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經理說了項嬌的事情以後,項嬌非但沒有停止,反而更加變本加厲的跟我對着幹。
我前腳剛擦好的玻璃,後腳她就跟幾個人又去弄髒了,還經常跟領班告我的狀說我偷懶不好好擦,我因爲這件事被扣了好幾次錢。
我跟領班解釋了好幾次,但是她卻總是一副沒得商量的語氣,我當時心裡面覺得憋屈,真憋屈,但是我卻無可奈何,我都已經跟經理說了都管不了她,我還能有什麼辦法,只能忍到過完年。
後來有一個年紀比我大了一歲的女孩看不下去了,她才告訴我項嬌跟經理的關係不一般,她經常欺負新人,經理從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很多女孩子不是忍着天天給她幹活,就是被氣的直接走人,反正就是拿她無可奈何。
我知道後,忽然就笑了,原來這裡面還能有這一出,難怪我跟費曉說了以後卻一點用處都沒有反而讓她變本加厲,而且領班都還幫着她。
那天晚上我剛收拾完我負責的包廂,手臂和腿都痠疼的要命,剛想停下來休息一下,領班突然跑過來叫住了我,“喂,安瑩,頂樓的那個包廂裡突然來了人,你去端一下菜。”
“可是那不是項嬌負責的嗎?”
她回頭看了我一眼,皺起了眉頭,“她今天腿摔傷了,讓你端你就端。”
我怔怔站在原地,看着她離開的背影,我緊緊的攥着拳頭。
不知道大家剛出去工作或者實習的時候有沒有被老員工刁難過,有過的人大概就能體會我當時的心情。
自己幹了一天活,渾身又酸又累,還要去幫我討厭的人幹,不幫的話除非走人,那個時候心裡真的委屈的要命,還不能在外面流淚。
我猛吸了一口氣,我告訴自己,現在沒有蔣振宇了,我不再是那個被他捧在手掌心吃喝不愁的安瑩小公主了,我什麼都要靠自己!忍吧!實在不行再說,多做一兩件事不會死。
風水輪流轉,早晚有一天我要把曾經欺壓過我的人踩在腳下!
我上了樓,調整好了狀態先給裡面上冷菜。
那個包廂算是我們飯店裡最好最大的包廂裡,那些人光是冷菜就點十幾分,上上下下端好之後,我靠在外面的門上剛準備休息一下,忽然聽到有人說,“等會吃飯的時候你就跟李慧坐一塊啊。”
“我不,煩死了,答應來吃飯就已經不錯了。”
我聽到那個不耐煩的聲音時,下意識的擡頭望過去就看到汪胤銘一
臉不耐煩的跟在他爸媽身邊朝這包廂裡走過來。
我想躲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他的目光像是有所感應的朝我看了過來。
迎着他的視線,我整個人瞬間一怔,我從沒想過世界會這麼小,居然在這裡都能遇到他。
汪胤銘穿着一身有些偏正式小西裝,頭髮全部剪短了不少,跟當時在學校裡吊兒郎當穿着校服的他完全是兩個模樣,乍一看上去給人的感覺成熟了不少。
他看到我的時候,起初眼裡是驚訝,目光把我上下打量了一圈,然後又突然皺起了眉頭,走到包廂門口的時候,他忽然頓住了腳步,就在離我還有一步之遙的地方站着,目光盯着我,好像有話要說,卻又遲遲沒有開口。
我那時候穿着店裡的工作服,黑色的長袖衣服,還規定都得帶着帽子,反正穿在我身上挺老氣的,被汪胤銘盯着我渾身都有些不自然起來,幸好後來他媽叫他進去,他才擡腿邁了進去。
我站在包廂門外面守着,後來陸陸續續來的還有李慧和她父母還有很多人我不認識的,我當時是背對着他們的,所以李慧沒有看到我,後來我好像還聽到了江小月的聲音......
