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黃只看了一眼,臉色如此的難看,我擦着牆角探出頭去,也朝着北院的火光處看去。
小院不大,上面搭着葡萄架,下面四個人守着一張鋪上黃布的方桌而已。
在桌子正中,此刻坐着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正在擦拭桌上的銅鑼和錐子一類的東西,兩根手腕粗的白色蠟燭剛剛被點燃,火捻子還冒着濃濃的煙。
在桌案前,一個青年蹲在地上,正埋頭編織着什麼,他從對面兩個人拿來的兩捆稻草中抽出一些合適的,在手中熟練的結着扎着。
沒多久,中年老頭子看看青年手中初具輪廓的稻草人,說聲行了,隨後從兜裡摸出來五百塊錢遞過去,“來來來,這是你倆的。”
“哈哈,羅太爺,用不了這麼多,就從旁邊的稻田地裡偷兩捆稻草,給一百就夠了。”
老頭再次一晃伸出去的五百塊錢:“別囉嗦了,給你們就拿着,剩下的四百,你倆明天早上幫我打聽一下度假村的客人都說了些什麼,弄死那幾個睡在墳圈子裡的人,咱們還能拿到更多。”
我聽的一驚,也顧不得看後續,當即往後一傾身體,“糟了,沒想到術士還有耳目,浪心他們有危險。”
我起身就要往回跑,黃天卻直接站起來:“直接幹他。”
老黃聽到浪心有危險,當即就失去了方寸,我一把抓住他肩膀上外衣:“少扯,沒證據,人家報警咱們就死定了,這裡可不是深圳。”
他聽的乾着急,於是,我們三個跳過柵欄跑向山腳,穿過自己的住處之際,見很多人圍着已經熊熊大火的紅花閣小木樓,小強的臉比小手的屁股還要白。
二百米的距離,感覺就像是一百里遙遠,三人衝到山腳下黑漆漆的樹林之際,身後,小強忽然開口:“飛子,你有沒有感覺這塊特別黑。”
我皺眉,可不是嘛,度假村那邊還有星星點點的光亮,這裡簡直就看不到自己的雙腿,趟着野草,我順着記憶中的方向躥上山坡,在山腰處終於見到了帳篷。
可是,帳篷裡雖然有燈,卻是空空的,其中一隻帳篷裡還掛着一隻奶~~罩,用手抓住聞聞還挺香,我四下看看:“都跑哪去了?”
身後靜靜的,聽的我渾身一驚,糟糕,自己跑太快,把小強和老黃跑丟了。
這麼黑的夜,簡直急尿了我,怎麼辦?
對了,我猛然一拍腦袋,自己都成神了,怎麼還跟個傻逼一樣,鬆口氣之際我趕忙將感知放出去,正西的山坡上,有幾個人朝着北面山頂跑去,正是小手板磚等人。
鎖定幾人,我嗖然瞬移,下一秒出現在小手身前,給她嚇半死。
哈哈哈,真好玩,人嚇人的感覺爽爆了,我樂不思蜀,下一秒小手張開嘴狠狠咬住我肩膀,她身後,板磚飛也撲過來要張嘴,還惡狠狠的怒道:“被你們咬死我之前也要咬你們幾口。”
哎呦我去,這什麼情況,忍着疼我在小手胸上抓了一把:“是我。”
小手一驚,下一秒嗚嗚哭起來,鑽進我懷裡哭的稀里嘩啦,看板磚眼神不對我趕忙推他懷裡:“找你男人撒嬌去,怎麼回事?”
