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執事你好,我是本‘門’真傳弟子唐絕,想要入地火堂修煉。”紀墨客客氣氣的做了自我介紹,先禮後兵嘛,紀墨是來修煉的又不是來找人打架的。
“哼!我當然知道你是真傳弟子!你當本座是‘色’盲麼?”陸成依舊是板着臉,公事公辦的樣子訓斥道:“但無規矩不成方圓,咱們地火堂的規矩你可懂得?沒有通過本座,即便是長老們也不能隨意進入地火堂!
“你是不是以爲自己是真傳弟子就了不起了?哼哼,沒錯,真傳弟子在鳳魔窟裡確實已經有了自傲的資本,但這裡是地火堂,在這裡,就必須遵守地火堂的規矩!不管是真傳弟子,還是外‘門’弟子在我陸成面前,都是一視同仁!”
陸成義正嚴詞的敲打着紀墨,他不認識紀墨,但也知道紀墨肯定是新的真傳弟子。第一次見面敲打之後,將來收起例錢來也就容易多了。
紀墨聽得很不好意思,深深認識到了自己的不道德,在這位一身正氣的執事面前,簡直是自慚形穢啊。
唾沫星子橫飛之後,陸成見紀墨表現的很老實,不禁暗暗點頭,覺得火候差不多了,便板着臉道:“唐師弟,本座第一次見你來此地,想來有些道理你還不知道,本座便講給你聽。
“你可知爲何我鳳魔窟弟子都希望能夠到地火堂來修煉?哼,那是因爲我鳳魔窟一脈的功法,定然要在地火錘鍊之下,方能成功,否則便是徒有其表罷了。
“但是往往有人貪心不足,追求突飛猛進,結果在修煉之中不知不覺便被地火焚神,待醒悟過來之時已經來不及了,導致形神俱滅、付之一炬。
“是以地火堂的規矩,無論什麼級別的弟子,進入火窟之中修煉時間,每次絕不能超過連續十二個時辰,也就是一日一夜。
“當然了,超過十二個時辰也沒人去管你,左右是你自己的生死。哼,連自己的生死都把握不好,就算是燒死了也是活該。
“三十年前聽說還有新弟子不信邪的在裡面超過了十二個時辰,結果連灰燼都不剩一粒。而最近三十年裡,就再也沒人不知死活了。
“因爲只能十二個時辰,所以修煉時所用的火窟級別很重要。比如說,真傳弟子的資格通常是能夠在一到六星之間任選,但是因爲真傳弟子往往修爲較高,或者修煉的功法較好,所以要想真的能突飛猛進,起碼也得用四星以上的火窟才行。
“只是嘛——咱們鳳魔窟弟子衆多,就連最稀少的真傳弟子,那也有三十多人。可是高級的火窟就更稀少,比如六星的火窟就只有區區三十二個。
“看起來好像很夠,可要知道執事們也是有能夠進入六星火窟修煉的資格的,又哪裡分配得過來?唉,唐師弟你新來可能不知道,本座每每都爲此事傷透了腦筋,有關係好些的央求,又哪裡好去推脫?
“本座雖然向來大公無‘私’,但是人畢竟是生活在羣體之中的,不可能做到不近人情……但人人都想要更高級些的火窟,卻又哪裡能夠?唉,傷神啊……”
陸成說着搖頭不止,以手扶額,眼角卻悄悄吊着紀墨:媽的我都說這麼清楚了,你不會還領會不到吧?
紀墨哪裡會領會不到?地球上的時候他可沒少幹官shanggōu結這種事,紅包塞到手‘抽’筋。
可他此時扮演的是個傻小子啊,紀墨愈加覺得自己設定的這個分身‘性’格太限制了,搖了搖頭,從儲物袋中掏出一物來遞給陸成:“陸執事,你看看這樣可以嗎?”
果然開竅了。
陸成笑眯眯的接過那東西來,給了紀墨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然後唯恐被人看見,用袖子籠了,神識一掃自己的戰利品,陸成頓時呆住了。
“九星地火堂入‘門’腰牌?”陸成驚得瞠目結舌,怎麼會!這九星地火堂入‘門’腰牌可是極難得到的啊,別說鐵鳳長老的真傳了,就算是普通銀鳳長老的真傳也是不可能得到的!
手持九星腰牌者不需陸成來安排,只需做個記錄,便可直接任選從一星到九星的火窟,甚至第一次還是免費的,不需要扣除功德值!
陸成之前見過的九星腰牌,那都是掌握在鳳主的真傳、或者是金鳳長老的真傳……
那可都是前途不可限量的大人物啊!
這廝究竟是何人‘門’下?耍老子是吧!有九星腰牌怎麼不早拿出來?拿出來還鬼鬼祟祟的,搞得老子還以爲是要送禮的,媽的……
其實紀墨拿出來時還真沒用鬼鬼祟祟,完全是這陸成自己心裡齷齪。
半晌陸成方纔回過味來,不過可不敢給紀墨拿臉‘色’了,滿臉堆笑道:“唐師弟,竟然持有九星腰牌,呵呵,真是年少有爲啊,呵呵,九星火窟便只有一處,此時正空着,您請,您裡邊兒請!”
