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閒着也無聊,駱千墨就清空了一個儲物戒把一些自己用不到可以變現的存入了其中,比如狼王的毒牙、閃蛾的粉末等等一些品質不高且自己用不到的東西統統被他丟入了裡面。
沒有垃圾只有放錯位置的資源,秉持着這個原則他就敢在滉瀁城能租下一個攤位來出售這些東西。這次爲了一堵君王所持武器的風采肯定會有大批來自各地的人涌入滉瀁城,對於一個優秀的商人來說這濃濃的商機他不用去嗅就知道可以大賺一筆。
那匹馬在眼神幽怨地看了駱千墨很長時間後轉爲了無奈,自己趴在那裡睡了起來。
駱千墨也不急,按照時間來算不久付永昌的商隊就會追上自己,到時候要些草料便是了,至於呂歌能不能按時到達滉瀁城關他什麼事啊。
“我這是在哪兒啊?”
正曬着太陽享受着休閒時光的駱千墨聽聲音扭頭髮現寧雙已經醒了,趕緊將她身上的暗流沙解除。 щшш▪ Tтkan▪ ¢O
“你對我做了什麼?”寧雙看着蓋在自己身上的衣服立馬警惕起來。
駱千墨聞言趕緊舉起雙手示意自己什麼也沒有做,“天地良心,我就是看你穿的單薄給你蓋了件衣服,然後把你給捆住防止你掉下去。”
寧雙掀開衣服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示意駱千墨放下手,“現在具體到哪裡了?怎麼不往前走了?”
“距離滉瀁城還有一段路程,這不馬兒餓了我這沒有草料,已經停了有一會兒了,我尋思着等商隊追上從他們那裡要點草料餵了馬再上路。”駱千墨實話實話。
“不行”,寧雙擺弄着頭看樣子狀態還是沒有調整過來,“必須儘快趕到滉瀁城,公子的計劃不能耽誤,我這裡有些草料你趕緊把馬餵了繼續走。”
駱千墨看着一大堆草料被寧雙丟在座位上剛要抱起草料去餵馬就又被寧雙給叫住了,“麻煩你把這枚藥丸給柯晨哥服下,他傷的很重,我這行動有些困難。”
駱千墨猶豫了一下雖然柯晨對自己一直看着不順眼但現在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拿過藥丸進入車廂給柯晨服下,之後抱着草料給那頭早已飢腸轆轆的馬兒喂上。
馬兒吃飽喝足,用力地甩着頭踏着蹄子,顯示出一副很有精神的樣子,嘶鳴了幾聲後竟然自己走了起來。
重新坐回座位上駱千墨看着一臉虛弱的寧雙不知道跟她說話會不會影響她恢復,但最後還是沒有忍住,總感覺自己現在已經有了狄明那種碎碎唸的意思。
“我能問一下呂歌有什麼地方值得你這麼拼命嗎?對抗着疲憊和睏意連夜趕路,要是我肯定就做不到。”駱千墨看着寧雙問道。
寧雙憔悴的臉上露出一抹甘甜的微笑,“我保護公子不是爲了公子,而是因爲受侯爺所託同時也不想讓呂詩失去愛她的哥哥。”
“能跟我說說你的故事嗎?你那種毅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你一定吃過很多苦吧。”駱千墨取出水遞給寧雙,他確定自己的判斷不會有錯。
寧雙拿過水喝了幾口抿了抿已經乾裂的嘴脣苦澀一笑,“你知道在北神國西部與沙漠的接壤地有一處狹長地帶嘛,那裡便是北神國臭名昭著的罪惡之地,當然也是收集情報的人最喜歡的地方。”
聽着寧雙的話駱千墨搖搖頭,關於罪惡之地的說法他還是第一次聽到。
“沒聽過也沒關係,我講給你聽,在十五年前那裡並不是現在的樣子,因爲靠近沙漠很多火屬性礦石和材料都會經過這裡,所以依靠着來回的商隊人流那裡的人過的還算舒服。”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隨着一羣自稱爲‘囚鬼’的人到來,這裡一夜之間被血洗,之後憑藉此地的特殊位置躲過了北神國軍隊的多次清剿,之後隨着這個名號越來越響那些在北神國犯了罪的人便開始往這裡聚集,罪惡之地的稱謂也就由此傳開。”
