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枯草!
一道黑色的洪流發出“隆隆”聲響,猶如黑龍過境一般,連綿數十里,張狂跋扈。
寒風吹過,掀起的風沙消散,只見一支蕭殺的軍隊莊嚴肅穆,這黑色洪流中出現一抹亮眼的素白,接着後面冒出一羣紅甲兵,居然都是娘子軍。
風沙越來越小,在地平線盡頭,漸漸的纔看清,那一抹素白居然是一支數千人軍隊頭綁縞素,是那麼悲壯!
典韋跟在他們身後,撓了撓腦袋,黑臉上露出愁容和沮喪。
“回去跟主公怎麼交代啊!”
兩千巫族戰士遠征,將軍戰死,僅剩千人存活,他們頭戴縞素,臉上爬滿哀傷。
蚩黎的戰死對這羣勇猛的巫族戰士打擊極大,蚩黎不僅是領將,更是他們的族長。
戰無不勝的族長死了,數千的兄弟埋屍於這茫茫草原之中。
“他們的意志已經被瓦解了。”騎着一匹棗紅色的駿馬,李秀寧身着猩紅戰裙。
對於蚩黎戰死她報以憐憫,但不值得同情,李秀寧道:“若他不違抗軍令,豈會生死。”
“可俺……”典韋撓了撓腦袋。
宿命之戰後,楊堅父子領着數萬的敗兵殘將敗逃,在李秀寧帥軍千里追擊,數十日追擊戰中,敵軍戰損越來越大,兵力急劇下降。
在李秀寧圍剿下,楊堅父子就像無頭蒼蠅,四處亂竄。
李秀寧很有耐心,她當時兵力不足以形成碾壓姿態,戰場敵人臨死反撲,很可能逆轉局面,她很謹慎,直到草原溫度驟降。
蚩黎派遣的斥候探尋對方糧草不足,已經兩日沒有生火做飯。
但潛入的隱龍衛傳來消息,糧草充足,有神秘文士與楊堅父子秘密會面。
這兩個截然相反的信息,相互矛盾,她細想一番便猜測有陰謀。
李秀寧下令,加強戒備,通知增加探子探查,動用大量隱龍衛深入敵後,探查敵情。
但連續幾日,結果依然如此。
李秀寧本來不確定有陰謀,但接連幾天情況不變,探子和隱龍衛信息相反,詭異的讓人摸不清頭腦。
蚩黎一開始也很慎重,但隨着時間越來越差,探子和他親自前往觀察的情況一模一樣。
他開始轉變態度,請命爲先鋒,攻佔敵方大營,李秀寧拒絕了。
隔了一天,蚩黎再次請命,李秀寧拖住了。
蚩黎並不知道隱龍衛存在,李秀寧又隱瞞情報。
一而再再而三,事不過三,第三次蚩黎態度強硬,李秀寧把隱龍衛情報告訴蚩黎。
蚩黎不以爲然,他對隱龍衛不瞭解,李秀寧等人也沒透露隱龍衛存在,只是說秘密情報。
導致蚩黎堅信自己的判斷,認爲兵法實則虛之,虛則實之,虛虛實實,爲兵法詭道也。
即使李秀寧下令,嚴禁麾下兵馬進攻,嚴防死守。
但誰也沒想到,蚩黎依舊違抗軍令,趁夜偷襲楊堅父子。
與此同時,隱龍衛也得到確切情報,有神秘謀士用手段掩蓋敵營情況。
李秀寧得到情報還沒來得通知,就得到蚩黎就中了埋伏身隕了的消息!
“典將軍多慮了,蚩黎的事誰也沒有想到。”李秀寧道。
“將軍,俺典韋想不明白,楊堅父子一直在我們的監視下,怎麼跟董卓勾結到一起?”
數日的追擊,典韋被李秀寧的軍事才能所折服,現在對李秀寧決定十分信服。
“不知!”李秀寧搖頭,“與楊堅父子明爭暗鬥數十年,從爲聽聞他與那西涼董卓有聯繫。”
“啊,這樣!”
典韋有撓了撓腦袋,面露苦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報!啓稟將軍,接到主公命令,入藏龍谷,尋巫族!”
隱龍衛說吧又融入陰影中消失不見。
典韋勾着脖子,又不明白咋回事。
李秀寧淺笑道:“不必多想,主公自有安排,我等奉命行事便好。”
“全軍聽令,急行軍!”
大軍速度提升,要不了多久便能回到藏龍谷。
距離巫族部落領地三十里外,蘇禹騎着戰馬,身邊跟着沐風,聽到隆隆的馬蹄聲響起。
見那一抹素白,蘇禹搖了搖頭,避開領頭的數千巫族戰士,直到他們消失在視野之中。
“主公!”
一聽這粗獷的聲音,除了典韋還能有誰。
蘇禹轉身,典韋臉上帶着笑意,快步走來。
“末將典韋拜見主公。”
“無需多禮,辛苦了,老典!”蘇禹拍了拍他肩膀。
看到典韋習慣性撓了撓後腦勺,不由嘴角勾起淡淡笑容。
一陣微風吹過,帶着絲絲香氣,蘇禹精神一振。
見到一個英姿颯爽,美得不像人樣的女將軍,柳眉杏目,頭戴束髮紫金冠,身披猩紅戰裙,手裡提着一柄鳳銀槍,腰間懸掛一口箭壺。
“秀寧見過主公!”
蘇禹忍不住點頭,他還是第一次跟李秀寧碰面,有些驚豔。
“平陽辛苦了!”蘇禹道。
李秀寧先是搖了搖,然後到:“枉費主公信任,追擊楊堅父子不成,又損兵折將,請主公責罰!”
“事出有因,再說,蚩黎真的死了嗎?”蘇禹冷笑一聲。
典韋先是一愣,接着面露疑惑,小心翼翼道:“那個,主公你說錯了吧!”
蘇禹笑而不語,李秀寧若有所思。
“走吧,帶你們看一出好戲。”
三十里路程不到半個時辰,一路上蘇禹簡單詢問李元霸的情況。
跟李秀寧所說跟蘇禹瞭解的相差無幾。
“來人止步,巫族部落,禁止外人進入!”
巫族領地關口一羣守衛攔住了去了,面色不善,看向蘇禹等人的眼神充滿憤怒和厭惡。
沐風眉頭微皺,正要詢問蘇禹,卻看他淡然一笑。
典韋對蚩黎抱有慚愧,巫族守衛對他態度惡劣,他能忍受。
但對蘇禹,典韋就難以忍受。
正要開口,沐風看到了搖了搖頭,攔住典韋。
“全軍備戰!”
噔噔!
鎧甲撞擊兵刃發車聲響,似乎下一秒就血濺當場。
“害死我族族長,還如此囂張……”
咻!
一枚短戟飛射而來,直接一涼,接着傳來火辣辣疼痛,一道血痕細如髮絲在脖子上,只要再深一點,變回割破喉嚨,身死道消。
“你……”
“再敢對主公不敬,另一把短戟就不是劃一道傷口,而是穿碎你們的腦袋。”
典韋獰笑,威懾十足惡人相貌,一臉煞氣,猶如地獄爬出惡魔,令人膽寒。
“蚩黎,老朋友前來,你就不打算見上一見!”
蘇禹望着巫族山寨一樣,運轉內功,這聲音在真氣加持下,響徹整個山谷!
“族長已經戰死,你……”
噗呲!
短戟飛射,典韋獰笑。
蘇禹忍不住搖頭,嘲弄一笑。
“非讓說破不可,黑暗議會!”
忽然,一道破空聲在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