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衆次海鄉時間很短。並沒有引起多少人注?? ※
但還是有人注意到這一絲不尋常,李旦與太平公主剛得到皇宮羽林軍調動的消息,然後王畫離開洛陽,調動的羽林軍又解散了。隨着王畫回到洛陽,羽林軍再次開始調動。
他們已經看到其中濃濃的陰謀味道。
可還是讓他們有些驚詫,王畫是通過那個渠道知道的,或者是一個。無心之舉?
當然,他們也不會傻呼呼地通知王畫,正好看一看韋氏與王畫如何鬥個你死我活。
並且他們聽到這個消息後的反應,後世丘吉爾聽到日本人襲擊珍珠港那個表情,也就是他們的表情。王畫掌握了多少力量,沒有人知道。但有一點是肯定的,王畫掌握的力量強大到常人無法想像的地步。
就象那次糧戰,動用的船隻不提,動用的人數以及船隻上的人數,是多少人?這就以萬計算了。再加上他的財富與個人的智慧名聲。這樣的一個人,如果韋氏將他緊緊拉在手中,自己倆個人什麼指望也不要想了。
當太平公主與李旦反應過來後,太平公主爲了拉攏王畫,所受的恥辱,都不能向外人道出。可韋氏倒好,先是刻意的排斥,現在還要動殺機。王畫當真那麼好殺的?
兩個人在背後樂得合不攏嘴不提。
王畫剛回來,李裹兒就找上門來,看着王畫怨恨地問:“二郎,你回家爲什麼不喊我?”
那能喊麼?當時只有兩天時間,王畫恰準了李顯瞞在谷裡,所以打突擊告假。如果讓韋氏知道了,有可能會阻攔。自己想回去都回不去了。所以要速戰速決。
但王畫不能說出來,淡淡一笑說:“裹兒,想開宗族大會有的是機會。我們現在身份畢竟還沒有安定下來
這一句說得很假。
王畫也覺得愧疚。在這場戰爭中,李囊兒是無辜的受害者。因爲自己的教導,李裹兒現在與歷史上的那個李裹兒截然不同了。
雖然有時候還有些驕橫,貴爲天下第一高貴的公主,這點嬌橫也在情理之中。但象史書上賣官,欺凌百姓,侵吞平民房地產業之類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但她等候了這麼多年,這場婚姻終於沒有等到。
不過這樣也好,反正早遲都要攤牌,與其自己先攤不如讓韋氏攤。
當然,這只是一個心裡的自我暗示,走到這地步,王畫並不是很想的。僥倖讓他贏得寶貴的幾年發展時間,不然後果更糟糕。
想到這裡,王畫忽然想起一個很古老的問題,於是問:“裹兒,我問你一個問題。作一個不恰當的比喻,如果我與陛下或者皇后掉到水裡,你先救那一個?”
是有點不恰當,韋氏與李顯怎可能掉到水裡面?不過李裹兒也知道他這個問題想要表達什麼,想了一下答覆道:“那麼誰離我近就救誰
這個回答讓王畫不太滿意,可在他預料之中。歷史上李隆基對楊貴妃有多寵家,王畫不知道。但現在卻親眼看到李顯夫婦對李裹兒有多寵愛。如果爲了自己,丟棄她的父母是不太可能的。
“二郎啊,你怎麼覺得你今天有些怪怪的李裹兒終於感到王畫有些不對勁了。
王畫當然不能說。現在家人還沒有轉移,以李裹兒火爆的性子,得知真相後,必然會吵翻了天。事情驚動李顯,李顯會聽誰的?
其實到了今天這地步,就如沐放李知道事情真相,對他所說的。
也有一部分是王畫自找的,王畫爲了國家與百姓,調集了大量糧食,並且主動壓價。然後又引進雜糧。糧食是國家根本。沒有糧食危機。王畫失去了一個最重要的保障因素。
而且又沒有聽朱全的建議,利用二十個龐大的家族,再次將糧食炒作上來,讓朝廷還感到一次危機。那麼韋氏就是想對他動手,同樣會遲疑。那麼這步棋就掌控在王畫手中。
邊境也沒有利用闕特勤的關係,如果利用好,給他一筆財物 讓突厥侵犯唐朝規模更大一點。那麼在邊境未寧之前,同樣韋氏也不得不將王畫留下來,防止萬一。
可王畫自己卻將自己的仗持失去了。
對於沐孜李的言論,王畫沒有反駁。再怎麼說,他也不想將自己幸福寄託在億萬百姓身上。不過反駁也是蒼白的,就是現在,同樣不開戰火也是不可能了。到時候還是有無辜百姓捲入進來。
最後沐孜李總結了一句,讓他吳笑不得。沐孜李說:“無毒不丈夫,二郎,你想做大事,心軟了怎麼行?。
這一句無度不丈夫,竄改成無毒不丈夫,還是出自王畫之口,卻沒有想到被沐孜李記了下來。
但事情無論怎麼演變,最後最痛苦的人無疑是李裹兒。
當然所有人安全最讓王畫放心的卻是他們母女,既然想立李裹兒爲皇太女,韋氏
所以王畫本來想叮嚀兩句,也沒有說出口。
連李雪君在一邊都看得有些發愁。其實演變到現在,王畫想要和平收場那是不可能的了。本來王畫計劃中,等於韋氏發難,他有了大義,將韋氏扣壓起來。還能放韋氏一條生路,就象對待王迤那個小妾一樣。
但得知了更多的真相,就是這次韋氏沒有突起殺機,王畫以後能得逞,恐怕也不會給韋氏活路。
到時候李裹兒如何處之?
