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龍看着自己會員的臉色,心中也有些不憤,但是他的身份在那裡,更何況這個傢伙雖然表面粗獷,但心理承受能力絕對不是表面那麼簡單,卑鄙的本色更是和整體形象差的很遠,所以,他再次哼了一聲,加重了語氣道:“暴龍兄弟們,跟我走吧!大家合力難道還怕索爾飛上天不成!”
號稱暴龍行會第一無恥的馬屁高手——大長老憤怒的火焰,他是最明白暴龍會主的陰險的,小眼睛骨碌碌轉悠了一會兒,彷彿於頃刻間領會到了暴龍老大英明神武的決策,呵呵乾笑兩聲,跟着暴龍後面開路了。
通道中其他的暴龍會員雖然感到有些遺憾,但也不敢違背老大的意願,均紛紛跟在後面向右首的通道走去。
只有,那個瘦削的二轉刺客,停在了我的身下,擡起頭來,用毒蛇信子般的眼神將我惡毒的舔了一個遍,臨走扔下了一句狠話:“小子,來日方長,這次就算是奧良帕多饒了你,我也跟你沒完!”
操,我心中怒罵,你算個屁啊,連續兩次被俺殺死,還連續兩次都是被踢中睾丸要害部位疼痛致死,這種時候,想揀現成便宜嗎?
繼續用目光迴應,怒氣直衝頂顱,由於怒火的影響,胸口間的鬱悶越來越強烈。隨着胸膛的起伏,那束縛在身上的藤條竟然如蟒蛇般越勒越緊了,我感覺肋條都被勒的咯吱咯吱作響。
隨着藤條的收緊,我能夠呼吸的氧氣越來越少,而滔滔的怒火卻加速了氧氣的消耗,手足開始感到發麻失去了知覺,眼前也漸漸的昏暗起來,這種難受的窒息感覺一點點的侵蝕着我的生命,但我心中卻有些欣快,禁不住惡毒的想:“他媽的,就這樣被勒死也是好事情,省得老子還要無端的受到屈辱!”
眼前的黑暗的光環越來越多,我彷彿在缺氧中出現了幻視,當黑暗光環漸漸的將我籠罩住的時候,我體內突然莫名其妙的衝出了一股強大的力量,那力量就是一直潛伏在身體的黑暗能量,它開始以瘋狂的速度旋轉起來了。
黑暗能量在我的身體裡不斷的聚集,不斷的如滾雪球一樣越吸收越大,隨着高速的旋轉,體內的黑暗能量由原來的一點一滴逐漸匯聚成一條小溪,再有一條小溪匯聚成一股躁動的不停翻滾的洪流。
洪流瘋狂的撞擊着我的皮膚,想要尋找一個出口。
隨着黑暗能量的流轉,我的視覺恢復了,魔力之眼的功能也清晰的透視了出來,在我的身下週圍大約站着三十幾個高等級的二轉玩家。
我感覺自己要被洶涌衝撞的能量流炸裂開。
呼吸開始漸漸的加重,一直收緊的藤條也在深深的呼吸間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那聲音好像某種植物纖維被拉伸到極點,再用力繃的話就要繃斷一樣。
嘎吱嘎吱,嘎吱,嘎吱。
在我身下一直密切關注着我的法克大德魯依,聽到了這種微細的來自植物纖維發出的聲音,心頭一驚,手中的法杖一揚,綠色光芒閃過,一條條粗壯的太陽藤再次從地面牆角頂棚伸展了出來,無數枝蔓條蜿蜒着快速的沿着我的身體外形生長了起來。
但這一切卻絲毫沒有帶給我任何壓力,我只感覺身體被能量衝撞將欲爆炸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突然,所有在我體內高速衝撞的黑暗能量霍的向中間聚集,聚集成一個碩大的球體,那高速旋轉着的能量球體無視任何存在的沿着我的食管向口腔衝來。
這虛幻中的一切雖然只是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在外人眼裡看到的只不過是某人呼吸加重加粗而已,但在我的身體中卻感到了噴薄欲出的壓力,我被強大的黑暗能量衝擊的想高聲嘶喊出來,要不是嘴脣上面牢牢的束縛着一條寬寬的藤蔓。我想,我肯定喊出來了。
黑色能量球繼續瘋狂的衝撞着我緊閉的牙關,它瘋狂的狀態給我感覺就好像被關在籠子裡面的非洲獅一樣,爲了某種尊嚴,爲了某種獸性的解脫,咆哮着,無休無止的撞擊着牢籠。
轟的一聲,我的腦海裡突然出現了一連串奇怪的音節,那些音節拗口難念深奧至極,但當音節一個一個跳動完全時,我的眼前出現了曾經見過的一幕,那一幕在我的腦海裡印象深刻揮之不去。
我的眼前,出現了一個模糊的長着雙腳的怪臉。
那張漂浮在空中的怪臉和我第一次在邪惡洞窟見到的怪臉一摸一樣,隨着巨大的怪臉漂浮在我的面前,我體內那些早已洶涌澎湃的黑暗能量終於找到了突破口,它們居然從我的耳朵孔鼻孔中絲絲縷縷的飄了出去,飄進了懸浮在半空中帶着詭異的笑容的牛頭怪臉。
怪臉在吸收了我體內部分的黑暗能量之後,慢慢的清晰了起來,它開始擁有了反噬的能力,那些精純的黑暗能量讓貪婪的怪臉張開了嘴,瘋狂的開始吸收着我體內的能量。
怪臉強大的吸收能力讓我感覺到了滔滔洪水宣泄而出的痛快。隨着怪臉越來越清晰可見,啪的一聲脆響過後,封閉我嘴的藤條驀然乾枯斷裂,而隨着我怒張的大口,那些黑暗能量更加勢無所擋的灌進了怪臉翕動的嘴中。
我身下的一衆人也看見了空氣中漂浮的怪異物體,均感到非常詫異,大德魯依法克看到的比別人更多一些,他看到了纏裹在某人身上的太陽藤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死中,那些粗壯的綠色植被漸漸的發黑變得乾裂,植被上充滿了旺盛生命力的吞噬之花,也不知不覺的耷拉下直立的頭顱,合攏了花瓣。而維持太陽藤生長能量的根源,正是那些不斷翕張吞噬空氣元素的花朵。
法克再次揮起法杖,將新生的一道太陽藤召喚了出來,奧良行會其他會員同時也謹慎的將虛弱之光、遲緩大法等等輔助魔法加持在我的身上,按照這些魔法疊加的效果,一個個都屬於專家級的狠招,老子就算是一個老虎,也肯定變成了一隻老鼠。
不過,可惜的是,奧良行會的人雖然阻止了我身體的異動,卻無法阻止俺說話的自由。
因爲,此刻,我看到了那張清晰的碩大的怪臉對着我張開了血紅的嘴說道:“說出你的願望吧?我會幫你實現,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