浪心和小嘴許晴等人跟了上來,一個個灰頭土臉,比農家大嫂造的還狼狽,不用他們說,我此刻已經看明白了一切,在六人個人身後,二三十個張牙舞爪渾身潰爛的屍體,帶着一股濃烈的臭味朝着這邊追過來。
“哭什麼,他們跑這麼慢你們也害怕。”
“多嚇人啊,你出的什麼爛主意,讓我們睡墳圈子。”
“我也是半路出家嗎,行了行了我將功補過,滿洲鷹你眼力好,趕緊帶着大家下山,給
黃天和小強打電話,找你們找丟了。”
我將身體橫在前面,再回頭浪心六個跑沒影了,真義氣,再回頭,尼瑪太臭,我也不硬拼了,追着四人朝山下跑。
墳圈內,還掛着燈的帳篷裡出現兩個身影,正在裡面摸索什麼,該死的,不是術士那兩個偷稻草的就是那玩意,我對板磚示意,他摸了一塊山石靠攏過去,舉起就砸——
小強:“別亂摸這是我家小嘴兒的罩兒,給我。”
“我去——”
幸虧小強開口說了一句戶,板磚飛聽到把方向一偏,只砸碎了帳篷簾子。
小強被嚇的哇哇叫,出來後還對板磚直甩白眼兒,忽然間,小手聽到身後的小路上哇哇嘶吼,回頭看之際猛地撲過來摟住我後腰。
我怕也被板磚拍一板磚,趕忙掰開她的手:“你老公在那邊。”
“我怕。”
小手的確很怕,嬌軀都在哆嗦不停,小手鬆開我將板磚往前一推:“擋着點它們來了。”
黃天在帳篷裡一頓亂摸,只抓出一柄鐵鏟,握在手裡緊張問道:“飛子怎麼辦?”
“報警吧。”
我擺手:“不用,已經夠亂了,那些警察遇到殭屍,比子彈跑的還快,你們都閉上眼睛不許睜開。”
看衆人都立在原地閉上眼睛,我這才扯開褲子往裡面掏,最近,我感覺這裡面都成乾坤袋裡。
唰……
金箍棒在手,信心我有,猛然一握金箍棒,我對準地面狠狠戳去——
咚……
地上,多了一個幽深的空洞,還沒等屍羣哇哇吼着來到,噗的冒出一股黑氣,散盡後站在我們和屍羣中央四個人。
四人身穿唐裝的青衣小帽,手裡拿着四條鞭子,出現後,對面的屍羣立馬捂頭不敢亂看,全都抱着自己的腦袋蹲在地上,剛纔追人時的囂張都瞬間沒了。
“@#%你們%¥%……&%#亂¥¥懲罰#@!”
四鬼差中,一個白臉的對我好頓嗶嗶,我也聽不懂,只好按照在手札中看到的幽冥秘籍上記載,在地上捏點乾淨的土,忍着噁心放進嘴裡,吞進去後,感覺嗓子沙啞乾澀,再一張嘴,自己也嗶嗶了。
“%¥&¥不管&&¥&%&是它們&#¥幫幫%”
“#¥……不能¥@#¥錢!@”
“¥@##都#¥……%¥&五百@#”
“¥…………一千%*……%&)不……%……”
我嘆口氣,只好點頭答應下來,對面,一個臉龐蠟黃的鬼差聽到後,似乎很滿意,隨即,將視線在衆人身上掃了一圈,忽略許晴後,在浪心小嘴兒三個上着重瞄了幾眼,眼中頓時泛起一層藍幽幽的光。
他用鞭子一指小嘴兒:“@女#¥@後入!$@啪啪#”
我聽了嚇一跳,尼瑪,都說色鬼色鬼,果然不假,得了錢竟然還惦記妞,我都沒上手呢。
皺眉後,我輕微點頭:“!好#¥#¥%%%啪啪……&&*一級棒***(@!#¥***”
臉色蠟黃的鬼差哈哈一笑,轉過身去,用手裡的鞭子揮舞之際輕輕一刷,那些殭屍就像被吸塵器捲進去一般,消失的乾乾淨淨,只剩下面上的紛亂腳印和空氣中的餘臭。
感覺不在那麼噁心了,我鬆口氣,眼看着四個鬼差禿嚕沉入地下消失不見。
等徹底沒了動靜,身後閉着眼睛的幾人中,小嘴兒低聲弱弱問了一句:“飛哥,能睜眼嗎?”
我瞄了一眼她的香臀,“哎……轉過來吧,沒事了。”
浪心鬆口氣,圍攏過來看看我爲難的臉色:“
飛子你真行,怎麼搞定的?”
