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淮安終結戰II
城外明軍部隊正在緊鑼密鼓佈防的同時,城內清軍甕城大營內正在上演一出龍·虎鬥的戲碼。
怒不可遏的李剛泰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小妾在自己的面前被嶽託欺凌,而要反抗的他卻被嶽託的幾個奴才死死的按在地上。
伴隨着女子的嚎哭之聲,李剛泰的嘴巴在泥地之上的悶哼之聲響起,整個大帳之內充斥着淫·穢的污語。
不僅如此,嶽託在完事之後還讓自己手下的幾個奴才分批次去幹他的小妾,怒急攻心的李剛泰一口鮮血噴出,暈死在泥地之上。
事發不過兩個時辰,得到消息的代善親自前往了李永芳的府邸。
“王爺大駕,臣有失遠迎...”
代善廢話不多說,未到中堂徑直進入主題:“駙馬,本王教子無方,此次特地是來賠罪的。”
“王爺哪裡的話...”李永芳大驚失色,立刻行禮:“折煞臣下了。”
“你兒子李剛泰在何處?”
李永芳轉身吩咐下人立刻去尋李剛泰,不多時,一臉恭敬的李剛泰從內院走出,很是恭敬的給代善行了禮:“末將拜見王爺。”
代善上下打量了李剛泰,然後關切詢問:“李將軍,本王親自鞭笞了那個逆子,此刻正在府中養傷,待其能夠下牀之後,本王再令他親自來給李將軍致歉。”
李剛泰行禮單膝跪下:“貝勒能看上我那侍妾乃是她的福分,只要貝勒歡喜,末將等下就將其送到貝勒府上,請王爺莫要責備貝勒,是末將的錯...”
代善面無表情,用餘光看了一眼站立在側的李永芳,然後道:“哎,既然如此,本王也不便多說什麼了,”說着轉頭看向李永芳:“駙馬,這件事本王已經處理,還請駙馬一家莫要見怪。”
李永芳也單膝跪了下去:“王爺,臣乃大清的臣子,王爺怎能如此,還請王爺收回成命...”
代善見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後頭也不回的離去。
出的李家,隨行奴才湊上前詢問:“王爺,李家...”
代善上馬之前再次凝望李永芳的家門,良久才走。
.
陳操正在研究地圖,趙信異常神秘的竄進大帳:“皇爺,機密。”
陳操擡頭:“淮安有變?”
“皇爺聖明,”趙信拱手:“昨日傍晚時分,建奴照常派軍隊押解百姓挖掘壕溝,我軍亦照常前往解救百姓,恰時,有一百姓指名道姓要見皇爺。”
陳操嘿嘿一笑:“錦衣衛?還是東西廠?”
趙信搖頭:“臣親自去見,表明了身份之後,來人自報家門,說是駙馬李永芳第三子,參將李剛泰的親信。”
陳操愣住:“帶來見我。”
“臣擔心有詐,沒敢直接帶來,搜身之後留在營外。”
“叫黃淳耀徐孚遠過來。”
兩人抵達之時,陳操已經叫了幾個大將聚集在營中。
“那親信是來傳話的,說李剛泰要降明,請接見。”
陳操聽完之後看着黃淳耀:“代善的兒子嶽託歷來看不上眼李永芳一家,聽說李延庚死守高郵就是他出的主意,事發的起因乃是因爲李永芳爲了保全漢人百姓提出善待一事,被嶽託責罵,李剛泰年輕氣盛想不通就在麾下的幾個遊擊面前說了嶽託的壞話...”
陳操看向趙信,趙信說着接過話頭道:“嶽託帶着人當着李剛泰的面輪·奸了他的侍妾,臨走時還在已經噴血暈過去的李剛泰面前說‘收拾不了你老子還收拾不了你’的話,據說,事發之後代善親自出面去了李永芳的府上道歉,還令人鞭笞了嶽託十鞭子。”
徐孚遠笑道:“這韃子真的是不受禮教所管,什麼破事都能幹的出來。”
黃淳耀開口:“陛下是擔心李剛泰有詐?”
陳操冷笑:“一個小小的參將,還炸不了我,不過這件事可以相信,李剛泰的意思很明瞭,約定三日之後我軍四面進攻,他會伺機打開南門。”
“李剛泰守南門?”
衆人都是這個疑問。
“李永芳的漢軍旗所部主要鎮守南門。”
“漢軍旗多少人?”
楊漣馬哈開口:“回陛下,漢軍旗所部十五萬人,餘下有兩萬真韃子,三萬蒙古韃子。”
“難怪代善會親自上門給李永芳這個駙馬道歉了。”
.
