了半天,然後過了一會兒容顏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司機的電話依舊打不通,穆遠航篤定容顏是真的出了事。
心裡太過於慌亂的他,看到前面的高速公路服務區,打了一下方向盤拐了進去,下車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然後又抽了一根菸,這才暫時壓下了心裡的慌亂和懼怕,然後再次撥通了容顏的電話。
等穆啓帆覺得折磨地穆遠航差不多了,這才慢悠悠接起了這通電話。
穆遠航在電話那端並未第一時間出聲,而是沉住了氣等穆啓帆開口。
然而穆啓帆也沉默着,兩人就那樣隔着電話那端無聲地對峙着,最終是穆啓帆先開了口,他笑的得意而又讓人痛恨,
“她現在跟我在酒店,就在我的房間裡,我想將她怎樣就能將她怎樣。”
穆啓帆故意說的這樣曖昧,故意激怒那端的穆遠航。
穆遠航從齒縫裡蹦出冰冷的話語,
“你可以試試看。”
“呵,穆遠航,你現在這是什麼態度?”
穆啓帆不滿他這副高冷的態度,
“你要是現在求我的話,我或許還能考慮一下放過她,但是你這副態度我還真是不打算放過她了。”
“無論你將她怎樣,我都不會拋棄她,這就是我的態度!”
穆遠航這樣簡短而又鏗鏘有力地說完這句話便毫不客氣地掛了電話。
把穆啓帆在這端氣的夠嗆,現在明明他穆遠航纔是被動的那一方,纔是需要哀求需要擔驚受怕的那一方,他竟然敢率先掛電話?
幾句通話下來,穆啓帆絲毫沒有達到自己想要激怒穆遠航讓穆遠航因爲容顏在他手裡而驚慌失措的目的,氣的他狠狠將容顏的手機給摔到了地上。
轉而大步走向浴室的方向,開了門一把將容顏給拎了出來,粗暴地丟在了外面的地上,容顏被摔的頭暈眼花。
好不容易擡起頭的時候,就看到穆啓帆居高臨下地站在自己面前,正擡手解着襯衫的扣子,原本總是帶着溫和笑意的一張臉,變得有些猙獰了起來,
“他不是說無論我對你做了什麼他都不會拋棄你嗎,好啊,那咱們就看看!”
容顏一方面驚愕着穆遠航竟然說出這樣不離不棄的話來,一方面卻又驚恐着穆啓帆的行爲,或許是穆遠航的這番話給了她溫暖和勇敢的力量,她手忙腳亂從地上爬了起來,緊貼在身後的牆上護好自己胸前的衣衫,大聲地控訴着穆啓帆,
“穆啓帆,如果不是我剛剛好心給你買了藥買了飯,你以爲你現在還有力氣在這兒對我做這些事情?”
她這突然的一聲吼,還有她的這番話,讓情緒有些失控的穆啓帆稍微冷靜了幾分,手上解襯衫釦子的動作停了下來,然而一雙眼卻是無比陰鷙地瞪着容顏。
容顏也豁出去了,她也相信自己的判斷,穆啓帆雖然有些陰晴不定,但不至於底線全無,而且,她現在不破釜沉舟一番試一試的話,也沒有別的辦法了不是嗎,總不能等着穆啓帆真的對自己採取行動吧。
所以繼續鼓起勇氣說着,
“剛剛在樓下你胃病發作的時候,我大可以不管不顧的走人讓你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自生自滅,我也早就知道你居心不良處處想要陷害我,然而最後我還是幫了你。現在你這樣對我,你好意思嗎?你的良心又何在?”
容顏又故意提起了穆修文,
“如果你真的對我怎麼樣了,你覺得穆伯父這輩子還能原諒你嗎?”
容顏一股腦兒地說了這樣一堆,說完之後她自己覺得渾身都發軟,然而還是咬牙死死撐着自己,不讓自己露出一絲一毫地懼意來。
穆啓帆再沒有別的動作,就那樣目光陰沉的瞪着她,似要將她的臉上燒出個洞來,半響,他忽然有了動靜,上前一把抓住她,容顏驚恐不安地剛要大喊大叫地掙扎着,卻被穆啓帆重新丟進了浴室裡鎖了起來。
跌跌撞撞被重新丟進去的她,擡手扶住了洗手盆才讓自己沒有摔的很慘,然而卻又無比的慶幸,慶幸她剛剛那番話起了作用,穆啓帆沒有再對她採取更爲激進的方式。
至於外面的穆啓帆,在將容顏重新丟進浴室裡之後,則是來到了外面的客廳,從自己的公文包裡拿出了另外一部手機來,開始低聲打電話吩咐着什麼,而因爲他的聲音太小,浴室裡的容顏根本聽不清他說了什麼。
穆啓帆剛剛也是因爲沒氣到穆遠航反而被穆遠航氣的怒火中燒而導致自己失去了理智,打完電話之後他看了一眼外面放在桌子上的胃藥和已經空了的便當盒,他不得不承認,吃了藥填飽了肚子之後,他的胃確實好受多了。
穆遠航在掛斷跟穆啓帆的電話之後,第一時間便是聯繫了莫錦巖和他其他的一些朋友,讓他們幫忙迅速查找穆啓帆入住的酒店,而他自己則是加快速度全力往小鎮疾馳。
他現在沒有別的念頭,心裡念着的想着的都是自己剛剛說給穆啓帆聽的那句話:
無論她遭遇什麼,他都不會拋棄她。
不離不棄這四個字,他第一次懂得它們的含義。
以前總是在書裡或者電視裡又或者是從文人***客的書裡聽到過這四個字,而如今才發現,所有的來自外人的感受,都不如自己親身的體會來的真實。
大約是在半個小時之後,穆遠航到達了小鎮,而莫錦巖他們也幫他查到了穆啓帆入住的酒店名字,他直接又驅車趕向了那裡。
穆啓帆並未可以隱藏自己的身份辦理入住,而是大喇喇地用自己的護照辦的入住手續,所以很容易就找到了,而他似乎也無意隱藏,真實目的似乎只是想要惹怒穆遠航而已。
而在穆遠航一路往小鎮趕的時候,中間又接到過一次來自容顏母親的電話,詢問他給容顏打電話的結果如何。
穆遠航選擇了對他們隱瞞,溫聲安撫着,
“她確實是在加班,我已經快到了,待會兒我順便去接她下班,你們不用擔心。”
她父母只有她一個孩子,她對他們的珍貴穆遠航很清楚,所以選擇了暫時安撫他們,不讓他們跟着揪心。
難過的事,讓他一個人來承受好了。
---題外話---穆啓帆既然決定了要報復,那麼就算容顏這次不給他買藥買飯,她也總會有別的時機會落入穆啓帆手裡,她的沒腦子、聖母和愚蠢,說不定還是保護她沒受到穆啓帆傷害的法寶呢?
至於說這些情節都是湊字數的,如果你們覺得一個60萬字就快要進入尾聲的文是在湊字數的話,那作者也無話可說了,不如就當作者整篇文都是在湊字數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