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如沈墨白所說,臺上的兩人的實力幾乎是持平的狀態,打了許久還依舊是不分上下,或許真的是要看誰的基本功強一些,誰能撐得更久一點,那麼就是誰贏了。
看着他們從擂臺的這邊打到那邊,又從那邊打回這邊,樑若不由得直嘆氣:“這要打到什麼時候啊……”
一邊的安小捷轉過頭來笑了笑,而後就端起茶杯討好般的送到樑若面前道:“先喝口茶,說不定喝完了他們就打完了呢。”
“真的?”樑若雖是有些不相信,但還是接過茶杯,稍稍吹涼了才喝了口茶。
笑着看她嚥下茶,又將茶杯放在了桌上後,安小捷便指着擂臺道:“看,快要分勝負了。”
“啊?”樑若眨了眨眼,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的轉頭看去。
只見臺上的兩人已停在了擂臺的右下角落,然而形勢卻不是有利於盧天行的,因爲易俊南正用力的用劍壓着他的劍,他若支撐不住便會有直接傾倒下去的可能。
看來光靠基本功還是不行的,只要易俊南險招獲得先機,盧天行還是會輸的。
看着兩人這樣一直僵持着,樑若又是嘆了口氣,沒等她說話,前面的沈墨白卻是又轉過頭道:“先別這麼早就嘆氣,你難道認定盧天行他會輸麼?”
“不是啊。”樑若搖了搖頭,擺弄着手指糾結道:“我只是覺得他們太磨蹭了一點,要麼就趕緊輸了,要麼就趕緊反敗爲勝,老這樣一個動作看得很無語啊。”
“誒?你……”沒料到她會這樣說,沈墨白驚得瞠目結舌,呆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樑若吐吐舌頭,嘟囔道:“本來就是嘛,快看擂臺看擂臺,別看我了。”
見她晃着手直趕自己轉過身去,沈墨白也只得無奈的轉回去坐好。
眼看已經有NPC上去倒數,只要盧天行沒在規定時間內得以擋開易俊南的攻擊,而是一直繼續這樣的狀態,那便會判定他輸易俊南贏了。
盧天行的頭上在不斷的冒着汗,就算如此他也是在苦苦撐着,沒有直接認輸。
在臺下看得衆人也是爲他捏了把汗,NPC面無表情的已經數到了五,雖然後面會刻意放慢速度,但也看不出還有任何轉機可以讓盧天行反敗爲勝的。
“唉……”
樑若一愣,轉過頭去看向安小捷:“小捷?你嘆氣了?是不是代表盧天行會輸了?”
並沒有正面回答她,安小捷只是道:“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嗯?”樑若才轉回頭,就聽到那NPC已經唸到了最後一個數字,而盧天行終究還是沒有能夠成功的反敗爲勝,相反的,在NPC宣佈了結果之後他便直接氣力不支的癱倒在擂臺上,最後還是被NPC好心的扶去房間休息了。
“怎麼會這樣,墨白你不是說盧天行他的基本功比易俊南的好麼?”樑若不解皺眉道。
沈墨白也是皺起了眉頭:“看來我小看了那個人,什麼?易俊南?你認識他?”
“誒?”才發現她不自覺的把名字說出來了,樑若只得點點頭:“是啊,認識,而且不是很喜歡,所以我纔會那麼希望盧天行贏啊,誰知道……”
見她一副長吁短嘆的模樣,沈墨白才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是他誤會了,她對盧天行,不是他想的那樣。
“爲什麼不喜歡?我覺得他長得還挺帥的啊,我喜歡帥哥!”說到最後一句,安小捷的雙眼已是變成星星眼,對着正走下擂臺的易俊南閃啊閃的。
樑若愣了愣,看看沈墨白又看看易俊南,只覺得沈墨白明顯要帥上一些,爲什麼安小捷的表情看起來那麼像是移情別戀了?明明昨天還口口聲聲的說着喜歡沈墨白嘛。
接下來的幾場比賽要麼都是不認識的人,要麼是離得有些遠樑若根本不願意像別的人那樣伸長脖子來看,心裡雖然好奇她今天的比賽會遇上什麼樣的對手,但也只能NPC還沒來叫她而感到失望,這樣下去,大概都要下午才能輪到她了。
正當她又開始打瞌睡的時候,忽然一旁響起了腳步聲,然後就是NPC叫號碼的聲音,她還想說怎麼還不是她,就聽到驀驀的聲音響起:“啊,就到我了啊。”
輪到驀驀了?樑若晃了晃頭,睜開有些模糊的眼,才往擂臺看去,就見驀驀已經走在了臺階上,正慢慢走向擂臺。
而對手是?樑若轉頭看向另一邊的臺階,在看清楚那人的模樣之後不由得張大了嘴,怎麼會是她?怎麼會是易單單?
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怎麼今天碰上的都是易家的人?是不是下一場又是他們其中一個碰上易水寒或者易雙雙呢?