李剛泰的種種操作,李永芳不知情,而代善登門時李剛泰的一切表現都是李永芳事先教授好的。
代善回到自己的行轅之後,思來想去,還是做出了打算,先是以換防增援的名義將李剛泰所部調去了西門,然後將三個牛錄的正紅旗所部調到南門,另外,分散李永芳指揮漢軍八旗的權力,將十五萬漢八旗軍兵各出換防,並在每一個營的兵力上設置一名滿洲人帶軍。
如此種種,也是代善老謀深算的結果,目的還是爲了預防李家,特別是李剛泰。
原本他想直接撤掉李剛泰的參將職務,讓他到行轅做直屬將領,然而聯想到李永芳的身份以及他在漢軍旗當中的地位,使得他也猶豫起來,最後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嶽託的確捱了鞭子,不過他還是能走動,拖着傷體走進大堂,恨恨的說道:“阿瑪,李剛泰不能留。”
“你還嫌惹得事情不夠大?”
代善皺眉,不停的搖頭:“李家乃是第一個歸順我大清的明朝高級將領,父汗在時對其禮遇有加,且信任無比,由此安定了漢人投靠的決心,李剛泰事小,若是因爲此影響到我大清在中原的基業,我可就成了滿洲的罪人。”
嶽託支持皇太極稱汗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連自己的老爹都不支持,說岳託傻那是不可能的,只能說他很有政治眼光。
“阿瑪,李剛泰眼睜睜的看着我帶人在他面前強取其小妾,事後還假惺惺的說要讓與我,他們漢人不是常說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嗎?這其中難道沒有貓膩?”
代善早就想到了此處,所以他才猶豫不決:“陣前變將,不僅于軍心不利,重點還是駙馬那裡,大戰在即,這種小事馬虎不得。”
“阿瑪,兒子還是以爲,即便不處理李剛泰,也要將其另外聽用,還有,駙馬咱們也得小心防備,阿瑪也說了是爲了我大清的基業。”
“你且下去,容我再仔細想想。”
.
淮安戰場的硝煙已經瀰漫在整個淮安上空,1633年,聖武元年八月初四,明軍四個軍分批包圍了整個淮安城。
“南門方向,調集神武軍全軍火炮200門,集合炮彈兩萬發,預計可以炮擊三個小時;其餘各門皆集合各軍火炮近500門,預計炮擊兩個小時。”
聽完簡報的陳操點點頭,然後與衆人一起舉起了千里鏡觀看,而城牆之上,代善也正在觀望遠處那密密麻麻的火炮陣地,不由得膽寒起來。
“如此密集的火炮,這淮安城牆,能否擋得住?”
李永芳站立在一旁,對於李剛泰被調離南門的命令他是欣然接受的,甚至主動給代善提出讓李剛泰暫時回家休整的意見,卻被最終被代善否決。
正是因爲李永芳的主動提出讓李剛泰解職才讓最終猶豫不決的代善打消這個念頭,還是讓李剛泰任參將,只不過調離了南門,去西門駐防。
“根據以往咱們與明軍交戰的情況來看,他們善用開·花彈,若是全部以實·心彈攻城,這城牆肯定無法堅守,那麼多的火炮,最多兩天就能把城牆轟塌。”
李永芳說出了自己的觀點,然後道:“不過這種密集的開·花彈,城牆上絕對無法站立一人,不然...”
不站人相當於在對手炮擊的時候城牆不設防,但這種後果就是對手可以趁此機會往城牆下移動。
“不可能,明軍有能夠炸塌城牆的火器,絕對不能這樣做...”嶽託越過代善開口:“來人,將那些漢狗全部押出城門,然後把那些個老弱全部押上城頭,本貝勒倒是想看看他陳操敢不敢開炮。”
李永芳並沒有阻止,代善也沒有開口,這或許是唯一能夠想到的阻止方法,而代善也不是在坐以待斃,他的計劃現在已經施行了一個多月,該來的援兵也應該抵達了,只要他能夠在淮安多拖上一天,對於整個戰局都是有好處的。
而現在,也不可能去管這個漢人百姓的死活了,大清纔是最重要的事情。
黃淳耀放下千里鏡,看向陳操:“陛下,全是百姓。”
陳操也深吸了一口氣:“明顯代善也在城牆上,這李剛泰能夠在南門成事?”
“若是全軍炮擊之下,城頭不可能有活人,但這樣下來對於咱們的輿論就不好了,以後傳出去,對於陛下的聲譽也有影響。”
徐孚遠開口。
太子陳博椋也騎了一匹馬,就在陳操側位:“父皇,那李剛泰會不會被臨時調走了?”
陳操一愣,然後點頭:“太子雖小,但言之有理,換做我是代善,也會考慮將李剛泰調走,畢竟這種事情任誰也忍不了,除非他是太監...”
“哈哈哈...”
身後一片大笑聲,陳操笑了笑,然後嚴肅起來:“傳令給寧國興,讓他調整炮位,將定位炮打入城中,先給李剛泰發消息,我倒是要看看,這李剛泰是不是真的要反水;
趙信,立刻派人前往其餘三處戰場,告知他們,若是各自防區有清軍開城的情況,一定要仔細斟酌,辨別情況。”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