現在韋氏先下手爲強,對王畫下毒手。李裹兒知道了,又如何處之?
想到這裡,連李雪君對這個尊貴的公主都產生一絲憐憫。
但李裹兒不知道,她又說道:,“二郎啊,你在我心中,與我父皇母后在我心中地位一樣的。要是你對我父皇母后不好,我也會怪罪你的。如果他們對你不好,我也會怪罪他們的。何來先後?。
這一夜王畫與李裹兒抵死纏綿。
李裹兒不知道原委,她數次仙仙欲死之後,緊緊的摟着王畫,顫聲說:“二郎,愛死我了
在王宅的另一端,同樣也是一個不安靜的夜晚。
在洛陽東南角的里仁坊,這裡沒有風景區,離三市又很遙遠。就是離城門都很遠,這裡也是洛陽的貧民窟之一。
里仁坊扛夫曾義達家裡,聚集了幾十個人。
曾義達家中貧寒,但因爲他老實勤奮,被隔壁牛家看重,牛家將他家美麗無比的女兒嫁給了曾義達。
但小兩口好日子不長,在曾義達到會通橋替船上人扛貨物上岸時,被南邊履道坊的張大郎將他媳婦兒搶走了。他多次打官司也沒有打贏。他老孃一氣之下,躺在病牀上活活氣死了。
就在這時,一個自稱全真教的人找到了他。無條件答應替他報仇。當時他忽信忽疑。但沒有幾天,那個張大郎夜晚睡在牀上被人割去了人頭。這也成了一件無頭公案。
張大郎一死,的妻子贖回來。
這次恩情如同再造大恩。因此曾義達加入了全真教。後來他識幾個字,爲人機靈。又喜歡打不抱不平,慢慢提爲洛陽全真教的負責人。
在座的幾十人都有他類似的經歷。
曾義達將上面的意思說了一遍,這條命令讓他們覺得匪夷所思。
當然他們不知道這個小全真教只是某個人的突發之想,現在某個人遇到危險了,需要洛陽幾千名教徒引起騷動。好來脫身。
但後面一條卻讓他們稍作安心,因爲上面說過,如果在騷動中,有教徒遇害,可以視情況拿出五十到一百婚錢,替這個人家人解決危機。如果被官府抓捕,那麼可以設法營救出來。就是受傷的人,也負責陪償所有的損失。
看到這幾條,雖然對上面的安排不解,但都受過教中的恩惠,這也算是一個報答。最後都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曾義達纔開始分一條頭巾,頭巾正中是一朵菊花。
但這只是爲了區別的。下面的人還不知道此次的行動。不然人多嘴雜。這要等到時候那一夜,菊花才能在洛陽開放。
雙方都在暗下里鬥智鬥勇,但洛陽表面卻是很平靜。
第二天王畫如同往常一樣,繼續上早朝。
不過看到宗楚客時,他的拳頭緊了緊。之所以導致今天被動的局面,韋氏下定了決心,全是此人在中間挑撥離間的。王畫很想很想,一拳頭將宗楚客那張老臉打個稀巴爛,但最後忍住了。
畢竟現在從外面場來說,因爲李顯答應了他與李裹兒的親事,他與宗楚客“和解”了。這一拳砸下去,固然解恨,再加上前幾天突然回鄉,韋氏馬上就能判斷出他知道了內幕。
現在王畫還需要時間,自己親人手下還沒有安全撤離出去,更不要說孔黑子連收到信都未必,收到信後,還要想辦法逃離。
王畫忍住了。
但宗楚客看到王畫,有些做賊心虛,刻意躲讓到遠處。
幾天內平安無事。到了正月二十五,李顯與韋氏邀請王畫去皇宮,“做客。”
在這上面,沐孜李也與王畫發生爭執。沐孜李同意王畫單獨一個人回洛陽,可只要時間一到,立即撤出洛陽。不論王畫的身手,還是李雪君的身手,都可以保證他們平安逃離出去。一旦進入皇宮,就等於進入了龍聳虎穴。
但是王畫卻不同意。
只要自己這一逃,說明心中就有鬼了。到時候惡論韋氏說什麼,就是什麼。要麼自己做一輩子宿頭烏龜,要麼只好呆在大洋洲做一輩子土皇帝。
但不逃,讓韋氏下手。
無論韋氏怎麼解釋,自己頂負多少名聲?
論歲數自己不算很大,反而歲數太年青了。論官職不算太高。可論功勞呢?除了死去的恩師秋仁杰外,朝中“??:大臣能趕上他的功勞。況且自只壞爲老武守孝二年,??臣子來說,這是何等的褒獎?
