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骨情深188 求婚4
容司南扯脣,拉過安全帶扣上,又才盯唐伊歌一眼,“約會?”
唐伊歌沒說話,勾着嘴角,把臉轉向車窗口。
容司南凝着唐伊歌光潔的側臉,清眸眯了眯,打火,啓動車子,緩緩朝停車庫外駛出攖。
車子離開地下停車庫時,容司南從後視鏡看伊歌,潤聲說,“想吃什麼?”
唐伊歌想了想,回頭看他,“火鍋?償”
“你現在不能吃辣。”容司南說。
“我們可以吃鴛鴦,或者清湯火鍋?”唐伊歌道。
容司南停頓了兩秒,“嗯。”
唐伊歌便看着他的側臉笑了會兒,又把臉轉向了車窗。
容司南也在唐伊歌將臉轉向車窗時,黑密的睫毛低低垂了垂。
……
到了火鍋店,容司南無視唐伊歌哀求的眼神,真的就點了個清湯鍋底。
唐伊歌咬咬牙,氣哭。
容司南捏捏她的手,“你現在不能吃辣,清淡爲主。”
唐伊歌聳了下肩膀,“其實我的身體跟吃不吃辣,沒多大關係,我知道。”
容司南捏着唐伊歌的之間微不可見的顫了下,偏頭看她,溫聲說,“注意些總是好的。而且,吃得清淡本身就對身體好。”
“嗯。
”唐伊歌彎眼對他笑了笑。
因爲是中午的緣故,所以火鍋店人不是很多。
沒一會兒,鍋底和唐伊歌點的菜都上來了。
鍋底是香菇大骨湯,聞着很鮮。
容司南先給唐伊歌舀了半碗大骨湯讓她先喝了暖暖胃。
唐伊歌捧着碗喝的時候,容司南就挽起袖口給唐伊歌燙菜。
唐伊歌拿眼角斜了眼認真給她燙菜的某人,只覺得喝進去的湯都是甜的。
吃火鍋的過程,唐伊歌就只負責吃,容司南則盡職盡責的給她燙菜。
待唐伊歌吃得差不多,他自己就着給唐伊歌燙了沒吃完的隨意吃了些。
之後便結賬,和唐伊歌離開了火鍋店。
坐上車,唐伊歌問傾身過來給她系安全帶的容司南,“你還去律所麼?“
容司南扣好,在她嘴角吻了下,才坐到位置上,繫上安全帶,發動車子,”不去了。剩下的事在家處理就行。“
“噢。”唐伊歌點點頭,目光在容司南臉上漂浮了幾下才轉開。
容司南從後視鏡看她,眸光透着絲深邃,“下下禮拜是盛歌律所成立十五週年的週年慶典,你陪我參加。”
唐伊歌聽話,美眸裡浮現幾秒鐘的恍惚。
隨即,唐伊歌望向容司南,“我嗎?”
自從五年前酒店門事件外加唐峪聞公然召開記者大會與她解除父女關係後,唐伊歌一時之間成爲大衆茶餘飯後的消遣,名聲爛透。
自那以後,唐伊歌便很少參加這種打着週年慶等名頭,實則不過是些名流宴會。
而且,唐伊歌內心深處,其實對這樣公開的場合,很排斥。
這一次,又是跟當年“酒店門”的男主角一同出席……
唐伊歌不敢想象會引起怎樣的輿.論風暴。
所以憑着人本能的對麻煩的規避心理,唐伊歌猶豫了。
容司南自是知曉伊歌的顧慮和逃避的緣由。
雖打心底裡不願逼迫她做不喜歡的事,可這次宴會,本身就是爲她而開,所以,她怎能缺席?
容司南微闔眼,沉默了片刻,說,“我是盛歌最大的股東,盛歌這次的十五週年慶,我若是不參加,說不過去。而一般宴會都是成雙成對的,你總不希望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去參加,或是帶除了你以外的女人出席吧?“
容司南說完,偏頭,有些可憐的看了眼唐伊歌。
唐伊歌看到他這般,心口軟了。
況且,她怎麼可能準允他帶其他女人蔘加?
