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提防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忽然轉換了空間!好像是看到了一個異類,這才升起了自我保護的意識,收起那漂亮光滑閃亮的鱗片,將那連自己都討厭的一身綠毛展露出來。因爲一直生活在深海,沒有外敵,所以極少使用,都快要忘記還有它可以暫時保護自己。(在海洋裡某些動物爲了避免被較強的生物所食,會有一些獨特的自我保護的方法,而這條人魚就是長出一身綠毛而讓對方討厭或驚恐的,藉由逃生。)由於初離開海水,還不適應用肺呼吸,他幾次都覺得自己快要死了,眼前白茫茫一片,胳膊用力的壓住由於缺氧而快要窒息的胸口。分不清面前的狀況,它在極度的掙扎中回想起長輩們說的話——旺盛的好奇心會害死他。
堅持不住,咚的一聲暈倒在船板上!
穆天這下有點發懵了,剛纔一副躍躍欲試要起身爲之一搏的架勢,這一眨眼的工夫就暈倒了呢,不會是死了或者中暑了吧。穆天站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他挪步走近那怪物的身邊,一時間還真不知道如何下手,只好將網一收,拖着怪物向遊艇的艙裡走,下面有一個小型的蓄水池,先把它扔進去再說,八成是缺水才暈過去的。
一般的魚沒水了,不都是一會就不動了,幹張着嘴,然後在它沒斷氣以前給上水,就又活過來了,穆天在腦子裡搜索着有關於養魚的訊息。咚的一聲,連網帶怪物一起踹了下去,穆天就站在水池邊上抱着肩膀觀看着,心想他是真的死了,還是假死。
冰涼的感覺回到他的身體裡,多喘了會,感覺舒服多了,在呼吸順暢的同時卻感到了身體各部位的疼痛,如果沒錯應該是有掉鱗的地方了,上身也會有淤青,稍稍適當的伸一伸手腳,結果被什麼東西繞網住了,睜開眼睛,是抓住他的東西,一直都在自己的身上,掙扎着,如何也掙不脫,從水池底部升起來,帶着那個拘束住他自由的網。。一連串的氣泡上升,漁網浮到了水面上,穆天看到那個怪物活過來以後,好似一顆提着的心放鬆了一般,長吁了一口氣。
他從水上冒出來,頭上頂着那隻網,面上也因爲那隻網而被分成一個菱形一個菱形的樣子,沒有覺得滑稽,而是覺得有些可憐。穆天向前靠了靠,在水池邊緣蹲了下來,那怪物便向後飄移了些許,很明顯他是在懼怕着穆天的接近,害怕受到傷害。“我要把網從你的身上解開。”穆天一邊說着還一邊解釋似的在自己的身上比劃着。溝通上的不便,足可以令人抓狂。
混身被網子纏住真是不舒服,怎耐那個網子如何都掙不脫,心裡委屈又煩躁。他可是個人家外族人請都請不去的王子,現在竟然被那個異類不懷好意的抓住而且還這麼粗魯的對待,要不是他一時興起想到淺海看看風景,怎麼弄捉的住他!別讓他有機會翻身,不然一定得讓這個異類付出應有的代價。尤緒在心裡默默的暗暗起誓,這口氣一定要討回來才甘心。雖然聽到那人說要將網子從他的身上拿開,可是他依舊戒備着,不知道這個異類又耍什麼花招。
穆天破天荒好脾氣的竟然足足不厭其煩的說了半個鐘頭,他想了一切可以比劃的動作,儘量的面帶溫和的笑容,才讓那個怪物好似明白了一般,眼裡的懼怕與不信任才一點一點的退去。“現在我要到你的身邊,把你身上的網子拿下來,你不要躲開,拿下來你就舒服了。”穆天一邊說一邊慢慢的移向那個怪物的旁邊移動。“別躲,乖,……我只是想替你把網子解開,解開就好了。”穆天將網一點一點的從那怪物身上拉開,一邊要小心不要傷了他,另一方面還要小心他攻擊自己。
“好了,全都拿下來了。”穆天抖一抖那個網,扔在一邊。在他將網扔掉的那一刻,他看到了……如果他的眼睛沒有花,他也沒有出現錯覺的話,那個怪物竟然彎着眼睛笑了,他的笑像孩童一般純潔,穆天盯着那雙從沒在生命裡出現過的無暇的眼睛,一點一點的將自己思維沉淪。它很清澈,溫順,和他現在的身體格格不入,似乎不屬於這個世界,他來自哪裡?有着怎樣的過去?怎樣的生活?穆天猜測着-想探索事情的真相,哪怕是幻覺,結果不重要,他需要的只是過程。
還好這個異類未食言,果真如他所說的將那個網子從自己的面前拿開了,舒服了,心裡面自己也高興一些,不自覺的露出一個欣慰的笑眼,他微笑王子的稱號不是白得來的。笑歸笑,但是心裡的回報‘恩澤’的想法,可是一點也沒有減少。一碼歸一地碼,不能相之混淆。
“你是個什麼東西呢?竟然會有那種笑,竟然還可以迷惑我。”穆天隨手扯過一張椅子過來,坐在小水池的旁邊,眼睛片刻也沒敢離開盯着那個怪物,一邊看一邊說。而他發現那個怪物也正用同樣的眼睛注視着他,以那種審視一切的目光,觀察着自己和周圍的一切。想看就看唄,咱誰怕誰啊,尤緒用同樣審視的目光如數的投給穆天,這個異類還很健壯,這麼看呢比例還可以,和自己差不多~他的模樣還真是很英俊呢!尤緒忍不住又彎了下眼睛~
穆天心想不能總是在海上逛遊吧,時間不找了,趁着傭人出海尋他之前把這個怪物帶回去。“小傢伙,我們該回家了。”穆天說完還拋了一個媚眼給那個怪物,而那個被他稱爲小傢伙的東西正用不解的目光送他離開這個底艙,看着他一階一階的登上甲板,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他只是奇怪這個異類走路的姿態~怎麼那麼順暢?
然後聽到引擎發動的聲音,忽悠一下,遊艇便向大海的另一方向駛去。穆天在回去的路上一直想,應該把它放在哪裡呢?如果讓家裡的人發現了,首先上門來討的就是當生物學家的大哥,會把它放在冷冷的實驗裡,用各種方法檢驗它的細胞和基因;然後就是餐飲界的巨頭的二哥,一定得把它弄走剔了毛,切成片,做成美食了,一想下一刻它的頭就要擺在盤子上,而骨頭和肉都已經分離,供有錢人品嚐,穆天打一個冷顫。將方向盤一個大回,轉了方向,雖然這個時候回自己的家有點說不過去,可是爲了這個東西可以繼續喘氣,他也不管那麼多了。對這個異類,他心生憐憫,或者還有其它的什麼因素在裡面,自己也不得而知~
家庭聚會,無非就是老頭子招集了所有的人爲他選女人,然後來一羣發花癡的女人對着自己大獻殷勤,一想這些他就要吐了,那些女人個個畫得很精緻但是面目全非,粗俗些說都跟無常鬼一樣,要是不化妝,他敢保證,她們絕對連自己都不認識!(呃,這樣形容,女同胞們可表扔我西紅柿,只不過是個比方啊!我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