駱千墨靜靜聽着,確實沒有想到萬靈之域內還有這麼一塊地域。
“隨着人數增加哪怕是北神國動用一國之力覆滅這罪惡之地都要付出極大代價,在權衡利弊後北神國國君默許了這罪惡之地的存在。在經過這麼多年的發展擴充以後,最終罪惡之地與外界有了清晰的界限,只要越過線便是罪惡之地一切法律在裡面都會無效只有憑藉實力說話。”
“北神國國君之所以默許就是因爲看到了罪惡之地存在給國家帶來的好處,首先隨着罪惡之地各種勢力互相吞併與不時發生的血拼導致那些作奸犯科之人的數量一直保持在一個恆定數量間波動。同時北神國各地的犯罪率因爲那些有犯罪想法的人多數涌入罪惡之地而直線下降,再加上那片區域對於幅員遼闊的北神國來說就是九牛一毛所以纔沒有去武力收復。”
“罪惡之地多年各方勢力吞併血拼,逐漸形成了以兩大幫派爲首的格局,這兩大幫派分庭抗爭誰也無法奈何於誰。他們也逐漸意識到不能再打下去了,否則最大的可能便是雙方都損失慘重從而被其他人趁虛而入。最後兩幫派的老大一塊在罪惡之地內頒佈了協商好的法律,雖然這法律比北神國法律寬鬆但至少有自己的規矩了,有了規矩有些事情便簡單了。”
“依靠這罪惡之地,很多見不得人的東西就會在這裡拋售,逐漸形成了北神國最大的黑市,在那裡只要你花錢你可以買到任何你想要的東西,這也是罪惡之地最主要的收入來源。”
駱千墨聽到這裡越發對這個罪惡之地感興趣了,這地方有些意思啊。
“你可能會問買到的東西能不能安全帶出罪惡之地,起初是有殺人掠貨的可能但在兩大幫派的監督和殺雞儆猴下逐漸成了萬靈之域內最有規則的黑市,甚至其他州的人都來這裡兜售和購買。”
“那要這麼說這買賣還真讓他們誤打誤撞地做成了?”駱千墨覺得挺奇妙的。
“算是吧,反正現在罪惡之地雖然魚龍混雜但任何違法其中規則的人都會受到所有人的截殺,這已經是一種意志的體現,所有人共同遵守的意志。”
“我明白了,可是你講了這麼多跟你自己有什麼關係呢?我還是沒明白。”駱千墨聽着挺起勁,可是這些貌似跟他先上來的問題並不沾邊啊。
“其實,我就來自於罪惡之地,也是那場災難的受害者,原本的一家人只有我一個人活了下來,之後我在路邊乞討幾乎看過了所有骯髒黑暗的事情,風中雨中雪中我都感受過蚊蟲的叮咬感,以最卑微的樣子揉碎了自尊苟且地活着。那個時候哪裡有什麼飯菜啊,有一口人家吃剩的饅頭我們那些小孩都得拼個你死我活,甚至你敢信我跟狗搶奪過食物,現在回想起來我依舊覺得那些事情彷彿就在昨天是那麼的清晰。”
“但我是幸運的,定乾候奉命征討罪惡之地,那些惡人不敵倉皇逃竄,在火光中我看到了定乾候向我走來,問我願不願意跟他他走。”寧雙說着已經淚眼婆娑。
“當時我問他能不能吃飽飯,他說管夠,那種慈祥的笑容如一束暖陽照在了我已經斑駁的心中,就這樣我離開了罪惡之地,進入了軍營。”
“興許是因爲我嘗過人間疾苦我比別人更能吃苦,實力也是持續提升,最終被大將軍選中來到了定乾候府。那個時候小姐只有兩三歲,平日裡就是我照顧小姐的起居當然也是我陪小姐玩。”
“其實說是我陪小姐玩但我感覺是小姐在陪我玩,跟天真無邪的小姐在一起的這幾年讓陽光真正照進了我的心裡,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若不是如此可能我早年的經歷已經使我心裡上發生了扭曲。”
“所以我很感激侯爺,拿小姐就好像親妹妹一樣,所以小姐的每個心願我都是盡力滿足。之前小姐就跟我說想要跟哥哥一起回到北神國,所以我才如此保護着公子,你能明白嗎?”寧雙一口氣說了這麼多。