唐伊歌垂了垂眼睫,好一會兒,才擡起眼睛看着他,笑道,“我陪你參加當然沒問題。”
容司南從後視鏡望着伊歌強做自然樂意的笑,心尖卻是悶悶一疼。
容司南什麼都沒說,只騰出一隻手,短暫的握了握伊歌放在他腿上輕握着的手。
唐伊歌看了眼他握着自己手的手,嘴角努力揚高。
……
車子停在錦繡華都A區大樓下,容司南解開身上的安全帶,便要推開車門下車。
“大哥。”
唐伊歌卻在這時不其然叫住他。
容司南身形一停,隨即回身靠在車座上,偏頭看着唐伊歌,勾脣,“怎麼?”
唐伊歌盯着他的眼睛,“我有話問你,我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
容司南傾身,伸手握住唐伊歌的雙手,包在掌心輕揉了揉,柔聲說,“你說。”
雙手傳來的陣陣溫暖,讓唐伊歌懸到嗓子尖將要問出的問題有些猶疑的在喉嚨裡來回滑動,半響竟都沒能問出口。
容司南眸光溫和看着伊歌,“不是有問題要問我嗎?又沒有了?”
“……有。”
唐伊歌聲音很輕。
容司南拍拍她的手,“什麼?”
唐伊歌咬了口下脣,望向容司南的眼眸多了分堅定,道,“唐阮,是你帶走的麼?”
在唐伊歌問出口的剎那,容司南看着唐伊歌雙眼裡的柔和,就那麼一點一點陰森吞噬,再看不到一絲一毫。
唐伊歌心口發緊,忙從他掌中抽出手,反緊緊握住他的,神色慌張,“大哥,你說過會對我好,不能生氣。”
瞳孔印入唐伊歌焦灼不安的臉,容司南眼眸裡的陰霾褪散了些,不過神情依舊嚴肅得讓唐伊歌心悸。
“大哥……”唐伊歌更用力的抓緊容司南的手,聲音又低又啞。
容司南閉了閉眼,從伊歌手中抽出一隻手,輕撫了撫伊歌皺死的眉,聲音雖難掩冷意,但語氣到底沒捨得說得太重,“唐阮的事,你別管,嗯?”
唐伊歌盯着他。
所以,唐阮真的是被他帶走的……
有些無措的含緊雙脣,唐伊歌看着容司南的雙眼,有猶豫,也有遲疑。
可儘管她自己也諸多顧慮,或者並非想這麼做,可唐伊歌最終還是開口了,“大哥,我能不能最後求你一件事?”
容司南薄脣抿直,“你說呢?”
“最後一次。”唐伊歌哀求的看着他,“行麼,行麼?”
“不行!”
容司南抽出手,手指也從她眉頭拿開,表情冷硬,“其他事我都可以依你,但唯獨這件事,沒得商量。”
“我知道,我知道你生氣,憤怒。可我比你更生氣,更憤恨。”
唐伊歌雙眼微紅,哀婉的盯着容司南,“大哥,我們家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爸媽現在都在醫院裡。我媽媽昏迷不醒,生死未卜。我爸他又住了院。我們家基本已經散了。”
“那不是你的家,有我,有小睿的地方纔是你的家。他們根本不值得你憐憫,不值得你委屈自己成全。”
容司南聲線冰冷。
“是,我是很委屈,特別委屈。而且很恨,很恨。”
唐伊歌聲音啞得厲害,“可我能怎麼辦?我改變不了我是他們的女兒,唐阮的親姐姐這個身份。難道我要眼睜睜看着我父母死掉嗎?”
容司南微震,看着伊歌痛苦的雙眸,心尖揪疼。
傾身,容司南解開伊歌身上的安全帶,握住她的腰將她抱了過來,放坐到他腿上。
唐伊歌立刻摟住他的脖子,委屈說,“大哥,我在跟你說這件事的時候,我自己比任何人都痛恨我自己。就算我是唐阮的親姐姐又如何呢?她那麼害我,害小睿,我憑什麼要對她仁慈寬容?她哪怕是死了,也是罪有應得,我也不會爲她掉一滴眼淚。我心裡是這麼想的,可現實卻逼我不得不做出違揹我心意的事,我很難受,特別難受。”
容司南摟緊她,大掌輕撫她戰慄的背部,低頭親.吻她的耳畔,“爲什麼非要做讓自己難受的事?你是笨蛋麼?!”
---題外話---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