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我:“你這麼會照顧人,妻子一定很幸福吧?”
我苦笑:“我還沒結婚。”
“喔?”她一副很吃驚的樣子,問,“那你身邊一定圍着很多漂亮的姑娘吧?”
“你又錯了。”我說,“從小到大,我的女人緣一直很差,也許是因爲我的話太多吧。女人可能更喜歡低調、深沉、有內涵的男子。”
“你話多?我不覺得。”她說。
“之前話多,言多必失,無意中得罪了很多人,後來下定決心,一定要改,現在,我成功了。”我說。
她笑了,說:“你很有毅力!”
我說:“謝謝。”
頓了頓,她說:“大災大難面前,才能看出一個人的本性。我萬萬沒想到身爲黃羊國**官員、一向衣冠楚楚的穆隊長居然會對朋友的妻子出那麼卑鄙的事兒。”
我說:“我爲你丈夫有這樣的戰友感到悲哀,也爲黃羊國有這樣的軍官感到痛心。”
她搖搖頭,說:“他們‘E類軍人’大部分都是五毒俱全、遊手好閒的公子哥,所以熟悉他們的人都稱他們是‘異類軍人’。 我丈夫也是這樣的人。如果他和朋友的妻子身處同樣境地,也會幹出同樣的事情,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我已經做了決定,等咱們走出這片森林,我就回去和他離婚。”
我勸她爲了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庭,還是不要離婚爲妙。
“我意已決。”她說得很堅定,“他吃喝嫖賭吸毒樣樣都精通,還喜歡變着法子虐待妻子,甚至邀請衆多狐朋狗友一起‘分享’我,作爲一個正常女人,我受不了。”
“他口味很重,那你還是離婚吧。”說心裡話,我非常樂見於她離婚,因爲有一個癡情男子——苦茶默默苦等了她很多年。
我問她離婚之後有什麼打算。
她說:“如果遇到合適的人,會再嫁。”
我忙問:“什麼纔算合適的人,有啥標準麼?”
她想了想,說:“人好,健康,無惡習,具有一定的文化素養,還要有家庭觀念。”說完之後問認真地問我:“作爲一個二婚女人,我的要求不過分吧?”
我忙趁機向他推銷苦茶,說:“一點都不過分,而且你的要求非常合理。我有一個兄弟,名字就先不提了,他very、very滿足您的每一個要求。”
她詫然一笑:“這麼巧?”
我說:“Yes!這個人非常善良、非常強健、家庭觀念非常之濃厚。身上沒有沾染任何惡習,不抽菸、不喝酒,連打麻將都不會,偶爾和人玩會兒鬥地主,還是在網上,根本不花錢。文化水平稍微差了點,但是喜歡博覽羣書,尤其是對中國古代歷史瞭如指掌。另外,我得實事求是地透露一下,他有黑道背景,但是收入不錯,而且從不做違法的事兒。”我說的這人是苦茶,但是我後來才發現她以爲我在“毛遂自薦”。
她靜靜地聽着,忽然笑了:“這個人不錯,很合適。不過我離異,還生過一個女兒,這幾天又被很多人侮辱,他不介意麼?”
我說:“離異並且生過女兒的女人最有味道,最懂得生活,最珍惜生活,是女人中的極品。至於這幾天發生的事兒,我會永遠保守秘密,直到被送進火化爐,裝進骨灰盒也不會向任何人透露。”
她點頭說:“聽你這麼一說,我對他充滿了興趣和好感,真想快點見到他,開始新的生活。”然後請我介紹一下“那個人”的“情史”。
我只知道苦茶一直單身,並不知道其是否談過戀愛,就說:“他這人既癡情又純潔,估計也沒什麼情史,你還是當面問他吧。”
她說:“如果方便的話,我想聽聽你的情史。”
我說:“當然方便,我一共有五段戀情,每一段戀情都充滿了悲劇,並且前四段戀情都以悲劇結尾。”
她很好奇地問:“那第五段呢?一定很圓滿吧。”
我說:“No,正在悲劇中。”
她說:“那你給我講講這五段戀情吧,我特別喜歡聽悲劇故事。”
我說,我也很喜歡聽悲劇故事,但是不希望男主角是自己。
反正也無事可做,我就掰着手指頭講自己的“情史”:我的第一個女朋友是楊文藝,前文已經介紹過了,那是我的初戀,我是她的N戀。我們倆最浪漫的地方不是愛琴海,也不是英倫島,而是廉價的小旅店。那段時間,我們清貧但是幸福,連骯髒的牀單、屎尿橫溢的衛生間都能成爲我們美好記憶的一部分。後來她去國外攻讀護理專業,此後再未見面,據說她在國外定居,生活放縱,情史豐富,至今未婚。
第二個女朋友是程文覓,一個出身大富之家,但是孤身一人闖蕩社會的病弱女子。後來她遭遇車禍,成了植物人,我不止一次想去看望她,但是因爲沒找到她家地址而作罷。
第三個女朋友比較特別,離異並且獨自撫養一個女兒。我和她交往時間很短,就想用三言兩語帶過,但是文嶽詠執意要聽這段。
我沒轍:“好吧,那我就細說一下。不過在介紹她之前,必須得用我四個女友饒落君做一下鋪墊。”
第四個女友饒落君是宋憲的閨蜜,一個沒有名氣的服裝設計師。我和宋憲因同在ACM實驗室做志願者相識,併成爲好朋友。她覺得我人還不錯,就決定把閨中密友饒落君介紹給我。她選了一家小有名氣的火鍋店,找上她,然後打電話讓我一起來。但是我當時正在協助她爹宋戰遠偵辦“獨立檢察官辦公廳爆炸案”,根本挪不出時間,就告訴她無法赴約。
她很知書達理,對我說:“你要好好保護我爹,認真配合他的工作,如果表現突出,成績優異,我下次再請你吃飯。”
小丫頭片子真幽默,他爹壯得像頭活驢似的,用得着我保護麼!
說來也巧,當晚執行完任務之後,獨立檢察官程萍帶我和一名女書記員出去吃夜宵,選了一家火鍋店。
我一看店名,心一下子激動起來,倒不是因爲愛吃火鍋,而是因爲宋憲和饒落君正在這家店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