聽到她聲音的時候我渾身一震,回頭看了她一眼,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絨服跟在爸媽身邊從我身邊走過進了包廂。
我實在是不想守這一個包廂,關於以前的人和事情,大概是當時對我的打擊太大,或是其他的心理在作祟,反正我一點點也不想再跟以前的人有所牽連,因爲那樣就會讓我再次想到蔣振宇。
那個突然消失了的男人,後來,我也有想過找邵陽打聽,但是我卻更害怕是他膩味了不想再繼續了,他希望徹底跟我斷了纔會關機消失,我再苦苦的去追問反而會讓他覺得我賤,厭煩我的糾纏。
如果真的跟他口口聲聲說的那樣,他愛我,又怎麼會不來找我?
這場感情,我已經輸了,輸的徹底,就讓我保留最後一絲絲的自尊吧......
我匆匆忙忙的跑下樓去,我跟領班說,讓我端哪一桌都成,這一桌就找別人吧,但換來的卻只有領班一臉不耐煩的模樣,“你做不做?不做就走人!”
她的語氣特別兇,完全一副沒商量餘地的架勢,我被逼的只能上樓回包廂門口守着。
上菜的時候,李慧和江小月認出了我,她們臉上的表情似乎都有些驚訝,江小月的反應跟汪胤銘一樣,後來也蹙起了眉頭,我以爲她是不想看到我,氣我當初欺騙了
她,所以根本就不敢對上她的目光。
李慧卻像是要故意刁難我一般,一直不停的使喚着我在包廂裡進進出出,一會讓我拿餐具一會讓我拿茶水。
後來不知道怎麼會,包廂裡有人提起了喬莎,當時我正好進去倒茶,喬莎、小三的字眼聽得我臉色瞬間一白。
那件事情卻鬧得挺大,不僅學校裡的人知道那些大人都有聽說到了一些,飯桌上的那些人好奇的問李慧那件事真假。
李慧說的津津樂道,我站在旁邊聽着,臉色卻越來越難看,我胸口劇烈的起伏着,特別想出去,但李慧卻就是故意要跟我作對一樣,就讓我在包廂裡守着,挨個給他們倒水。
那些大人聽了以後,就開始一邊幹着酒,一邊議論。
“哎喲,現在的人啊,一有錢,什麼事都乾的出來,別看喬家那個女婿人一表斯文的,嘖嘖。”
“也不能這麼說,只能說現在的人爲了錢什麼都乾的出來,高中的小姑娘不懂得自愛,能怪誰?”
他們的話,越說越難聽,我端着茶壺的手已經開始發顫了,心就像被一隻手捏着,喘不過氣。
我真的想把水壺就這樣砸在桌子就走,但是爲了那一百二十塊錢一天的工資我卻只能忍受着這些在旁邊站着。
汪胤銘突然臉色陰沉的把筷子往桌上一拍,站了起來。
他媽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被嚇了一跳,“你幹什麼?”
“肚子疼。”
他說着就朝我走了過來,“服務員,廁所在哪裡?帶我去一下。”
他說着,在大家看不到的角度拽着我的手就一路把我拉出了包廂,一路把我拽着,拽到了樓下一個空的包廂,他突然就把我推了進去。
包廂裡烏漆麻黑的燈都沒有,他突然就把我按在了牆上,“聽到人家怎麼議論你的了嗎?”
“聽到了。”
汪胤銘的語氣很生氣,他對着我發火,“那你特麼賤麼?聽到人家說你不知道出去麼,還在裡面杵着,心裡聽着很舒服是不是?”
“我在工作,沒有辦法。”
“那你所謂喜歡你的男人呢?他要喜歡你,他會不管你嗎?會讓到這裡來工作嗎?”
汪胤銘像是吃了炸藥一樣,他不停的說着,我被他說的根本就回答不上來,就只能選擇沉默,到最後,汪胤銘的語氣忽然沉了下來,帶着沙啞。
“安瑩,是不是真的像他們說的,誰給你錢?你就跟誰在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