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問先生教導十年,若論琴技指法,駱茵琦的確很出色。
駱茵琦這邊指尖輕撫時,那邊貴客席上,悲問先生就捋須微微笑了。
駱茵琦最後得分九點五。
如果不是三段定勝負,而只以這一段論的話,駱清心便算已經敗北,和元高峰一起被淘汰了。幸好是三段。
臺下暫事休息的駱清心轉頭問端木清原:“我剛纔得了幾分?”
端木清原看着她,詫異地道:“你……忘了?”
不會是輸了之後打擊了信心,所以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吧?
駱清心微微皺了皺眉,道:“到底幾分?”
“九點二!”
“那豈不是最低?”
端木清原:“……”
很明顯啊!還需要說嗎?
本來,她在另三軒都有位列排名,已經是傲人的成績,可偏偏這鳴琴軒,她若輸了,後果很嚴重。
試想,一個正當妙齡的少婦,因爲輸了給人,要當衆跪下認輸,這種從身到心的羞恥,男子也承受不了,不要說臉皮更薄的女子了。
端木清原口不擇言地道:“你明知道對方是悲問先生的弟子,琴技高明,爲什麼還要打這種結果很明顯的賭?”
這不是找虐嗎?
駱清心笑道:“所以你覺得我輸定了?”
端木清原:“……”
是他覺得嗎?明明是她輸定了,第一局就輸了,後面兩局,能力挽狂瀾嗎?
端木琛南也一臉同情地看着她,道:“若真的輸了,你就直接下來,我和清原這點面子還是有的,相信那駱二小姐也不會如此咄咄逼人!”
駱清心勾脣一笑,道:“賭約白紙黑字,我想賴,駱二小姐也不會讓我賴。算了,這事你們別操心,我有分寸!”
如果換了她是別人,駱茵琦或許會賣他們一個面子,但是,她們彼此知道對方的身份。駱茵琦想把她踩在腳下,而她,也想讓原身揚眉吐氣之後消除怨念,安心離去,這一場賭,輸贏結果都是要履行的。
駱茵琦的得分出來之後,她並沒有下臺,而是看着臺下,緩緩地道:“小女子駱茵琦,不日之前,辛三小姐辛洛找到小女子,定下一個賭局,此事京城皆知,賭局約定,敗者向勝者磕頭認輸。小女子如今勝了,不知道辛三小姐可要履行賭約?”
竟是這樣的迫不及待。
祁雲澈揚聲道:“駱二小姐,當初不是你跑到辛宅要和辛三小姐賭嗎?而且還請我做見證,怎麼現在成了辛三小姐找你定的賭局?你都把我弄糊塗了!”
駱茵琦說是辛洛找她訂的賭局,聽在別人耳中,好似她是被動接受。可祁雲澈這番話一出,很多人看向駱茵琦的目光就變了。
把自己激將逼人應賭,說成對方找來約賭,這性質可不一樣。而且,這是當衆撒謊!
駱二小姐看着溫婉知禮,沒想到這麼咄咄逼人。
駱茵琦一聽要壞,立刻微微一笑,溫婉地道:“祁公子是不是記錯了?辛洛自稱琴技過人,要與我定下賭約,敗者向勝者下跪認輸,祁公子是見證,難道你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