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鮮進貢美‘女’二十人?”萬曆面‘色’古怪地看着申時行,“朕又不是荒‘淫’無道的昏君,怎麼可能下過這種旨意。”這麼說來那麼朴正恩上次見自己的時候,說的什麼下臣一定不負所托之類的話就是這個意思。
當然沒下過,申時行心裡想到。實際上,憑藉自己最爲一名優秀的大明官員的能力,早已經打聽到,後宮裡嬪妃的數量已經有兩年沒有增長了,萬曆最近把大多的時間‘花’費到其它他認爲有意義的事情上去。
所以當然不可能是萬曆的旨意了,申時行站出來大大方方地承認道。
“皇上,這是老臣的主意。”
“你的主意?”萬曆開着把頭埋下去的申時行,隨機恍然,這是對方在告訴自己‘插’手朝廷事物太多的了的意思。
至於嗎?最近他好像並沒有做什麼,無非就是任命了幾個將軍而已,亦或者是授命朱應楨成立一支新的艦隊。
可不是單單成立了一支艦隊那麼簡單,朱應楨那小子現在可連再造的商船都給強制收購了!申時行想到,因爲萬曆的原因,經過幾代文臣的努力,才被壓制住的武將勳貴們,最近兩年已經大大的擡頭了。
並且自己面前的這個皇帝,並沒有其他帝王爲了維護統治,採用以文馭武方法的好習慣,倘若再不及時剎住車,那麼再過幾年,說不定就像開國的時候那樣,壓過他們這幫文人頭上了。
若真到了那個局面,自己這個內閣首輔以後怎麼代表天下文人,去見那些已經逝世了的先烈們?難道自己去世以後告訴他們,經過他申時行的努力,大明的武將們已經再一次爬到他們文人頭上去了?
被自己的大臣‘逼’着不問朝事,在宮裡和后妃們努力造人?萬曆雖然不介意自己過得清閒些,但是作爲皇帝,還沒有被自己大臣控制行爲的好習慣。
真以爲自己因爲好奇讓戚繼光從倭國帶回給立‘花’千代回來,就以爲自己是那種和自家祖宗太祖朱元璋和成祖朱棣一樣,擁有喜好番邦‘女’子的好習慣了?這幫無恥文臣需要的時候就出來建議皇帝勤政,不需要的時候就勸皇帝臨幸後宮,並且這次竟然服務還做全套的,沒經過自己同意,都已經和那個朝鮮使節朴正恩都已經商議好了。
不幹!堅決不幹!
他萬曆不是那種荒‘淫’無道的昏君,他可是在位期間對外開拓疆土,對內改革,整頓吏治的好皇帝,文臣們想通過朝鮮的美‘女’讓他沉醉在深宮之中,實在是癡心妄想!
義正詞嚴的看着申時行,一身浩然飄飄的正氣連這個飽讀儒家經典的申時行都驚異不已。
“那就選秀吧!”萬曆緩緩地說道。
“啥?”本以爲要聽到萬曆拒絕的申時行聽到萬曆這麼說,腦袋一時轉不過彎來。
“不是要選秀嗎?”萬曆無辜地看着對方,微微咳嗽兩聲,繼續說道:“說來,朕這兩年確實沒有新的妃子了,咳咳咳!”
高估自己面前的這個皇帝了,申時行心中嘀咕道,有時候,真把這個現在大明的掌舵人當成那個武功赫赫的成祖了,但實際上,這傢伙就是一個武宗在世。
“那就命令戶部全國選秀吧。”萬曆說道。
只聽說過後世的朝鮮整容技術出名,還沒有聽說過朝鮮出天然美‘女’的,儘管朝鮮這個親兒子肯定會賣力地爲宗主國的皇帝辦事,但是萬曆對朝鮮的水平可不報任何的希望,誰知道沒有整容技術,他們國家的的美‘女’水平到底是什麼樣子。
“年齡就醫十歲以上十五以下爲限吧。”想了想,萬曆說道。
果然,這個皇帝就是個禽獸,申時行帶着鄙視地目光看着面前的皇帝,據說當初皇帝讓戚繼光帶着立‘花’千代回來的時候,對方也只有十歲出頭,自己皇帝肯定是對年紀較小的‘女’人有興趣,這又是一個非常相似於武宗的地方,只不過武宗朱厚照更爲有興趣的是成熟的少‘婦’罷了。
老傢伙們納妾不也都是納十五歲左右的,即使申時行鄙視自己,萬曆也毫不介意,對方鄙視自己的同時,自己又不是什麼好東西,按照東廠的密報,申時行上個月還擡回家一個十五歲的小妾呢,其他的那些道貌岸然老傢伙也一樣,不僅如此,按照東廠和錦衣衛給他的信息,這個時代的達官貴人連養孌童的都有,整個社會的風氣讓萬曆這個來自後世的良好青年都吃不消。
更何況,萬曆選的秀‘女’,又不全是爲了給自己當妃子的。
清代的統治者抹黑以及後世有無恥的專家學者污衊說大明朝的皇宮裡有十萬太監和九千宮‘女’,都供不了吃飯,每天都有人餓死。
先不說皇宮裡是怎麼天天餓死人的,就說十萬太監加上九千宮‘女’將近十一萬人之多,紫禁城是如何把這些人給裝下的都解釋不了。
宮裡到底有多少人萬曆並不清楚,但內廷那裡都有詳細的名單,若是天天餓死人估計連名單都來不及做,但若說宮‘女’和太監加起來有個萬人,還是有的,並且這其中大多數還都是太監,宮‘女’的比重只佔很少的一部分。
是時候消減宮中太監比重的時候了,萬曆心中不停地盤算,十歲進宮的宮‘女’讓他們去接受內廷的教育,等多久能夠把現如今的太監和宮‘女’比例反過來。
司禮監裡需要一些,兵仗局也可以用,浣衣局也可以再多招一點,尚膳監用‘女’廚娘也可以,另外立‘花’千代貌似有請求過自己,把她在宮中的那支火銃隊給擴充到一千人,這個也可以考慮。
“這次入宮的宮‘女’,不,秀‘女’,就先招個一千人吧,這是最低限了。”萬曆算了算,不確定地說道。“倘若是朕覺得不夠,來年可再選一次。”
禽獸啊,昏君啊,荒‘淫’無道啊,這皇帝該不會今年選秀明年身體就不行了要煉丹,後年就崩了吧。儘管詛咒皇帝死是不敬,申時行還是依舊這麼想到。
有武宗和世宗這兩個皇帝的前車之鑑在,誰知道當今的這個‘性’格古怪的皇帝,到底最後又變成什麼樣的脾氣?
把皇帝當種馬一樣養在深宮裡,自己是不是出了個餿主意來着?申時行不確定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