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她是個穿越過來的人,這纔跟關默喬相處了幾天?遠遠沒有到談婚論嫁的地步,她纔不會這麼傻,上來就把自己賣掉。
留得青山在纔不怕沒柴燒,要是青山地皮都拱手送人了,還燒什麼柴火?
關默喬的眉頭越擰越緊,擰得葉非茶覺得他的眉心都要被擠斷了,他的眼神也越發兇惡,可是眼前的小女人根本不害怕他,反而挺着脖子和他對視。
半晌,關默喬長長呼出一口氣,在她眉心重重點了一下,語氣中有些微佯怒:
“本王跟你奉陪到底!”
“嘿嘿。”葉非茶眯起眸子,腰上一用力,彈起身,雙手圈在他頸上,搖來搖去,“關默喬同志,你真好!”
“哼。”
關默喬輕哼一聲,自己送上來的便宜不佔白不佔,大手一撈,將她緊緊收入懷中,墨眸中閃過幾絲狡黠。
她真的以爲自己這麼說就不會逼着她嫁嗎?
未免太小看她關默喬了。
這個女人天生就彷彿帶有吸引美男的屬性,看看她身邊聚集的人,孟江風流倜儻,蘇季千魅惑衆生,夜昭集凜冽殺氣和正氣淳厚於一身——還有那個他沒有見過的美少年不語,據說年紀輕輕就已經迷倒無數少女。
還有白琀幀!雖然他陰陽怪氣,但身上卻有一種莫名的清高氣質,尤其是那張寡淡的臉,寫滿性冷淡的色彩,卻依然不得不承認他長得也好看!
這麼多男人圍着她,雖說她現在已經屬於自己,但保不齊出什麼意外。葉非茶也不是那種爲了男人要死要活的女人,哪天她要是真的變心,纔不會在意自己的身體是不是完整!
想到這裡,他開始有些咬牙切齒。
決定了,她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葉非茶愜意地窩在男子懷裡,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反而無限臆想着自己日後在江湖上風光大好的神氣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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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葉非茶百無聊賴地在屋子裡翻書,在一邊的紙上寫寫畫畫。旁人看來她就是在畫鬼畫符,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正在畫手槍的簡易圖紙。
正滿意
地看着自己的半成品,想着什麼時候從天下招羅幾個能工巧匠做做試試,踏月突然有些焦急地敲門。
“小姐!小姐!”
“進來。”葉非茶放下手中紙筆,站起身,“什麼事情這麼驚慌?”
“宮中傳來消息,貴妃娘娘今日被偷偷動刑了。”
踏月面色驚慌。
“是太后?”
葉非茶麪色一緊。
她的預感還真準,剛讓孟江過去盯着蘇季千,那變態皇后太后就動刑。上次在宮宴裡看到皇后的時候,給她的感覺都是完全一個賢淑婦人。
呵,後宮中哪裡來什麼賢良淑德?笑話!
“是太后帶着皇后娘娘一起去的,罪名據說是倒賣宮中物品。”
“哼!”葉非茶眸光冰冷,“這麼一項小罪就讓她們動刑?恐怕還加上了大不敬的罪名吧。”
“是,”踏月點頭,“聽線人說,貴妃死活不肯承認,還對太后出言不遜,皇后娘娘這才下令責罰她。”
“用的什麼刑?”
葉非茶連忙追問。
肖嫣然一個嬌滴滴的官家小姐,家裡人也一直驕縱寵慣着她,哪裡吃過什麼苦,她萬一承受不住怎麼辦?那樣金貴嬌弱的身體。
“拶刑。”
踏月不忍心說,身體稍稍抖了一抖。
葉非茶雙拳驀地攥緊,卻鬆了一口氣。
她們畢竟還是顧及着皇帝的,不敢用杖責笞刑什麼的,給她身上留下大傷口,只敢用這種夾手指腳趾的下三濫刑罰。
但是十指痛歸心,葉非茶擰起眉,想到肖嫣然曾經鮮活可愛的臉,一陣心疼。
“聽說貴妃不止手腳受刑,皇后那個惡婦早就對貴妃懷恨在心,”踏月義憤填膺,雙眼中已經隱約有淚水,“她專門命人打造了一副寬木板,用來夾住貴妃的上身……”
踏月有些說不下去了,她閉上眼睛,想到那樣的場景就不由自主地顫抖。
“可有內傷?”
葉非茶麪色一緊。不知道蘇季千有沒有帶內傷藥——可是他會法術,應該可以治吧?在醫療條件這麼落後的古代,內
傷不好治,肖嫣然千萬不要落下什麼病根。
“貴妃吐血了,應該有內傷。”
葉非茶恨恨一甩手,眸光冰冷。
皇后?哼!敢動她的人,不,敢動她家狐狸的人,她一定會拉她下馬。
見踏月這個未經世事的善良的小姑娘一臉驚慌,葉非茶緩和了神色,衝她擺擺手:
“你先下去吧,踏月。皇宮裡我安排的有高手去救助貴妃娘娘,不用擔心。今天你也很累了,先睡吧,不用等我。”
“可是……”
踏月覺得自己應該服侍葉非茶睡下自己再睡——雖然葉非茶從來沒有讓她服侍過睡覺。
“沒有可是,去睡。”
葉非茶翻了個白眼,踏月這才乖乖行禮退下。
對付踏月這種人,就必須得用祈使句。
葉非茶無奈地搖搖頭,神色復又嚴肅。看來今天晚上她又睡不好了。反正都是睡不好,不如出去走走。
葉非茶想起三天前蘇季千得意洋洋的神色。
他可以住在皇宮,她怎麼就不能去皇宮走走?正好去看看皇后究竟是什麼貨色,畢竟她人生一大樂趣就是聽人牆角。聽牆角的時候順便能給皇后使個扳子什麼就更好了。
她冷哼一聲,從衣櫃中翻出一套夜行衣,麻利換上,悄悄推開窗,飛身而出。她巡視四周,打了個響指。如果她沒記錯,今天晚上應該是夜昭值班守着她。
“怎麼了?”
夜昭一身黑衣出現在她眼前,問道。
“跟我去一趟皇宮。”
葉非茶一把拉着他的手,不給他任何發問的機會,兩人齊刷刷迅速消失在夜色裡。
不遠處的一棵樹後,玄衣長袍的關默喬皺眉長嘆一口氣,似乎早就預料到這樣的結果。想到剛纔她拉着夜昭的手,心中很是不悅。但眼下要緊的不是這件事。
他擡首,衝空氣喊了一聲:
“步青。”
“屬下在。”
男子應聲出現。
“跟着她,別出什麼差錯。”他揉着眉心,搖搖頭,“這個女人,就不能多安分一會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