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夏羽前半句話,何雲那張臉幾乎皺成苦瓜,恨不得當場落荒而逃,但是等夏羽說完,他頓時大喜過望。
作爲世家子弟,何雲算不得多麼紈絝,而且又很喜歡交朋友,在見試過夏羽的身手之後,他其實蠻想認識下夏羽,甚至還開口勸過周勝軍。
但是誰能想到認識倒是認識了,夏羽卻突然高了一輩,年紀比他小卻得叫叔叔,這讓他情何以堪啊!
尤其在衆多兄弟面前,如果夏羽張口叫出大侄子,他非得鬱悶死不可。
現在多好的機會啊!不就是教訓個把人嗎?又沒死,只要沒死就好辦。
“吳羣,趕緊滾過來。”
那邊吳少聽見何雲招呼,撇下閆成功趕緊跑過來,不過瞄向武清怡的目光卻又些古怪。
“情況有多嚴重,能不能辦?要是不嚴重,趕緊給句痛快話。”
“雲少,恐怕有些小麻煩。受傷那人是島國人,身家鉅富,聽說還有些社團背景。這些都好說,既然惹到了咱們兄弟,咱們也不會怕他。關鍵他受的傷比較重,據說已經傷及根本,那個,基本上就是不能做男人了。”
“我靠!”
何雲驚了一跳,偷偷瞥了眼武清怡,只覺得某個部位涼颼颼的。
這女人夠狠啊!
連續被兩個人偷瞄,武清怡心中羞惱,站在夏羽身後狠狠的瞪着兩人,看起來終於恢復了幾分精神。
何雲想了想,吩咐吳羣道:“先讓他們回去,別紮在這裡礙眼了。咱們商量商量再說。”
“那行。”
吳羣答應一聲,走到閆成功身前低聲說了幾句,閆成功先是一臉難色,在吳羣的逼視下,牙關一咬,揮手招呼人離開。
作爲老油子,閆成功看的相當明白。
島國人就算權力再大也動不了他這個副局,鬧大了更好,那是長老們的事,和他這個小局長沒有半毛錢關係。
但是吳家不一樣,他們說句話,他在政法系統將寸步難行,費心費力爬到今天這一步,他當然知道誰得罪得起,誰得罪不起。
不過他同時又有些後怕,剛纔不會得罪了夏校長吧?要不要找個機會化解下矛盾?
等閆成功一臉猶豫不定的離開,張鳴左右看了看,心中讚歎不已。
打了警察又如何,還不是屁事沒有,這可比跟着宋漢明風光多了。
“夏校長,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告辭了。”
“你先等等,清怡,這裡沒有外人,把事情經過詳細說一下。張律師,你是專業人士,看看有沒有值得利用的地方。”想了想,夏羽又補充道:“我要的是一點兒事都沒有。”
說到這裡,夏羽心中苦笑,剛解決了趙紫穎的麻煩,這邊武清怡又開始出問題,他這個校長當的未免太悲催了。
“按照計劃,今天的談判對象是松田藥業。那松田建一是松田藥業代表,一見面他就露出一副豬哥相,非說我像他第一個女人,還給我講了個
悽美的八卦故事。”
武清怡偷偷瞧了眼夏羽,看起來像是怕夏羽生氣:“開始的時候我沒放在心上,他說請吃飯,我也沒答應。哦,對了,當時李君也在場。等我拒絕了他,他就和瘋了似的,張口就對我們華夏不敬,然後我當然不能便宜了他,與他爭吵起來,吵完我就想走,他卻突然拉住我,說什麼只要他想,無論在華夏還是島國,就沒有得不到的女人。”
“呵呵,無論華夏!”何雲一臉冷笑,“就憑他這句話,本少就不能讓武小姐你出事。”
“就是,媽的,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吳羣也道。
夏羽有些意外的看了兩人一眼,何雲與他對視,不滿道:“怎麼?老子就算再紈絝也分得清大義小節,紈絝可以當,漢奸絕對不能做。”
夏羽讚賞的點點頭,朝武清怡道:“繼續。”
“然後就動手了。”說到此,武清怡有些不好意思:“他的身手很高,開始的時候我甚至不是對手。”
夏羽嚇了一跳:“你不是對手,沒吃虧吧?”
“當然沒有了。”武清怡一臉得意:“最後我用了我們武家祖傳的拳法,但是我還沒有完全掌握,所以關鍵時刻有些收不住手。”
“祖傳拳法,什麼拳法?”何雲和吳羣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問。
夏羽撇撇嘴道:“看來那小鬼子的手段只能算一般,你那拳法我也見過,對實力的增幅實在有限。”
“不是,是另一套。”
一聽夏羽看不起自家祖傳拳法,武清怡頓時不樂意了,分辨道:“上次和你交手的時候,我只是達到入門程度。這幾個月我爸天天逼我練拳,這才稍微觸摸到核心。”
“真假的?”