再反觀韋氏的名聲呢?
只要韋氏一動手,無論自己以後怎麼做,這個大義掌握在手中。大義很重要的,在這個年代,不亞於幾十萬精兵強將。
沐孜李無奈只好同意他以身犯險。
所以王畫在楊矩回來後,將兵器取回,送出洛陽城,可人卻沒有離開。
接到了韋氏的來信後,王畫暗歎一聲,何的太急?
這也是一個無理的想法,以他現在的智謀,韋氏能不怕夜長夢多嘛?
就是這樣,也遲了,給了王畫寶貴的十二天時間。
還是在陶光園,但從微激殿與崇勳殿開始,王畫就看到許多羽林軍。皇宮中有羽林軍不錯,可這是宮城,有許多後宮年青的妃子,羽林軍巡邏,如果不是要事,不得作任何停留,也不得開口導宮中女子說任何話。就是現在綱紀鬆馳了,有些規矩還是照樣執行的。
但這些士兵行走得很慢。甚至根本就沒有行走。有的看到王畫到來,眼中閃過驚謊的神情。這纔是剛剛得到命令的,但王畫名聲在此,心中多少有些害怕。儘管他是一個人,如果將他攔下來,今天晚上還不知道有多少士兵喪命於此。
王畫心中有數。
但他不是沒有長處,今天晚上發難後。他只是逃命,不是將這些人全部襲殺,難度要低一點。況且外面還有李雪君的接應,以及城中即將到來的大亂。
雖然有危險,但生還的機率更大。
爲了今天晚上一行,他還準備了兩樣小東西。
第一件就是盔甲。中的金絲軟甲,他是沒有遇到過,也許有這材料,但他翻遍唐朝的武器庫。也沒有聽說過這樣的盔甲。估計多半是人胡編出來的。最好的盔甲還是鋼甲,然後是皮甲。再就是布甲、藤甲之類。
鋼甲是不要指望了,雖然現在天氣乍暖還寒時候,穿的衣服很多,可長袍裡穿着一身鋼甲,那怕是鎖子甲,也會醒目的。但王畫有一樣好東西,那就是鱷魚皮做成的盔甲。
大洋洲是無主之地不假。可也不是那麼美妙的地方,毒蟲無數,還有很兇猛的江鱷,爲了杜絕減少這些災害,王畫讓宋問他們在大洋洲頒發了一些政策,擊殺這些毒物有獎。這些鱷魚皮就是這活動中的戰利品。不過王畫從來沒有拿出來亮相。
今天晚上不但他有,連李雪君、公孫大娘以及留下來的一些死士,一人身上一件。雖然未必比得上明光鎧,可抵禦力也不會亞於鎖子甲,甚至還在它之上。
第二就是一把百鍊鋼打造的軟劍。
到皇宮中帶兵器,除非是特殊情況,否則就是李旦都沒有這資格。
因此王畫將這把寶劍當作腰帶別在腰間,也不會有人注意。雖然這把寶劍用起來太輕,不稱手,可有一把武器在手中,比沒有得好。
但往前走下去後,王畫再次在心中怨謗。因爲宴會的地點在九洲池的澄華殿內。
九洲池是人工湖,面積不大約有五百畝。水深達一丈,裡面養着魚鳥花卉,雖然池水從洛水支流引過來的,但在上游設置了過濾裝置,所以池水清洌見底。四周綠樹籠罩,風景很秀麗。在九洲池有二洲,西州面積稍微大一點,有一個麗綺閣和一個凝華殿、一個瑤光殿、一個琉璃亭。東邊也就是王畫登上的這個洲,面積要小一點。只有一個登春閣與澄華殿。
當然地形越簡單,就越不好躲藏。
最關健是馬上動手後,只有封住了通過東洲的所有水榭廊閣。王畫就插翅難飛。除非王畫游泳逃跑,可現在荷葉沒有長起來,在九洲池內,等於自己主動做一個活箭靶子。
王畫苦笑了一下,不用說這又是宗楚客想出來的惡毒主意了。
在許多大臣眼裡,宗楚客一無是處。
其實他數次爲相,更多的做兵部尚書。不是沒有原因的。雖然他是因爲是武則天堂姐兒子這個身份上位的,可也有一些軍事遠見能力。在老武時候,突厥沓實利吐敦降唐,部落遷居平夏,可京城裡謠傳吐敦反叛。當時宗楚客只是一個小小的兵部員外郎,大膽上書說吐敦忠厚,但其侄子默子狡悍,素與吐敦不和。所叛者非默子就再無他人。不過此人沒有多大能力。後來果然吐敦上書,默子劫部北奔,被州兵與吐敦生擒。就是王畫與張仁願築受降城時,議者多不同意,宗楚客卻很贊成。
這幾座大城現在果然爲抵擋突厥入侵起到重要作用。
當然品性不行歸品性,不能全部疏忽宗楚客的能力。
但王畫凝然不懼,大步邁向了澄華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