看着驀驀拔出他那把重劍,易單單嘴邊勾起一絲笑容,擡起手放在了腰上,不等臺下的衆人好奇她已是在原地轉了個圈,再次站定之時手上卻是多了一把軟劍。
那劍極軟,手只需輕微的抖動一下,劍身就自顧厲害的晃動起來。
而臺下衆人都在互相猜測着那是什麼劍的時候,樑若卻已忍不住的喃喃道:“靈蛇劍,怎麼會在她的手上?”
但因她的聲音極小,就連坐在旁邊的安小捷都是沒聽清,轉頭便問:“姐,你在說什麼呀?”
“沒,沒什麼。”樑若搖了搖頭,腦子裡一片混亂,那靈蛇劍不是被楚留香帶走了麼?又怎麼會落到易單單的手上?難道是楚留香送給她的?
可是依當時楚留香的說法來看,應該是不準備讓這靈蛇劍現世的,更加不會送給看起來就像個小女孩的易單單。
想當初這靈蛇劍他是連碰都不讓她碰的,而現在卻是握在了易單單的手上,樑若原本還擔心會出什麼事,卻沒料到直到臺上的兩人都開始了,那靈蛇劍也是沒有如楚留香所說的誤傷到易單單,難道他是騙她的?
想了半天樑若還是想不出個說法來解釋靈蛇劍爲什麼會在易單單的手上,也只得苦着臉看着臺上的比賽,看來驀驀要小心應對了,只可惜她卻無法出聲提醒他。
這是一場打得相當艱難的比賽,一個武器至剛,一個武器至柔,碰撞在一起的時候卻往往是驀驀吃虧,因爲他根本不知道剛纔還明明撞在一起的劍是什麼時候突然繞到一邊朝他刺來。
不過還好他反應還不算慢,每次雖然勉強但也算是躲過去了,沒有讓那劍傷到他半分。
看着臺上的驀驀時而用力過度卻撲空,時而堪堪躲過靈蛇劍的攻擊,時而險些被自己傷着了,樑若就直擦汗,她雖是不想現在就直接定論,但心中卻是對驀驀能贏不抱半點希望。
沈墨白又轉過頭來,面色凝重的道:“那女生也是華山派的弟子,不過卻是掌門夫人門下的弟子,兩種劍法雖然有時是相輔相成不分上下,有時卻是能夠互相拆招,這廂纔出招那邊便已是可以很好的擋住。所以現在還沒分出勝負,就是武器在作怪了,驀驀這一回,恐怕是要吃虧了。”
就連沈墨白也這樣說,樑若只能點點頭附和道:“的確,那把軟劍太邪門,換做是我,怕是也沒什麼把握能穩贏。”
這時候安小捷旁邊的秦嘉兒也頗感興趣的插嘴道:“我倒是很想跟她打一打,見識一下那把軟劍的威力。”
“呵,或許你們倆還真能碰上也說不定。”樑若面上雖是開玩笑一般的道,心中卻是想着如果讓秦嘉兒碰上易單單十有八九是會贏的,畢竟自從上次的比武大賽以來她一直都是自覺不如秦嘉兒,她沒把握的,秦嘉兒卻不一定沒把握。
“但願吧。”秦嘉兒一副隨緣的模樣,說完後又專心的看向擂臺。
而就在他們都停下對話打算認真的看比賽之時,驀驀一個不小心沒能躲過那靈蛇劍的詭異攻擊,手腕被劃了一道口子,之後他手上的重劍便陡然落地,他也是單腿跪在了擂臺上,左手緊緊握着右手手腕,一臉的痛苦。
“不好,有毒。”樑若正想站起身飛身上擂臺,卻發現一邊的上官飛鳳已是領先她一步上了擂臺,快手給驀驀點了穴道,然後又給他餵了一顆丹藥,在NPC上臺宣佈結果之時又將驀驀帶下了擂臺。
他們幾人連忙圍了上去從上官飛鳳手中接過驀驀,看着驀驀一臉蒼白,樑若擔心的問道:“飛鳳,他沒事了麼?”
上官飛鳳拍了拍手,搖頭道:“沒事了,你們只需替他擠出毒血,包紮好傷口就行。”
這時已有NPC走了過來說要帶驀驀去包紮傷口,樑若本來想跟去,卻被告知還沒比賽的選手不可離場,她便也只好坐下,看着驀驀被扶着走了。
“可惡!”樑若不由得拍着椅子的扶手怒道:“那個易單單用什麼靈蛇劍嘛,明明那麼可愛的一個人,非要用如此惡毒的武器。”
聽到她這句話的另幾人,卻都十分默契的忽略重點,而是異口同聲的問道:“你又認識?”
樑若眨了眨眼,不由得笑得尷尬:“是啊,她就是剛剛那個易俊南的妹妹易單單,之後我可能還認識一個易水寒和易雙雙,你們也別太驚訝。”
“哦,這樣啊。”得知答案的衆人通通迴轉頭去,只留樑若一人在那乾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