夏羽一瞪眼,最近和武原見了不少次,他實在沒發現武原有多麼強大,難道這貨纔是傳說中的隱士高人?
武清怡白了眼夏羽,“當然是真的。哼,本姑娘是不和你一般見識,不然早就揍你了。”
夏羽頓時一頭黑線,撇開目光看向張鳴:“事情都聽清楚了?如果還有疑問,你就去後勤樓105室找李君,詳細瞭解些事情經過。”
張鳴答應一聲,風風火火離開辦公室。
張鳴一走,辦公室內只剩下自己人,夏羽毫不客氣的吩咐道:“何雲,還有吳羣,警察那邊就交給你們了,別管它是不是外交事件,能拖就給我拖。嘿嘿,這裡畢竟是華夏,以咱們有關部門的辦事效率,不拖個十天半個月,出了門你都不好意思和同僚說話。”
吳羣古怪的點點頭,夏羽的要求的確很容易。不就是拖幾天嗎嘛,只要上頭不發話,他們都能拖到下一任局長上任爲止。
何雲充滿疑惑的問道:“夏羽,就算拖上幾天,這事恐怕也不好辦吧。畢竟以我國的國情,一旦涉外就不是小問題。”
“不必太久,只要等他們首先犯錯。從清怡的描述看來,那松田建一言行囂張,絕對不是個能吃虧的主兒,尤其這次被人
廢了,他還能忍住?不出一週,他肯定有所動作。咱們做好防備,一旦抓住他的小辮子,必然可以化被動爲主動。”
“他們要是不行動呢?”何雲問道。
“那就讓他消失,來個死無對證唄。”夏羽呲了呲門牙,一臉寒霜。
“夏羽,不要。”聽見夏羽爲了她居然想來個毀屍滅跡,武清怡臉色驚慌,趕緊道:“如果真出了事,我一定不會連累你。”
“哈哈,傻瓜,我纔不會那麼幹。”
夏羽大笑道:“就算是幹,也會幹的乾淨利落。一磚頭拍倒那小鬼子,還不能讓他們知道是誰幹的。而且除了讓他消失,也會讓某些知道真相的人同時消失,免得他們將來威脅我。”
何雲和吳羣面面相覷,他們可不像武清怡身處局中,同時關心則亂,一聽就知道夏羽在開玩笑。
不過開玩笑之外,他們也聽出了夏羽的意思,不惜任何代價,不惜任何手段,必須保證武清怡毫髮無損。
“行了,各忙各的,有了消息隨時電話聯繫。”
一週時間有多長,這要看你是在廁所裡面還是廁所外面。
一般涉外事件,上面一聲令下,底層部門轉眼就得跑斷腿,恨不得一秒鐘都得掰開了過。
這次明顯有些例外,事情發生了三天,市裡一點兒着急的意思都沒有,事發管轄地分局更是毫無動作。
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動作,武清怡這邊就來了一次,松田建一所在的醫院卻去了三次。美名其曰關心國外友人,蒐集證據,追查兇手。
至於兇手在哪兒,這還用問,在逃唄!
東嶽第一醫院,哪怕僅僅站在走廊裡,也能聽到其中一間病房裡發出的歇斯底里的嚎叫。
雖說蛋疼讓男人色變,但真沒了蛋疼的感覺,對男人來說,那就不是色變的問題,而是連心理都變了,變得暴躁,冷酷,毫無道理可言。
“松田君,我們已經通知了會長,他準備督促外交部給華夏國施壓,逼他們交出兇手。”
“我要殺了她,要讓她經歷最慘烈的刑罰,聯繫井上君,讓他立刻派人過來,抓到那個女人,抓到她,一定要抓到她。”
“會長大人恐怕不會同意。他們隸屬於黑龍會,與我方只是合作關係,不可能專門過來爲松田君報仇。”
松田建一滿眼血紅,嗜血的目光瞪着手下,雙手條件反射似的亂揮亂舞:“錢,他們不就是想要錢嗎!哈哈,告訴他們,只要答應我的條件,我就說服父親與他們合作。黑龍會想通過我們財團對付支那已經很久了,他們沒有理由拒絕,也不可能拒絕。”
那屬下臉色難看的看着松田建一,警告道:“松田君,如果和黑龍會合作,以華夏的說法,那就是與虎謀皮,最終只會葬身虎爪。”
“葬身虎爪?哈哈,現在的我還有什麼可言,報仇,只剩下報仇。”松田建一怒吼道:“立刻聯繫井上熊,一千萬美金,將那女人抓到我面前。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