駱千墨點點頭陷入了沉默,沒想到寧雙看上去跟自己年齡差不多卻已經經歷了這麼多事情,這讓駱千墨不禁想到了自己,雖然現實中自己雙腿癱瘓但至少有家人的陪伴吃喝無憂,與寧雙的經歷相比自己已經太幸福了。
“對了,你覺得那些‘高樓’的人還會對咱們發起襲擊嗎?我現在這個狀態也護不了你們啊。”駱千墨一直覺得自己有什麼事情忘了問,盡力回憶之下一拍腦門這纔想了起來,趕緊詢問道。
“不會,‘高樓’的每次任務都需要從任務地周圍提前調集人手,昨晚我們雖然沒有全殲但漏網之魚傷得不比我們輕,已經成不了氣候,所以不必擔心。”寧雙解釋道。
“那就好,那你好好休息,這馬乃是好馬,全力趕路之下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可以到滉瀁城了。”
聽駱千墨這麼說,寧雙點點頭,依靠在車廂外側閉上眼睛休息起來。
從白天走到傍晚,等天空完全黑下來之際,一座被高大圍牆圍着的主城赫然出現在了駱千墨的視野中,城門大開,上書三個大字——滉瀁城。
光是從城外看去裡面的光亮便不是千葉城能比,迎面而來的那種商業氣息讓駱千墨恍如隔日彷彿回到了現代都市的廟會中。
“知道你醒了,趕緊出來吧,我們到了。”駱千墨說完伸了個懶腰,跳下車來活動着身體,保持着同一個姿勢近一天身體都快鏽住了。
簾幕被撩開,呂歌不知何時已經換了身衣服,一身青衣下倒算是個翩翩公子。
“這就是你心心念唸的滉瀁城,跟你麼北神國的國都比如何?”駱千墨放肆着呼吸着空氣這裡面充斥着小吃的味道,讓吃了多天冷食的他已經迫不及待要去品嚐一番了。
“比我想象的好,至少被千葉城要磅礴大氣一些,但跟我們北神國的都城相比還差得遠。”
駱千墨白了呂歌一眼,在招人打這方面呂歌特別有天賦。
“進城嗎?駱千墨問道。
“當然,咱們先去吃點東西,晚上我還要好好活動一番呢。”呂歌說完看着駱千墨看他的眼神意識到自己的表達似乎有誤,“不是那個意思,我得好好爲明天的拍賣會擘畫一番。”
看着呂歌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駱千墨都懶得拆穿,擘畫啥啊,就是使勁叫價唄,反正無論他喊多少肯定都不會落到他手上,這君王的武器不知有多少明面和暗地裡的勢力盯着,估計得拍出天價了。
“明天你和我一塊兒去吧,保護我安全。”呂歌提議道。
“你沒睡醒嗎?我有義務還是有責任保護你的安全啊?再說明天我就不信有誰敢在拍賣場動手,這怎麼死得都不知道吧。”
呂歌點點頭,“也對,那你明天不去了?”
“你管好你自己吧,進了城咱兩的交易就算結束,之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駱千墨牽着馬已經在朝城門走了。
“誰說進了城咱兩交易就結束了,我妹妹還在你手上呢,把她安全送到我身邊你纔算是圓滿完成了約定的內容。”呂歌似乎早就在這兒等着他了,這話說得那個流利啊。
駱千墨嫌棄地點點頭,“好,那我接到呂詩後怎麼去找你呢,送你住處行嗎?”
“柯晨和寧雙明天傷勢都不見得能恢復多少,你把小妹放在住處多少都有隱患,明天我具體行蹤不定但晚上一定會在拍賣會,你那個時候將小妹送過來就行。還有別讓我小妹餓肚子也不能讓她不開心,要不然交易就按不完全完成處理,你的錢至少要減一半。”
“你......”,駱千墨有種被坑了的感覺,但想想最難的時候都過來了,他的小妹難道還能比那些隨時要他們命的人更難纏嗎?
“好,我一定把呂詩安全帶到你面前,這樣總可以了吧?”駱千墨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