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亂摸亂碰,小心行事。”老狐狸皺着眉冷聲道:“我月狐一族家大業大,族人數量衆多,但是族中培養一個高手也不容易。已經摺損了這麼多人,你們可別把自己都給坑在了這裡!”
老狐狸掏出一根銀色鎖鏈扣在了玉印真君的脖頸上,驅動圖騰柱冉冉向開啓的大門飛去。
楚天等人亦步亦趨的跟在老狐狸身後,一步一步的走進了這座輝煌宏偉的大殿。
這座大殿在外面就已經氣勢恢宏、頗爲不凡,進門後才發現,這座大殿果然氣象萬千、非普通人所能想象。不提起他,單單這大殿的高度就有千丈之巨,進深足足有數百里,寬也有百里上下。
一顆一顆直徑丈許的碩大明珠鑲嵌在大殿頂部,雪亮的珠光照得大殿內纖毫可見。
大殿四壁上雕刻了無數古樸的雷霆風雲紋路,無數造型奇異的神人在風雲雷霆中往來飛舞,更有無數奇異的生靈相互格殺、相互戰鬥,攪亂了漫天風雲。
楚天目光掃過牆壁上的浮雕,他一眼就看到了浮雕中好些熟悉的身影。
靈道、神道、鬼道、妖道……各色各樣稀奇古怪的族羣在漫天飛舞,打得天崩地裂。其中更有各族休養生息,在各自獨特的領地中安居樂業的場景。
有好幾副描寫人族生活的浮雕,裡面就有人族打魚、放牧、耕耘、砍伐的景象。
在這些浮雕中,楚天也看到了,好些長袍寬袖,衣飾打扮和現在的靈脩相差彷彿的人從天而降,向地面上的那些普通人族傳授技巧、開業授課的圖影。
但是很快,這些浮雕就無法引起楚天的注意。
大殿中橫七豎八的躺滿了屍體,盡是那些高有百丈開外,身披華美重甲的身體。他們身上的傷勢千奇百怪,好些傷勢楚天都看不出到底是被什麼兵器、被什麼秘法所傷。
經歷了無數歲月,這些屍體依舊保存完好。
楚天的身體不小心在一具屍體的手指頭上蹭了一下,他驚訝的發現,這屍體的手指居然還是溫熱的,猶如剛剛陣亡異樣,手指肌體還頗爲柔軟!
時間對這些屍體,似乎並沒有什麼意義。或者說,這些屍體內充斥着某種神奇的、偉大的力量,輕鬆的抵消了時間對他們的洗禮。
楚天心中突然涌出了一個極其怪異的念頭——如果這些屍體還活着,他們沒有被擊殺的話,他們的壽命,是否是無限的?時間如果對他們沒有意義的話,那麼他們理論上可以永恆的活下去!
這是何等……何等強大、何等恐怖的生命!
又是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存在,能夠擊殺他們?能夠滅亡他麼?
起碼在墮星洋廝混了這麼長時日,楚天從未發現過,有身長百丈的巨人出現過。
“哼,不要管這些屍體……無非是,上古邪魔爾!”老狐狸看押着玉印真君在前方行走,他似乎感受到了楚天等人對這些屍體的好奇心,突然冷冰冰的呵斥了一聲。
“上古邪魔?”玉印真君或許是真的將生死都看開了,他很古怪的笑了起來:“在我們靈脩這邊,你們纔是邪魔啊!”
“你們靈脩,只是邪魔餘孽爾!”老狐狸冷淡的說道:“正因爲你們是邪魔餘孽,所以你們只能退避墮星洋,拱手讓出那物產豐富的主大陸歸我們天修所有!”
“這話,你信麼?”玉印真君冷冰冰的問老狐狸:“這話,你相信麼?當年……”
老狐狸粗暴的打斷了玉印真君的話,他拔出了一根銀色的玉簪,狠狠刺進了玉印真君的喉嚨,封印了他說話的能力:“當年?什麼當年?你想要說什麼?你真的想死麼?”
玉印真君閉上了眼睛,張開嘴無聲的笑了起來。
楚天行走在老狐狸和玉印真君的側後方,他歪着腦袋,能看到玉印真君的半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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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覺得,玉印真君的笑容中藏着某種歇斯底里的恐怖,這傢伙,似乎並沒有把自己眼下的困局當做一回事。或者說,楚天覺得,玉印真君應該有底牌沒有亮出來!
楚天抓住了楚丫丫哆嗦着的小肩膀,同時向虎大力比劃了一個鎮三州巨寇內部通用的手勢。
‘點子硬,風緊,隨時扯呼’!
虎大力扛着那柄黑漆漆殺意驚人的長刀,一邊愛不釋手的撫摸着長刀,一邊微微的點頭。
緩步走來,一路走到了大殿的最深處,前方一塊千龍纏繞的巨大龍壁赫然在望,整整一千條栩栩如生的巨龍在漫天雲紋中若隱若現,龍壁上毫光隱隱,正中分明是一輪碩大的月輪!
一道道精純異常的月華之力從這直徑百丈的月輪中放出,距離龍壁十里範圍內,這裡的月華之力的濃度,居然比銀月島最佳的修煉地點的月華之力還要濃郁百倍!
“這等寶地!”老狐狸都莫名的驚駭了。
月狐一族的修煉根基就是月光之力,月光越是濃烈的地方,月狐一族的修煉速度就越快,實力的提升就越快,對境界的感悟也就越快。
這一塊千龍壁前,方圓十里內的月華之力居然是銀月島最佳修煉場的百倍以上,對月狐一族而言,這裡真個是風水寶地,堪稱聖地也不爲過。
“重頭,在後面!”玉印真君身邊的空氣突然震盪起來,他用僅存的法力鼓盪空氣,發出了細微的聲音:“你們要問我如何知道悽月閃的消息的?進去吧,在這千龍壁後面,是當年供奉悽月閃的祭壇所在。”
老狐狸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回頭叮囑了一聲,然後押送着玉印真君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千龍壁。
月光四射,千龍壁上的月輪光芒越發的靈動,大片毫光包裹了老狐狸和玉印真君,他們的身體沒入了千龍壁。
月娘娘一聲令下,所有人都快步走了過去。
楚天拉着楚丫丫和虎大力,一行人只覺眼前銀光大盛,身體一陣清涼,一陣莫名的空虛扭曲感後,他們就來到了一個形如水井的圓柱形大殿中。
大殿底部直徑在百里上下,圓柱形的大殿深邃異常,擡頭望去,也不知道大殿有數千數萬裡高。
一縷極細的月光從天而降,靜靜的落在一個圓形的銀色祭壇上。
直徑裡許的祭壇高有六層,每一層祭壇上都雕刻了無數的月相。
圓月,彎月,殘月,上弦月,下弦月,各色各樣的月相放出或者青色、或者白色、或者銀色、或者幽藍色的月光,照得整個大殿光怪陸離、美輪美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