我聳肩,犯難道:“只搞定了一半,我用超能力連通了陰間,請來了鬼差收拾這些殭屍,可是……”
“可是什麼你倒是說呀。”小嘴兒嘀咕道。
我瞄着她,艱難的擠出一句:“鬼差四人的綽號分別是酒色財氣,他們中那個好色的看中你們三個了,說無論如何也下去一個陪他。”
小嘴兒蹭的站起:“你怎麼這樣啊,這怎麼能答應他們。”
小手:“我纔不去呢。”
浪心:“飛子你跟我說你不是開玩笑。”
許晴鬆口氣:“還好沒我的事。”
滿洲鷹:“哈哈,你以爲鬼差眼神和季先生一樣差啊?”
許晴使勁翻白眼,我嘿嘿一笑:“要不,小手你仨出一個陪我玩玩,我想辦法搪塞那鬼差。”
小手給了我一根中指,浪心擡腿就要踢,我趕忙躲,帶頭哼着歌回了度假村。
度假村外,看着已經被撲滅的紅花閣小樓,板磚在前胸畫個十字:“尼瑪,今晚可真難熬啊。”
滿洲鷹握緊嬰兒拳:“老佛爺的,如果被俺知道是誰在背後整事,俺弄死他。”
黃天伸手,在滿洲鷹肩膀上拍拍:“你別說,我還真知道。”
他對滿洲鷹一擺下巴,倆人跑出去了,我感覺不放心,也跟着去看熱鬧,越過柵欄之際還低頭看看那隻藏獒醒沒醒,再擡頭,前面的滿洲鷹殺氣騰騰拎着一顆西瓜大東西兜頭回來了。
他身後,氣喘吁吁的黃天對我擺手:“這小玩意太狠了,大小四個一起擰斷脖子,這個擰狠了腦袋給直接扭了下來,他說回去下火鍋吃。”
滿洲鷹聽到黃天對自己的稱呼,當即惡狠狠回頭:“你管誰叫小玩意?”
哎呦我去,忘了這茬,他最不喜歡聽到的就是“小”字,就因爲那玩意沒發育和小蠶蛹一樣,才只能玩韓國妹子。
我趕忙打住:“停停停,有話好好說,老滿,你把那人頭扔了,前面就有攝像頭別拎着,被拍了說不清,快走快走,那藏獒快醒了。”
帶着倆人,我迎上摸過來的板磚和小強倆人,五個人一起回到廢墟邊,和浪心幾個會和後,幾個人一起裝作驚恐,沒被燒死大難不死下,黃天願意掏腰包賠償,對度假村說是自己的菸頭掉在牀單上了,度假村在大額賠償下,願意息事寧人。
度假村不追究,警方也不喜歡多事,他們這陣子被層出不窮的離奇事件搞的筋疲力盡,能了事,對他們來說是天大的恩賜。
救了許晴和滿洲鷹,對我來說是順帶的事,主要爲了季末而已,現在已經沒事,我不打算讓黃天等人再做一次順風車,簡單告辭,第二天一早返回上海。
南灣街區,乘坐豪華巴士轉角進入南灣之際,我望見了自家的網咖,忽然,心中有股說不出的難受。
063站點,我從出租車上下來進了網吧,右手邊,正在吧檯後整理東西的網管小李急急忙忙迎上來,“飛哥,你快點上去吧,好像來了個穿着雨衣的傢伙,我看青姐挺緊張的。”
全身穿着雨衣?聽到這個,我一把抓住小李搖晃問道:“是不是把臉也遮着?”
“是是是,黑不溜秋的,快上去吧。”
魔人,我頂你老孃私~處呀,扔下小李我蹭蹭跳上三樓,在樓道口,果然戳着一個黑斗篷的傢伙,二話不說我照準它心臟就是一拳。
砰!
下一秒,飛出去的黑影傳來花姐的歇斯底里尖叫聲……
“楚向陽你個王八蛋,安排人打我的胸。”
握草,惹禍了……
(本章完)