對陸成的前倨後恭,紀墨也是見得多了,心裡感‘激’柳殘陽這個便宜師父的同時,紀墨收回了腰牌,便往裡面去了。
等紀墨的身影消失在‘門’內,陸成的臉上才漸漸現出恨意來。
媽的咒你一輩子入定時想放屁、突破時想拉稀!陸成祭出了鳳魔窟最流行的詛咒大法,翻來覆去的唸了百遍,忽然又有人來了。
好啊!陸成心中一喜,又來了只‘肥’羊,這回老子可要大開殺戒啊!
“舅舅!”來人一聲呼喚頓時如同兜頭一盆雪水,潑得陸成一個透心涼。
來人正是劉仁峰,劉仁峰出身於南華有名的修真家族,在鳳魔窟裡也有不少跟他家族相關的人。這地火堂的執事陸成就是他的舅舅,劉仁峰修煉沒少佔這個便宜。
見是劉仁峰,陸成剛剛如‘花’兒綻放的大臉又黯淡下來,沒好氣的道:“怎麼,昨日不是纔剛剛來過麼?”
一次兩次沒問題,總是來白佔便宜,自己還得擔驚受怕的給劉仁峰開高級火窟,就算是親外甥,陸成也沒那麼多好臉‘色’。
‘操’!沒節‘操’的傢伙……劉仁峰也是暗暗不爽,陸成靠着自己劉家的支持才當上這地火堂的執事,現在就嫌自己礙着他財路了,什麼東西!
但表面上劉仁峰還得堆滿笑臉,畢竟以後還得借重陸成:“舅舅,剛纔可有個叫唐絕的人進去?”
“你怎麼知道?”陸成一瞪眼珠子,媽的臭小子專‘門’來揭短的是吧?
“舅舅,您不知道,那廝竟然是柳長老從外面收的個真傳弟子,聽說連修爲都沒有,又是個雜靈根,‘奶’‘奶’的,那真傳弟子的位子我本來是勢在必得的……”劉仁峰說起來就恨得咬牙:“舅舅,能不能給他安排個低級的火窟,或者乾脆找個由頭把他趕出去算了!”
“什麼?他是柳長老的真傳弟子?”陸成嘴角‘抽’搐了兩下:“怪不得這廝手裡拿着九星腰牌,哼,我何嘗不想趕他出去,但他有九星腰牌怎麼趕?”
“什麼?九星腰牌?”劉仁峰一聽眼睛都紅了:“這本來該是我的啊!唉,舅舅,等會兒您就找個由頭出去吧,我要堵在這裡等他出來!媽的,等我把他打個頭破血流,再去找柳長老負荊請罪!”
“是個好法子!”陸成呵呵笑道:“負荊請罪是亮點,嘿嘿,說不定就能打動柳長老了!不過小峰,那樣終究是兵行險招,舅舅倒是覺得,不如讓那廝自生自滅!”
“自生自滅?”劉仁峰愣了一下,那廝看起來年紀輕輕的,只怕要壽終正寢還早吧?
陸成亮出了手中的一方星盤,上面密密麻麻分佈着許多點火焰,大的如蠟燭,小的如螢火蟲的屁股。
指了指那九星火窟之處,陸成呵呵笑道:“看到了嗎?這廝不自量力,竟然直接去選了九星火窟,哼哼哼……”
“哈哈!他自己找死!”劉仁峰不禁大喜:“那九星火窟雖然說修煉起來突飛猛進,可是裡面的地火也極其兇猛,那廝若是基礎打得不牢,或者停留時間過久,又或是火焰調控的過高,說不定便會被直接燒死了!只是——那樣的話,舅舅你豈不是要擔責任?”
“責任倒是不會,只是難免被柳長老記恨,柳長老可是出了名的睚眥必報。”陸成滿臉的‘陰’損:“哼,他既然是新近入‘門’,肯定基礎不牢,好高騖遠的進入九星火窟,簡直是自尋死路。
“如果他真是幸運的不死,那我便去悄悄把火焰調高到十倍,料想他第一次進去肯定也不知道如何調回來。到時候就算他被燒死了,那也是他自己貪心,怪不得別人!呵呵呵,小峰,舅舅如此助你,你可一定要把真傳搶到手啊!”
“舅舅真是妙!放心,外甥一定搶到真傳,不辜負舅舅所望!”劉仁峰豎起了大拇指。
陸成不禁哈哈大笑起來。說柳殘陽睚眥必報,其實他陸成才真正是睚眥必報的人啊。
舅舅爲何忽然這麼幫自己?他可是認錢不認人的‘性’子啊!劉仁峰有點兒琢磨不透,但是想想管他呢,反正只要那紀墨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